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必有緣由。
劉景與索布和爾的交談,不過幾句話而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這世上從不缺有心人,尤其是職場。
景少不理其他選手,偏偏和這位說話,這不尋常。
誰有什麼背景?和誰認識?家裡有沒有錢?這些化妝師還沒見選手的麵,對方各種信息已經摸的很清了。
於是幾位化妝師互相看了一眼,負責娜紮妝造的那位,開始新一輪的套話。
化妝師從娜紮嘴裡什麼也沒套到,不是她城府深,而是知道的還是那些東西。
爸爸做什麼生意,媽媽乾什麼工作,姐姐想當空姐。連七大姑八大姨都挖出來了,但這些信息再詳儘,沒有什麼用處。
於是化妝師轉移目標,趁著索布和爾在抽煙室的功夫,來了個偶遇。
她也抽煙,兩個煙友這麼有緣,關係又拉近了一大步。
索布和爾比笨蛋閨女警惕,但兩支煙遞過去,在美女溫柔的話術下,防禦也宣布告破。
化妝師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問,“大哥,你和我們景少認識嗎?”
“不認識,今天第一次見。”索布和爾老實回答。
“感覺我們景少怎麼樣?”化妝師覺得不老實,第一次見,景少能和你聊幾句?
“和網上說的不一樣,挺隨和的,不持才傲物,也不暴力。”索布和爾思考了下,組織語言。
“大哥,我們景少人很好的。你姑娘這麼漂亮,要是能得他厚愛,以後在娛樂圈無人敢惹。”化妝師嘻嘻笑。
“他有這麼厲害?看著年紀不大啊。”索布和爾懷疑,嘴上沒毛,有些誇張了吧。
他在網上特意了解過劉景,隻知道是一名童星,拍了不少戲。家裡好像是開影視公司的,還是一個富二代。有一個姐姐叫劉弈菲,很有名的女明星。
至於其他,並不是很了解。
這還是發生阿婆事件之後,他特意在網上查的。
網上的信息有真有假,有些誇張的不像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分辨。
“我們景少今年十九,年少有為。大哥,你女兒好像十六了吧。他們倆歲數相差不大,你女兒這麼優秀,要不要我幫你說說媒。”化妝師露出姨母笑。
“不用,他倆差著輩兒,不合適。”索布和爾斷然拒絕。
“差著輩兒?”化妝師差點沒聽懂,她以為人家會說孩子還小,會說高攀不起,甚至會直接拒絕。
“按照我們那邊的輩分,娜娜要喊你們景少一聲叔。”索布和爾說完便後悔了,他在化妝師臉上看到了瘋狂的熱情。
這是真實情況,但經過幾個女性化妝師傳話,娜紮已經成為劉景親侄女了。
白冰和於敏收到的信息,還是最初版本,並沒有篡改很厲害。
現在時間還不夠,僅限於極少數工作人員之間流傳。
等到大家閒下來,等到今天活動收工,那時候的傳播才是最瘋狂的。
劉景把和娜紮的關係,向三個好奇女人說了一遍,大家這才把信息對得上。
“竟然是她。”高媛媛嘀咕,她知道這個膽大女孩兒,僅限於故事中的路人丁。
這世上之事很玄奇,還以為不會有交集,沒想到現在就來了。
高媛媛有預感,以男人的風流,以後交集隻會更多。
劉景不知道高媛媛的嘀咕,他還真抱著選妃的心思。
因為被楊蜜拆穿心思,所以多次惱羞成怒。
係統現在是三級,需要一千萬文娛之氣,可以升級到四級。
他估計也就兩三年的事情,到時候還會多出三個羈絆名額。
眼光要長遠,不能隻盯著同齡人,還得看著下一代人。
因為可選擇性太多,所以他要優中選優。
“沒想到你在烏市輩分還挺高,這樣說的話,我是不是讓她喊我一聲姑姑。”楊蜜擦著臉,沒有生氣。
