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人的目光凝固在擂台之上那兩道已經倒下，象征著兩大帝國巔峰天才的身影上——
一個混身浴血灼傷、如同焦炭般倒地不起的龍焰武士；一個蜷縮在角落、身體表麵閃爍著腐化磷光與龍焰餘燼、因痛苦而抽搐的煉金術士。
羅蘭大公適時開口，對著眾人說道：
“西域帝國認輸。”
他自己派傳奇階超凡者乾涉兩人的決鬥，本身已經違反規則。
再加上索林破解了阿拉裡克的殺手鐧“腐魂白磷”，便意味著已經勝過了阿拉裡克。
最後即便讓阿拉裡克用出“冥淵蠕妖原髓”。
索林死不死不好說，阿拉裡克肯定是死定了。
綜合來說，羅蘭大公的認輸合情合理。
中央帝國的主裁判、聖輝學宮副校長神色複雜地望著倒地的兩人。
這還隻是青銅組的比賽，難以相信後續的白銀、黃金和傳奇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
貴族武鬥祭！
大陸動亂前的最後一屆貴族武鬥祭！
這一屆注定要在整個人類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幕。
短暫的感慨後，主裁判代替了青銅魔像的職能，宣告勝利的鑼聲沉重地敲響，帶著一絲遲緩和難以言喻的複雜：
“東域帝國索林·維斯獲勝！”
裁判的宣告聲通過擴音魔法傳遍全場，卻像是投入死水潭的一顆石子，激起的波瀾很快又歸於沉寂。
觀眾們沒有發出預料中的狂熱歡呼，隻有零星的、帶著驚懼和敬畏的掌聲，以及海潮般的低聲議論。
東域帝國的醫療隊和守護者以最快速度衝上擂台，小心翼翼地將索林幾乎破碎的身體抬起。
用特製的液體降溫，隨行的生命領域牧師也抓緊時間開始施放緊急救治法術。
索林身上散發的灼熱和殘餘的“腐魂白磷”氣息，就連負責救治的高階牧師都感到心驚。
羅蘭大公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貴賓席，帶著西域帝國的護衛和治療師來到了阿拉裡克身邊，實施救治。
至此，本屆貴族武鬥祭的青銅組四強出爐。
來自艾菲因的「心靈術士」奈芙蒂斯。
來自錫蘭王國的「機關術士」芙蕾雅。
來自南域帝國的「光影行者」伍爾夫·史密斯。
以及剛剛獲勝的，來自東域帝國的「龍焰武士」索林·維斯。
這是史無前例的一次。
青銅組四強有一半來自五大帝國之外的國家。
不僅錫蘭王國打破了最好成績，艾菲因同樣如此。
這還是艾菲因建國以來，第一次有選手闖入貴族武鬥祭的四強之中。
眾人此刻才意識到，艾菲因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再也不能用之前的眼光看待這個蒸蒸日上的國家。
按照大賽流程，三天後開始四強賽，這三天也是給予參賽者一個休息和補充魔力的時間。
四人當中受傷最嚴重的就是跟阿拉裡克血拚到最後的索林。
不過他的背後有東域帝國的支持，隻要有口氣，都能救活過來。
昆汀親王拿出了療傷聖藥精靈聖果，還派來了一名傳奇階的生命領域牧師來幫助治療。
被東域帝國寄予厚望的弗瑞·佐恩早早被淘汰，闖進四強的索林現在是東域帝國最後的希望。
時間過得很快，三天轉瞬即逝。
晨光破曉，穿透繚繞在君坦丁，這座人類大陸第一雄城上空的淡紫色霧氣。
為城中心那座高聳入雲、閃耀著晨曦金光的白色巨塔披上一層夢幻的薄紗。
這是全大陸最高的一座建築，同時也是最大的一座魔法塔。
傳說上麵布置的魔法陣擁有阻擋神祇的力量。
君坦丁，這座以魔法、智慧、財富和力量鑄就的古老城市，經過三天短暫的沉寂，再次被一種近乎癲狂的熱浪席卷。
白色巨塔的下方，便是最近半年內整個大陸關注的焦點——帝國競技場。
在這座如同鑲嵌在大陸心臟的宏偉角鬥場上，巨大的環形結構內外早已人山人海。
沸騰的人聲如同滾雷碾過大地，聲浪彙聚，衝擊著厚重的花崗岩牆壁和銘刻著古老符文的巨型青銅門。
每一道能通往場內的大門都被擠得水泄不通。
興奮、期待、狂熱、以及對鮮血與榮耀的原始渴望在空氣中熊熊燃燒。
青銅組四強賽！
在接下來的三天內，即將決勝出本屆貴族武鬥祭的第一個冠軍，最強青銅！
此起彼伏的助威加油聲像是要把整座競技場掀翻。
“索林！龍焰武士索林！為了東域帝國的榮耀！”
“伍爾夫！不敗的光影行者！”
“心靈女皇奈芙蒂斯！”
“錫蘭女王，芙蕾雅！”
巨大的聲浪幾乎要將天穹都掀翻。
普通觀賽區，早有精明的商販們嗅到了其中的商機。
四處都有叫賣印有熱門選手肖像的徽章、卷軸或是據說能帶來好運的幸運石。
除此之外，在中央帝國各大主要城市，乃至大陸各國，如五大帝國、錫蘭王國、索蘭蒂斯王國、風息王國，艾菲因的首都、重要城市等。
巨大的「天穹之鏡」早已被點亮。
直徑上百米的巨大光幕懸浮在城市廣場或城堡上空。
