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三人看著科恩被新教授拉走之後麵麵相覷，哈利和赫敏一臉不理解，但羅恩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等到科恩和穆迪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羅恩著急地跟哈利說：
“哈利，我們得趕緊去找其他教授……”
“他帶走科恩是做什麼？”哈利問。
科恩不是才剛到學校嗎？因為左腳先踏進校門所以被抓包了？
“我爸爸跟我說過——穆迪一直都對黑魔法深惡痛絕……”羅恩咽了口唾沫，“會不會是……科恩的那個身份被他發現了？說不定他的那隻魔眼能夠看穿科恩……”
“可科恩沒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不是嗎？”哈利焦慮地說，“他根本就跟黑魔法沒有關係——”
“可能在傲羅眼裡不是這樣。”赫敏敏銳地說，“彆愣著了——我們回禮堂——鄧布利多教授好像還沒上樓，我們得去告訴他這件事！”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科恩已經被穆迪帶到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裡。
“真的是每年的保留節目啊……”科恩咂舌道。
年年自己都要被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拉進辦公室一次。
這次被拉過來的時間似乎太早了一點，之前科恩至少不會在開學頭一天晚上被帶過來。
穆迪的辦公室到處都是看起來稀奇古怪的黑魔法檢測儀器，桌子上擺著陀螺形狀的大窺鏡，角落裡立著一根金色的天線測謊探密器，另一邊的牆上掛著一麵有著若隱若現的人影的長鏡子……
不過即便科恩進來了，這些探測黑魔法的物品也沒出現任何不正常的動靜。
“以前的教授也對你很感興趣嗎？”穆迪一瘸一拐地帶上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將科恩按在了辦公桌前的扶手椅上，“伏地魔和奇洛，寫書的洛哈特，約書亞的弟弟菲利普，盧平……”
穆迪似乎全都認識，畢竟馮布勞恩的哥哥以前也是部裡的傲羅。
“彆緊張，孩子，彆人叫我瘋眼漢不意味著我是一個碰人就丟咒語的瘋子。”穆迪乾笑了幾聲，但這句話被他頂著這張傷痕累累的臉說出來明顯作用不大——放一般的學生進來可能已經立馬把自己上學來做的所有錯事全都一件件地說出來了。
但科恩感覺還好——至少目前來看穆迪似乎不是逮住“黑魔法實驗體”這個科恩身上的曆史遺留問題興師問罪來的。
“那你找我是……？”科恩問。
總不能是近距離觀賞一下珍稀物種吧？
“鄧布利多讓我跟你解釋清楚一些事情。”穆迪鬆了鬆自己的那條木腿，“他認為你已經知道了博克莊園裡曾經發生過的事。”
“很難不知道。”科恩說，“我爸媽也有跟我說過……是有什麼額外的部分要補充嗎？彆告訴我赫伯特那邊出事了——”
“那倒沒有。”穆迪咧嘴道，這讓他那張臉看起來更猙獰了，“鄧布利多想避免的誤解是……怎麼說來著，‘我的退休時間在你出生之前’——你應該不會無差彆仇視每一個有傲羅經曆的人吧？”
“我又不是什麼聽到‘傲羅’就會應激到隨機挑選一個幸運路人丟惡咒的瘋子。”科恩用穆迪剛剛介紹自己的句式說。
“那就很順利了，至少我們不會起衝突，免得鄧布利多又在我旁邊嘮叨著什麼‘脾氣’、‘性子’的問題。”穆迪拍了拍手，“說實在的，我上半輩子過的日子已經夠刺激了，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地享受享受退休生活——教書聽起來就挺悠閒的，但盧平寫信告訴我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了，那就繼續下個話題吧。”穆迪將話頭拐了回來，“不過不是關於學業的——課還沒開始上，是關於你和魔法部、以及伏地魔之間的事情。”
穆迪開始有些嚴厲了起來。
“第一件事，是魔法部那邊對你的一些小動作。”穆迪說，“我雖然退休許多年了，但傲羅辦公室那邊還是有一些朋友在，所以能聽到些風聲——福吉現在有些歇斯底裡了，他急需一個能夠引走民眾視線的輿論話題，而你就是那個很可能爆出大新聞的人。”
