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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炎陽是俞兆東親自接回家。
沒辦法,他跟自己親爹和親兒子都不來往,對他仕途影響不好。
更何況,俞炎陽親媽雖然死了,外公外婆也不在了。
但是兩位老人的影響力還是很大,手底下又有那麼多學生,現在身居要職。
俞兆東真要是不管這個兒子,吐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他在老爺子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人差點不行了,老爺子終究還是心軟,讓他進門。
然後把俞炎陽交給他,也警告他。
如果他敢對不起這個兒子,他也會大義滅親打死他這個兒子。
俞炎陽被帶回來的那一天,陳穎嚇得臉都白了。
他也很害怕。
哥哥的暴行,在他小小的心裡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俞炎陽自己提出,不跟他們一起住,一個人住在原來的老房子裡。
俞兆東和陳穎都很高興,他們倆也不希望跟他住一起。
不過,為了堵住外麵那些人的嘴。
俞兆東還是會在應酬的時候,帶著他們兄弟倆一起去。
俞炎陽脾氣不好,對陳穎就沒有過好臉色。
對他也一樣,不高興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為這個事情,陳穎沒少抱著他哭,跟俞兆東告狀。
俞兆東也很生氣,找俞炎陽談過幾次無果,父子關係更加惡劣。
不過他們倆根本不知道,其實他不恨俞炎陽。
就算俞炎陽動不動就打他罵他,但是比起俞炎陽,外麵的人更惡劣。
以李晨風、孟誌遠為首,在學校裡霸淩他是家常便飯。
又是一個放學後,他被拉到衛生間裡,被拳打腳踢,然後鎖在裡麵。
已經習慣這種事情,疲憊地閉上眼睛,等著那些人走了他再從裡麵出來。
“俞燦陽在裡麵嗎?”
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聲音孤傲清冷。
“在裡麵,他就是個私生子,你還來接他放學?”
李晨風語氣不屑。
“多管閒事。”
俞炎陽冷哼。
衛生間的門被一個個踢開,很快,俞炎陽發現被鎖在隔層裡的他。
身上臟兮兮的,頭發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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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臉上沒有一點傷。
畢竟俞兆東官職也不低,這些人也知道不能明麵上欺負他。
所以每次打他,都不會打臉。
“你怎麼躲在這裡?”
俞炎陽沒好氣地質問。
他哆嗦著嘴唇不說話。
俞炎陽又冷著臉說:“放學了還不回家,知道有人心疼你,就故意拿喬嗎?”
他不吭聲,慢吞吞地從裡麵出來。
俞炎陽不耐煩地拉了他一把。
被踢痛的腿站不穩,踉蹌地往前,差點跪地上。
俞炎陽這才察覺到他的異常。
強行給他的褲腿扯上去,一條腿上青紫交錯,就沒有好地方。
而且新傷舊傷,一看就不是一天造成的。
俞炎陽什麼都沒問,冷著臉出門。
外麵那些霸淩他的人還沒走,他們都知道俞炎陽和他的關係,等著他再被俞炎陽教訓。
可是俞炎陽出去後,卻冷著臉質問他們:“誰乾的?”
然後那幾個人,被俞炎陽收拾了一頓。
“你真是沒用,彆人打你就不知道還手嗎?就算打不過,你長嘴乾什麼?就知道吃?為什麼不告訴你爸媽?他們那麼疼你,你又不是我,又不是沒人管。”
俞炎陽帶著他離開,一路上罵個不停。
“哥。”
他紅著眼睛抬頭看他,第一次叫了他一聲“哥。”
俞炎陽愣了一下,又馬上惡狠狠地說:“你就算挨打,也是被我打,以後彆人再敢打你,你不還手,我就打死你。”
“嗯。”
他含著眼淚點頭。
下一次,他還手了,但是沒打過。
一群人找老師告狀。
俞兆東來到學校,麵對那麼多人的指責,也是先訓斥他。
回到家後,陳穎也責怪他。
不該這麼孤傲,應該早點跟這些高乾子弟搞好關係,以後都是他的人脈。
那是他感覺最強烈的一次,他是這麼厭惡這個身份,惡心這樣的處境。
從家裡跑出去,坐在橋上。看著黑漆漆翻滾的河水,卻沒有勇氣跳下去。
他沒想到,第一個找到他的人,會是俞炎陽。
“你想死嗎?你搶走我爸,霸占我的位置,你和你媽就是賊。我這個被偷的都沒想過死,你被人欺負了一下就想死?要是都跟你一樣懦弱,這個河早就被人填滿了。有本事明天給我打回去,就是因為你沒用,人家才會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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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
他哭著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一開始俞炎陽還很厭煩地想要扯開他,不過扯不開,也就任由他抱著。
後來,俞兆東和陳穎來了,將他帶走。
對俞炎陽來說,這或許就是很普通的一次經曆。
可是對他來說,卻是他改變命運的一夜。
第二天,俞炎陽真的來學校,幫他打回去。
從那以後,彆人是不敢明麵欺負他了,不過冷霸淩也是霸淩。
陳穎隻會怪他不會搞好人際關係,俞兆東太忙,根本沒時間關心他這些小事。
不過,他根本不想跟彆人搞好關係,他隻想靠近哥哥。
可是俞炎陽因為跟俞兆東的矛盾,根本不可能接納他。
他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努力變得優秀,卻沒有人知道他內心千瘡百孔。
一個人在國外留學,彆人都以為他是受不了俞炎陽才出國。
其實,他是受不了看到他自己的親生父母,才不想留在國內。
從出國後,他就一直接受心理治療。
顧明月修了心理學,做助教的時候遇到他。
所以他們才合作。
顧明月用他逼俞炎陽劃清界限,打擊報複他們的父親。
而他利用顧明月,掙開原生家庭的枷鎖,把屬於俞炎陽的一切還給他。
“因為他的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他跟我媽離婚,把原本就屬於你的父愛還給你。這些,你能給我嗎?”
“你有病吧!”
俞燦陽說出自己的要求。
俞炎陽聽後愣了一下,隨後罵他。
“哥,我是認真的。”
俞燦陽表情鄭重地說。
俞炎陽罵道:“你認真有個屁用,你以為你媽離婚,我媽就能活過來?你以為你把老頭還給我,我和他就能像以前一樣?我不管你為什麼會有這麼荒唐的念頭,如果你真覺得愧對我,就彆再跟顧明月糾纏。”
“哥,你勸勸爸,讓他跟我媽離婚吧!”
俞燦陽又懇求。
俞炎陽聽得腦殼疼。
“滾下去。”
把人攆下去後,讓司機趕緊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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