大哥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噴一臉水真不算什麼。
何況本姑娘天生麗質,隻當卸妝了。
“錯了,她應該喊你大爺。”高媛媛笑嘻嘻。
“錯了,蜜蜜是老板的兄弟,娜紮應該喊她小叔。”白冰糾正。
“草率了,我要知道這層關係,肯定不打賭。”楊蜜懊惱。
倒不是懊惱請客,而是單純的懊惱自己輸了。
她把這筆帳記在大哥身上,必須得在排卵期多陪陪她。
“願賭服輸,明晚彆忘了請我和小東吃飯。累了幾天,順便喝點小酒解解乏,放鬆放鬆。”高媛媛笑眯眯。
“好呀!前段時間我拍廣告,廠家送我兩壇黃酒。沒舍得給我爸喝,咱們嘗嘗。”楊蜜笑的更甜。
白冰張口欲言,想提醒提醒楊蜜,還是讓你爸喝吧,這是高媛媛組的局,想要弄你的事兒。
忽然她又閉嘴了,腦海中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楊蜜不會明知是局,然後以身入局吧。
她越看楊蜜的笑容,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
小助理覺得,她得找點事兒做。被三個人玩,真遭不住。
不用懷疑,等楊蜜發現了個中奧妙,自己絕對是弱勢一方。
“姐,才藝展示環節,成績出來了。”有人拿過來一份資料,放在高媛媛桌子上,轉身就走。
楊蜜連忙湊過去,先看總分,“何琢彥782分,藍豔821分,熱一紮844分,娜紮913分。”
“咱們不搞內幕,人家也是第一。她能闖進第三輪,說明表演基礎還是有的。”高媛媛仔細查看數據,壓倒性的優勢啊。
“那可不好說,熱一紮我了解,她表演功底很強。”楊蜜說是這樣說,其實沒多少信心。好朋友沒了希望,她也沒了興趣。
至於娜紮,她並沒放在心上,八竿子打不著的叔叔,還不如舒唱那表妹關係牢固。
楊蜜也沒想著為朋友謀福利,朋友隻是朋友,還不值得讓男人為難。
小昭組有當模特時的朋友熱一紮,殷離組有同一個公司的師妹張蒙,周芷若組有室友袁杉杉,朋友太多,男人隻有一個。
“不出意外,真出意外了。”白冰感慨。
如果沒有大胡子的意外,這局肯定沒什麼意外。
大胡子把選角當成了一盤菜,自己吃一半,給春秋留一半。
小昭和周芷若這倆角色,他視為囊中之物,並且在多個場合表示。
“意外來了。”楊蜜來精神了,後台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但這邊能清晰聽到吵架的聲音。
她話音剛落,童麗亞推開門,神色焦急,“木頭,你快來,他們要打架。”
木頭?
白冰和楊蜜齊刷刷看向劉景,隻關注這個稱謂,後麵打架的事情充耳不聞。
沒有一定關係,不會這般稱呼。
白冰和老板這般親密,都不敢喊一聲“木頭”。
三人心中疑惑,這倆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好家夥,真是生冷不忌,黑丫頭也能下得去手。
劉景沒注意三女的眼神,小爺還在,竟敢打架鬨事,活得不耐煩了吧。
至於童麗亞喊一聲木頭,他沒覺得異常,兩人有四五年的交情了。
童麗亞這幾年一直在中戲上課,比舒唱還要勤奮,很少來公司,和劉景見麵的機會更少。
高媛媛了解這些,白冰還真不清楚。
當時《書劍恩仇錄》選角,老蔡想讓童麗亞飾演香香公主。後來遇到劉師師,把人家直接扔那不管了。
劉景看她可憐巴巴,心生憐憫,把她帶回春秋。當時正籌備《浣溪沙》,裡麵有大量舞蹈場麵,把這項工作交給了童麗亞。
他對春秋時期的舞蹈懂不少,但也隻是懂,不知道該如何編舞。
劉景描述出畫麵,童麗亞編舞,合作非常愉快。