穆迪嚴肅地盯著科恩：
“不論是鄧布利多還是我，都覺得你這學期得稍微收斂一些——尤其是離校之類的情況。”
穆迪指的就是科恩去湖心旅館找銀鑰匙殘黨麻煩的事情。
“隻要沒人綁架我的父母和寵物。”科恩說。
“這也是我會被鄧布利多邀請來教書的原因。”穆迪粗聲粗氣地說，“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愛德華和羅絲的安全，有赤膽忠心咒……”
“所以你來當教授是為了保護我的貓？”科恩瞪大了眼睛。
“……”
穆迪的臉僵住了。
話題終結者隻需要稍微出手就能打出沉默jg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來保護我的貓的了。”科恩收斂地說。
“第二件事是關於伏地魔的魂器。”穆迪說，“鄧布利多不希望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以免打草驚蛇。”
“這個我沒說出去。”科恩點了點頭，“主要是鄧布利多在往外麵說——你看，你都知道了……”
“……”
意思是他穆迪是“外人”咯……
穆迪已經在重新構建自己對科恩的印象了——這小子前麵那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全是偽裝，現在已經開始漸入佳境地嘴碎了。
“沒事，其實你也沒有那麼被排擠……”科恩安慰道，“隻是這些年跟鄧布利多交流少了，他一直呆在學校裡不出門，前幾年你又不來幫忙解決他招不到老師的麻煩……”
“第三件事。”穆迪現在隻想趕緊結束這場夜談——難怪鄧布利多要提醒一句“彆跟科恩聊太久”。
本來他以為鄧布利多的意思是科恩這孩子比較多疑，聊太久會讓科恩感覺被審問了之類的……
結果是科恩的“頂級聊天技巧”需要預熱一段時間嗎？！
“這件事單純隻是我想問的。”
穆迪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你有殺過人嗎？”
“沒有。”科恩說。
穆迪要是不問這方麵的問題才算奇怪，“瘋眼漢穆迪”會這麼平和地跟自己聊這麼久的天卻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危險性？那科恩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又被伏地魔那邊的人替代掉了。
雖然穆迪的靈魂強度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無誤——現在伏地魔旁邊沒這麼強的食死徒……
在科恩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後，不論是窺鏡還是測謊探密器都沒有動靜。
現在的科恩一臉正直善良友愛且從不傷人的無害模樣。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穆迪重新裝上了木腿，嘶啞地朝門口說。
進來的是鄧布利多，以及後麵跟著的、極其不安的三小隻。
“顯然，這是一場巧妙的誤會。”鄧布利多笑嗬嗬地朝哈利他們說。
“又多了三個？鄧布利多？”穆迪以為這三個也是鄧布利多拉來要談些什麼的學生。
“你帶走科恩的方式有些太嚇人了，阿拉斯托。”鄧布利多饒有趣味地說，“他的朋友們以為你要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說了隻是談談。”
穆迪甕聲甕氣地朝鄧布利多說，起身推了推扶手椅上的科恩，
“走吧，孩子，走吧——談完了。”
“你有些很珍貴的朋友，好好珍惜……”在科恩站起來打算離開時，穆迪朝科恩低聲說道，“還有幫我給愛德華帶句話，十四年了他居然一瓶酒都沒送給我，枉我以前給他幫那麼多次忙……”
“真送了的話你真的不會當是毒酒砸碎它嗎？”科恩問。
“砸不砸那是我的事情。”穆迪氣呼呼地說，“我差點以為他們死了。”
——
“他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嗎？”
