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本以為盧修斯會把“科恩帶走了日記本”的事情說出來——但在伏地魔突如其來的發問下，盧修斯居然說的是“日記被放在了古靈閣”。
看得出來，盧修斯已經決定了他們家究竟站在哪邊……
伏地魔礙於目前的身體原因，並沒有要求盧修斯把那本日記取回來給他——這讓盧修斯鬆了口氣。
至少在伏地魔現在的已知信息裡，他的魂器都是安全的——除了霍格沃茨的那個。
上次和科恩一起去找的冠冕疑似被鄧布利多發現了，不過好在他的魂器產了一堆，鄧布利多整天呆在學校裡，絕不可能闖進食死徒們的金庫偷出杯子和日記本……
“小天狼星說三強爭霸賽的另外兩個學校是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但好像德姆斯特朗不是什麼好學校……”哈利他們的話題來到了德姆斯特朗學校的風評上。
科恩也從伏地魔那邊的視角中回到了車廂裡，因為那邊已經沒了什麼勁爆的話題，自己的背刺行為沒被發現的話，伏地魔還是能夠繼續當科恩的刷分器。
“德姆斯特朗的名聲壞透了。”赫敏搖了搖頭，“照《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的說法，這所學校對黑魔法非常重視。”
“你看這個做什麼？”科恩有些好奇地問，“打算轉學？”
“因為我很好奇其他學校和霍格沃茨在課程內容上的區彆，他們可能會學到很多我們不會學的知識。”赫敏說，“但各個學校之間的競爭很激烈，我們連它們的地址都找不到——”
“如果課程內容是黑魔法的話，我寧願永遠也不去。”哈利堅決地說，“想想看，一群學生在一個巨大的城堡裡學習如何折磨人……”
“如果把學生換成攝魂怪的話，這個描述感覺有點像阿茲卡班。”科恩有理有據地說，“巨大的建築，折磨人，陰暗潮濕……”
“話說科恩你有去過阿茲卡班嗎？”羅恩問，“畢竟你……那個……”
羅恩不是很敢直接把科恩的攝魂怪身份說出來，即便這個車廂裡的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
“沒去過，但聽攝魂怪們說過。”科恩撒了個謊，自己理論上是不應該去阿茲卡班的。
“攝魂怪怎麼說話的？”羅恩眼中燃起了某種名為“求知欲”的東西，而這在羅恩身上其實還挺罕見的，尤其是在霍格沃茨的課堂上的時候，“我從來沒聽過攝魂怪叫過……”
不止是羅恩，哈利和赫敏也對這一點很好奇。
沒人聽過攝魂怪說話，科恩很有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和攝魂怪對話的人。
“嗷嗚嗷嗚叫。”科恩打了個哈哈，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阿茲卡班裡每天都會充斥著攝魂怪們的叫聲，所以那些囚犯們被吵到完全睡不著，呆著呆著就瘋掉了。”
“不可能……”羅恩發出了唏噓聲。
“彆告訴我……”哈利已經開始笑了——原本攝魂怪在哈利眼中的可怕印象已經差不多都快被科恩這個“另類攝魂怪”給扭曲掉了。
“肯定是玩笑話吧？”赫敏難以置信地說。
“當然是玩笑話。”科恩說，“攝魂怪們的交流是思維上的——不好說他們算不算有‘思維’，但至少我能理解。”
“那他們為什麼要傷害人類呢？”哈利說，“我的意思是，攝魂怪隻要一靠近人就會吃掉他們的快樂和靈魂……如果他們有思想的話……”
“有思想的生物不一定會站在巫師這邊，哈利，你有些太天真了。”科恩提醒道，“人類在攝魂怪眼中是能夠一直產生食物的糧食製造站，就像你不會在知道雞和牛有著‘自我思維’之後就放棄吃肉……”
