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霍普金斯點頭如搗蒜地說。
“正事說完了，你剛剛想解釋什麼東西，直接說吧。”科恩說，“彆發抖了，我保證我在聽完之後暫時不送你小禮物。”
“我……”霍普金斯像是被噎住了，“我剛剛隻是……上頭了，沒想指責你來著……”
“我說了，我理解人的情緒。”科恩說，“你反應那麼大隻是因為你自己心裡知道‘加入食死徒’這件事違背了你內心的道德底線，這種對自己是否正常的懷疑讓你試圖尋找其他人來為你評判。”
“但其實其他人的評價對你來說都是錯的，不論是讚同你加入食死徒，還是批判你加入食死徒——你都會憤怒，因為真正讓你惱火的、後悔的，是你自己的選擇。”
霍普金斯呆呆地看著科恩。
他不是攝魂怪嗎？怎麼……
不對，攝魂怪本來就能接觸人的情緒，似乎也挺合理……
“所以，你現在知道自己心裡的答案是哪個了嗎？”
科恩問。
“……”
霍普金斯低下了頭，心緒複雜，
“我……我好像知道——”
“混淆視聽！”科恩抬手便是一道咒語。
——
讓霍普金斯帶著寫著【哈利·波特】和【阿茲卡班科恩·諾頓】的紙條離開之後，一直旁觀著的伯爵跟著科恩飛到了木屋裡。
“你什麼時候這麼通人性了？”伯爵饒有趣味地問。
“你指的是我開導這個食死徒的時候？”科恩的臉色並不算好，“這不是很明顯嗎，我想讓他的腦子放鬆點，這樣方便讓混淆咒起作用——如果真的當著他的麵用，他的防備會更重，尤其是麵對我的時候。”
“那很可怕了。”伯爵看著科恩說。
“那很可怕了。”科恩說，“之前收集來的‘人性’還得好幾個月才能培養完成，但我感覺現在已經越來越不對勁了——尤其是在剛剛他對我大吼大叫的時候，我很直接地想要殺了他，單純因為他很吵。”
“考慮到他的食死徒身份，其實你這麼做也沒什麼大問題——至少你還沒開始打算對我們動手。”伯爵思考了一會，“很可惜，我是隻鳥，沒法幫你判斷這個算不算對——在我眼裡巫師都差不多。”
【需要我幫忙嗎？】西索科從書房裡爬了出來，燈泡似的黃眼睛盯著科恩。
“你是蛇，蛇會有人性嗎？”科恩不確定地說。
【不知道，沒當過人。】西索科湊了過來，【但如果要取什麼東西，儘管跟我說。】
“後麵我再問問尼可吧。”科恩轉頭看向了伯爵，“信是誰的。”
“鄧布利多的。”伯爵將爪子上的信丟給了科恩，“他應該知道你和這個‘赫奇帕奇學生’之間的事情了。”
“我都沒打算躲著他。”科恩拆開了信，“這件事鄧布利多是需要知道的，而且他肯定會同意。”
“同意你把哈利的名字投進火焰杯？”伯爵不相信地說。
“是同意我把名字投進火焰杯。”科恩糾正道，“不過他同不同意其實也沒什麼意義了，因為……”
[科恩，明天午飯之前請來一趟校長室，我這裡有蜂蜜公爵新種類的無花果牛軋糖。——鄧布利多]
“到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科恩說，“無花果牛軋糖？這就是英國的口味嗎……”
“珍惜今年的法國菜吧。”伯爵惋惜地說，“可惜你不吃田鼠……”
“田鼠的靈魂像是土。”科恩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還是人的最好吃。”
【那我給你抓幾個學生來。】西索科說。
“彆用這句話誘惑我。”科恩說，“很危險——因為我剛剛心動了。”
半小時後，霍普金斯完成了任務——期間折返過一趟，科恩給他換了一次混淆咒以投第二張票。
一切穩妥地結束之後，科恩帶著箱子回到了休息室，正好碰到了一臉情緒低落的羅恩。
“你也去了？”羅恩看到科恩跟自己一樣剛從外麵回來，有些驚訝地問。
“沒，我去貓頭鷹棚屋找伯爵了。”科恩隨便編了個理由。
“你下次再往我的貓頭鷹食裡塞石頭我就把這事告訴你媽媽。”從城堡外麵飛了一圈提前回到休息室的伯爵配合地朝科恩教訓道。
羅恩的手裡還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背後灰撲撲的，一看就是投票的嘗試失敗了。
“那，那我就先去睡覺了。”羅恩的耳朵根都紅的跟頭發似的，匆匆上樓了。
——
第二天上午，科恩在鄧布利多所說的時間點來到了校長室下麵。
“為什麼總是你……”石獸咕噥著跳開了，科恩來這邊根本不需要什麼口令——這也是鄧布利多什麼口令都沒告訴科恩的原因。
乘著自動扶梯上樓，科恩推開了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木門。
“啊，科恩。”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坐吧，有跟其他學校的學生們交朋友嗎？布斯巴頓的學生倒是有好幾個十分出色的——”
“我沒聽錯吧，校長帶頭慫恿學生早戀……”科恩說，“我這就寫信告訴我媽媽。”
“交流，是交流。”鄧布利多糾正道。
這倒黴孩子怎麼天天想著法子搞自己——是欺負老人讓他有什麼快感嗎？
“伏地魔要讓哈利參加三強爭霸賽。”科恩坐到了鄧布利多桌前的扶手椅上。
“不出意外。”鄧布利多看起來不慌不忙，“雖然消息來的不算早，但至少它來了。”
“我有自己的方法，而且你也沒問我。”科恩說。
“我不是在怪罪你。”鄧布利多溫和地說，“科恩，你有覺得自己有了些變化嗎——我指的是昨天到今天的變化。”
“有。”科恩說，“但尼可的藥需要等到聖誕節，時間上還來得及。”
“我可以幫忙。”鄧布利多說。
“我家人很多。”科恩說。
“那就太好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那麼放不方便跟我透露一下，關於伏地魔的計劃，你有什麼想法嗎？”
“上次我告訴過你，伏地魔的第四件魂器已經沒了，那個掛墜盒。”科恩說。
“多虧了布萊克家族的貢獻。”畫框上的菲尼亞斯·布萊克高傲地說。
“我們沒有否認雷古勒斯做出的巨大貢獻，菲尼亞斯。”鄧布利多對畫像說，隨後重新轉向了科恩，“我收到了你的信，這說明我們距離瓦解‘伏地魔的最終防禦’這個目標越來越接近了——但我同樣有了一種不太好的猜測，哈利越是成長，我的這種猜測就越靠近真實。”
“哈利是一件魂器。”科恩說，“而且我沒法像摧毀其他魂器那樣摧毀它，因為它被某種保護哈利的咒語一同保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