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Chapter 3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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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過後,我依舊是本年級第一名。

澤村和菅原成績優異,屬於保持下去能考上好大學的類型。清水倒是成績一直在下降,不過她因為沒有升學的打算所以倒是也不在意。

同樣不在意的還有黑川,她現在完全屬於聽天由命的狀態,隻要考突擊到及格就萬事大吉。

東峰則是沉浸在“考得不好很難過”和“但是自己又不打算升學”與“未來就是要怎麼辦”這三種混合複雜苦澀的心思裡,誰看見都要說一句麻煩死了。

當然,烏野的年級第一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在乎的是仙台第二的排名。

當時在緒方前輩的監考下我花整整一天的時間做完所有的試卷,接著她再幫我帶回去給平山看看。

後來平山給我打電話,說她讓老師幫忙批改了一下。

“排名第8。”電話那頭平山的語氣有點羨慕和揶揄,“我隻能考第32名,還是腦子不一樣,你甚至還沒上過補習班。”

“去年我們學校的升學情況裡麵有14人上東大,7人上京大,所以如果你能保持的話東大板上釘釘。”

我稍微舒口氣,可是這反倒讓平山感到詫異,她問:“高山,你為什麼這麼在乎成績?我以為你當初拒絕保送仙台第二就是因為不想升學,想去走體育路線。”

“我倒是也沒想走體育路線……”

“體育的話,能夠保送到築波、早稻田之類的吧。”

“東海大學、青山學院大學和日本體育大學也比較常見。”

“可是比起後麵這幾個,還是築波和早稻田對未來就業更有利一點。”

這是作為生活裡麵沒有排球、以升學為目標的普通學生自然而然的看法。

“高山你打算大學也繼續打排球嗎?還是說直接走職業?”

“目前來看的話,還是會讀大學。”我理性回複。

“可是,拿體育推薦就讀和參加統考以及自主考試入學,兩邊的專業和學業壓力會不一樣。比如說你最後如果是文化課考上東大的話,肯定沒有時間再去打排球了,東大課業出名的繁重。”

這樣的討論實在是沒有結果,最後平山也隻是簡單寬慰我幾句就跳過這個話題,轉而開始詢問緒方前輩。

“我和她國中的時候沒有很熟,所以她主動來找我搭話的時候還覺得好驚訝。接著她問了一些你的事情,最後居然提出願意每次都幫你送試卷和資料。原來你們關係這麼好。”

平山感慨著,我則是沉默,沒敢說我們其實不怎麼熟。至於緒方前輩如此孜孜不倦前來我家免費當搬運工的行為我隻能歸結於她有自虐傾向。

“緒方前輩在學校怎麼樣?有朋友嗎?”我非常失禮地提問。

不過平山的回答正相反:“她算得上是風雲人物吧。緒方前輩不是高中之後就轉變形象了嗎,真的很精致也很可愛,加上她那個身高,不顯眼也很難。她性格也很好,還是班長,周圍總是圍著很多人。”

“不過要是說最好的朋友……我確實想不出是哪個。”

“我聽說她還是加入了排球社。”

“嗯,下午和周末有去訓練。不過我們學校運動社團都不強,純屬愛好。”

“說實話,我還以為她會完全放棄排球。之前也和我說想要考東大或者京大。”

“嗯……”平山稍微停頓一會兒,像是接下來說的話有點難以啟齒。

“可是,緒方前輩的成績沒有特彆好呢。”

“倒是也不差,隻是考東大的話……”

這道這件事情的我當晚閉眼睡覺的時候昏昏沉沉腦海裡全是光怪陸離的光影,在腦海深處還有緒方前輩隱隱約約的側臉。

現在基本上也都是是全國的大大小小所有學校的第二學期期中考的時間點,包括遠在尼崎的宮雙子。宮侑臨近考試僅有一周的時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死到臨頭,開始對著電話和我鬼哭狼嚎,因為如果出於不及格而禁止他打排球的話,那基本上就是等於讓他去死。

我隻能掏出自己國中時的筆記,拍給他看,並且幫他劃重點,順便給宮治發了一份。

自從上次過生日時間之後,宮治偶爾也會給我發郵件,基本也是無意義的瑣事,我把它當作關係變親近的象征。

不過宮治作為雙胞胎裡麵似乎好一丟丟的那個,在學業方麵倒是和宮侑基本一致,指在考前基本也是抓耳撓腮、一命嗚呼的狀態,除了他的字比宮侑好看一點,我辨認起來不用瞎眼。

抱著憂愁的心態,我找時間給影山發郵件,問他最近成績怎麼樣。

影山答非所問:“前輩不用擔心!”