“那我們對你而言豈不是……”羅恩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你們都是我的小零食，快點把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不然我今晚就拿你們當晚餐。”科恩裝作凶惡的樣子說，“拌著南瓜汁喝下去的那種。”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羅恩說，“我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子——我的零花錢錢早在看比賽的時候就花完了。”
科恩沒嚇到任何人，因為在哈利他們的眼中，科恩會襲擊同學的概率比伏地魔結婚的可能性還要小。
火車一路向北，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天空開始逐漸變得漆黑——似乎這幾年去學校的路上就沒幾次是晴天。
下午不少認識的同學來他們的車廂串門，碰麵後討論的話題也大多是關於球賽和魔法部部長遭遇襲擊的事情。
“我奶奶不想去。”納威悲傷地說，這種情緒在羅恩向他介紹魁地奇球賽上的精彩內容時達到了頂峰，“她不肯買票——啊，聽起來真夠刺激的。”
“還有很多紀念品。”羅恩說，“你得看看這個……”
羅恩在箱子裡翻找了一會，掏出了一個一臉陰沉的克魯姆小塑像。
“哇……”納威的眼睛亮成了星星，羨慕地說。
“喏，給你一個。”羅恩大方地送了納威一個克魯姆——因為愛德華之前買了不少球員小塑像，也分給了他們不少。
哈利和科恩也給了納威一些買來的紀念品，他們箱子裡都堆了不少，而且這些紀念品的未來大概率會在箱子底部沉到畢業，最後消失在漫長的時間裡。
紀念品的意義隻在買來的那一瞬間，就像煙花也隻有燃放的那一刻是好看的，最後不論留下的是灰燼還是碎紙塊，那些垃圾都會被掃進垃圾堆裡。
納威反反複複地感激了他們好幾次，科恩倒無所謂——他不怎麼喜歡魁地奇，紀念品大多數都是愛德華塞給自己的。
火車到站之後，外麵的瓢潑大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雷聲，科恩提前給自己的鬥篷丟了個防水咒，以免回到城堡之後整個人都濕透了。
他們在站台處碰到了海格，每年一次，海格都要在這邊接新生劃船度過黑湖。
“如果我們沒被淹死的話，就在宴會上見吧！”海格粗聲大氣地跟他們打招呼道。
“真不敢想象，在這種天氣擺渡過湖……”赫敏渾身發抖地說，有些雨水鑽進了她的衣領裡，防水鬥篷的效果並不算好。
不過好在他們作為老生，是搭夜騏拉的馬車去學校的。
“嘶——”當科恩靠近某輛馬車後，前麵的夜騏發出了輕輕的嘶鳴聲，乾瘦的龍腦袋朝科恩這邊靠了過來，像是在跟科恩打招呼。
“我不是獨角獸，彆用那種渴望雜交的眼神看我。”
科恩嚴肅地捏住了夜騏那準備張開舔上科恩幾口的長嘴巴，
“拉你的車去——”
它失落地扭頭回到了拉車的位置，科恩以前沒見過它——這一隻可能是剛成年的牛馬。
來到霍格沃茨的橡木大門門口，一眼就能看到正在朝學生們丟水氣球的皮皮鬼。
麥格教授正在憤怒地訓斥著它，但它一點也不在乎——
“我又沒做什麼！”皮皮鬼咯咯地笑著，“反正他們身上已經濕透了，對吧？喂！小毛孩，低著頭乾嘛呢，吃我一——”
皮皮鬼的喉嚨突然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
因為那顆水氣球砸中的是科恩。
科恩抖了抖自己鬥篷下麵好不容易守護到校門口的乾淨衣服——本來可以乾著進學校的，現在全濕了。
隻是一個眼神，皮皮鬼就像是個被戳漏氣了的氣球一樣，嘴裡一邊發出“噗噗”的聲音，一邊在空中打著旋兒快速飄走，最後一頭鑽進了城堡的牆壁裡。
它懷裡剩下的那些水氣球被拋向了空中，像炮彈一樣朝學生們砸來。
麥格教授揮了揮魔杖，那些氣球全都懸浮在了空中。
“好了，快走吧！”麥格教授對淋成落湯雞的學生們說，“進禮堂，快點兒！”
“以前皮皮鬼不是從來不敢在你麵前蹦躂的嗎？”哈利湊到科恩旁邊說，“今天他怎麼這麼興奮……”
“因為比賽？”科恩說，“也可能隻是雨下的太大，第一下沒發現我。”
穿過門廳，他們回到了久違的格蘭芬多長桌，大家都在嘩嘩地抖著濕透了的鬥篷和衣服，那些雨水落到了禮堂的大理石地板上，原本應該流的到處都是的雨水在接觸地麵之後就立刻消失不見了。
