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空嗎？”
“下午有課，晚上可以。”科恩戴上了龍皮手套，一把捏住了巴波塊莖那腫脹的膿包。
有點惡心，但也很解壓——尤其是看著它裡麵的膿水噗呲一聲被擠出來的時候。
“我是……那個……”偽裝成學生的食死徒低聲朝科恩說，看樣子對科恩有些害怕，“就是那個……”
“不能說的身份？”科恩問。
科恩想起來他叫什麼了，赫奇帕奇的韋恩·霍普金斯。
對方立刻點了點頭。
“那你還上課說？”科恩惡狠狠地壓低聲音說，“等晚上說就會死是嗎？”
伏地魔擱哪找來的下等食死徒！
這樣子潛入霍格沃茨遲早是要被鄧布利多發現的——當然也可能鄧布利多其實早就發現了……
果然，沒了科恩的話即便是伏地魔的家也會散掉呢。
“哦哦哦，對，對……”霍普金斯點了點頭，閉上了嘴巴。
“膿水！霍普金斯先生！用瓶子接住膿水！”斯普勞特教授發現了這邊的學生有些心不在焉，立馬提醒道。
學生們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吩咐，將這一片的巴波塊莖全都擠了個乾淨。
“巴波塊莖的膿水是治療頑固性粉刺的最好藥物，這樣就可以阻止學生們用過激手段去除他們的青春痘了。”斯普勞特教授用塞子堵住了最後一個瓶口。
下課後，霍普金斯跟科恩提了一下晚上見麵的地點，在五樓的一間教室裡——那裡沒有畫像，他覺得可以避開鄧布利多的監視。
不過科恩感覺鄧布利多不是傻子，用屁股都能想出來科恩和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半夜跑到五樓是要做些什麼。
“那個赫奇帕奇的學生是誰來著？”哈利在下課後朝科恩這邊湊了過來。
“我爸朋友的兒子。”科恩對謊話信手拈來。
“你們說海格會不會再把那隻蜘蛛給拉過來上課？”在他們從草藥課溫室朝禁林旁邊走去時，羅恩不安地問。
“應該不會。”
科恩知道阿拉戈克在出了上學期的“驚嚇事件”後大概率是不會再被邀請來當教具的，上次根本沒人跟這隻老蜘蛛說過要坐到它背上的會是科恩，還是渾身一股子蛇味的科恩。
“不過海格上學期不是說自己想試試拿火螃蟹跟其他生物雜交出一個新品種教我們嗎？”
“火螃蟹聽起來還挺正常的。”羅恩鬆了口氣。
“如果隻是火螃蟹的話……”赫敏有種不詳的預感，“我們的課程目標裡是有《喂食與清潔火螃蟹族群的方法》這一欄的，但海格想拿什麼東西跟它雜交？”
他們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了。
因為海格早早地等在了小屋外麵，一手牽著牙牙的項圈（因為牙牙正在對著一些敞開的木箱子狂吠），一邊朝湧來的學生們招手。
“上午好！”海格高興地朝格蘭芬多的學生們說，“最好再等一等，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還沒來——他們肯定不想錯過這個——炸尾螺！”
“什麼？”羅恩皺起了眉頭。
海格指了指旁邊的箱子。
他們紛紛探頭看去，箱子裡是一堆正在蠕動的生物，看起來像是變形且沒有外殼的白色龍蝦，黏糊糊的，許多隻腳橫七豎八地從主體軀體中伸出來，而且看不見它們的腦袋在哪裡。
由於目前它們還處於新生期，個頭不大，光是一個箱子幾乎就能裝下一百條。
它們互相疊在一起爬來爬去，時不時會昏頭昏腦地撞在箱子壁上，連帶著從尾巴處噴出的火星子燒黑了木板箱的內壁。
“剛剛孵出來的！”海格驕傲地說，“你們可以親自把它們養大，我們可以搞一個大項目。”
“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養大？”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來了，“它們看起來……好惡心。”
斯萊特林的帕金森厭惡地說。
“它有什麼用處嗎？”斯萊特林的布雷斯·沙比尼問。