最後還有一個感歎號,讓我感覺更加不妙。

和這些臥龍鳳雛相比,身為鄰居家小孩的月島居然能夠算得上省心的那邊,雖然他平時拽得二五八萬並且一張嘴就是惹人生氣,但是在學習和生活方麵倒是可以自己安排得井井有條,不需要彆人操心。

隻是,也好像對什麼都不上心。

月島成績優異,每天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社團活動雖然學校不是強校,但是每天的訓練他倒是也沒有翹過。

努力,但是不能顯得用力。

要保持在一個中等偏上並且顯得遊刃有餘的狀態。

要優秀,但是也要表現出毫不在意。

但是這份刻意本身就是過分在意的象征。

我拿著他的期中考試卷子,心中這樣想。

但我也不能像個控製欲強的姐姐對他進行說教,說到底這也和我沒有關係。一個成績中上的學生滿足於自己中上的生活,並沒有變得更好的想法和動力,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

所以我隻是說:“確定高中還是考烏野嗎?”

月島亙古不變的冷淡,表情和語氣都是一股百無聊賴的味道:“嗯。”

“這個成績去這裡有點浪費了哦。”

“雀前輩才沒資格這樣說我。”

和月島對話總有一種對抗性,像是某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雖然我不明白他在敏感什麼。

但是隻有14歲的月島在我麵前還是會在出言不遜之後稍顯後悔,找補般接一句:“烏野很好考,所以我能隨便考上,不需要備考得很焦慮。”

想過輕鬆就能混得上遊的生活,那這個選擇確實很符合月島目前的處事方式,隻是總覺得背後好隱藏著他絕對不想被人知道的東西。

“那排球呢,還會加入排球社?”

“……反正隻是社團活動的話,會。”

如此強調自己“隨意”的態度,反而讓我真心好奇:“螢,沒有那種特彆想要得到的東西嗎?因為太想要所以拚儘全力去獲取?”

月島與我麵對麵坐著,幾個月過去他的身高已經徹底超越我,迅速突破我可望不可得的180厘米,甚至非常大概率高中三年直接超過190厘米。但是青春期過於快速的生長讓他顯得有幾分瘦削,脊背與肩頸充滿骨感,再加上白皙的皮膚,清秀的眉眼,比起體育係可能更會被認為是文藝係。

月島夫人也經常向我抱怨這孩子飯量小,低於同齡人,更配不上他的身高。月島低著頭,手裡整理著自己的試卷,但是無意義的重複動作暴露出他其實根本沒有表麵上的雲淡風輕。每次到這種不願意回答問題、覺得變扭的時刻,他都不願意看我的臉,仿佛我的眼神如同話語一般會刺穿他。

“沒有。”

月島的冷言宛如互相撞擊的冰川,乾淨利落。

“如果努力之後還是得不到,不是顯得很可悲嗎?”

“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期望比較好。”

“畢竟,我和前輩你不一樣……”

“我隻是個普通人。”

我怔怔坐在那,剛剛那番話勾起我模糊的回憶。

“……一樣……”

“……什麼?”

我這種突如其來兩眼無神然後開始發呆的壞習慣有點嚇到月島。

我眨眨眼,回過神來:“我是說,曾經我好像和你說過很類似的話。”

這回輪到月島發愣,不知道為什麼他顯得對這個答案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他詫異地反問:“我以為前輩是那種很努力去實現目標的類型。當然你很有天賦所以最後成功的概率很大……”

我重點跑偏:“我原來在你眼中是個這麼優秀的人啊。”

“……這不重要。”月島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應該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說到底我也不是天才。”我說。

月島明顯不信,滿臉都是“過度謙虛隻是另一種炫耀”的嘲諷表情。

最後月島就這樣氣鼓鼓地走了,我摸不著頭腦。

在10月份之後的日子,我經曆了學園祭,雖然黑川和小島一直慫恿我繼續上台唱歌,可我實在是沒有心情最後作罷。就是澤村和菅原聽聞後,開玩笑說想要看我國中時唱歌的錄像。

聽說最後整個男排的人一起用休息室的電視機看了,導致我在臉上的傷好之前都再也沒有踏進過男排的運動場一步。

我上高中之後和小島的交集變少,隻是偶爾碰見後說幾句話,不過她的比賽我一直都有關注。烏野的女籃很優秀,雖說進全國的次數不多,但是在縣內還是數一數二,小島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地方。雖然我們逐漸疏遠,可是她也順利的擁有其他朋友,我為她感到高興。

籃球裡麵的一個重要賽事,冬季的ter cu縣預選賽即將到來,身為今年很有可能進全國的女排,訓練那叫一個敲鑼打鼓。

隻是……

因為男排實在是沒有負責人,三年級隱退、作為經理清水青澀又不擅交際,在各種前提交織下,我莫名其妙出現在學生會,還代表著烏野男排,和女籃的隊長對峙著。小島縮在後麵不敢看我。

“請問剛剛你說什麼?”

女排隊長笑起來,但是姿態強勢。

“我剛剛說,我們想要借用男排的體育館進行加練。”

“畢竟,我們這次真的有機會進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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