科恩感覺伏地魔的那個放掛墜盒的小島應該用的就是類似的魔法，讓離開容器的液體憑空蒸發——不過那個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不僅魂器沒了，連那裡的陰屍也全沒了，不知道如果伏地魔知道了的話會有多生氣……
“快點兒吧……”羅恩揉著空蕩蕩的肚子落座後說道，“我能吃下一整頭火龍——”
一年級新生們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排著隊從門廳那兒走出來，他們看上去像是從湖裡遊過來似的。
其中裡麵有一個灰褐色頭發的小男孩極為顯眼，因為他身上裹著海格的那件鼴鼠皮大衣，跟披著件厚被子一樣。
他在跟格蘭芬多桌的科林·克裡維眼神相遇之後，連忙翹起了兩根大拇指，用口型激動地說：“我掉進湖裡了。”
科恩不是很理解這孩子掉湖裡還這麼激動的原因——大抵是被巨烏賊給撈了起來，這種友善、年邁的龐然大物肯定讓這個新生很驚奇。
自己似乎也沒怎麼去找那隻巨烏賊交流交流——剛入學的時候科恩就看到了它有著高達五十點的靈魂強度，但礙於實在不知道水生生物怎麼對話，一直沒怎麼去找過它。
或許巨烏賊身上也有些什麼秘密，在霍格沃茨，不想當偵探的學生肯定沒法成為一個合格的黑魔王……
與此同時，分院帽也被麥格教授帶到了新生麵前，它唱起了一首全新的歌，拋開押韻和曲調不看，至少挺符合霍格沃茨的意境。
讓一頂帽子每年想新歌也的確太為難帽子了，科恩之前也有要求自己的馬桶去學學唱歌，但沒過幾天科恩就放棄了這個規劃——
馬桶唱歌不論是從上廁所的角度還是從聽歌的角度都太詭異了，特彆是當它在人上廁所的時候用分聲道合唱的方式唱《rule
itannia》的時候。
分院儀式結束，鄧布利多照例開始介紹起了霍格沃茨的新老規定，以及介紹了一下今年的新教授——阿拉斯托·穆迪。
在斯內普有意無意的泄露下，去年任教的盧平還是在謠言即將發酵之前離職了，小天狼星原本是想讓盧平住到他那兒去的，但盧平拒絕了他的好意。
其實也很好理解——沒人願意成為朋友的負擔，即便對方根本沒把自己看作是負擔。
而沒有了小巴蒂的綁架事件，這次的“真穆迪”也沒了原本在宴會期間中途闖入的環節。
他那傷痕累累的、木雕似的臉十分瘮人，加上一顆在眼窩裡瘋狂旋轉的眼睛，當鄧布利多介紹起他時，底下的學生們沒一個敢鼓掌。
穆迪活像是從恐怖故事裡跑出來的殺人魔。
科恩的關注點除了穆迪那高達50的靈魂強度外，還有他那顆嗖嗖旋轉的魔眼。
因為這顆眼睛在飛速掃過禮堂之後，直勾勾地盯住了科恩所在的位置。
即便穆迪已經坐了下去，那顆眼睛仍舊死死地盯著科恩。
“怎麼了？”哈利看科恩一直望著新教授的方向，“你認識這個新教授嗎？他看起來好可怕……”
“可怕？”羅恩壓低聲音湊過來說，“他簡直就是超人——你不知道，瘋眼漢穆迪——我爸爸跟我說過，他是魔法部最厲害的傲羅，聽說阿茲卡班有一半的囚犯都是他抓進去的……”
“同事啊差不多算是。”科恩漫不經心地說。
穆迪現在不看著他了，他的眼球翻了一圈，隻留了眼白露在外麵，轉頭跟麥格教授討論些什麼。
穆迪作為老牌傲羅，科恩不確定他退休之前有沒有參與過圍剿博克莊園的行動，是不是“對科恩丟魔咒”的傲羅之一。
不過科恩更關心的是穆迪對自己的態度——在退休之後，穆迪有了嚴重的被害妄想症，科恩不好說穆迪對自己這個“黑魔法實驗體”的態度。
鄧布利多在學校裡有科恩的情況下拉這麼個老傲羅來是什麼意思？是要毀了霍格沃茨嗎？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不再是個問題了。
因為當鄧布利多介紹完三強爭霸賽，所有人吃完晚飯準備回宿舍的時候，科恩被穆迪拽走了。
“跟我來一趟，孩子。”穆迪在樓梯道上抓住了科恩的手臂，粗聲粗氣地說，喉嚨像是某個漏風的破風箱，“不會耽誤你睡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