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原來她吃這一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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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各自想想,時日還來得及!”

“齋飯已經備好了,老太太叫姑娘們過去呢。”春兒從院子裡進屋來傳話。

懷寧眸光閃閃,一臉興奮,拉起懷夕和蕭茗:“走走走,我們去用晚膳,南山寺的齋飯好吃得很!”

——

五觀堂

晚上吃齋飯的地方名喚五觀堂。

李家夫人也被請到席上去了,位置雖排在後頭,但李夫人這樣的小門小戶,平日裡哪有資格與淩府同席而坐,所以已經十分滿足了。

席間李夫人十分熱絡地拉著蕭茗的手,止不住的攀談。

“茗兒,我們淵哥兒自小就好讀書,學堂裡的夫子總誇他是個能成大事的好苗子。”

“茗兒,咱們女人長得再嬌豔,終歸還是要嫁做人婦,生兒育女的,我們淵哥兒實在,依我看啊,你們簡直是絕配。”

“茗兒,聽老太君說你家原先是皇商,不知……分了家產沒啊?”

蕭茗賠著笑臉,耐著性子,一一回應,可即便她忍了又忍,李家夫人說到雖然李淵是個白身,還未有功名,但士農工商,也足夠壓她一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了。

“李夫人,你以為你……”

“茗兒,祖母讓我幫她去後院把手抄的佛經拿來,外頭黑,我有些怕,不如你陪陪我吧。”說著就半拉半拽地把即將爆發的蕭茗拖出五觀堂。

被傍晚山中的夜風一吹,她頓時清醒了不少,對身邊的懷夕感激地看了一眼——若非她及時打斷,自己手裡的筷子就要插進李夫人的鼻孔裡了。

不過想想,懷寧說得對,這婆家,還真是得靠自己找才放心。

“姐姐,不用擔心了,我沒事的。”

懷夕拍了拍她的手,“不必在意旁人的說辭,遵循你的內心便好。時辰不早了,那妹妹也早些回房休息。”

“姐姐要去哪?”

懷夕寵溺地掐了掐蕭茗的小臉,“我是真的要去後院拿手抄佛經的。祖母還在等著,我得先走了。”

“那我陪姐姐一起去。”

“妹妹今日也累了,我自己就好。”

蕭茗唇角一勾,壞笑道:“聽說後山小路有鬼,姐姐小心一些。”

懷夕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南山寺後山的小路烏漆嘛黑的,更滲人的是現下眾人都在五觀堂用齋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懷夕借著手裡提的小燈,嘴裡喃喃念叨著“阿彌陀佛”,壯著膽子走到半路,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嘿!”

“啊!是誰!”懷夕嚇了一大跳,手一抖,唯一的小燈掉在地上,“噗”的滅了。

頓時四下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烏雲後的月光灑下。

“這裡是佛寺!佛祖在上,你們這些小鬼都不想活了嗎?”懷夕強撐著膽子,聲音卻軟軟糯糯的,毫無威懾力。

沒有人回應,但突然聽到身後出現沉沉的腳步聲,懷夕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若真的是鬼也罷了,大不了被嚇死。可方才的聲音,分明是個男人!

若這個男人錯了主意,起了壞心,在荒郊野嶺毀了她一個弱女子的清譽,那她活在這世道間,怕不是比死還可怕?

懷夕立馬揪了揪衣領,強掩心中畏懼,腦海中迅速思忖如何逃離。隻一瞬間,眼睛便掃到山廊下一處小山亭。

這小山亭不大,不但三麵有窗,還有一道門,內設有桌椅,是平日裡供香客休息的。懷夕想若是躲在裡麵,或許可以有一線轉機。

況且,那歹人若真欲對她圖謀不軌,小山亭裡的桌椅茶盞也可用來防身!

如此想著,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可偏偏不論她走得多快,身後那人總是輕易的便跟上了,她就像一隻被蒙住眼睛的小兔子,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根本無法逃離。

眼看著已經到了小山亭外,懷夕腳下生風,直接小跑起來,馬上要進到小山亭的瞬間,身後慵懶的聲音卻響起:

“淩懷夕。”

聽到這個聲音,懷夕心臟倏地被攥緊,渾身緊繃,腳步突然止住,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他,眼睛都瞪圓了。

相比於她的警惕,晏璟隨意得多,風流清俊的臉在黑暗中慢慢出現,他慢步走來:“過兩日是十五,韓國公在皇家彆院設宴,我提前來看看。”

他閒話家常的語氣,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懷夕的幻覺。

“晏璟!你真無聊!”懷夕皺著眉,恨不得氣得要跺腳,“我以為是……”

連懷夕自己也驚訝,好似隻有在他麵前才會卸下平日端方持重的保護甲,露出小女兒家的生動的本色。

“是我不好嗎?”他低頭,忍不住靠近她。

懷夕梗了一梗,身子又緊繃起來,都不敢抬眼看他,隻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突然,感覺到熟悉的鼻息靠近她的耳畔,她猛一抬頭,他的唇瓣堪堪擦著她的臉頰掃過,眸光已經晦暗。

懷夕臉色發僵,這人怎麼這麼放蕩無恥!

晏璟盯著她的唇瓣,還想靠近,卻忽然對上她麵無表情的一張小臉,方才眼神裡泄露出的幾分膽怯和重逢的緊張已經蕩然無存,反而冰冷的可怕。

他深深咽了咽口水,應該再忍忍,不那麼心急就好了。

“我方才騎馬分心,速度太快,摔下來受傷了。”晏璟岔開話題。

懷夕呆了一呆,“摔到哪裡?嚴重嗎?讓我看看,怎麼不知道小心些?”她緊張地看著晏璟,原本紅彤彤的小臉瞬間都嚇白了,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的查探。

“嘶……”懷夕的手探到他肩膀的時候,晏璟疼得忍不住皺了皺眉。

方才他的確摔了一跤,但不是從馬上,而是從樹上。淩家來南山寺敬香的都是女眷,他一個大男人躲哪裡都不方便,隻能躲在樹上了。

“你去小亭子裡坐下,脫了外衫,我幫你再仔細看看身上的傷。”

晏璟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二人走進小山亭,懷夕把他按在椅子上,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眼前晃悠著,簪子上的珍珠流蘇晃來晃去,時不時地掃過她軟軟的耳朵,看得他心裡癢癢的。

晏璟心道:早知道她吃這一套,方才白耗這麼久。

“脫下來吧。”

“脫什麼?”晏璟裝作不解。

“把你的袍子脫了,我方才看肩膀處都被磨破了,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晏璟這隻狐狸反而靠在亭子內的小椅子上,一副無賴模樣:

“我這樣聲名狼藉的人,在淩家二姑娘麵前寬衣解帶,若要傳出去,豈不汙了你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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