“可以用來投喂火龍和豹獅。”科恩幫海格解了圍，“有效補充它們的硫磺袋，或者單純取走它們的噴火器官用於點燃壁爐。”
剛剛還在絞儘腦汁的海格朝科恩這兒投來了感激的表情。
“對，就是這樣。”海格說，“好了，你們要試著喂它們吃些東西，我以前也沒養過，拿不準它們究竟吃什麼……我準備了螞蟻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樣都試一試，看看它們吃不吃……”
“你真認識這種東西？”當他們開始按照海格的要求嘗試投喂炸尾螺時，赫敏難以置信地朝科恩問。
“不知道啊，我瞎說的。”科恩從箱子裡撈了一把螞蟻蛋，“嘬嘬嘬——”
沒有任何被養殖的生物能夠拒絕“嘬嘬嘬”的動靜，科恩他們占著的這個木箱子裡，所有的炸尾螺都爭先恐後地朝聲音來源爬了過來。
“拋開模樣和危險度不談，它們其實小時候還是挺可愛的。”科恩欣賞地評價道。
小蛇怪最近經常念叨著抓羊和抓兔子沒有挑戰性，科恩打算搬點新生物進去給它玩玩——炸尾螺就很不錯。
應該可以用來處理小蛇怪“碰到東西就咬一口”的壞習慣，這玩意被咬一口肯定會噴火，在蛇怪眼裡應該就跟會跑的魔鬼辣椒一樣。
而且自己也打算從木屋子裡搬出去了，這些會噴火的玩意也不會拆家拆的厲害……
“誒喲！”迪安·托馬斯慘叫了一聲，他的手被炸尾螺突然爆炸的尾巴給燙到了。
海格連忙跑過去給迪安處理了下傷口，“或許你們該帶上龍皮手套……”
“先是膿水，又是這個……”西莫咕噥道。
“好惡心！”拉文德縮回了剛剛將青蛙肝丟進木箱子裡的手，“海格，它們身上尖尖的是什麼？”
“啊，它們身上有刺。”海格興奮地說，“帶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盤一樣的東西，我認為它們大概會吸血呢……”
“那是生殖器，海格。”科恩無奈地說，因為已經有兩隻炸尾螺的刺和吸盤完美地貼合到了一起。
很難想象會有一個雜交物種在保持生育能力的同時，幼年期就能夠進行交配行為。
不過科恩發現這些炸尾螺似乎並不是真的要在幼崽期就開始生崽，那貼一起的兩隻炸尾螺似乎隻是碰巧——它們現在開始覺得對方在朝自己示威了，分開身體後便靠著尾巴爆炸的衝擊力撞向彼此，試圖乾掉對方。
“你為什麼懂的這麼多！”哈利吃驚道。
“可能是天賦吧。”科恩說。
在這堂課結束之後，科恩提議分一箱子給自己養——科恩的手提箱裡有更大的空間，或許能讓它們成長得更順利一些。
因為在下課之前，這些炸尾螺已經隱約中有自相殘殺的意圖了（箱子裡發現了不少斷掉的炸尾螺腿）。
“當然可以。”海格高興地分了科恩一箱子，“如果有什麼新發現一定要跟我說——還有，千萬彆讓諾伯把它們吃了。”
“我感覺諾伯不會吃這種東西。”羅恩敬畏地看著懸浮在科恩旁邊的箱子。
在他們返回城堡時，哈利很儘力地試圖阻止科恩把後續對“如何喂養炸尾螺”的經驗告訴海格。
“至少它們現在還很小。”羅恩朝遠離科恩旁邊的木箱子的方向挪了挪，“而且它們一堂課下來也沒吃什麼東西。”
“因為它們好像根本沒有嘴。”科恩說。
“可如果海格弄清楚怎麼喂養它們，我敢打賭，它們一下子就會變成六英尺長。”赫敏不安地說，“我們最明智的做法是在炸尾螺攻擊我們之前把它們扼殺在搖籃裡，科恩一定是這麼想的，對吧？”
“危險性什麼的，跟我箱子裡的小蛇怪說去吧。”
科恩不是很在意地說，
“海格這個養殖計劃會失敗的，我沒見過多少雜交生物能穩定繁殖——這些炸尾螺主要是我拿來給小蛇怪找樂子的。”
午飯前，科恩就把炸尾螺全帶回了自己的手提箱裡。
小蛇怪對科恩帶了一堆新朋友跟它玩這件事表現得非常興奮。
【你確定這能讓她以後學著以後不亂咬東西？】西索科看著小蛇怪追著炸尾螺滿草地地亂竄，有些不確定地朝科恩再次問道。
【一看口感就不好，還燙喉嚨。】科恩搖了搖頭，【就跟沾辣椒水的奶嘴一樣，不論是蛇還是人都得經曆這一步……】
小蛇怪很快就追上了炸尾螺，並且一口咬住了它的尾巴。
炸尾螺不出意外地“炸尾”了，小蛇怪不舒服地將它吐了出來。
這點程度的火焰根本傷不到蛇怪，但嘴巴裡被塞了個爆竹的確讓蛇很不爽。
