隨著其他大女主們紛紛離去,李田兒、蘇晚晴和林雪薇三人也沒有久留,很快便結伴離開。此刻正聚集在一處僻靜的宅院內。月光慘白,照得她們的臉色也有些陰晴不定。
“群主……就這麼消失了?”李田兒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蕭九那個蠢貨,居然真的被反殺了,這倒是始料未及的好事。可是群主……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晚晴秀眉緊蹙,冷哼一聲:“誰知道呢?我本來還以為這次要中大獎了,可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撈著。”
林雪薇相對冷靜些,但眼中也難掩困惑,她低聲道:“那群主……竟然能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那豈不是不可能抓住他了?”
幾人抱怨了幾句,發泄著心中的鬱悶。月光下,她們的神情都有些頹然,畢竟眼看到手的功勞就這麼飛了,任誰都不會甘心。
片刻後,李田兒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地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蕭九死了,姒任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京城。我們……我們是不是能趁這個空檔做點什麼?”
說到最後,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
蘇晚晴聞言,瞥了她一眼,問道:“做什麼?你想做什麼?”
林雪薇接口道:“從今晚蕭九的下場來看,那個群主不簡單。我們三個單槍匹馬上去,怕是和蕭九一個下場。”
“那……那和其他大女主聯手?”李田兒有些遲疑地提議。
“聯手?”蘇晚晴嗤笑一聲,“李田兒,你怕是忘了我們這些大女主是什麼德性了。如果蕭九死前已經安排好繼任人人選,那還好,大家肯定會老實接受,聽她指揮,但是蕭九偏偏沒有。
再加上我們現在又聯係不上妃舞部長,這麼一來,大女主們之間肯定誰也不服誰,會互相內鬥,毫不相讓爭奪這個位置。這臨時負責人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定下了。我們也根本不可能合作。”
林雪薇也點了點頭,補充道:“更何況,要在姒任抵達京城之前,想出新的計劃,並且順利實施,抓住那個滑不溜手的群主……你覺得可能嗎?萬一失手,等姒任來了,發現我們想搶在她前麵立功,你猜她會怎麼對我們?到時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吃力不討好。”
李田兒被兩人說得啞口無言,臉上的那點希冀也漸漸熄滅。她泄氣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那……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就這麼乾等著?”
“不然呢?”蘇晚晴反問,“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改變不了。能決定局勢走向的,是姒任她們。我們老老實實等著,看戲就成了。”
李田兒還是有些不甘心:“既然如此,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向姒任示好?”
林雪薇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示好?我們拿什麼去示好?我們哪有什麼資本去討好姒任?”
“至少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吧?”李田兒不死心地說。
蘇晚晴搖了搖頭,她抬頭看向夜空中的圓月說道:“沒什麼必要。我聽過一些關於姒任的風評。這點小事,就算做了,她也不會領情。而且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已經有人私下裡去通知姒任了。”
遙遠的另一處,簡陋的客棧房間內,小翠也在看著窗外的圓月。她疲憊地打了個哈欠,然後麻木地瞥向身旁斜倚在榻上滿臉狂喜的姒任。
“什麼?蕭九死了?!”姒任突然驚喜地大喊。
聊天群界麵上,一個臨時開啟的對話框內,一個名為蘇憐月的大女主頭像閃爍著,一行字跡浮現:“是的,千真萬確,我親自確認過屍首。”
姒任先是爆出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這個不長眼的賤婢,總算遭報應了!”
她笑得花枝亂顫,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咳嗽了幾聲,收斂了笑容,換上一副悲天憫人的麵孔,歎息道:“唉,本姥明明都勸過她要小心謹慎,不可孟浪行事,可她就是聽不進去,過於傲慢自負。可惜,可惜啊,這世間又少了一個敢想敢做的媎妹。”
裝模作樣地感慨完畢,姒任立刻恢複了興致勃勃的神情,追問道:“快,給本姥詳細說說,蕭九是怎麼死的?身邊有那麼多大女主幫襯,居然還能被區區一個男頻世界的土著皇帝反殺,肯定是乾了蠢得不能再蠢的蠢事吧!”
“是。”蘇憐月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便將蕭九如何設計引誘皇帝,如何被反算計,最後又是如何在寢宮內被皇帝格殺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原本一臉期待等著聽笑話的姒任,聽著聽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神色也變得凝重了幾分。待蘇憐月說完,她沉默片刻,又接連確認了幾個細節。
“蕭九真的安排了九公主行刺?”
“確是如此。”
“皇帝真是裝病?”
“是的。”
“你們……你們真的親眼看到蕭九在寢宮內被殺?屍體也確認無誤?”
“是的,絕無虛假。”
“之後你們立刻封鎖了寢宮,掘地三尺地搜查,卻連群主牠的一根毛都沒發現?”
“沒錯,那群主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姒任身子微微後靠,不置可否地“哈”了一聲,語氣莫辨地說道:“有點本事嘛。”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樣看來,蕭九會死在牠手裡,倒也不算太冤枉。”
蘇憐月聽著姒任這番話,心中不由一動,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姒任大人……不會連您也覺得群主棘手吧?”
姒任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聲充滿不屑的嗤笑:“棘手?蘇憐月,你這是把本姥跟蕭九那種貨色相提並論了?可彆開玩笑了!群主牠這種水平對你們來說確實很難對付,但對本姥來說和其牠男頻豬男沒有區彆,都是三兩下就能殺掉的垃圾罷了。”
蘇憐月被姒任的不善語氣嚇到了,連忙惶恐道:“是我無知愚蠢了,竟敢質疑姒任前輩您的能耐。”
“行了。”姒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少說這些廢話。本姥現在距離京城還有一段路程,你立刻去通知其他人,在本姥抵達京城之前,誰都不許輕舉妄動!若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不聽話,等本姥過去,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蘇憐月連聲應道。
姒任隨手關閉了水鏡,然後轉向一旁早已昏昏欲睡的小翠,命令道:“小翠,收拾東西,我們不睡了,連夜出發。”
明明困倦得眼皮都快睜不開,小翠卻隻是身體微微一顫,便麻木地應了一聲:“是,姥姥。”
片刻之後,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從客棧中走出,融入深沉的夜色。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她們一前一後,朝著京城的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