在回休息室的路上，哈利他們便纏著科恩問起了穆迪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你們想聽什麼樣的？”科恩早就摸清楚了哈利和羅恩的底子，倒是赫敏表現的很平靜，她可能在聽完鄧布利多和穆迪的對話之後就差不多明白了科恩和穆迪之間沒出現什麼衝突。
“他覺得你很邪惡所以想抓住你。”羅恩說。
“他想要審訊你關於伏地魔和銀鑰匙的事情。”哈利說。
“然後我們打了一架。”科恩接著兩人的猜測說了下去。
“真的？”x2
“假的！”科恩捂著臉說，“你們就這麼盼著我跟世界上所有人當仇人是嗎？等我哪天當了魔法部部長，遲早哪天給你們一人安排一隻攝魂怪當保安。”
“唉。”赫敏歎了口氣，朝自己旁邊這三人搖了搖頭。
“彆裝了，你其實也很好奇科恩和瘋眼漢究竟談了些什麼吧。”羅恩精準地猜到了赫敏的心思，“我猜是他們談論的內容是關於魔法部的。”
“也可能是關於伏地魔的。”哈利說，“伏地魔最近肯定有動作——小天狼星也跟鄧布利多說了這事……”
“都有吧。”科恩打了個哈欠。
等到他們抵達格蘭芬多休息室，科恩也差不多給三人講完了穆迪跟自己的談話內容。
至於“魂器的事情不要外傳”這種事，由於哈利他們早在三年級的時候就全知道了，所以穆迪的這句提醒其實什麼用處都沒有。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晨，蘇格蘭高地那經常性糟糕的天氣終於緩和了下來，雖然天空仍舊一片愁雲慘霧，但至少不刮風也不下暴雨了。
早餐時，科恩他們也收到了這學期的課表。
“草藥課……保護神奇動物課……”羅恩數著今天上午的課程，“今天倒不錯，都在戶外——不用悶在城堡裡……”
“下午有兩節占卜課啊。”哈利憂慮地說，“我感覺我的死法已經編造完了……”
由於科恩帶著他們瘋狂編造自己的淒慘死亡預言用以從特裡勞尼教授那兒撈分數，不到一年，幾乎所有的死法都被他們預言過了。
“那就隻能換到一些比較離奇的死法了。”科恩摸著下巴說，“我決定這個周末要死在某個女人的肚皮上。”
“那我和哈利怎麼辦……”羅恩憂愁地說。
“你們可以死在對方的肚皮上。”科恩提議道。
“要不你們就跟我一樣乾脆放棄這門課吧，你們完全可以去學一些更有用的課程，比如算術占卜。”赫敏說。
“太複雜了，算術占卜還是算了吧——我發現你的課表又正常了。”羅恩探頭看向了赫敏的課程表。
“因為我意識到了再這麼學下去我會瘋掉的。”赫敏輕鬆地說，“比如麻瓜研究和占卜課，我發現它們其實沒法給我很多知識——尤其是占卜……”
她還是對裝神弄鬼的特裡勞尼教授心懷不滿。
格蘭芬多長桌的另一邊，弗雷德和喬治正在討論著如何讓自己的年齡變大，以蒙混過關參加三強爭霸賽（三強爭霸賽要求參加人員成年，而弗雷德和喬治差一歲）。
“要是真有這種方法就好了。”羅恩羨慕地說，“成為霍格沃茨的勇士——想想就很刺激。”
“不會有這種可能的。”赫敏朝羅恩提醒道，“我們多大歲數鄧布利多是知道的，怎麼可能蒙混過關……”
哈利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科恩看得出來他內心其實也很憧憬。
那就讓“偉大的科恩大人”聯合“次一級偉大的伏地魔大人”助你一把吧，小哈利！
吃過早飯後，他們結伴前往了草藥課的溫室。
這節課是和赫奇帕奇的學生一起上的，科恩倒是跟赫奇帕奇的學生們不太熟——他們太安分了，安分到科恩經常出沒的地方根本看不到赫奇帕奇們的身影。
開學第一堂草藥課，斯普勞特教授給他們介紹了一種黑乎乎的、像是從土壤裡鑽出來的大鼻涕蟲似的植物。
“巴波塊莖。”斯普勞特教授，“需要用手去擠，你們需要收集它的膿水——”
不少學生對這種惡心的行為表示不願嘗試。
“它們有著極高的價值。”斯普勞特教授說，“千萬不要浪費，你們要吧這些膿水收集到瓶子裡，戴上你們的龍皮手套，未經稀釋的巴波塊莖膿水會對皮膚造成不同尋常的傷害。”
擠壓的過程兩人一組，一人拿著瓶子，一人捏住巴波塊莖以防它那黃綠色的膿水噴到某人的臉上。
但原本要跟哈利組隊的科恩則被一個不大熟的赫奇帕奇學生給拉過去了。
科恩一眼就看出來這學生不對勁。
【靈魂強度：24】
這分明是個用複方湯劑偽裝的人——至於具體是什麼人，顯而易見……
他是伏地魔派來的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