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那天是姚宴昇的生日,早起的時候薑絕給他打了電話之後還是照常去圖書館,到了傍晚才回寢室,林落蹲在自己的椅子上用電腦播放綜藝節目吃泡麵,見她回來問她吃過沒邀她一起看綜藝下飯,看的那節目就是姚宴昇之前錄製的那個,是在大年初二開播的,跟他打電話時他提到過這事。
薑絕用外賣軟件點了兩份王氏現撈。
林落把電腦移到餐桌上,薑絕把一份鹵味給她,順勢拿了椅子放到餐桌前坐下吃飯,林落邊吃邊看節目笑得很開心,薑絕不知笑點在哪沒笑。
“這節目的顏值可真高,你看那個女孩,簡直就是踩在我的審美點上長了個人啊”
薑絕之前就見過這個女生,是音樂會時姚宴昇的主持搭檔。
她低頭趴了幾口飯再抬頭時,彈幕瘋了一般在刷’磕到了‘,畫麵裡那女生蹲在姚宴昇的背後擋那幾乎可忽略的冬陽。
一群有顏有才的人在一塊加上剪輯引導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林落不知道他們在一起了,也暗暗的磕這對,“這女生絕對喜歡姚宴昇,眼神裡藏不住的”
她不僅看到了對方看姚宴昇的眼神,還看到了他看她的眼神,薑絕不搭話,吃完飯收拾好後就去洗漱了。
洗好後也沒再和林落繼續看節目,而是回自己的書桌看書。
她臉對著書,文字進入了眼睛進不了大腦,腦子裡都是姚宴昇看那女生的眼神,她搖晃了下腦子,仍然還是看不進書,薑絕抱著頭深歎氣合上了書,爬到床上,內心煩躁掄起拳頭往枕頭上打了兩下,不解氣踹了被子兩腳,蜷曲身子用小臂遮住眼睛躺在床上。
姚宴昇他爸媽請了很多人來給他過生日,江安他們三個還拉著他表演節目哄長輩們開心,熱鬨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九點他才回自己的房間,空下後的第一時間就是給薑絕打視頻。
薑絕在床上抱著自己躺了很久,直到察覺到手機發生震動才翻過身來拿起手機瞧了眼,把視頻電話掛掉轉為語言電話,清了下嗓子,“喂,什麼事?”
姚宴昇立馬察覺到她這是和陌生人說話的語氣,“我是姚宴昇,你男朋友找你聊天啊,你怎麼把視頻改為語音了啊?”
“哦,我困了要睡覺,不方便視頻”
“現在才九點,往常這時候你不是在看書嗎?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一直很溫和對她說關心的話時帶了些焦急,薑絕抓了下頭發,“沒有不舒服,就是今天有點累想早點睡”
“嗯嗯,那你先在床躺下,我們打視頻電話吧”
“嗯?為什麼?”
他哀怨道:”我想見你啊,隻聽到聲音看不見人的”
她很平靜的回了他一句想吧,就掛了電話,慪得姚宴昇心臟抽疼,打電話回去給她,她也不接,過了十分鐘姚宴昇要放棄時,她給他撥了個視頻電話,視頻裡她躲在被子裡麵,眼睛有點紅。
還沒等他開口,她問了句:“姚宴昇,你真的愛我嗎?”
“我愛你”
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他愛她,薑絕看著手機裡沒有溫度地影像斟酌,“姚宴昇,我有情感潔癖,你要是愛著我的同時,還能對彆的女孩子產生好感,那我們就算了吧”
她說完就掛了根本不給姚宴昇解釋地機會。
姚宴昇被她地話唬得魂都要嚇飛了,脊背發麻,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這種話,他眼裡心裡隻有她哪來的彆人,緊忙回撥,發信息求解釋,她回了條信息:我累了要睡覺,你彆打電話也彆發信息了。
姚宴昇毫無頭緒急得團團轉,瞟到一旁的衣櫃,立馬打開衣櫃收拾衣服要回北川,收到一半反應過來他不知道薑絕現在具體在哪裡,她還和家人在一起過年呢,他就火急火燎的跑去肯定給她家人很壞的形象。
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那肯定是看到或聽到其他人說什麼了,姚宴昇冷靜下來後開始回憶在他身邊發生的事,他回家後要麼跟家人在一起要麼練琴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想薑絕了,有可能的就那個節目,他用手機上網搜了下,不看不知道看了想吐血,網上一大堆磕糖視頻,錄節目時用到他,他就上前幫忙認真乾事,用不上他,他就站一旁聽講,腦子裡要麼複習功課要麼想薑絕,哪來的深情看誰。
他給薑絕打了一大段文字解釋,然後跟節目組那邊交涉讓他們把那些引導鏡頭刪掉或者重新剪輯,做好這些後,他在自己的社交帳號上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薑絕的背影照,另一張是兩隻牽著的手的照片。
姚宴昇一夜無眠,到了早上他掐著時間給薑絕打了個電話,沒響幾秒薑絕就接了,他鬆了一口氣,解釋道:“我隻喜歡你,沒有彆人,那些都是剪輯手法不是真的,你信我”
“嗯,我信你”,睡一覺醒來,薑絕清醒了不少,語氣軟和,“這麼早,你吃早飯了嗎”
他還是有點不安,想看到她的臉色確認她沒生氣,試探的問她能不能打個視頻,薑絕很快給他回了視頻電話,他們聊了十來分鐘,他也察覺她身後的背景在學校裡,她解釋說家人回去了,自己目前在學校住。得知情況的姚宴昇第二天就提前回了學校。
開學之後的第二個星期六,陳韻在回南城之前跟薑絕見了一麵。
點完餐後,陳韻從包裡拿出了一打資料放在薑絕麵前,撫摸她的臉:“思思,這些材料你先看著,出國的事進度怎樣了?”
