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任何言語,不需要任何證據。
在這種超越常理的、來自古老神魔的力量麵前,答案幾乎是自顯的。
這種隻存在於傳說和禁忌典籍中的上古神魔秘術,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已經被滅了傳承幾百年的落魄術士家族遺孤能夠尋得並掌握的。
唯一的可能來源,就隻有這位身份神秘、如同行走在世間的神話碎片本身的,由預言之神親自指定的預言之子,艾菲因國王,柯恩·柯裡昂。
昆汀親王緊攥著兩側的扶手,眼中露出無比凝重的眼神,如同在審視深淵一般投向柯恩的方向。
連帶著索林被擊敗、沒有選手闖入決賽帶來的帝國榮辱的壓力,都被這涉及到上古秘聞和神秘力量的巨大衝擊力給暫時壓了下去。
觀眾席上並非所有人都意識到奈芙蒂斯所使用法術的恐怖來曆。
但總歸是有能聯係到貴賓席上的消息渠道。
很快,關於奈芙蒂斯使用術法的真實情況飛快擴散開來,
如同實質般的目光風暴彙聚在柯恩身上。
議論聲浪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壓抑的死寂被一種混雜著狂熱、好奇、震驚和恐懼的情緒取代。
索林的落敗似乎暫時成為了次要,一個更宏大的、關乎神秘預言和上古力量的討論,浮現在帝國競技場上空。
神魔的力量!
縱然神魔大戰已經結束上萬年,但那種來自上古時期的禁忌力量永遠都讓人有著一種狂熱的癡迷和追捧。
與此同時,大陸各地關注著這場武鬥祭的眾人也目睹了這場決鬥。
這個消息通過由權貴、學者、消息販子構築的脈絡網絡,迅速在大陸各地擴散、發酵。
“聽說了嗎?神魔的力量……”
“虛空放逐……禁忌之術!”
“上古神魔時期的法術,神魔時代的力量重現了……”
“預言之子,隻有他……”
“神的代言人,還是……”
雜音彙聚,化作一股情緒的風暴。
高居於王座的女帝仙妮絲也朝柯恩投過一絲若有若無的視線,柯恩似有所覺,回應了一個毫不掩飾的笑容,那笑容似乎在說,厲害吧,我教的!
仙妮絲嘴角微抽,收回視線。
帝國一眾核心人物臉上的神色也各有不同。
不過大部分人對眼前這個場景還是懷著振奮、欣喜的心情。
畢竟現在這個充滿神秘的預言之子是女帝陛下的皇夫,也是中央帝國的一份子。
他們同樣與有榮焉。
當然,這大部分人中肯定不包括貴族院,尤其是跟女帝陛下有著殺父之仇、背負著弑君之罪的上議院首席,海森堡·韋特海默。
神魔的力量。
這五個字如同無形的魔咒,在這位曆經滄桑、深知帝國無數隱秘的掌權者心頭碾過。
海森堡腦海中飛速閃過貴族院曆代傳承的秘典中封存的隻言片語。
那些用血字書寫、描繪著神魔之戰中撕裂空間、湮滅星辰、玩弄靈魂與規則的禁忌片段,那些隻應屬於古老紀元不可名狀的神魔力量的殘響。
掌握這種力量的人,即將成為女帝陛下的皇夫,和女帝站在一起。
毫無疑問,克萊因皇族的集權將進一步得到加強。
最重要的,自己當年那一場弑君的陰謀……
海森堡感覺骨髓發寒,他從未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小的艾菲因國王逼迫到這種程度。
五年前,對於自己而言,按死一個艾菲因比按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
可這短短五年,對方居然已經成長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甚至還有了一層自己無法明麵上撼動的身份。
一絲難以察覺的肌肉痙攣從他左側臉頰劃過,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了一下。
海森堡的眼眸死死盯著艾菲因包廂的方向。
他已經是懸在海森堡,乃至整個貴族院頭頂上的一柄無形的裁決之刃。
海森堡首席嘴唇發出微不可察的低語:
“或許,是時候跟黑墓的人談談了……”
……
觀眾們狂熱的議論並沒有持續太久,對神魔力量的恐懼與狂熱,很快被新的比賽所擾動。
競技場內巨大的照明符文陣再次調整角度,將刺眼聚焦的光束重新投射回那個剛剛展現過上古神秘的中央擂台。
嗡嗡嗡……
觀眾席再次如海潮般湧動起來。
第一場半決賽就這麼精彩。
實力更強,呼聲更高的第二場對決更是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
公認的“最強青銅”有力競爭者,來自南域帝國精心培養的「光影行者」伍爾夫·史密斯。
複國的公主、孤獨的女王,來自奧術帝國遺址“失落之地”的「機關術士」芙蕾雅。
注定又是一場龍爭虎鬥。
“半決賽第二場,南域帝國伍爾夫·史密斯對陣錫蘭王國芙蕾雅!”
