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公開道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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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那位巨腕,李爵士做事其實很高明的。

雖然沒敢像聶釗一樣冒過險,但他在對大陸的慈善方麵從來沒有吝嗇過,很值得人欽佩的,而陳柔那‘大陸密探’的剪影,一直雷打不動,是晚間新聞的片頭。

漸漸的,香江人們說起大陸特工,都能和007,邦德並列。

可以理解的是,他在海外,大英所罩的地方,尤其錫蘭還有大宗產業,蘭戈上校以產業為要挾,要求他想辦法把直播終止掉,隻做小範圍的道歉,他不得不答應。

而且因為那個原因,他甚至隻到電視台,不到現場。

這個趙營長可以理解,但他不理解的是,為什麼很多高知分子,報社主編們,反而不像香江警方那麼開心,那麼重視今天這件事情。

還有,他感激到無以言表,因為他沒有想到聶太會第一個進來,還坐到中間。

他想跟她聊一聊對於那些高知分子的疑惑,她肯定知道,也會為她解惑。

但既有人進來,還皆是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以及,香江警方所有的高層警司也全都進來了,職務之中,他們是他的上級,趙營長就站起來,去迎接客人們了。

對了,阿遠還吊在他的胳膊上蕩秋千呢,是陳柔給拉下來的。

一開始不知道他是聶釗家的孩子,也無人在意,但現在得給他戴上口罩了。

當錄製開始,會錄觀眾席的,陳柔也不希望兒子被公眾全都認出來。

居中兩個座位,一個是蘭戈上校一個是趙營長,陳柔已經坐下了,當然就不換位置了,而另一邊,謙讓幾番後,丁爵士坐下了,另有大法官,顧sir,還有幾位高校校長,前排基本上就坐滿了,第二排才是警方的高級警司們。

趙sir,王sir,新選上來的一幫高級警司們,依次落座。

蘭戈上校當然會是來的最晚的一個,他今天也是男主角,大概還要整理一下心情。

瓦利中校一直在台上,供轉播室調整機位和燈光,以及,麥克風。

彆看趙營長表麵橫橫的,但畢竟年輕一代,其實心裡挺喜歡吐槽的。

正主還沒來,大家都在交頭接耳,閒聊中,他突然側首,說:“女王像低了。”

陳柔秒懂他的意思,笑著說:“是瓦利中校太矮了。”

畫布上有女王像,布景嘛,調好位置,一般就不會再變了。

而在鏡頭裡,女王像應該是在蘭戈上校右耳後的位置,可是來幫忙調位置的瓦利中校比人高馬大的蘭戈上校矮一截子,等他上台,女王像不就被堵住了?

阿遠這會兒在爸爸懷裡,聶釗正在小聲問昨晚吃的什麼,幾點睡的,半夜有沒有醒來尿尿,叫奶媽的時候,奶媽是不是立刻就過來了。

他雖然並不記得童年時自己受過的虐待,但天然的對奶媽有警惕心。

他的小心眼,還隻怕兒子要受虐待。

但聶釗突然覺得似乎有那麼點不對,因為按理,他太太不該認識趙營長吧?

可剛才他進門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趙營長側首,在跟他太太說什麼。

這會兒又是,他說什麼呢,說一句,他太太就笑的那麼開心。

話說,趙營長天生就是一個,能讓見過他的人都對他印象深刻的人。

就比如聶釗,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回被人握手握到手疼。

而就在這時,趙營長依然側首,又問了句什麼。

他太太也是側首,低低說了句什麼,趙營長正襟危坐,深深點頭。

緊接著他又問了句什麼,他太太又在細細介紹。

聶釗也不好插過去問人家在聊什麼,一鬆手,兒子就朝他太太跑過去了。

小家夥湊耳要聽,好吧,趙營長終於知道孩子不宜聽,不說了。

也就在這時,突然,後方幾個阿sir停止聊天,全部嘩啦啦的站了起來。

趙營長猜應該是蘭戈上校來了,瓦利中校也是這麼想的,躍下演講台,一溜煙兒跑了過來,但他驀的止步,皺起了眉頭,趙營長一看,也皺起了眉頭。

是蘭戈上校進來了,但是他點頭致意,卻沒有阿sir給予他回應。

反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身後,而在他身後,是個一頭白發,隻穿著牛仔褲,黑t恤,外麵罩一件舊格子襯衫的男人,一手插兜,他一手提著個——凳子。

阿sir們自發鼓掌,是因為他。

回香江之後,一直窩裡蹲著的他,今天是頭一回露麵。

畢竟是他自己努力做到的事情,他要來親自見證。

而他還活著,警方也一直在致力於把他從林sir一案的嫌疑人中摘出來,也沒有逮捕他,起訴他,就意味著,目前這幫阿sir跟他一樣,是心向香江的了。

英雄不是歌頌出來的,崇敬也不是憑空就能獲得的。

而霍岐能得到掌聲,和所有阿sir的側目,是做事做出來的。

顧督察長在扭頭看到那人的瞬間,伸手相請:“霍sir,坐這裡吧。”

霍岐看了看,隻說:“不必。”

他還沒狂到,要騎到大佬們的頭上去,當然不坐第一排。

二排所有阿sir集體出列,讓到一邊,如今的一號探長趙sir說:“您坐中間吧?”