她的手很溫暖,喊她思思的語氣充滿了溫情與關心,從前的種種浮現在她眼前,陳韻眼裡飽含的情緒讓她敏銳的察覺出她在透過自己這張臉思念另一個人,薑絕鼻子微酸,視線從她眼裡移開在她手上輕輕的蹭了下露出笑容,“出國的事,進度正常”
“交男朋友了?”
陳韻的視線落在了她帶著飾品的左手上,手鏈是姚宴昇說要追她時送的那條,鐲子是她答應跟他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帶她去買的,還有一條項鏈,她覺得在脖子上帶項鏈的感覺像枷項就沒戴,陳韻來找她是臨時通知的,她急急忙忙就來了。
“嗯”
“誰家的?”
她說話簡短但很有威懾力,薑絕沒隱瞞把姚宴昇的情況說了一遍。
陳韻思付片刻直白道:“姚家的啊,家裡是挺豪的但和世家比,差遠了,當初姚家為了挽救自家產業和江家聯姻,一開始鬨得有些難看但聽說近些年感情不錯,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會向上高攀更不會向下兼容,隻會和他們家境相同的人結親,加上他父母是這套模式的受益者,有他父母的親身示範,我並不看好你和他”
薑絕低著頭不說話。
“我有些產業在寧國,你剛好去那邊當交換生,那邊的產業正值關鍵期需要有人幫我盯著,這些資料你要好好看”
服務生給陳韻添茶水,她拿起來聞了下沒喝,拿起自己的瓶子喝了口裡麵的東西,眼神瞟到正走過來的人,說道:“思思,這是趙伯伯家的孩子,到時候他也過去寧國,你們剛好做個伴”
趙竹辰跟陳韻打了招呼說認識薑絕,大方的坐下和陳韻聊天。
他來了之後,餐食才上齊開始動筷子,薑絕偶爾回應一兩句,隻聽他們說。
這個餐用了近兩小時才結束,薑絕和趙竹辰目送陳韻離開後,趙竹辰把剛才的溫文爾雅丟掉換了臉,拉拽著她上了四樓。
“你手都伸到我麵前了,你還說你沒頂替她的位置,薑絕你要臉嗎?”
薑絕的手臂被他用力扯著收不回來,不知道他什麼毛病非要站到四樓空窗前發脾氣,下麵還是酒店的深水泳池,她不會水,現在也沒力氣吵架,隻想離開:“把你的手鬆開,你腦子正常就應該知道,這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放開”
她說話永遠是這種心平氣和的語氣,趙竹辰更惱火扯著她靠近空窗,他不信有人沒弱點,剛才吃飯的時候她看陳韻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她這種從小沒爸媽的人,有人稍微對她好點就很可能誤解為愛,他咪著眼睛嘲笑,“薑絕,你叫薑絕呢,思思可不是你的名字呢,哦~,我知道了,你把陳姨對她女兒的愛當成是對你的愛了吧?好可憐哦,自己沒父母跟一個死人爭搶母愛,嘖嘖“
薑絕如同被人往心管上捅了一刀,厲聲狠氣道:“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嘴裡為她抱不平,不是照樣對彆人百般嗬護”
趙竹辰把她抓得更緊怒吼,“你個沒心肝的女人,懂屁的愛情”
倆人可著對方的心窩拉扯狠踩互捅,薑絕怒不可遏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他沉默兩秒狂笑拉著薑絕從四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