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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苗疆歸來後,中醫館的日子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卻又在平靜之下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波瀾。張鐵柱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指尖撚著一枚銀針,目光卻落在不遠處正在晾曬草藥的胡媚兒身上。她穿著一身紅衣,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揚起,陽光灑在她發梢,鍍上了一層金邊。
“在看什麼呢?魂都飛了。”胡媚兒轉身時正好對上他的目光,挑眉一笑,隨手將一株曬乾的艾草扔過去,“是不是覺得本姑娘今天特彆好看?”
張鐵柱伸手接住艾草,指尖傳來乾草的粗糙觸感,臉上卻不動聲色:“王老先生說這艾草要多曬三天才能入藥,你彆偷懶。”胡媚兒嗤笑一聲,走到他身邊坐下,搶過他手裡的銀針把玩:“怎麼?苗疆回來就轉性了?跟苗苗在那邊眉來眼去不夠,回來還裝起正人君子了?”
提到苗苗,張鐵柱的動作頓了頓。苗疆的月光、銀飾的脆響、小姑娘泛紅的臉頰……那些畫麵仿佛還在眼前,可此刻看著胡媚兒眼底的狡黠,心裡卻泛起另一番滋味。他和胡媚兒認識三年,一路出生入死,她的潑辣、她的聰慧、她危急關頭從不退縮的模樣,早已刻進心裡。
“胡說什麼。”張鐵柱奪回銀針,卻被胡媚兒抓住手腕。她的指尖微涼,帶著常年握匕首留下的薄繭,輕輕摩挲著他的脈門:“脫胎境的真氣果然渾厚,就是這脈絡裡還藏著點雜質,得找個法子好好調理調理。”
她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帶著淡淡的脂粉香,張鐵柱隻覺得耳根一熱,連忙抽回手:“王老先生說水紋鏡有新動靜了?”胡媚兒看著他泛紅的耳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從懷裡掏出水紋鏡:“算你還有點正事。你看這靈氣波動,在醫館密室裡最強烈,像是藏著什麼古籍。”
兩人跟著水紋鏡的指引來到密室,王鶴年正蹲在地上整理一堆泛黃的古籍,看到他們進來,立刻招手:“快來!我找到寶貝了!”他手裡捧著一本線裝古籍,封麵上寫著三個古字——《合歡經》。
“合歡門的功法?”胡媚兒挑眉拿起古籍翻看,“‘陰陽相濟,氣血互通,同修則功力倍增’,這說的是雙修功法?”王鶴年點頭:“正是!但此功並非外傳的邪術,而是正統的陰陽調和之法,需兩人情投意合、氣血互補方能修煉。你屬陰火體質,張鐵柱屬陽金體質,正好契合‘金火相生’的條件,若能修成,不僅能化解你們體內殘留的異種真氣,還能突破當前境界瓶頸。”
張鐵柱皺眉:“情投意合?這功法也太挑人了。”胡媚兒突然湊近他,吐氣如蘭:“怎麼?怕跟我情投意合?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這脫胎境的大高手?”她的鼻尖幾乎碰到他的下巴,眼底的戲謔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
張鐵柱的心跳漏了一拍,連忙後退半步:“胡說什麼,功法而已。”話雖如此,他卻忍不住想起苗疆雨夜,胡媚兒為了掩護他受傷,他背著她在泥濘裡跋涉,她的呼吸灑在他頸間的溫度;想起青峰山峽穀,她揮著匕首擋在他身前,紅衣染血卻笑得張揚的模樣。
周怡端著藥碗走進來,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腳步頓了頓,輕聲道:“若是對修煉有幫助,不妨試試。隻是……”她看向胡媚兒,目光溫和,“媚兒妹妹性子跳脫,鐵柱你多擔待。”
胡媚兒接過藥碗,故意湊到張鐵柱麵前喝了一大口:“聽到沒?周姑娘都發話了。怎麼,不敢跟我試試?”張鐵柱看著她眼底的挑釁,又想起王鶴年說的“突破瓶頸”,終是點頭:“試試就試試,但得約法三章,隻論功法,不談其他。”