上麵的畫麵清晰得纖毫畢現，流光溢彩的符文在邊緣流轉不休。
將遠在萬裡之外的帝國競技場景象實時呈現出來。
各大城市的光幕下方人山人海，貴族和平民擠在一起，昂首望著天空中震撼的畫麵。
通過魔法擴音器傳來的遙遠呐喊和現場的嘈雜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共同狂歡。
錫蘭王國，王都奎撒昂，王宮之中。
蓋烏斯國王、查爾斯王子、撒克遜王子以及錫蘭的一些核心人物，麵前同樣懸浮著光幕。
君臣眾人盯著光幕上的場景，心思各異。
尤其是從光幕內能聽到，遠在君坦丁現場的刺耳助威聲——
錫蘭女王，芙蕾雅！
聲音尤為清晰，透過光幕傳遍了整個大陸。
蓋烏斯國王雙眉緊鎖，麵沉似水，眼瞼不易察覺地微微顫動。
二王子查爾斯的聲音異常尖銳：
“混賬，肯定是那個叛逆者故意在現場買的托兒！
大哥他們在乾什麼，為什麼不製止？”
身後傳來一聲輕咳：
“二殿下，大殿下他們已經被限製進入競技場。
因為之前惡魔暴露的事情，一切行動都被嚴格管控了。”
查爾斯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奧蘭多上眼藥的機會。
蓋烏斯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或許是因為競技場傳來的刺耳喧囂，或是因為到了這種時候三個兒子還在相互內鬥、拆台。
身後又有人提議：
“陛下，要不要暫時在各大城市中止光幕投送？”
這個提議引起了在場眾人的議論。
蓋烏斯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變化：
“轉播貴族武鬥祭是錫蘭王國幾千年以來的慣例，沒有正當理由，如何停止？
況且隻要能夠接入魔網，都能收看到這場比賽，即便公開場合禁止，還能禁止每家每戶嗎？”
再次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蓋烏斯的脊柱挺得比平時更直一絲，平靜說道：
“貴族武鬥祭的事情不用管了。
抓緊時間備戰，等武鬥祭結束後，戰爭就會繼續。
賽場上打不贏，戰場上打得贏就行。”
“是，陛下。”
……
巨大的「天穹之鏡」上，滾動著四位參賽選手的名字。
魔力湧動，四強對賽情況呈現在眾人眼前。
「龍焰武士」索林對陣「心靈術士」奈芙蒂斯。
「光影行者」伍爾夫對陣「機關術士」芙蕾雅。
索林跟奈芙蒂斯的比賽率先進行。
兩名選手開始從擂台下地下通道入場。
穹頂之下，數萬人的呼吸仿佛在瞬間被統一扼緊，緊接著，便是海嘯般的聲浪轟然炸開。
“索林！龍焰武士！”
“撕碎那個隻會耍詭計的術士！”
“為了東域帝國！榮耀屬於不屈的戰士！”
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將穹頂掀翻。
支持「龍焰武士」索林的狂熱呼喊占據了絕對上風。
無數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狂信和期待，聚焦在選手通道的出口處，等待著那個身披傷痕和榮耀的身影出現。
三天前那場近乎同歸於儘的慘烈勝利，徹底點燃了東域帝國的民族激情。
索林·維斯，已經從一個帝國的希望，變成了傳奇的象征。
他所承載的是屬於武士的榮光。
索林沉默地踏上擂台，僅憑那如山嶽般不可撼動的站立姿態，就再次點燃了所有人的沸騰熱血。
奈芙蒂斯也緩緩走向擂台，穿著簡約的黑色術士袍，袍子上沒有任何繁複紋飾。
精致絕美的麵孔與這充斥著熱血、怒吼和暴戾氣息的競技場格格不入。
與索林相比，奈芙蒂斯雖然也擁有很高的人氣和支持者，但大部分人還是更看好索林。
觀眾們並非不承認她的實力。
能殺入四強，淘汰掉中央帝國那位大名鼎鼎的“戰鬥大師”馬丁·桑切斯，本身就是實力的證明。
但這種實力在大部分人，尤其是主場的中央帝國觀眾們看來，帶著取巧的成分——
“投機取巧，她找到了馬丁心靈上的弱點，利用馬丁引以為傲的‘完美洞察’才戰勝了他。”
“沒錯，馬丁那種極度追求完美觀察和預判的戰鬥風格，本身就容易被反向針對。
但索林不同，他的‘感知’是無數次戰場搏殺出來的野獸直覺，是血與火淬煉的本能。
奈芙蒂斯的心靈乾擾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
“術士對戰士，本身就是天然劣勢。
距離一旦拉近，奈芙蒂斯根本來不及精神引導。
看看索林三天前怎麼打那個煉金瘋子的，陷入白磷烈焰中都能衝到阿拉裡克的身前，奈芙蒂斯的贏麵很小。”
“奈芙蒂斯之前展現的手段也就那樣，精神衝擊，幻覺操控……這些對索林這種意誌如鋼鐵、精神海恐怕都燒灼過的家夥，效果大打折扣。
