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惰以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斜靠在椅子上,抬頭看著那個代表著仲裁人的圓球。
墨綠色的麵具上,此時正帶著慵懶的笑意,從這個遊戲開始之後,他這已經算是神色最清醒的一次了。
讓馮亡看著都感覺有些陌生,像是在看著另外的一個人一樣。
“你”
可是,還不等她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仲裁人卻是搶先一步的開口了。
【哦?你終於是睡醒了啊。】
【我還以為你戴著這個麵具,打算一直睡下去了呢。】
【不過你說的話,我有點沒聽懂,對“你們下手”,指的是誰啊?】
“嗬嗬,聽不懂嘛,那看來你這個仲裁人的智力不怎麼樣呢。”
“難道你在組合成自己力量的時候,沒有哪個智力高一些的神,對你進行過一些加持嘛?”
懶惰少有的說了很多的話,雖然還是慢吞吞的,但說話的語氣上,已經逐漸開始有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就像是突然開啟了一定的嘲諷技能一樣,讓仲裁人都是有些愣神。
但是此刻,彆人還沒覺得有太多的異樣,謝安彤卻是心中震驚了起來。
因為此時“懶惰”的聲音,都開始有了一定變化。
每一個麵具戴上的時候,陸策的性格,表現,能力,以及說話的聲音,都會有一定的變化。
所以一直到現在為止,隻要是他戴上了麵具,就不會有任何人認出他是誰。
可現在,那種聲線變化她是很熟悉的——因為那好像就是陸策本人的聲音!
他在帶著懶惰麵具的情況下,說話開始有一種他“本人”的感覺了!
不過,這一點點微小的變化無人在意,此時懶惰低下頭去,看了看地上的長槍。
抬腳一踢,單手直接抓在了手中。
“喂”馮忘忍不住的開口道,她好像對於懶惰剛才的行為很有意見。
懶惰就好像是沒聽見。
“嗯,材質很不錯,隻是可惜沒能插進我的脖子裡麵。”
“你是不是腦子多少有點問題啊?我都已經跟你百般強調過了,我睡著的時候很弱,你怎麼不動手呢?”
馮忘:
對於這種指責,她實在是有點難以理解,迷惑的看著眼前這個睡傻了的家夥。
你沒病吧?
陸策隨手將手中的長槍扔了回去,馮忘下意識的接在了手中,隨後陸策便是轉頭看向了仲裁人。
“唉,其實你很了解我的不是嗎?”
“就你們這個爛遊戲,我真的不是很有去玩的想法。”
“我隻是,一直在研究這個東西。”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麵具,“嘖,麻煩,這麼一會我又開始想睡覺了。”
此時,雪走驚訝的發現,在這個家夥醒來之後,場麵上這麼多的人,竟然是再沒有一個人說話。
世界好像變成了那個家夥和【仲裁人】的獨角戲,所有人,都是觀眾!
好像是達成了某種所有人都遵循的默契一樣。
這時候,雪走才猛然意識到,這八個人之中雖然看起來幾乎都是互相不對付,但明顯這個人地位不同!
即使是仇視,那也代表著他受到所有人的重視!
回想起謝安彤幾次三番和她提起過的“他”,雪走不由得此時有種汗毛乍起的感覺。
於是,也在那裡靜靜得聽著,聽他打算說些什麼。
【如果想睡的話,要不要現在再去睡一會?】
【現在已經是白天的遊戲時間了呢,按照正常的遊戲環節,我可能要說新的遊戲規則了。】
“省省吧,還遊戲規則,還七日終焉?”
“你不覺得你這些大部分的遊戲,大部分都很愚蠢嗎,各種就地取材?”
“恐怕,你自己都沒有想好完整的七個遊戲吧!”
仲裁人:
祂有些無語,沒有開口,但同樣的,也代表著他沒有否認。
陸策繼續說著,再一次的指了指自己的麵具。
“這個麵具,想要過載很是麻煩。”
“我本來想著,我多去嘗試嘗試有可能的過載辦法,然後在半夢半醒的時候,這個家夥直接一槍給我捅穿了。”
“來試一試到底有沒有希望,誰知道這家夥居然不動手,搞得我現在很難辦啊。”
什麼麵具模式,什麼過載,這種東西“英雄”們都不是很了解,隻是好像聽天書一樣。
但稍微有點了解,對“罪”很是關注的玩家,此時都是驚訝於他居然會像是和朋友交流一樣,把這些情況全都和仲裁人說了。
而馮忘則是沒考慮過以上的一切,她隻是此時突然開始意識到了有些不對。
“等等,是不是有問題”
“是不是我就算真的決定殺你,你也肯定不會死?!”
懶惰沒回答,晃了晃腦袋,突然猛地一低頭,睡了過去。
懶惰:zzz
馮忘:?
眾人:?!!
不是,你真敢在這種時候睡著了啊!
剛才搞得那麼神秘那麼帥,一副好像是要和遊戲,和仲裁人叫板的樣子。
結果說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你直接來了個睡著了!?
這也,太虎頭蛇尾了
【嗬嗬,所以說,難辦的意思是什麼?你這直接睡著了,那我很難理解啊。】
仲裁人也是吐槽道,隨後,再一次的轉向了眾人。
【好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彆管他了,不管你們什麼想法,我還是說一下今天的遊戲規則】
“所以說,我的打算,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
正在所有人腦子很亂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似一陣陰冷的風,吹進了所有人的心頭。
眾人震驚地回頭,看向聲音的發出位置,卻看到懶惰低著頭,沒有任何表情,陷入沉睡的樣子。
然而,那夢魘般的低語,卻仍舊是從他的麵具下傳出!
“既然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對他們動手,那我這次的過載,不就還是要依靠你和遊戲了嘛。”
“不好意思,其實我本來是個和平主義者但這次,恐怕又要讓你們事與願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