“無趣。”胡媚兒撇撇嘴,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開始在密室修煉《合歡經》。第一次同修時,氣氛尷尬得能擰出水來。按照功法要求,兩人需相對而坐,掌心相貼傳遞真氣。張鐵柱的掌心滾燙,胡媚兒的掌心微涼,兩股真氣剛一碰觸,就像水火相遇般劇烈衝撞起來。
“嘶——”胡媚兒疼得皺眉,真氣逆行讓她嘴角溢出一絲血痕。張鐵柱連忙收回手:“怎麼回事?王老先生不是說我們氣血互補嗎?”胡媚兒擦掉血跡,白了他一眼:“你腦子裡淨想些亂七八糟的,真氣能不亂嗎?放鬆點,想象我是聚靈晶,吸收你的陽氣就行。”
張鐵柱深吸一口氣,再次伸出手。這次他強迫自己靜下心,將脫胎境的真氣緩緩送出。胡媚兒的陰氣如涓涓細流般纏繞上來,起初還有些抗拒,漸漸的,兩股真氣竟像找到了歸宿般,開始在兩人經脈中緩緩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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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裡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張鐵柱看著胡媚兒微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平日裡張揚的眉眼此刻竟透著幾分柔和。她的紅唇微張,隨著呼吸輕輕起伏,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讓他心神微漾。
“專心點!”胡媚兒突然睜開眼,正好撞進他的目光裡,兩人都像觸電般縮回手。她的臉頰泛紅,卻強裝鎮定:“你再走神,下次就換我用匕首逼著你練。”張鐵柱輕咳一聲:“知道了。”心裡卻忍不住嘀咕,她臉紅的樣子,竟比平日裡的張揚更動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真氣流轉時,張鐵柱能清晰地感受到胡媚兒陰氣中的韌性,胡媚兒也能觸摸到他陽氣裡的溫暖。有時修煉到深夜,胡媚兒會靠在石壁上打盹,張鐵柱會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有時胡媚兒練得興起,會拉著他比試幾招,匕首的寒光擦著他的耳畔飛過,留下一陣香風。
這天修煉結束,兩人都累得滿頭大汗。胡媚兒隨手拿起張鐵柱的水壺喝了一大口,遞給他時,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剛才喝過的地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空氣瞬間凝固。張鐵柱看著她水潤的紅唇,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連忙接過水壺彆開視線:“今天就到這吧。”
胡媚兒看著他略顯慌亂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曖昧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生長。一次外出采購草藥時,遇到幾個青峰山柳家的餘孽報複。對方人多勢眾,張鐵柱為了保護胡媚兒,後背挨了一掌,真氣逆行差點走火入魔。胡媚兒眼睛都紅了,抱著他一路跑回醫館,匕首上的血跡滴了一路。
“你傻不傻!”胡媚兒一邊給她包紮傷口,一邊掉眼淚,“他們要殺的是你,你躲遠點不行嗎?非要替我擋那一掌!”張鐵柱忍著疼,抬手擦掉她的眼淚:“你是我師妹……哦不,是同修,我總不能看著你受傷。”
胡媚兒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卻突然湊近他,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張鐵柱,你是不是喜歡我?”