小蛇怪憤怒地朝炸尾螺嘶嘶了幾聲，然後又一口咬了上去——
【你看著吧，我要去吃飯了。】科恩歎了口氣。
——
下午，科恩和哈利他們帶著早已準備好的“死亡預言”來到了占卜課的教室。
“這節課我們應該來研究星星。”特裡勞尼教授的臉上帶著悲劇性的表情，“行星的運動及其所顯示的神秘征兆，隻有那些懂得天機舞蹈舞步規則的人，才能參透其中奧妙……”
在長長的一段神秘兮兮的前戲說完之後，特裡勞尼教授展示了一下如何利用星象推演過去與未來。
“孩子，你出生的時候顯然受到了土星的不祥影響。”特裡勞尼教授用悲憫的、看將死之人的可憐表情朝哈利他們這桌說，“不幸……太不幸了……黑頭發、消瘦的體型、還有你在繈褓中失去父母……你一定出生在冬天吧？”
“不是，我生日在七月。”哈利回答道。
羅恩狠狠地捏著自己的嘴巴，好讓自己不笑出來。
特裡勞尼教授似乎想要挽回自己的麵子。
“不不不，孩子，我說的是他——”特裡勞尼指向了科恩。
科恩也是黑頭發，而且瘦的很。
“我也是七月份的。”科恩說。
雖然但是，如果從“什麼時候蹦出實驗室”的角度來看，自己好像的確出生在冬天。
但有什麼比得過讓一個胡蒙的騙子受挫更讓人開心的呢？
“哈——”羅恩沒忍住地爆出了很短的一陣笑聲。
或許是因為這個的緣故，特裡勞尼教授給他們布置了很繁重的作業——參照各自的圖表，詳細分析下個月將對眾人產生影響的行星運行方式，而且還是下周一必須交上來的那種。
“討厭的老蝙蝠。”下課後，羅恩氣鼓鼓地說，“這下整個周末都要搭在裡麵了。”
“寫不完就胡編啊。”
科恩慫恿道，
“胡編不了就不交，大不了就關禁閉，有本事就讓她關一學期的禁閉，出來繼續不交作業，連關禁閉的勇氣都沒有，還怎麼當好一個格蘭芬多？”
“有道理。”羅恩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在教羅恩什麼奇怪的生活方式啊！”上完算術占卜課的赫敏在去禮堂的路上趕上了他們，“維克多教授什麼作業都沒留。”
“維克多教授太好了。”羅恩歎了口氣，“但我是不會學算術占卜的——我寧願關禁閉。”
“都這樣了，你的‘寧願’甚至不是寧願做一大堆作業嗎……”赫敏抿了抿嘴唇，捂著額頭無奈地說。
“關禁閉忍忍就過去了。”科恩十分明白羅恩的心理，“但作業是要動腦子的，畢竟如果糊弄不好的話，就是又要花時間寫作業又要挨禁閉……”
“對的對的。”哈利很支持地點了點頭。
“男孩子……”赫敏歎了口氣，搖頭說。
——
晚宴過後，科恩偷偷摸摸地溜進了跟霍普金斯商量好的碰麵地點。
霍普金斯已經在這裡了，他安分地坐在一個空位置上，眼睛不敢直視科恩。
“說吧。”科恩朝門口丟了個咒語，以防有人偷聽，然後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至於為什麼不坐椅子——
單純因為一臉拽拽的模樣坐在桌子上很酷。
“我是……黑魔王派來的……”
霍普金斯的腿在發抖——因為他不確定科恩丟到門口的那個咒語是乾什麼的，科恩這副模樣看起來不像是準備秘密訪談，更像是準備秘密把他做掉……
該死，早知道要麵對的是一個混合黑魔法怪物，他就不會答應盧修斯的邀請——即便盧修斯背後是黑魔王。
大不了跑路就是了……該死的盧修斯，在自己已經混進學校之後才說接頭人是“科恩·諾頓”，還特彆提醒了一句彆跟科恩起任何衝突。
“現在要開始綁架計劃了嗎？”科恩揚起了眉毛，“我以為要等到三強爭霸賽之後。”
“不，不是……”霍普金斯有些沒臉說，“是……你能不能給我個地方住？”
“？”科恩剛揚起來的眉毛皺在了一起。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我進不去。”霍普金斯擦了把汗，“誰知道那裡有提防非法闖入者的驅逐裝置……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就沒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