霍岐搖頭,一路走到最前麵,舞台底下,折疊凳打開,坐了下來。

趙sir在看顧督察長,顧督察長默了許刻,擺手說:“由他去吧。”

霍岐,現在是香江警界沒人敢管的存在。

要管他吧,市民不乾,要鬨事,要管吧,還得請他呢,不然他都不肯回來呢。

大剌剌的,霍岐坐了下來,仰頭看著演講桌,翹起了二郎腿。

趙營長年輕,天性中,也有一部分跟不懂變通,或者說不屑於變通的霍岐不一樣。

當然,人們性格各個不同,也不是說不同者就是壞人,相反,大家都是同道,隻不過人們因為性格不同,處理事情的方式也就不一樣,當然,收獲也不一樣。

趙營長很惋惜,再就是,他知道的,聶太也是同道。

所以他說:“霍sir不會被鏡頭取到的。”

今天的錄像播出去,不止香江市民會看到直播,整個大陸,但凡有電視的地方,人們就能看到畫麵,有收音機的地方,人們也能聽到聲音。

而霍岐這個做法,對於蘭戈上校來說,會是很大的壓力,但是不論香江市民,還是大陸的新聞,都不會切到他,也不會報道他。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又格外顯眼的坐在那兒,不符和官方報道的調性嘛。

趙營長覺得很可惜,因為放眼整個香江,他唯一佩服的就是霍sir,可他那種尖銳的,特立獨行的性格,會讓他的付出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但陳柔卻覺得沒什麼,她說:“霍sir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鏡頭。”

趙營長來了滿打滿算也就9個月,不了解香江,更不了解霍岐。

他還得防著阿遠呢,小家夥竟然悄悄咪咪伸手,想摸他腰間的槍。

他一把護住,並誠心問陳柔:“他想要什麼?”

陳柔笑著說:“香江市民的尊嚴。”

然後她適時閉嘴,並帶頭鼓掌,因為今天沒有主持人,蘭戈上校自己站起來,就意味著講話開始了,而他雙手撐上扶手,已經是起立的姿勢了。

掌聲雷鳴,他登上了演講台,一抬頭,就看到白發的霍岐正盯著他在看。

蘭戈上校不由一陣心虛,本來想直接開講,但不行,需要低下頭看一看台詞。

終於,演講開始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機械臂掌握的主機位一直在側方,蘭戈上校就隻好扭頭,可他才說了兩句,機位又變高了,他又隻手仰起頭來。

他還有點生氣,因為主機位按理不該動,也該仰拍,把他拍的高大才是。

但這電視台的導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他作對,總是要俯拍他。

還有,他講兩句,就要看一眼站在一側的瓦利中校。

他需要知道,直播是不是出了事故,是不是已經沒有在拍了。

這漫長的道歉,在場的人聽一聽就好。

他實在沒有勇氣在演講完,出去之後,麵對一輪又一輪的複播。

那太恥辱了,會讓他受不了的,而他已經威脅過電視台的幕後大佬了,工作該由瓦利中校來乾的,他乾好了嗎,該不會那麼一點小事他都辦不好吧?

而他看一眼瓦利中校,趙營長就要笑一下,聶太太也要笑一下。

聶釗就坐在太太身邊啊,可是他搞不懂,他們那麼默契的,到底在笑什麼?

還有,那位捏痛過他手腕的趙營長,看麵相就野心勃勃的年輕人,他又乾什麼?

話說,就在這時,一直待在媽媽懷裡的阿遠忍不住,小手又要戳戳趙營長的槍。

趙營長下意識捂手,低頭一看,就見聶老板伸過一隻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的大手,隔著太太把兒子拉了過去,拉到了自己懷中,然後再伸手,握上了他太太的手。

陳柔突然被拉手,總覺得這種場合,怪怪的,而且有機位在掃他們呢。

但她欲要爭脫,聶釗卻故意似的一把狠拉,把她的手攥的緊緊的。

趙營長看在眼裡,下意識側首看聶老板。

聶老板仿佛早知曉一般,握著太太的手,朝著他笑了笑。

也終於,蘭戈上校講完了,然後轉出演講台,站到舞台中央,摘帽鞠躬。

隨著他身後的大幕合上,隻有後幾排響起寥寥的掌聲。

但是在發現前排無人鼓掌後,後排的掌聲隨即也停止了,現場一片沉默。

在沉默中,所有人望著蘭戈上校,望著他走下台來。

而就在下台上,他重演了那位號稱鐵娘子的女首相,十幾年前在大陸,在首都的一幕,於眾目睽睽下,他一腳摔下台階,頓時,兩側所有的攝影記者啪嘶啪嘶,全在拍照。

而這一回扶起他的,正是那位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的趙營長。

年輕的大陸營長攙扶起兩鬢花白,路都走不穩的英軍上校,用英文說:“小心點。”

直播還在進行中,從桌球廳到飯店,再到寫字樓格子間,從九龍街頭的魚蛋妹,到碼頭扛包的工人,從正在課間休息,打鬨的學生,再到福利院的老人們,所有人都在看。

也所有人,全都看到了,完整的道歉,還有猝不及防的摔跤。

直播畫麵定格在蘭戈上校的驚慌和趙營長的笑容中,字幕呈上,直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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