隨著主裁判升騰而起的身影,威嚴的聲音壓過眾人的喧囂。
兩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從擂台兩側的地下通道緩緩出現。
芙蕾雅穿著一身特製的深墨色貼身軟甲,將纖細柔韌的線條勾勒得極其流暢。
軟甲裁剪得十分精妙,緊緊貼合著肩膀、腰線、臀部。
卻又在關鍵關節處留有恰到好處的空隙,使得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得自然流暢,帶起一種舞蹈般的韻律感。
精致絕倫的麵孔讓人不禁感慨,這會不會是第二個“雅黛爾·安格瑞恩”的誕生?
同樣是貴族武鬥祭,同樣是不被看好卻一路過關斬將,同樣的美豔絕倫。
上一屆雅黛爾就是憑借著“最強白銀”的名頭成就大陸第一美人。
芙蕾雅是否會複製雅黛爾的傳奇?
芙蕾雅走得很穩,每一步的距離都幾乎分毫不差。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專注地望著出現在視野中的對手。
和芙蕾雅相比,伍爾夫的顏值相對就弱了一些,不過依舊算是一個水準之上的大美女。
伍爾夫穿著一身融入環境的銀灰色緊身衣。
靜靜地站在光線交錯的光斑裡,身形輪廓微微模糊,仿佛隨時會溶解在光與暗的縫隙之中。
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雙臂自然垂落,指骨修長而穩定,指尖自然地輕微內扣,帶著一種獵殺者的靜謐優雅。
鐘聲銳鳴,戰鬥宣告開始。
最先開始行動的是芙蕾雅,麵對一個擁有“光影躍遷”,隨時能夠從背後殺出的刺客,她必須從一開始就限製住對方的行動。
芙蕾雅輕念咒語,一枚精致小巧的符文在指尖劇烈燃燒、消散。
手中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結構精密的虛幻圓盤。
芙蕾雅憑借肌肉記憶朝著伍爾夫的方向甩了過去。
圓盤在她脫手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尖嘯,一邊高速旋轉,一邊噴射出細密如雨的寒鐵飛針。
“光影躍遷!”
伍爾夫的身體在飛針及體的前一個刹那,便如同被強光灼燒的殘影般驟然變淡、融化。
她不退反進,沿著飛針覆蓋區域外一束投射下來的強烈光柱的路徑“流淌”而去。
芙蕾雅身側的光影出現了一瞬間違反常識的扭曲。
緊接著伍爾夫的身影已經詭異地出現在芙蕾雅側後方的陰影區域。
一道凝聚成實質的、邊緣鋒利無比的黑色“影刃”無聲無息地切向芙蕾雅的後頸。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帶著一擊必殺的淩厲。
一出手就是殺招。
芙蕾雅的後頸皮膚甚至能感受到那純粹凝練的黑暗所帶來的針刺般的冰冷殺意。
芙蕾雅臉色依舊平靜,臉龐如同永凍的湖麵,沒有絲毫漣漪。
她沒有回頭,沒有格擋,甚至沒有任何大幅度動作。
隻是腳下出現一個看似隨意的小幅度滑動,緊接著響起微弱的齒輪齧合聲。
滋——嗡!