童麗亞沒有辜負期望,《浣溪沙》舞蹈效果很出彩,兩人的交情也是從那時候建立起來的。
那時候他才十四五歲,童麗亞還不到二十歲,喊他一聲“木頭”,當然有這個資格。
劉景出了門,吵架聲音更大了。
他退到高媛媛身邊,讓高指揮走在中間,走在前頭,凸顯領導的威嚴。
要打架,意思就是沒有真打起來。
這麼多工作人員在場,發生打架事件,豈不是他們的失職。
幾個人來到休息室,隻有一個中年婦女跳著腳用方言罵,被兩個化妝師拉著。
挨罵的對象,正是場中最威武雄壯的索布和爾。
他臉色漲紅,攥著拳頭,很想過去給幾記老拳。
雖然聽不懂,但肯定很難聽。如果不是為了女兒的前程,如果是在他們老家,他肯定不會忍氣吞聲。
兩個化妝師正安慰索布和爾,娜紮怯生生躲在老爹身後。
“嘴巴這麼不乾淨,給她好好洗洗。”高媛媛沉著臉。
何琢彥連忙拉了下姑姑,適可而止,再罵下去,我得退賽。
姑姑住嘴了,她也明白利害。
“怎麼回事兒?”高媛媛問道。
婦人好像找到了做主的人,“高指揮,這小狐狸精撞我侄女兒,差點讓她參加不了比賽。她就是故意的,仗著有人撐腰……”
“我問你了嗎?”高媛媛喝道。
“你問誰也是這樣,這賣b的小狐狸精……”
索布和爾罵了一句,衝過來就要打人。兩個化妝師沒有攔住,被他闖了過去,直接衝到婦人身前。
他掄起缽盂大的拳頭,就要砸過去。
劉景就在現場,當然不會讓他打下去,有理也會成為沒理。何況這是比賽後台,這一拳下去,多耽誤事兒啊。想打架,外麵去,他看都不屑看一眼。
索布和爾氣喘籲籲,他感覺自己的手腕就像被鐵鉗夾著一般,“她罵我女兒。”
“打她能解決問題嗎?”劉景問道。
“能。”索布和爾回應。
劉景深以為然,有我當年的風範。如果誰當著我的麵這樣罵茜茜,誰也攔不住我。
他目光森然,看向婦人,還是交給高指揮解決吧。
那婦人早就傻了,她那麼囂張,因為知道挨不了揍。
這拳頭到了眼前,才知道害怕。
“何琢彥,你說。”高媛媛點名。
“我正在排練,娜紮從舞台下來,撞了我一下。這事兒過去了,我也沒讓她道歉。哪知道她爸爸忽然衝過來要打我,我姑姑當然不願意……”
“她說謊,她……她伸腿絆我,還罵我罵我……罵我跟導演睡覺。”娜紮都急哭了。
“小東,把監控調出來。”高媛媛吩咐,然後警告,“後台各處都有監控,沒有死角。既然各執一詞,不如讓監控說話。”
“好!我這就去找監控室。”白冰轉身就走,非常乾脆。
高指揮在吹牛逼,後台敏感地方那麼多,怎麼可能監控無死角。
舞台上下口的確有監控,但倆人發生爭執的地方在攝像頭範圍之外。
得益於兩人十幾次並肩作戰的經曆,她和高媛媛很有默契。
“現在工作人員很忙,調監控需要一些時間,還會影響活動進展。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主動道個歉,這事兒翻篇。如果等到監控出來,退賽都是小事,我們組委會還會追究她的責任。”高媛媛話音一轉。
何琢彥臉色陰晴不定,在場的都是人精,誰是誰非心中有數。
她遲疑了片刻,並沒有站出來。
高媛媛神色幽幽,“你們不能帶手機進後台,還不知道外界的變化。張導演違背咱們活動公平公正的原則,肆意內幕操作,經組委會研究決定,剛才已經解聘他一應職位。換個通俗的說話,選角活動也好,劇版拍攝也罷,從此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以前張導負責的工作,以後交由於導負責。”
何琢彥臉色大變,她最大的底氣不是華藝,而是大胡子導演。
雅虎搜星的三位冠軍,在華藝眼中就是一個笑話,根本不看重。
陳楷革組的艾力江·庫爾班拍了幾組廣告,沒有下文了。
