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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新目標(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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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何誌遠眼神突然淩厲起來。

他那還不知這是有人在監聽張義,但隻是監聽張義一個人呢,還是所有人都被監聽了?

要知道這會他辦公室也在折騰呢,也被裝了這麼一台唱片機。

雖說在這個行當裡,監視與被監視司空見慣,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句話說得好,我可以裝傻,但你不能把我真當傻子糊弄,這樣堂而皇之的安裝竊聽器,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

思索間,他蹙眉看著張義,神情好似在說你準備怎麼做?

張義淡然地笑了笑,說:“何處長,聽說你最近得了一罐好茶,不知道我這會有沒有口福?”

他嘴裡這麼說著,走到桌邊,拿過紙筆寫了幾個字,然後將那張紙舉了起來。

紙上隻寫了四個字:順藤摸瓜。

何誌遠會意,當即點頭說:“你消息很靈通嘛,也罷,今天有求於你,也隻好便宜你了。”

說著,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方秘書嗎?你把我櫃子裡麵的茶葉拿到張處長辦公室來,對,櫃子最下麵那罐,快點。”

隔壁,劉秘書戴著耳機屏氣凝神,但接下來二人的談話讓他大失所望,竟然扯到了茶道上,半天沒有透露那名線人的名字,他急得抓耳撓腮,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聲“進”後,門開了,隨即響起腳步聲,接著傳來一個聲音:“何處長,您要的茶。”

劉秘書聽出來這是何誌遠秘書小方的聲音,自古以來,同行相輕,對這個一臉諂媚隻會拍馬屁的小方,劉秘書向來是很不屑的。

“行,你回去吧。”這是何誌遠的聲音。

“果然是好茶,嗬嗬,今天有口福了。”隨即傳來張義的聲音,接著便是水流聲,劉秘書雖然看不見,但腦海裡已有了畫麵,燙杯、洗茶、衝泡。

果然,隨後有傳來張義的聲音:“來,何處長,借花獻佛。”

“嗯,滋味確實不錯!”

聽到這裡,劉秘書表情逐漸不耐,暗罵一句“你倒是說啊,老牛拉破車——磨磨唧唧”,他一直留意著兩人說話,渾然不知何誌遠悄無聲息地將一張紙條傳遞給了方秘書,後者看過後,一臉嚴肅地離開了。

一會兒,猴子帶著幾個精乾的便衣,穿著布鞋,悄然而迅速地走了過來,無聲地來到劉秘書所在房間門外,他們的動作小心而高效,過道裡竟沒有一點兒聲音。

就在這時,張義放下茶杯起身了,看著何誌遠問:“何處長,咱們軍統對那種吃裡扒外的人都是怎麼處置的?”

“直接處死。”

這話傳到劉秘書的耳機裡讓他心驚肉跳,他咽了口吐沫,雙手微微顫抖,又有愣神,兩人不是在談論茶道嗎?怎麼又扯到這事上去了?

正狐疑之際,就聽耳機裡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而且越來越清晰,接著便是一句“劉秘書,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話一字不漏地清晰地傳進了劉秘書的耳機上,他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摘下耳機,正要收攏監視設備,埋伏在外麵的便衣“轟”一聲破門而入,衝過來用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接著,他被押解到張義辦公室。

張義和何誌遠冷眼看著他,幾個便衣摁著他,劉秘書誠惶誠恐地跪著,覺得自己像一隻被豺狼包圍的狗。

張義:“劉秘書,你太讓我失望了。”

劉秘書臉色慘白,不敢看他的眼睛,戰戰兢兢說:“我,我”

“不說是吧,直接送審訊室。”

劉秘書一下子慌了:“我這都是毛,毛主任交待的”

“啪啪!”話未說完,兩記耳光就抽在他臉上,“撒謊。”

劉秘書驚恐萬分:“我沒有,真是毛主任交待我的,我”

“有手令嗎?要不我給毛主任打個電話?”

