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山回瓊山路途遙遠,她們打算先把薑峰送回瓊山,然後再回絳山,六人在路上走走停停,難得享受了一陣休閒的時光。期間薑峰主動向元綾問起了瓊山的事情,得知薑留亭和薑夕被衪界的綠聖人殺死後,他怨自己惹上了多多蕾,但更恨殺害師父與師祖的凶手。雖然凶手已被元綾殺了,但他依然暗自發誓,以後一切與衪界有關的人,都會被他視為敵人。
“對了,姐姐你是怎麼知道來台山找我的?”薑峰問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問題,因為連他自己一開始,都不知道自己會被人帶到台山。
“我認識了一個小女孩叫晨煦,她的能力有些特殊,可以卜算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她一開始看到你雙手被綁而且靠海上船,我和弦月就推測目的地是離衪界最近的台山,後來或許他們發現了我們的動作決定不走水路,重新卜算後就看到台山浮雲莊院有一條海底隧道。”
“666,這是預知未來的能力啊。”滕半香說。
“她確實能看到比我們更遠的東西,但未來隨時都可能出現變量,人的想法也會隨時都會產生變化,就好像她一開始看到的是船,後來突然變成了隧道。”
“那也足夠厲害了。”薑峰感歎道。
“要是她不停的卜算,也與預知未來沒什麼區彆。”
“這麼厲害的能力應該會有些副作用吧,我猜想應該不能經常用。”宋蔓說。
元綾點頭:“是,她目不能視,雙腿不能動隻能坐在輪椅上,多半也是被這種能力反噬。”
薑峰聞言更覺得不好意思了:“要是沒有她,我可能真回不來,她等於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當麵去謝謝她。”
“她在絳山,以後總有機會的,如今你還是先回瓊山幫助慕白一起重建瓊城吧。”
薑峰乖巧地應了一聲,默默記下晨煦的名字和特征,以後見到一定要好好報答對方的恩情。
常青心裡算了下時間,步蔥駕馬車也有一段時間了,便起身出去替她,讓步蔥進馬車休息。大家就這樣輪流替更,遇到村莊驛站時就把疲累的馬匹全部換掉,重新帶上幾匹有體力的馬匹繼續她們的路程。
踏入瓊山的地界,天氣便慢慢開始變化,零零散散的小雪從天落下,把馬背和馬車頂都蓋上了一層薄白被。滕半香興衝衝看向車外的白雪皚皚,生前少有出行看雪的她,也有種想要跳下去整個人埋在雪地的衝動。馬車顛簸的節奏讓人很容易就犯困,雖然他們本身不需要睡眠,但偶爾還是本能地想閉上眼睛休息一下,靜止下來也能讓體力和靈氣恢複得更快。
回到瓊城時,薑峰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瓊山的白鈺殿直接被雪崩掩埋了,山勢直接被改變推前到瓊城的邊緣,越靠近城門的屋子被破壞得越嚴重,火雖然都滅了但還是有不少濃煙彌漫在空中。所有人都十分忙碌地四處奔波搬搬抬抬,有清理雜物的,搬物資的,救助傷者的,與親友失散了正尋人的…
元綾帶著薑峰先去了京門樓,失去了白鈺殿後那裡應該變成了臨時的據點。進門一看,發現躺在京門樓的傷者數量已經比她離開時少了很多,而慕白就在京門樓的大廳中間與其他人在商討著什麼。
慕白身邊的灰燁率先發現薑峰,一向沉穩的他見到薑峰時也掩蓋不住驚喜,見薑峰向他奔來,他扶著薑峰的肩膀,似乎在確認自己的小徒弟狀態如何。慕白也留意到了薑峰,比灰燁露出更激動的表情,還把薑峰抱了起來。
“你這小子,跑哪去了!讓大家好找!”
“說來話長,有空再與你們慢慢說,現在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回來正好,我們正缺人手,很多房子和城牆都損壞了需要修理。你要幫忙的話,可以跟著灰燁一起去。”
“好啊,我立刻就去。”薑峰從慕白的懷抱跳了下來,走到門口時向元綾報備:“姐姐,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去忙了!”
“去吧。”
慕白也見到元綾了,見她和薑峰的衣物都風塵仆仆的,猜想尋找薑峰這路途上一定不容易,他主動上前:“嫂子辛苦了,要坐下來喝兩杯嗎?”
元綾搖頭婉拒了,她隻是想把薑峰安全送回瓊山,順便重新借輛馬車,然後就準備回絳山。現在這輛已經走了很長的路,馬也累了,車幾乎都要散架了。
“閻渢走了?”
“嗯,現在到處都不太平,閻王大帝總不能一直呆在我這裡吧。”
“要不乾脆把瓊山和黑山合並算了。”元綾輕笑。
慕白托著下巴想了想,好像在認真思考這個做法是否可行,就是不知道閻渢願不願意。仿效弦月和元綾的做法,兩人共同管理,這樣他和她就可以呆在一起,共享情報資源,反正白鈺殿也被埋了,與其花時間重建,要不乾脆他人也搬去黑酆都算了。
“也是個主意,我會和渢兒商量一下。”
元綾挑了挑眉,果然確定關係後,稱呼也改得快。
“借我一輛可以容納五個人的馬車。”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