馮小剛組的趙麗影更慘,竟然在範兵兵工作室當助理。範兵兵找經紀部要人,經紀人沒有一點挽留,直接把合同交了出去。
她昨天聽大胡子說,趙麗影這次進了殷離組三輪試鏡,很大可能會奪冠。
對方才開始混上重要角色,而她已經當女主了。
出道第一個角色是《鹿鼎記》中的雙兒,剛殺青的《大唐遊俠傳》,被大胡子欽點女主。
三人之中,她混的最好。
由此可見,選對公司未必重要,跟對人更重要。
“高指揮,對不起……”
“不要向我說對不起。”高媛媛打斷,跟我玩這些,你還嫩了點。
如果不是臨時把人踢出去,影響不太好,她根本不會留下這位。
冠軍?沒可能了,以後和春秋相關的戲,都沒可能了。
“娜紮,對不起,都是我鬼迷心竅……”何琢彥誠懇道歉,態度非常端正。
不端正不行啊,最大的靠山沒了,她再也沒了底氣。
她是真的發現,自己錯怪娜紮了。
大胡子被解聘,而於敏留下,顯然這兩人分道揚鑣了。
於敏不捧她,改為捧其他人,原因在這上麵。
至於娜紮陪睡,沒那時間,畢竟大胡子事件是剛發生的。
事情還要從於敏特殊對待娜紮說起,她在下場口遇到了娜紮,對方向她打招呼。
對方精致的妝容,她看著惡心。
對方善意的微笑,她覺得是嘲笑。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伸腳想把娜紮絆倒,想讓娜紮出醜,最好磕著那張臉蛋,看她還怎麼參加試鏡。
娜紮一個趔趄,仗著有舞蹈基礎,這才沒有摔倒。
她質問何琢彥,對方小聲罵了起來,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賣了。昨晚陪老男人,肯定很舒服吧。
娜紮是父母掌心的寶,從小保護的很好,哪聽過這些。
她回到休息室,就向老爹告狀。
老爹當然不願意,也不畏懼,大不了退賽。
“沒關係。”娜紮躲在老爹身後,接受了道歉。
高媛媛挺無語,我還沒說啥,你先來個沒關係。苦主都這樣了,她再揪著不放,反而顯得她小氣。
“何琢彥總分扣兩分處理,這位女士行為對活動造成重大影響,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高媛媛說完,鴉雀無聲。
“食堂已經備好了午餐,大家去吃飯吧。”高媛媛扔下一句話,離開了休息室。
時間已經十二點半,剩下兩個環節放在下午進行。
今天是周六,沒有多少人上班,春秋大食堂和往常相比,並不清閒。
娜紮和爸爸坐在角落裡,正享受美食。
“爸,高指揮好威風。你沒看何琢彥的臉色,當時……”
娜紮眉飛色舞描述當時的場景,描述自己的心情。老爹都乾掉半盤飯了,她像小貓似的剛吃了兩口。
索布和爾笑容滿麵,不時插兩句話,不讓姑娘的話落到地方。
“爸,你說娛樂圈太亂,當演員沒前途。你看高指揮多帥氣,她拍攝《倚天屠龍記》之前,還是個小透明。這才五年的功夫,從周芷若成了《倚天屠龍記》的總製片。”娜紮情難自已,她想成為高指揮那樣的人。
這不是沒有希望,而是忽然發現自己的路和對方相似。
對方以周芷若出道,自己會以小昭出道,簡直不要太像。
高指揮的經曆,簡直不要太理智。
“她能有這般成就,不是因為飾演了周芷若,而是因為遇到了伯樂。”索布和爾很犯愁。
本來想帶姑娘長長見識,讓她知道娛樂圈的黑暗和殘酷,打消她當明星的念頭。
黑暗是見到了一些,但殘酷沒有碰到,迷迷糊糊捧了個雪蓮杯,一頭霧水走進了總決賽,還暫時拿了第一。
不是說選角選秀都有內幕嗎?我怎麼沒看到?這樣我就能帶女兒回家,讓她老老實實上學了。
“爸,我也有伯樂啊。我聽化妝師說,景少對我很欣賞。你不是和阿婆認識嗎?你說我投奔他怎麼樣?”娜紮眼神明亮,期待地看著老爹。
