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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餘切已成為美國一流作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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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琦有明顯不同於木青的特點,之前的記者在大體上,總是客觀的進行記錄,而邵琦卻有她明顯的個人見解。

簡而言之,她認為拋開那些傳奇經曆,“普羅米修斯”、“太陽神的孩子”……都不過是外在的裝飾,餘切本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那個國內最好的作家,拉開其他人數個身位的超級作家,他身體裡麵是一個赤子。

邵琦看過餘切的很多,最喜歡《潛伏》。在她看來,餘切就是“餘則成”那樣的人物,而且是後期的完全體版本。

餘則成這個角色為何偉大?

這個角色已經成為國內諜戰的模板男主,之前的諜戰片幾乎都是高大全,而餘則成的形象,促使大眾重新關注起地下工作者。

邵琦說:“餘則成這個人經曆了多次磨難之後,已經成為我們最好的同誌,而且他比其他人可愛的是,他仍然像一個文學青年,一個很有朝氣的大學生。”

餘切聽到後忍不住發笑:邵琦明顯代入的是“餘切”這個作者,而不是原時空孫宏雷那個演員。

原來,邵記者精通東歐語係,曾經在新華社的參編部做翻譯工作。她接觸過蘇聯電視劇《春天的十七個瞬間》,這是一個和《潛伏》有些類似的故事,講述一個叫“施季裡茨”的蘇聯特工,潛伏在德軍保安局的故事……

對邵琦來說,這個電視劇她印象最深刻的是,老謀深算、城府頗深的大帥哥施季裡茨,喜歡躺在柏林湖邊柔軟的草叢裡麵發呆,因為那讓施季裡茨仿佛回到了伏爾加河畔。

那時候,施季裡茨的目光就非常憂鬱,因為他思念他的家鄉。而且施季裡茨還會彈鋼琴,他通過琴聲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所以大帥哥施季裡茨同誌,在劇中的結尾,有機會給他那二十三年沒有見過麵的妻子薩申卡寫一封信時,這個遊走於高層的功勳特工,忽然方寸大亂,結結巴巴起來。

在世界大戰麵前,一個特工的二十年分彆又如何?這是很小的事情,但在一路跟過來的觀眾看來,卻能引起心潮澎湃,淚如雨下。

邵琦就想要拍到餘切這種時候。

這是英雄屬於人的一麵,絕對偉大的人物是無法讓人震撼的,隻有英雄像人的那一麵展現出來,而他卻做了很偉大的事情,這才能給人震撼。

但不能是因為花邊新聞,因為宮雪!

邵琦不太喜歡宮雪,從記者的角度來看,她覺得英雄像人的一麵,不應該是這種事情。

連帶著,邵琦對宮雪也有些意見。她借口“紀錄片的客觀性”,故意無視宮雪的存在。宮雪每天都會來找餘切閒聊,邵琦故意不拍這些東西。

宮雪對邵琦的態度則不以為然。

“流氓案”對宮雪的影響很大,宮雪在這之前相當天真浪漫,這之後隻相信少數人。據說在原時空裡麵,宮雪忽然變得長袖歌舞,很擅長搞人際關係。

後世有個“南宮雪”“北朱霖”的說法,說的正是滬市製片廠的當家花旦宮雪,以及在京城長大,後來出演過女兒國國王的朱霖。

人們憑借劇中的印象,認為宮雪天真浪漫,而朱霖端莊大氣,而兩人的好友給出的評價卻截然相反。宮雪是一眾人之間的頭,後來很喜歡搞聚會,而朱霖卻很少和人見麵,隻有幾個朋友,而且喜歡當宅女。

是啊,真正的女兒國國王,怎麼會是個情種呢?

《地鐵》寫完後,餘切拿去給出版社的編輯看。

稿子先到卡門那,然後是心癢癢的馬爾克斯……所有人都覺得這部將會大爆。

《2666》是個偏文藝的,它文藝到無法用三兩句話解釋劇情;而《地鐵》卻有清晰的主線目標,又符合大眾對“核大戰”的憂懼心理,這將是餘切站穩腳跟的。

它甚至還有文學性!