劉秘書一時語塞。

張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送審訊室。”

“我要見毛主任,我要見毛主任”

沒有人理會他,在他說出毛主任的時候,就注定了他的下場,便衣掏處一塊破布,堵住他的嘴巴,像死狗一樣將他拖了下去。

從妓院走出來時,李愛國臉色憔悴。黃包車、電車、公交車,一輛輛從他眼前經過,他都是欲攔又止。此刻他大腦一片空白,自從踏上林嘯的賊船開始,他設想過暴露的種種方式,隻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會以這樣一種窩囊透頂的方式落網,還做了雙麵間諜。現在唯一的寄托就是張義能說話算數,林嘯不會發現自己背叛的事實。

愣了半天,直到汽車的鳴笛聲將他喚醒,大腦才清晰了幾分,他立刻慌慌張彙入迎麵而來的眾多路人中,恍惚間,他忽然覺得周圍人的眼神有些怪異,似乎每個人都對他熟視無睹,但仿佛每個人都有意無意地盯著他,想到那名惟妙惟肖扮做黃包車車夫的軍統特務,又想到林嘯說的不止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李愛國更加恐懼。

連忙小心而惶恐地躲避著路人的視線,魂不附體地穿行在人群中,額頭的細密的汗珠越來越多。

他使出渾身解術,用儘了他學到的反跟蹤技術,不斷躲避著自己臆想出來的跟蹤者,就這樣,不知不覺就走到安全屋對麵的一個路邊香煙攤旁。

他從香煙攤上拿起一盒香煙,先是看了看公寓樓門口,又看了看街道兩端,在發現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情況後,他才放下鈔票,拿起那盒煙,穿過馬路,走進了公寓大門。

然後他才打開門進去,一把手槍就頂在了他的頭上。

是林嘯。

林嘯示意他將門關上,然後說:“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吧。”

李愛國強裝鎮定:“什麼意思?”

林嘯沒說話,端著槍直直地看著他。

李愛國張了張嘴,連忙把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放在了一個小凳子上。錢包、鑰匙、煙盒、火柴、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雪花膏。

林嘯把這些東西拿起來一一仔細檢查,然後又一樣樣仍到一旁。

發現這些物品並沒有異常後,林嘯才給李愛國倒了杯水,笑著問:“今天去哪了?”

“沒去哪兒,隨便逛了逛。”李愛國接過水杯,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一飲而儘。

不想,水剛咽下去,林嘯突然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領口,再次將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李愛國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直。

林嘯儒雅俊朗的臉上此刻冷若冰霜,冷笑道:“有話說嗎?”

李愛國心裡一顫:“說什麼?”

“我問你去哪了?你最好說實話。”

原來是這個原因,李愛國心裡送了口氣,馬上改口說:“診所,妓院。”

“哪家診所?哪家妓院?”

李愛國實話實說。

“還有呢?”

“沒了。”

林嘯手指扣上扳機,槍口死死抵住他的額頭,凶狠道:“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說實話。”

“沒有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李愛國渾身顫抖,卻咬緊牙關,一臉堅決。

“說實話!”

李愛國瞪著赤紅的眸子,又說了一遍:“沒有了。”

林嘯死死盯著他看了幾眼,這才將槍收起,拍著他的臉蛋,一臉不屑:“就你這樣的,也敢在我麵前撒謊?”

李愛國渾身一軟,一下子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見他這副慫樣,林嘯眼神的輕蔑更濃,得意道:“知道我是怎麼看出你撒謊的嗎?”

“你跟蹤我了?”李愛國試探問。

林嘯搖搖頭。

“那是?”

林嘯賣足了關子,才得意一笑,走過來撿起他剛才丟在一旁的火柴,說道:

“這種梗粗頭肥的火柴,在市麵上很少流通,一般專供酒樓、妓院、旅店,外皮上都印有這些商家的名字,廣而告之。嗬嗬,你以為你將外包裝撕掉我就發現不了?哼,再結合你身上的胭脂味大煙味,我敢篤定你去了妓院。哼,你應該慶幸,剛才沒有撒謊,不然我早就斃了你。”

“原來是這樣”李愛國裝出吃驚的樣子,心裡卻對張義更佩服了,雖然他不懂對方說的什麼心理學,什麼首因、對比效應,但這番所為完全是按照張義教的來的,如果第一次撒謊,第二次在逼迫下突然說實話,兩者之間的反差反而可能讓對方覺得更可信。

“哼,你以為呢?”林嘯端詳了一下李愛國的神色,得意一笑,接著話鋒一轉,“好了,起來吧,馬上收拾東西轉移。”

“轉移?”