芙蕾雅滑過後撤的腳跟後方,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猛地無聲裂開一道縫隙。
一塊僅有成人巴掌大小、厚度約半指的暗紅色圓盤機關,如同深淵潛藏的惡獸之舌,瞬間彈射而起。
這圓盤並非靜止彈出,而是在彈起的瞬間就進入一種高速自旋的狀態。
盤身是精煉合金,邊緣被打磨得極薄,隨著高速旋轉發出極其輕微的空氣切割聲。
圓盤表麵布滿了無數道極其細密、如同蜂窩般密集交織的微縮能量符文回路。
此刻這些回路已經完全被點亮,內部流淌起極度不穩定,熾烈如熔岩的狂暴火元素之力。
整個圓盤化為一塊在高速自旋中瘋狂抖動的赤紅旋渦。
嗡——!!!
灼熱、狂暴、帶著高頻振動的能量嗡鳴瞬間蓋過了一切。
那不是爆炸的光芒,而是能量被強行約束、壓縮,即將失控噴薄的前兆。
圓盤自身像是一顆被點燃的微型太陽核心,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高溫和混亂的能量亂流。
那道無聲切來的鋒利影刃,正正撞進了這瘋狂旋轉、散發著極度不穩定火係能量的赤紅漩渦中心。
瞬間,極其刺耳的尖嘯聲爆發。
兩種完全相反的能量進行著劇烈的對衝。
影刃被瘋狂旋轉裹挾著狂暴火元素的漩渦強行絞入,撕裂。
最終被完全吞噬,與此同時,巨大的反衝能量讓那塊赤紅圓盤在極致的爆發中完成了使命。
圓盤逐漸停止旋轉,表麵的符文回路也徹底暗淡崩毀。
整塊盤體被失控的元素之力撕扯、熔化變形,像一塊被燒紅扭曲的鐵餅,“叮當”一聲冒著青煙落在地麵,化作一灘焦黑扭曲的廢鐵。
三階頂級攻擊係機關,緋紅之輪!
機關啟動激活時間最快為十秒。
然而芙蕾雅從打開機關到完全激活隻用了不到三秒的時間!
伍爾夫眼中浮出凝重之色,對方絕對是自己踏入貴族武鬥祭的擂台之後,碰見的最為棘手的對手!
觀眾席爆發陣陣驚呼。
伍爾夫的第一次突襲如同鬼魅一般,芙蕾雅的防禦更是顯得妙到毫巔,完美無缺。
如此極致的速度和反製措施已經是遠超青銅階的水準。
剛才的戰鬥看似很長,其實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從伍爾夫背後突襲芙蕾雅,到芙蕾雅發出「緋紅之輪」進行反製,兩人交錯而過,隻過了短短十秒鐘時間。
甚至沒有給觀眾們看清的時間,短暫的停頓後,兩人迅速進入了高速纏鬥階段。
芙蕾雅的雙手如同彈奏鋼琴般快速撥弄著各種符文,每燃燒一個符文,便有一個機關被丟出。
燃燒彈、粘性陷阱、乾擾音爆器這些功能各異的低階機關,被不要錢一樣揮灑向伍爾夫。
目的很簡單,乾擾對方的光影躍遷,強迫她從光影縫隙中出來,跟自己正麵對抗。
一個青銅階超凡者,再厲害也不可能永遠呆在光影之中。
伍爾夫同樣將光影行者的天賦發揮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她如同舞台中央最靈活的舞者,在擂台每一處光斑與暗影之間瞬間閃爍、躍遷。
芙蕾雅的每一次陷阱布置,每一次火力覆蓋,都像是打在了無形的幻影之中。
伍爾夫也並不是一直處於被動防守的狀態。
她的反擊同樣淩厲,如同潛伏在光影中的毒蛇。
以各種刁鑽詭異的角度射出凝聚的光束箭矢、製造眩目的閃光、或者突然從芙蕾雅腳下的陰影中刺出致命的影之突刺。
戰鬥節奏越來越快,雙方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僵持狀態,就看誰先魔力耗儘,最先失去戰鬥能力。
不過態勢很明顯,依靠光影躍遷躲避攻擊的伍爾夫,所耗費的魔力和體力肯定比隻用釋放激活機關的芙蕾雅要多得多。
戰鬥僵持下去,最先頂不住的肯定是伍爾夫。
伍爾夫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她在一次成功的躍遷、避開芙蕾雅拋射出的金屬捕網後,快速變換雙手姿勢,做出古老、神秘的指法組合。
紫水晶般的雙瞳驟然爆發出刺目的流光,
嗡嗡嗡嗡——!
