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抵達宮城北麵，最先瞧見的，便是燃燒的羽林右衛營地。
此時營地內已燃起大火，當能聽到廝殺聲。
北麵的路上，也明顯能瞧見更多的叛軍，此時正在路上堵截。
“王爺，是否要去救援？”
秦風瞧著亂糟糟的營地，一時半會兒也分辨不清。
“此時敵我難辨，暫時不急。”
叛軍終究也是慶兵。
此時與羽林兵糾纏在一起，很難辨彆敵我。
而且秦風瞧得清。
絕大部分叛軍，隻是將羽林衛給糾纏住，但到了真打的時候，卻是在劃水。
隻有一少部分在賣死力。
而這一少部分。
顯然才是叛軍的主力。
“先將兩挺重機槍架設到運兵車頂。”
秦風向後方傳遞命令。
既已快到玄武門。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打就是了！
遼王府內四架重機槍，兩架留在王府內，另外兩架被秦風帶了出來。
運兵卡車上，則有架設重機槍的位置。
而且卡車內的篷布中，也帶了共計兩千發彈藥。
夠用好一陣的。
車隊沿著宮城北的筒子河繼續前進，遼字大旗更是在獵獵作響。
令秦風想象不到的是。
車隊沒過之處，附近的喊殺聲似乎立刻就停止了下來，而後陷入詭異一般的寂靜。
在這種寂靜下，一直到玄武門外。
玄武門外是一處巨大無比的廣場，此時通往皇宮，架設在筒子河上的橋梁已經完全被封死。
玄武門城樓上，六架床弩上矛槍早已架設完畢，前方的廣場上還插著一些深入石磚中的長槍，還有許多乾枯的血跡。
看來昨晚這裡已經打過了。
就是不知道打了幾場。
秦風率隊等待在了玄武門外，相距有些距離，望著玄武門上的守軍。
“應當不是叛軍，否則床弩早就瞄準本王了。”
雖說秦風的座駕並不懼怕這床弩。
但對遼兵終究有極大的危險性。
秦風再度望向玄武門外。
除了仍舊迸發戰鬥的羽林左右衛外，隻能見到一些零散哨騎，也難辨敵我。
玄武門到了。
可惜沒人來對一對。
這時，玄武門上方則吊下來一籃筐，裡麵明顯坐著一人。
很快那穿著太監服的老太監便匆匆向秦風所在處跑來。
“遼王殿下，有聖旨，有聖旨。”
“王得水。”
秦風瞧清了老太監的模樣，便也鬆了口氣。
王得水作為父皇身邊的貼身太監，在皇宮中地位尊崇。
此時還能跑出來，說明玄武門沒事兒。
宮裡雖有危險，但應該頂得住。
興許宮中守軍數量沒有叛軍多。
可這座皇宮興建起，就有著濃濃的防禦屬性，隻不過到了今日才用得上罷了。
“殿下！殿下！”
王得水被騎兵匆匆給迎接了過來，跑到秦風身邊便匆匆跪在地上。
“陛下讓殿下先收攏羽林二衛，掃清北安門一帶的叛軍，然後率北安門外禦林軍入城平叛！”
秦風接過了聖旨。
聖旨上是調令，一份秦風被任命為最高統帥的任命，秦風擁有對京城一帶兵馬的絕對調度權。
這也代表著慶皇對秦風的信任。
又換句不客氣的話來說。
若慶皇在宮中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秦風手裡擁有這份聖旨，也能征調京都周邊兵馬，迅速平定京都。
隻不過……
慶皇若真的出事兒，秦風就算能弄死了藍田，今後罵名恐怕也少不了了。
畢竟皇城內亂糟糟一片，誰也不知曉究竟是他遼王反了，還是藍田反了。
若慶皇與宮裡的秦雄英都出了意外。
那麼秦風怕真的就是黃泥巴掉褲襠。
但秦風也明白。
慶皇的命令，反而是最明確的做法，一旦調集紫金山以及玄武湖的禦林軍進來。
那麼皇宮內危機八成能解除掉。
再瞧皇宮，已經有些地方升起了熊熊大火。
瞧著煙氣升起的方向，應當是三大殿的位置，以及西麵諸多府庫地。
西麵皇宮府庫內，擁有著極多的寶物，自然會引發爭奪。
“宮裡現在怎麼樣了？”
秦風讓王得水進了車內，詢問著宮裡的情況。
“回殿下，謹身殿也被叛軍占領了，如今陛下以及五皇子率軍防守在乾清宮、坤寧宮兩處，叛軍一時半會兒拿不下。”
秦風聽此，不免點頭。
宮中巡邏的力量，根本無法應對規模如此龐大的叛軍。
反而將所有力量集中起來，防守乾清宮以及坤寧宮，這兩座防禦體係最為完善的地方，叛軍再強短時間內也無法拿下。
“宮中如今誰在負責防禦？”
“錦衣衛指揮使毛鴻負責乾清宮防禦，五皇子秦博負責坤寧宮。”
秦風眉毛挑了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若他是藍田，主攻方向肯定是乾清宮。
一旦擒獲慶皇，獲得貼身的玉璽，便能自擬聖旨，開始調動兵馬。
而就算攻破了坤寧宮，用處也不大。
“你隨本王，先去集結兩衛。”
秦風話落，便傳達軍令。
“搖動本王大旗，讓所有羽林衛向本王處集結！”
隊伍再度開動，沿著玄武門前的主路向北而去，直到占據了左衛右衛最中間的位置。
而後又再度尋到一處哨塔，便有一支小隊遼兵帶著大旗登上高處。
更有戰鼓擺在旗幟之下，開始敲擊。
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敲擊著特定的節奏。
那是聚兵的信號。
大慶的衛所兵馬，延續著傳統，擂鼓聚兵。
而除了鼓聲之外，更有遼兵號手，吹起了集結號。
遼兵集結，素來以銅號特定的旋律而定。
此時。
正在依靠營盤防禦的羽林兵，也聽到這鼓聲。
“擂鼓聚兵，誰在聚兵？”
“是遼兵的集結號聲，遼兵怎麼在這裡集結？”
“那是遼王的旗幟！”
防守營盤的將士們很快便將遼王聚兵的消息傳達給了將領。
“將軍，遼王在此聚兵，應當是號召我等，我們是否要前去聚攏？”
有兵將聚集在一處，開始問詢。
羽林衛，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畢竟誰也不清楚，那搖動的旗幟，究竟是不是敵人的陷阱。
“先派人前去探查，確定是遼王後，我們再聚攏。”
“將軍，若真的是遼王反了，又當如何？”
“遼王對我們……終究是有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