它是未來的故事,而其實是過去的故事。西方讀者自己就是“地上生物”,而主角是被他們的祖輩迫害過的印第安人。

美國本地兩大出版商,哈珀和麥格勞希爾為的出版爭得不可開交,哈珀的出價更高,他們拋出了王炸武器:

每個字兩美元來支付出版稿酬,版稅另算。

隨後,卡門這次為餘切談下了15的分成,這略高於美國作家的分成比例。

這個合同在中國人看來不稀奇,隻是被近三十萬美金的稿酬震驚了;而美國人很知道這代表什麼。

哈珀讓餘切的老同學cy來宣布此事,這個cy竟然搞了個簽字儀式,請了一些在美國的華人名流來參加,cy特彆自豪的說:

“餘,我們給你開了兩美元一詞的稿酬。兩美元,一個詞。”

cy反複說了幾遍。

cy的話音剛落,那些華人激動得臉都漲紅了。

結果,央台的攝製組當時沒一個人知道為啥好驕傲的。

兩美元一詞雖然多,但對餘切這種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書迷的作者來說,也不至於要特定強調吧!搞得像是範進中舉一樣的誇張。

邵琦問隨行的華人攝影師劉祥成:“你們為什麼那麼激動?餘切之前在日本拿過這個稿酬,這不奇怪。”

劉祥成大笑:“我立刻就要寫文章,等我的文章發布後,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時代周刊》的劉祥成一直跟著餘切,他沒有辜負自己的努力,終於等到了第一個大新聞。

在最近一期的《時代周刊》上,劉祥成寫道:“餘切事實上成為美國的一流作家!”

這標題似乎聳人聽聞,但讀者隻需要一打開,就知道是真的。

“哈珀為餘切新書開出兩美元一詞的價格,從稿酬上講,餘先生已經是美國最一流的作家。全美靠勞動所得的收入,超過二十萬美金的據統計隻有約幾百人,而中國作家餘切正是其中之一。”

“有個彆作家拿到百萬甚至千萬美金的稿酬,那都是計算版稅後的綜合收入,我們這裡說的是初版的先期稿酬,它指的是作家寫出文章後,立馬無條件支付的稿酬。為了說明兩美元一詞為何厲害,需要追溯到美洲出版業這一行的發展史。”

“美國曆史上最早將稿酬破一美金發生在本世紀初。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卸任,準備去非洲打獵並撰寫一些遊記,多家出版社對他的遊記開出天價,報刊《新聞界》稱,總統羅斯福寫遊記比他做四年總統的工資更高。而《紐約世界》則寫了一則諷刺詩,上麵沒有其他字,全部是‘一美元’的英文單詞。”

“於是,1美元1詞,成為默認的專為名人特供的稿費。這變相的成為名人的地位代表,四十年代,法西斯主義者墨索裡尼和洗頭佬先後被邀請撰寫文章,他們並不缺少金錢,卻索要了至少一美元一詞的稿酬。因為他們相信自己不遜色於美國總統。”

“隨後,那種極高稿酬的現象,在全美消停了一段時間。八十年代初,一批時尚雜誌的作家忽然索要2美元一詞的稿酬,引起了雜誌社的恐懼,他們奮力反抗起來……但最終因作家們巨大的影響力,他們有太多的跟隨者,足以自立門戶,雜誌社最終屈服了,到目前為止,兩美元一詞仍然是全美最高的稿酬之一。”

“所以,你知道餘切的稿酬處在一個什麼檔次?就應當知道,他當前是一個什麼樣的名人?本條消息由普利策級彆記者撰寫,我的稿酬是零點七美元一詞。這篇文章約六百餘字,這相當於餘切此書稿酬的千分之一點四。”

這條妙趣橫生的新聞報道,直白的闡述了餘切目前在美國受捧的現狀。

他在讀者中的知名度,趕上了美國總統。

從上半年“切爾諾貝利”事件發生後,餘切幾乎一直住在美國的新聞當中。就連最保守的西部農業州愛荷華,都有餘切的擁躉,一個得罪過他的作家顧華不得不到處流浪。

一開始,有華人的地方,顧華就不得不離開;後來,有拉美裔的地方,顧華不得不離開;然後是白人,印第安人……天下還有什麼種族可以容納他。

顯然,劉祥成認為,餘切的天價稿酬有他“哥倫比亞曆險記”的因素,如同海明威做海軍陸戰隊的戰地記者時,意外乾掉了德軍元帥那樣瘋狂,而且是剛寫下《喪鐘為何而鳴》這種反戰後。