索林肯定早有防備。”
幾乎所有人的看法都空前一致——索林必勝。
不過奈芙蒂斯也是有著很多支持者，隻是這些支持者多半是因為奈芙蒂斯的美貌和氣質，真要論實力的話，大部分人還是更看好索林。
“叮——！”
清脆得如同玉磬碰撞的鐘聲響徹全場，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喧囂。
這聲音似乎也帶著一絲奇特的寧靜力量，安撫著沸騰的戰場。
比賽正式開始。
就在鐘聲尚未落下的一瞬間，索林就動了。
和場下大部分觀眾不同，索林對眼前這個絕美少女並未有任何的輕視。
他了解的要比大部分人多，對方來自傳承上千年的夜玫瑰家族，身上有著很多古老的傳承。
除此之外，還跟艾菲因國王、預言之子、暗影之主有著緊密的關係。
肯定還藏著不為人知的底牌。
必須速戰速決！
不是三天前那種火山爆發般的地動山搖，而是一種沉寂到極致後的凶戾突進。
索林的身體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殘影，速度快得驚人。
為了更輕快，更迅速地接近奈芙蒂斯。
他手中緊握的已經不再是那柄標誌性的巨劍“龍息”，而是一把泛著黯淡金屬光澤的匕首。
拉近距離，碾碎對手，不給任何施法反應的時間。
這是武士對陣術士最有效的戰術。
麵對驟然化作一道黑影的索林，奈芙蒂斯並沒有動。
她甚至連一個手勢都沒有做出。
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向上牽動。
就在索林的刀鋒距離她不足二十步的瞬間。
嗡——！！！
一種無形無質、卻仿佛能撕裂腦髓的低沉嗡鳴毫無征兆地在索林的腦海深處驟然炸響。
不是作用於耳膜，是直接衝擊精神核心。
這種衝擊並非之前對戰馬丁時那種試圖擾亂認知、製造幻覺的力量。
而是簡單、粗暴、純粹的精神壓力衝擊。
如同萬噸水壓瞬間傾軋向一枚生鏽的鐵釘。
索林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疾馳的身影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氣牆，速度驟然一滯。
緊接著，大腦深處傳來鑽心般的刺痛。
好在這種痛苦對於剛剛從白磷地獄和靈魂灼燒中爬出來、經曆了傳奇階牧師連續兩天精神穩固術洗禮的索林來說，完全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甚至可以說是在預料之中。
「心靈術士」的精神力量要遠遠超出一般的同階超凡者，因此精神衝擊就是心靈術士們最有效，也最常見的進攻手段。
奈芙蒂斯的進攻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索林內心一片冷酷的平靜，這種直擊心靈的壓力衝擊，他早就演練了無數次。
身體停滯的刹那，索林並沒有被腦海中的劇痛擾亂。
反而借助撞擊的反作用力，單足為軸，身體如同被強力扭緊的鋼弦，猛然旋轉。
那柄樸實無華的匕首劃出一道淩厲如閃電的弧線，斬向身側一片看似空無一物的空間。
滋啦——！！！
仿佛熱刀切過凝固的油脂。
一道淡薄得幾乎不可見，由純粹精神力構成的尖錐狀波紋，在索林的刀鋒下被硬生生斬斷。
奈芙蒂斯古井不波的瞳孔浮出一絲訝異。
精神衝擊隻是佯攻，奈芙蒂斯並不認為索林會倒在一道簡單的精神衝擊上。
她真正的殺招是隱藏在索林視覺死角處的「精神尖錐」。
如果不是索林對精神危險的直覺敏銳到了非人地步，這一擊便能刺穿精神防禦，重創他的意識。
貴賓席上，昆汀親王緊繃的拳頭微微鬆開了一些，眼中閃過讚許。
索林對戰鬥的解讀和臨危反應從未讓人失望。
三天前跟阿拉裡克之間的戰鬥，讓他的實力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擂台之上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
索林斬滅精神尖錐的同時，腳下重重一踏，再次發力猛衝。
與奈芙蒂斯的距離已被拉近到十步以內。
冰冷的殺氣幾乎要凍結空氣。
索林眼中閃過一絲亢奮，隻需一息，便能把匕首架在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蛋上，徹底結束戰鬥。
就在匕首即將觸及奈芙蒂斯的瞬間，對方終於動了。
她沒有後退，沒有格擋，也沒有施放任何可見的法術。
隻是用那隻藏在寬袖中的白皙玉手極其快速地做了一個收攏的動作。
仿佛握住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然後猛地向著索林所在的方向鬆開。