“最近風聲緊,換個地方。”

“哦。”已經緩過神來李愛國也不問去哪裡,掙紮著起身走進臥室收拾起來。

林嘯盯著他背影看了幾眼,然後小心來到窗後,用手指勾開窗簾的一角,從縫隙裡向外望去。

辦公室中,處理了劉秘書,張義和何誌遠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李愛國真的還活著?被你策反了?”

“對,除了他,我們現在還掌握了‘軍師’的身份。”張義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素描畫像。

“他是?”

“林嘯,陸軍醫院的醫生。”

何誌遠的眼睛直發亮:“太好了,終於找到線索了。”說著下意識起身就要去安排抓人,但屁股剛抬起來,他突然想到目前負責這個案子的是陳土木,這樣的線索肯定不能告訴他,頓了頓,又說:

“還是先向戴老板彙報吧。”

“彆著急,關鍵的還在後麵呢。”

“嗯?”

張義也不賣關子,又將李愛國偷聽到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日本間諜?”何誌遠眼睛更亮了,“老弟啊,這可是盤硬菜,隻要抓到了此人,說不定竊密案也破了。”

張義沒有那麼樂觀,歎了口氣:“現在還不能肯定他們是不是一夥的,雖然我們隻要盯住林嘯,肯定能找到此人的下落,但我更擔心另外一件事。”

“什麼?”

“李愛國,還有他現在做的事。”

“你是說炸彈?”

“不錯,醫藥倉庫他們已經炸了,現在還在製作炸彈,說明他們有又了新的目標。”

聽他這麼說,何誌遠的神情也凝重起來,沉思了一會,凜然說:“這事得馬上向局座彙報。”

張義鄭重地點了點頭。

戴春風辦公室的門開了,毛齊五走了進去。

戴春風看著報紙,頭也不抬地說:“到彆人眼皮子底下安竊聽器,是得小心。”

一絲尷尬從毛齊五臉上閃過,支吾著想說點什麼,卻被戴春風打斷了:

“陳土木那邊在忙什麼?”

“聽說在查殺死內鬼的人。”

“哦?那麼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沒有,我一直在打聽。”

“陳土木對這兩起案子有什麼看法?”

“聽說他今天已經連續發了幾次火了。”

戴春風冷笑一聲:“案子沒進展,他坐不住了?”

“嗯,今天警察局到處抓人,但好像收獲不大,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我聽李士珍手下的人說,他開始後悔接手這案子了。”

戴春風不以為然:“遲早的事,排兵布陣,他是行家能手,但查案,他就是外行了,懂什麼破案,哼。”

毛齊五想了想,小聲說:“局座,我們這邊也沒有查出有用的東西,接下來該怎麼辦?”

“何誌遠不是說張義做了什麼心理畫像嗎?抓了不少人,有結果嗎?”

“都審過了,全不是。”

戴春風抿抿嘴,深吸一口氣:“案發現場的走訪工作也沒有進展?”

“嗯。”

戴春風揉了揉眉心:“現在線索又斷了。”

“是啊,那,咱們接下來重點查什麼?”

戴春風歎了口氣:“我現在也沒有頭緒。”

這時,辦公室敲門聲響起,賈副官進來稟告:

“戴先生,何處長、張處長求見。”

戴春風瞥了一眼毛齊五,又問賈副官:“什麼事?”

賈副官沉聲說:“他們說有重大線索彙報。”

戴春風頓時一震:“快讓他們進來!”

林嘯家,臥室的桌子上,攤著一張山城市區的地圖。

燈下,林嘯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很快,他在地圖上找到了一處位置,他用鉛筆在上麵畫了一個圓圈。

這便是他的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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