張鐵柱徹底愣住了,後背的疼痛仿佛都消失了,隻剩下唇上的溫熱觸感和狂跳的心臟。他看著胡媚兒泛紅的眼眶,平日裡的張揚蕩然無存,隻剩下滿滿的擔憂和一絲期待。
“我……”他剛想說話,周怡端著藥碗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腳步頓了頓,輕聲道:“藥熬好了,我放這就走。”她放下藥碗,轉身離開時,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胡媚兒看著周怡的背影,眼神暗了暗,鬆開張鐵柱:“算我沒問。”張鐵柱抓住她的手腕,認真道:“是,我喜歡你。從青峰山你擋在我身前開始,從苗疆你替我吸毒開始,或許更早。”
胡媚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點燃了漫天星辰:“那你剛才還躲什麼?”張鐵柱苦笑:“我不知道周怡她……”胡媚兒捂住他的嘴:“我不管周怡怎麼想,我隻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把這《合歡經》練下去,練到情深意篤,練到……一輩子在一起。”
張鐵柱看著她眼底的光芒,心裡最後一絲猶豫也煙消雲散。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要。”
自那以後,兩人的修煉變得水到渠成。《合歡經》講究“情動則氣順”,當心意相通,兩股真氣再也沒有衝撞過,反而像陰陽魚般完美交融。他們會在修煉時相視一笑,會在真氣流轉最順暢時不自覺地靠近,會在深夜的密室裡,借著月光分享彼此的心事。
胡媚兒說她從小在江湖漂泊,從沒感受過家的溫暖,直到遇到張鐵柱他們,才知道什麼是牽掛。張鐵柱說他從前一心修煉,以為實力就是一切,直到遇到她,才明白有人陪伴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這天,兩人修煉到關鍵時刻,按照功法要求,需肌膚相親,讓真氣徹底交融。張鐵柱解開胡媚兒的紅衣係帶,指尖觸到她細膩的肌膚,兩人都忍不住顫抖。他的陽氣如暖陽般包裹住她,她的陰氣如春水般滋潤著他,密室裡的靈氣隨著兩人的呼吸起伏,形成一道璀璨的光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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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張鐵柱在她耳邊輕聲說,溫熱的氣息讓她渾身發軟。胡媚兒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頸間:“張鐵柱,彆負我。”張鐵柱收緊手臂,在她發間輕輕一吻:“此生絕不。”
當光繭散去時,兩人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發生了質的飛躍。張鐵柱的脫胎境修為更加穩固,隱隱有突破到下一層的跡象;胡媚兒的陰氣也變得更加精純,眼神都明亮了許多。
“成功了!”胡媚兒興奮地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張鐵柱笑著回抱她,陽光透過密室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溫暖而清晰。
王鶴年和周怡在外麵聽到動靜,相視而笑。王鶴年撫著胡須:“我就說他們氣血互補,定能修成此功。”周怡看著密室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釋然的笑意:“他們能找到彼此,也是緣分。”
從那以後,張鐵柱和胡媚兒的關係變得明朗起來。胡媚兒會像從前一樣跟他拌嘴,卻會在他修煉時默默遞上一杯熱茶;張鐵柱會像從前一樣板著臉訓她,卻會在她闖禍後默默替她收拾爛攤子。
一次水紋鏡指向西域荒漠,說那裡有能提升境界的“焚天石”。出發前,胡媚兒故意把張鐵柱的行李換成了一堆女裝,看著他拿著粉色裙子發愣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張鐵柱無奈地搖搖頭,卻在她晚上踢被子時,悄悄幫她蓋好毯子。
西域的荒漠酷熱難當,胡媚兒中暑暈倒,張鐵柱背著她走了三天三夜,找到綠洲時,自己也累得脫了力。胡媚兒醒來看到他乾裂的嘴唇和布滿血泡的腳,抱著他大哭了一場,說再也不捉弄他了。張鐵柱笑著擦掉她的眼淚:“隻要你沒事,捉弄我一輩子都行。”
他們在荒漠裡遇到沙暴,躲在山洞裡相依為命;他們在古城遺跡裡尋找焚天石,並肩對抗守護寶物的沙怪;他們在星空下的沙丘上,分享一塊乾硬的餅子,卻覺得那是世間最美的美味。
回來的路上,胡媚兒靠在駱駝上,看著張鐵柱的側臉,突然問:“張鐵柱,你說我們老了以後,會不會也像王老先生一樣,守著一家醫館,看著年輕人冒險?”張鐵柱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會,到時候我給你種滿你喜歡的紅玫瑰,每天給你熬你最愛喝的酸梅湯。”
胡媚兒笑著靠在他肩上:“這還差不多。”
回到中醫館時,周怡早已準備好了接風宴。看著張鐵柱和胡媚兒相視而笑的默契,她舉起酒杯:“恭喜你們,不僅修成功法,更找到了彼此。”胡媚兒搶過酒杯一飲而儘,摟住周怡的肩膀:“還是周姐姐懂我!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張鐵柱看著眼前的畫麵,心裡充滿了溫暖。他知道,修煉合歡門功法或許隻是個契機,但讓他情投意合的,從來不是功法本身,而是那個在他身邊,陪他笑、陪他鬨、陪他出生入死的紅衣姑娘。
密室裡的《合歡經》靜靜躺在桌上,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書頁上,那些關於陰陽調和的文字,仿佛也染上了一絲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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