沒有光芒爆發，沒有能量激蕩。
索林眼中所看的景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整個龐大的帝國競技場，包括那數萬人歇斯底裡的呐喊、貴賓席上的麵孔、甚至下方堅硬的黑曜石擂台、連同他自己舉起的匕首和身軀。
都像是被投入平靜水麵的倒影，瞬間扭曲、拉伸、分解。
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極為不真實，像是劣質的油畫被潑上了臟水，汙濁的色塊瘋狂流淌。
這不是普通的精神衝擊產生的幻覺，而是對空間感知和存在認知層麵的瓦解和篡改。
索林的突進戛然而止，保持著揮刀下劈的姿態，凝固在原地。
向來堅毅沉穩的臉龐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劇烈的掙紮和茫然。
在索林的視野裡，一切都在發生著詭異離奇的變化。
他看到擂台的地麵化作了流淌的熔岩，熔岩中伸出無數蒼白的手骨試圖拖拽他。
他聽到無數亡魂的哭嚎，刺破耳膜鑽入大腦瘋狂尖叫。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如同蠟油般融化滴落，血肉正在分離……
這種感知的徹底混亂，比單純的劇痛恐怖一萬倍。
“噗！”
索林的身體劇烈搖晃起來，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結束了。”
奈芙蒂斯平靜地低語，深紫色的雙眸映照著索林陷入混亂崩潰邊緣的身影。
手指輕輕抬起，遙遙點向索林如同風箱殘喘的胸膛。
一束黯淡的灰色光芒在她指尖凝聚，帶著洞穿靈魂的力量。
下一瞬，那點灰色星芒無聲地射向索林的心口。
轟的一聲，星芒在觸及索林身軀的一刹那被一束金光抵擋。
懸於空中的主裁判收回雙手，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長久的沉默後，緩緩說道：
“勝者，艾菲因，奈芙蒂斯！”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整個帝國競技場。
方才還山呼海嘯的看台，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數萬張麵孔上狂熱的表情瞬間凍結，變成驚愕、茫然、無法理解。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占據優勢的索林會忽然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緊接著便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戰勝了。
大陸各處通過天穹之鏡觀看的人們，無論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和寂靜。
誰都沒想到這場半決賽會以這種形式結束。
奈芙蒂斯站在原地，對身後無數道複雜的目光置若罔聞。
微微抬起頭，望向柯恩的方向，嘴角勾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弧度。
貴賓席，當索林如同斷線木偶般轟然倒地的時候，真正的強者和大人物們的臉上同樣殘留著震驚。
並非是對奈芙蒂斯能打敗索林而意外，而是對奈芙蒂斯剛剛使用的那個心靈術法。
扭曲、分解、放逐對現實的感知，瞬間的感官崩解、空間錯位的詭異感……
這不是簡單的致幻或精神衝擊，而是雜糅了心靈係和空間係的雙重術法。
即便夜玫瑰家族也沒有這種術法傳承。
細微的議論如同水麵漣漪，最初隻在幾個角落泛起，很快就波及整個貴賓席。
一個略顯乾澀的沙啞聲音低語：
“「虛空放逐」，是來自上古時期的心靈控製術法。”
戰鬥神殿殿主蘭登緩緩開口，眼中殘留著一絲驚異。
東域帝國的昆汀親王驚愕問道：
“虛空放逐？
那不是上古神魔時期，那些魔神和深淵君王們用來對抗諸神的禁忌術法嗎？”
預言教會阿特金森教宗緩緩開口：
“倒是沒那麼誇張，算是簡單版的虛空放逐。
真正的虛空放逐可是能夠讓一座城市的人類沉淪到夢魘之中。”
那也足夠誇張了，這種已經絕跡幾萬年的上古秘術……
所有的懷疑、驚駭、追溯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觀眾席上一個特定的角落——
那個身邊圍繞著一眾妖嬈美人的年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