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
這個大聰明的一句話,便讓正侃侃而談的許珀裡翁愣住了。
怎麼還有人跟祂搶呢?竟然真的還有人跟祂一樣的想法嗎?
不過等一下祂就想了起來,克利俄斯口中的提豐是誰了。
“提豐?她怎麼可能會來過?她都已經死了!”
之前那個獨自一人頂上了奧林匹斯山的魔神,許珀裡翁在天穹之外也看見了發生的一切。
由母神所培育出的,對宙斯作戰用兵器的確很強,那個魔神的力量就連曾經的克洛諾斯都遠不如,甚至一度擊潰了宙斯。
直到作為宙斯半身的另外一麵現身,宙斯所藏匿的後手,再度反殺了這由蓋亞所培育而出的魔神。
在許珀裡翁看來,提豐和蓋亞的失敗,在於傲慢,母神和那個兵器都太過於傲慢與自信了。
既沒有搜集好情報,也沒有提前支會和聯絡更多有此想法的神明,將個人戰變成總體戰。
如果能夠獲得更多的支持,有更多人的幫助,在開戰時將宙斯與她的半身所分割開來即使無法勝利,也能夠給宙斯帶來更大的麻煩。
而麻煩,便能夠讓宙斯明白,提坦神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或許她很強大,但也需要幫襯。
這是許珀裡翁的想法,祂始終是如此認為的,畢竟宙斯始終表現的都是一副哲人王的風範,統禦眾神,並且會以各種手段來製衡,操弄自己作為神王的權柄。
這並非是小看亦或鄙夷,反而在許珀裡翁看來,這才是真正神王所該做的事情。
一味沉溺於力量的傲慢,將其他神明都視為工具,隻會步克洛諾斯的後塵,逐漸成為自我的暴君,然後被推翻。
神王需要眾神,而隻有受眾神所尊敬的,支持的,才是真正的神王。
會出現這樣的誤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許珀裡翁也僅僅隻是提坦神,雖是創世之初的偉大提坦,但也根本無法理解,什麼是真正的世界係於一人之上。
祂帶著這樣的誤解,要以解放克洛諾斯和其他提坦為憑依,向妄圖改變眾神秩序的,獨斷專行的神王發起勸誡。
“提豐已經死了!她不可能,也不會來的!”
知曉提豐是什麼樣子的許珀裡翁,十分不屑的反駁道。
“那是母神所製造的對宙斯用作戰兵器,最後還失控了的兵器,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情?”
“若是她真的與你說過這些,那她在進攻奧林匹斯之前,便應該將你們給撈出去了。”
若真的有這種強援,怎麼可能會不用?倒不如說如果真的用了的話,又何必會如此?
這個樣子的話,那許珀裡翁也無需如此麻煩,當時便可以向宙斯證明提坦神對於希臘的意義之重。
“哼!怎麼可能!那家夥親自來我麵前跟我說的,我還給了祂我孩子們被磨滅的神性呢。”
克利俄斯言之鑿鑿,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言語之間的問題。
“你是說,她親自到了你的麵前,還從你這裡拿走了神性?”
伊阿珀托斯轉過頭來,一副難以言說的神情,其他兩人也如此看著克利俄斯。
而克利俄斯依舊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對勁,傻嗬嗬的樂著。
“對啊,他當時還問我有沒有什麼權能或者神器,借他出去打爆宙斯,不過我什麼都沒有,就隻有孩子給他了。”
話音甫落,幾人都一副怪異的眼神看著祂,克洛諾斯歎了口氣,轉而說道。
“克利俄斯,我們這是在深淵塔耳塔羅斯,沒有事物能從這裡離開,許珀裡翁是做了舍棄這一化身的準備,隻是為了將消息傳達到而已。”
“那家夥從你這要東西,他要怎麼才能帶著這些東西離開塔耳塔羅斯?”
這種淺顯的問題,竟然沒有想到會有人想不到,還真被騙了東西走。
即使母神蓋亞,她也不會深入塔耳塔羅斯的腹部,這無底的深淵,根本無法逃脫。
“不,的確有人進入過深淵,又成功離開了。”
許珀裡翁突然說道,祂想起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最初,宙斯將自己的半身投在了地上,作為了普通人類成長,這個人類曾因為意外死亡而跌入了深淵。”
“而作為宙斯半身的人類,也在不久之後,便從死亡的深淵之中歸來了。”
回想起曾經覺得天方夜譚的傳聞,如今卻是得到了印證,作為宙斯半身的那個愛之神,竟然真的從深淵之中離開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許珀裡翁暫且不明,隻能夠將之歸功於宙斯的偉力。
“所以我把我的孩子都送給宙斯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克利俄斯聽不太懂,但祂聽明白了一件事——當初出現在自己麵前,說要救祂們離開,共同掀翻宙斯的,就是宙斯本人。
td宙斯怎麼這麼壞?
克利俄斯頓時就氣急敗壞了,祂的孩子們受不了深淵的磨損,失去了知性,本想托付給有著共同立場和反宙大願的盟友,結果卻是直接把她們送給了自己最大的敵人宙斯。
克利俄斯這個惱怒啊,祂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的孩子們落到了宙斯的手裡,會遭受怎樣的折磨。
對於這個有些蠢笨的兄弟,克洛諾斯也是相當無奈,但是沒辦法,雖然蠢了點,但是忠誠毋庸置疑,隻能接受了。
“所以我等提坦的王,您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嗎?”
“我會在合適的時候,組織合適的素體呼喚你們,將你們從這深淵之中拉回。”
而被拉回的第一時間,麵對的便是與奧林匹斯眾神的戰爭。
這一句後話並沒有說出來,但大家彼此心裡都清楚,隻是沒有說開而已。
許珀裡翁拉祂們回去,自然不是想要讓克洛諾斯祂們直接開始潤或者跑路的,自然會在直麵戰爭的時候呼喚祂們。
良久的沉默,並沒有回答,而許珀裡翁並不急,祂這具化身也離不開深淵,祂可以一直等到最後,反正無論如何答複,祂都會在合適的時候呼喚。
到時候,隻需要看克洛諾斯是否回應便是。
隻不過其實也無需擔心,因為克洛諾斯的選擇早已不言而喻。
誰能忍受虛無?誰能抗拒自由?哪怕隻是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