伍爾夫雙手翻飛,整個擂台上所有投射的明暗光影都如同擁有了生命般在以一種詭異的隕落瘋狂扭曲。
刹那間,擂台之上的光線被無形的力量強行切割。
芙蕾雅的四麵八方同時凝聚出數十上百道銳利無比、虛實難辨的光影劍刃。
光影瘋狂旋轉、攪動,形成一個由純粹黑暗鋒刃組成的恐怖絞殺牢籠。
冰冷的殺機瞬間鎖定了擂台中心區域的芙蕾雅。
這是純粹由光影法則編織出的致命囚籠,也是伍爾夫壓箱底的殺招——「光牢·千影殺陣」!
這招殺陣足以困住白銀階的超凡者。
這種覆蓋性、無死角的絞殺攻擊,也正是芙蕾雅這種依賴陣地與機關的術士的克星。
伍爾夫「光牢·千影殺陣」爆發的瞬間,時間似乎被強行凝固了一幀,帝國競技場觀賽區仿佛被無形巨手掐住了咽喉。
懸於空中的主裁判,表情凝重得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
這種層次的攻擊,已經遠超他預估的青銅階極限。
即便白銀階超凡者也不一定能夠扛過去。
主裁判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裁決法杖,準備隨時強行介入終止這場即將到來的單方麵屠戮。
這一刻,整個大陸才真正認識到「光影行者」,這一秘職所承載的恐怖力量。
不再僅僅是靈活與刺殺,而是駕馭光影本身、編織死亡規則的毀滅力量。
不少人甚至想到了艾菲因國王,他就職的可是比一般的秘職還要強大神秘的上古秘職!
不由得,眾人對白銀組的比賽更加期待了。
眾人的目光,帶著各自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驚恐、震撼、貪婪、幸災樂禍、深沉的忌憚,都牢牢鎖定在擂台中心那個渺小的身影上。
尤其是關注著這場比賽的錫蘭王國奎撒昂一方,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終究是擋住了。
奈芙蒂斯已經闖入決賽,真要是讓芙蕾雅也闖入決賽。
奈芙蒂斯極有可能不會跟芙蕾雅爭這個冠軍,一旦要是讓偽公主代表國家獲得“最強青銅”……
原本還在搖擺不定的中立勢力頃刻間就會倒向歸冕城!