“唉!和阿婆認識的人多了,咱就幫點小忙,人家憑什麼當你伯樂。”索布和爾更犯愁,這位景少在網上的風評不太好,和不少女明星鬨過緋聞。
無風不起浪,不是所有緋聞都是真的,但肯定有真的。
自己女兒這般漂亮,這般優秀,這要是到了花花大少手中,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犯愁,很犯愁,這可咋整。
他脾氣很倔,女兒這點隨他,脾氣更倔。
如果父女倆一起倔,他肯定倔不過。
“爸,他來了,好像衝著咱們來的。”娜紮眼珠滴溜溜轉,老爹的犯愁她看在眼裡,正想著如何說服老爹。
周圍有些嘈雜,還有些異樣。娜紮抬頭一看,景少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她的眼神亮了,我的伯樂來了,還是踩著星光大道來的。
“你好,我能坐這嗎?”劉景含笑。
索布和爾正要說話,娜紮麻溜起身,用袖子擦凳子,“能,能,你坐吧。”
老爹不吭聲了,在家也沒見你這麼勤快。
“食堂的飯,還吃的習慣吧?本來想請你吃飯,聊表謝意,沒想到這第一頓飯是在食堂吃的。”劉景道了聲謝,回應的是嘻嘻笑聲,感覺比劉師師的笑聲還魔性。
“很乾淨,也很豐盛,還有我們那的美食。”索布和爾連忙說道。
“那個既然按輩分來算,咱們是同輩,我就叫你索布大哥吧。”劉景笑道。
“你都知道了啊?我不是故意攀關係,真沒想著走後門。”索布和爾撓頭,有些尷尬。
他的確沒想走後門,否則直接找阿婆了。
哪怕真走後門,也是想讓女兒被刷下來,這樣既完成了對女兒的承諾,也打擊了女兒的積極性。
但他的心思沒法說,尤其是不能被女兒察覺。
“索布大哥?”娜紮剛塞嘴裡米飯,直接愣住了。
“對啊!你爸爸說,我和他同輩,你得管我叫一聲叔。”劉景打趣。
“叔?”娜紮詫異,家裡的輩分很亂,年輕人沒多少在意這些的。
“唉!”劉景答應的很乾脆。
“叔。”娜紮眼睛都亮了,還以為是個高冷大少,沒想到這般風趣。
忽然間覺得,景少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少,就跟鄰家大哥哥一般。
“大侄女好。”劉景笑嗬嗬。
這一聲叔,娜紮喊的清脆又利索,劉景聽得心曠又神怡。
忽然間覺得,不喊哥哥也無所謂,貌似喊叔叔更暢快。
“爸,你又幫我認了一個長輩?”娜紮白了一眼,這叔可真會賺人便宜。
“阿婆輩分高。”索布和爾正埋頭乾飯,沒注意倆人的小心思。
他覺得輩分就是輩分,女兒喊聲叔叔,這沒有什麼。
“爸,你今天也沒喝酒啊。”娜紮以手扶額,一副被老爹打敗的樣子。
在老家的時候,她三天兩頭多個長輩。
老爸不管和誰喝酒,就愛論輩分,然後他多個兄弟叔伯,她多個叔伯爺舅。
娜紮非常討厭,討厭老爹喝酒,討厭亂認親戚。
但這次沒有一點討厭,隻有竊喜和雀躍。
還是老爹厲害,她隻想著找伯樂,老爹幫他找個親戚。
沒過門的伯樂,哪有叔侄關係靠譜。
“索布大哥要來點兒酒嗎?”劉景問道。
“要……不算了吧?”索布很想來點兒,被閨女踢了一腳,這才不情願否定。
“叔叔,你彆讓他喝酒,他是酒眯瞪。我下午還得比賽,你晚上請他喝酒吧。”娜紮建議。
索布和爾茫然抬頭,我也沒說晚上喝,你這替我安排上了?
出門前,你不是向媽媽保證,滴酒不讓我沾的嘛。
娜紮悄悄向老爹使眼色,拿出你酒桌上的勁兒來,我能不能拜山頭,全靠老爹你了。
劉景多精,一眼看破,這小妞會坑爹。
他笑眯眯勸道,“你倆是我的恩人,來到燕都,說什麼我也得儘地主之誼。晚上少喝點兒,放心,絕對不在食堂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