這個事情短暫的拔高了餘切在西方世界的地位。

中方這邊的攝製組看到後相當沮喪。

又是這種引經據典,極具故事性的新聞稿。

這次沒有“世紀之握”的神級照片,卻有“千分之一點四”的美國笑話。

美國人很喜歡這種“比不了大人物”的自嘲。因為餘切在這,波士頓大學經常組織華人的聚會,而《時代周刊》這篇新聞效果太好,一時間,像貝聿銘之類的華人大師,一來到這拜訪時,就會談到“千分之一點四”,然後哈哈大笑。

接著問:“咱們是怎麼報道的?”

邵琦他們隻能啞口無言。

新聞行業和西方記者的差距,好像是全方位的。邵琦在內部的小會中表示:“這是美國記者給我們的一個下馬威,我們為什麼寫不出來這種稿子?因為我們不了解美國人的文化。”

“不知道美國並不可恥,我們知道中國人看什麼就行。”

“而且世界上有一些東西是相通的,我們一定也能創作出在世界範圍內有影響力的報道。”

“餘老師是一個中國人,我們有更多的空間去創作,我們在餘老師旁邊的時間,比《時代周刊》長得多,加油啊,同誌們!”

邵琦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裡麵其實也蒙了。

他們同天發往國內的報道是《餘切又獲三十萬美金稿酬》,寫的純樸、直白、可以說沒有什麼動人的,機製稀爛,純是“三十萬美金”的數值高。

中國去年的人均gd按美元計,為286美元,僅相當於餘切的千分之一。中國人怎麼會不感到震撼?

但全美已經有數千名中國留學生了。

今後越來越多的人都出國了,有一天看到雙方針對同一個題材的媒體競賽,這多丟人啊。

邵琦就跑去找劉祥成套近乎,問他到底怎麼進行創作的。

劉祥成很欣賞這個中國女記者,而且很同情她。他們兩個都是1951年生人,今年都是35歲。

為啥創作的武器庫差彆那麼大呢?

因為劉祥成高中後就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相機,而邵琦儘管是乾部子弟,卻有七年的時間在當土木工人和學習塞爾維亞語——這種語言從新聞上來講,基本上給不了大新聞。

除非塞爾維亞所屬的南斯拉夫聯盟,有一天爆炸了,這也許會熱鬨一陣子。

劉祥成成說:“我拍過洛杉磯和漢城的奧運會,兩國的總統站在體育館的中心致辭,我拍過甘地夫人遇刺,我拍過阿富汗戰爭……之後我長期呆在燕京,我感到會有下一個了不起的新聞誕生。”

“那你為什麼來了哥倫比亞,來了波士頓?”

邵琦忍不住問。

劉祥成真的想指點她:“因為新聞需要聚焦。一個時代雖然是無數人共同造就的,但我們不可能拍攝全地球那五十億人,在我們的新聞中,有一些聚焦的人物和瞬間,足以代表這個時代!我們要跟著這樣的人跑。”

“餘切雖然不在中國,但他現在是中國的一部分。”

邵琦若有所思。

難道是跟著領導跑嗎?

領導在哪,我在哪?

劉祥成不知道她想什麼,繼續道:“有一天我看到,一些燕京的大學生來買《時代周刊》,他們是湊錢來買的。我太知道他們花了多少錢買書,但他們真的很快樂。”

“所以餘切是這樣的人。我們得拍攝這樣的人。”

劉祥成的解釋沒有讓邵琦完全滿意。

她覺得雙方文化不同,確實存在一些差異。而且,劉祥成這種拍攝手法是宗教式的,就是說,他會把每一個主人公都拍攝得像時代注定,就像是某種宿命論一樣。

中國人是不相信宿命論的,有沒有那種更合適的講故事手法?

邵琦冥思苦想,她天天都跟在餘切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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