然而就在蓋烏斯國王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鬆下來的時候,場上的局勢又是一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芙蕾雅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雙手攤開,淩空描畫出一枚枚詭異的符文。
低聲發出連綿不斷、富有韻調的古語。
空氣中發出令人齒酸的嗡嗡聲,緊接著,符文化作液體流淌在芙蕾雅的手掌之上。
芙蕾雅的指尖飛速湧出火焰、冰霜、水流等各種各樣讓人眼花繚亂的元素。
隨後凝結為一個布滿複雜幾何紋路的藍、紅、青三色金屬立方體。
芙蕾雅將立方體用力拍在地麵,立方體落地的瞬間,表麵複雜的符文瞬間活了過來。
水藍色的光紋、赤紅色的火線、青灰色的風痕驟然亮起,互相纏繞、融合,爆發出刺眼的光暈。
以立方體為中心,一個覆蓋了芙蕾雅周身大約五米範圍的巨大立體圓形符文法陣轟然張開。
火、水、風。
三種元素的力量不再是暴烈地爆炸,而是在精密的符文引導下瘋狂共振、對衝、湮滅。
噗!
嗤嗤嗤——!
如同巨鯨吸水般強大的無形能量湮滅場瞬間形成。
伍爾夫絞殺而來的漫天光影利刃,剛一刺入這個五米範圍的圓形力場邊緣,就如同被投入熱鍋的油脂,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解崩潰。
無聲無息地湮滅,仿佛從未存在。
“五階機關——元素湮滅陣?”
貴賓席上,關注著自己孫女戰鬥的南域帝國首席溫斯頓霍然坐直身體,眼中浮出深深的震撼。
芙蕾雅在之前的比賽中已經顯露出自己能夠掌握高階機關和陷阱的能力,可那也隻是四階機關和四階陷阱。
今天一上場就展現出一個更為厲害的五階機關,讓人忍不住去想,她手中究竟還藏著什麼底牌?
沒有讓眾人失望,芙蕾雅的表演隻是剛剛開始。
被湮滅陣暫時庇護的芙蕾雅沒有任何遲疑,更快地激活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機關。
一個結構更加複雜、不斷折射著光線的棱柱體。
擂台上的伍爾夫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引以為傲的殺招沒有一擊決勝,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她的身形從一個明亮的角落陰影中重新凝聚顯現,準備尋找新的躍遷點。
芙蕾雅眼神一凝,朝著伍爾夫的方向將手中棱柱體狠狠拋出。
伍爾夫對這個機關並不陌生,四階機關,鏡像迷宮。
東道主,中央帝國的「北地武士」盧西恩就是在八強賽上倒在這一個機關上。
棱柱體在空中翻滾,驟然綻放出刺目白光。
無數肉眼難以辨識的細微鏡麵碎屑如同活水銀般傾瀉而出,瞬間覆蓋了芙蕾雅麵前的一大片扇形區域。
光線被極致扭曲、折射。
眨眼之間,一個由無數旋轉、錯位、不斷變換的光影回廊構成。
光線在回廊中反射、折射,創造出重重疊疊的芙蕾雅虛影和伍爾夫自身的殘像。
原本清晰的空間感知瞬間被擾亂。
伍爾夫的身影剛從一個光斑躍遷點浮現,試圖融入另一片陰影時,周圍的鏡像光廊驟然扭曲。
她能看到,在鏡麵回廊的反射下,三個方向同時出現了她即將落點的景象。
伍爾夫強行中斷了即將完成的光影躍遷,落在實地上。
光影行者的機動性,第一次被實實在在地乾擾、限製了。
這個四階的鏡像迷宮對伍爾夫的影響要比盧西恩還要大,這種對光影折射的鏡像回廊簡直是對她光影躍遷能力的完全克製。
觀眾席再次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這可是「光影行者」伍爾夫第一次無法使用自己的身法。
貴賓席上,昆汀親王輕聲說道:
“完全克製,這機關術士……好深的算計。”
南域帝國的眾人臉上也浮出一絲陰霾,他們清楚一旦光影躍遷被乾擾,對伍爾夫意味著什麼。
隻有她的祖父,南域帝國溫斯頓首相依舊風輕雲淡,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的神色。
擂台之上,伍爾夫看起來似乎被困在了回廊之中,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無人能夠看到,在她剛剛被迫落地的瞬間,嘴角處勾起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