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婉按著自己腰上的手,歎息著發愁。(全補齊!以後改過自新)
怪不得阿遙每回都要歎氣。
屬實是纏人。
但醉鬼什麼也不知道,隻嚶嚶哭著,嚷嚷著還要喝。
宋聽婉服氣了,輕聲哄道:“已經喝夠了,圓圓乖乖睡覺。”
“不要,我肯定比百裡戲江那個家夥喝得多,我還要再喝一杯!”
秦禧閉緊雙眼靠在她腿上,踢了踢腳,皺緊了眉頭。
耍賴呢。
“行,我再給你喝一些,喝了就馬上睡覺好不好?”
秦禧饞乎乎的傻裡傻氣一笑,“好呀。”
甜絲絲的。
宋聽婉輕笑,拿出一瓶靈飲糊弄她。
幸好,小酒鬼很好糊弄。
“咦,好香的酒~比沈酌川拿出來的酒好喝!”
秦禧拿著瓶子,好乖的眯著眼小口小口的喝著。
帳篷外,宋司遙瞧著秦禧帳篷的方向,忍著笑準備看阿姐何時能出來。
她每次被秦禧纏得都很無奈,恨不得將人捆在床上。
萬俟寂亦是瞥了兩眼百裡戲江的帳篷,百裡也折騰人。
帳篷內。
宋聽婉不知他們的想法,溫柔的揉秦禧的亂發。
靈飲見底後,這才再次哄道:“這下可以睡了吧?”
“好~我要睡啦。”
“婉兒,好高興能再次抱到你,再次聞見你身上好聞的香味。”
秦禧抱著自己的小被子,乖乖的躺下,眸中醉意沉溺,瞳孔渙散卻朝她笑得很甜。
宋聽婉一怔,心柔了下來。
“好,圓圓睡吧。”
她朝秦禧溫柔一笑,等到她呼吸平緩後,才從她的帳篷輕手輕腳的走出來。
她出來時,沈酌川已經坐回火堆邊了。
“阿姐,你居然這麼快。”宋司遙驚訝。
秦禧有多難纏,隻有她知道。
所以她格外詫異。
宋聽婉笑:“她要喝酒,就讓她喝些靈飲也是一樣的。”
眾人一愣,隨後齊聲笑起來。
連小嗷與方才被放出來的巫淩都在一旁笑著。
沈酌川若有所思,“學到了。”
宋聽婉挑眉看去,萬俟寂卻比她更好奇,“百裡亦是難哄,你如何做到的。”
沈酌川幾乎是剛送百裡戲江進去,就直接走回來了。
沈酌川微微一笑,“他鬨著要繼續喝,我便同他說,再鬨就打暈他。”
或許是血脈壓製,他那慫得不行的侄子直接將被子拉過頭頂,老實睡覺。
不出三息,就真睡過去了。
眾人笑得更大聲了。
“看來以後不用我與阿寂了,你們倆扶他們回去更好。”宋司遙給阿姐遞上烤魚,笑著開口。
月鶴尋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百裡戲江酒量這麼差嗎,他一開始嚷嚷得最大聲,還以為可以與我痛飲三千杯呢。”
沈酌川無奈搖頭,“三千杯,他三杯或許都要化原型了。”
其餘人再次笑起來。
“你們得多跟他們喝啊,酒量都是練出來的。”月鶴尋與他們熟悉了一些,也開玩笑道。
“每次都一杯倒,我看著的。”萬俟寂默默搖頭。
月鶴尋嘖嘖兩聲,“那沒辦法了,他們失了人生一大樂事。”
酒與劍,那可是他平生唯二追求的兩件事。
雖然落魄了沒錢買酒,偶爾能蹭他還是會去蹭一點。
隻是這劍——
金丹與修為能修複,他的本命劍卻回不來了。
月鶴尋落寞下來,與荒山上高懸的皎月一樣孤寂。
第二日。
禦安結界依舊將一切窺探隔絕在外。
旁人往這片荒山瞧過來,隻能瞧見普普通通的山頭。
其中的人影與小船皆被遮掩。
結界內。
萬俟寂率先從帳篷中出來,簡單收拾了一會,隨後剛準備往江邊走,不遠處宋司遙也走了出來。
她一愣,隨後與他點了點頭。
兩人無聲走到江邊,沒有任何的言語,默契的捧水洗臉。
站起身後,宋司遙往腳邊看了一眼,隨意拾起一根樹枝,“切磋一下?”
萬俟寂笑起來,亦是學著她隨意找了一根樹枝,“來。”
沒有刀與劍,兩根樹枝代替著切磋。
響聲不小,幸好百裡戲江買的帳篷都是帶隔音結界的。
帳篷裡的其他人依舊沒有動靜。
半晌後,月鶴尋從自個的帳篷裡走了出來。
“哎,你們在切磋嗎。”
他隨意抬眼,本是疑惑是誰起這麼早。
可沒想到入眼的是二人對打的樣子。
兩根樹枝罷了,甚至也沒有用靈氣,卻打得比往常還要戰意翻湧。
隻靠身體的對打,更是讓人熱血沸騰。
月鶴尋隻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出聲:“我能加入嗎。”
宋司遙偏頭避開萬俟寂襲來的樹枝,扭頭道:“來。”
一聲話落,兩人再次糾纏,月鶴尋興衝衝的撿了一根樹枝。
閃身加入其中。
三人的切磋更考驗反應能力,幾乎是閃開這根樹枝的攻擊,下一根樹枝又襲來。
一時間,三人打得不亦樂乎。
等剩下的人出帳篷,瞧見這三人切磋便忍不住的笑起來。
秦禧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去江邊洗了個臉,終於清醒了一些。
對著水麵,秦禧眨了眨眼,摸摸自己的腦袋。
然後扭頭朝帳篷那邊喊:“昨晚是婉兒送我回去的嗎。”
宋聽婉聞言回頭,剛笑起來就被她小徒弟搶了話。
“你是不是師父送的我不知道,但我記得我小叔叔說要揍我。”
百裡戲江捂著頭,想衝沈酌川生氣又不敢。
沈酌川微笑,“送你回帳篷還不樂意?”
百裡戲江慫了,趕緊躲到了宋聽婉身後。
沈酌川笑看她,宋聽婉彎了唇,先朝他笑了笑才與秦圓圓點頭。
“是我送的,怎麼了?”
秦禧提著裙子站起來,花蝴蝶似的跑回她的身旁,“我記得婉兒身上香香的味道,你還哄我來著,我還記得你朝我笑得很好看。”
或許是昨日醉酒,那三人又在切磋,秦禧心防卸下,抱著她的手臂黏上去。
宋聽婉拍拍她的手,“你喝醉太好哄了,在外麵莫要飲酒。”
切磋的宋司遙有些忍不住看過來。
隻有她阿姐說秦禧好哄,她可不這麼覺得!
“回神了。”萬俟寂笑著提醒,襲去的樹枝卻被她迅速擋下。
“若沒有實力,我怎敢分神。”宋司遙驕傲一笑,躲了萬俟寂的後又躲開了月鶴尋的樹枝。
月鶴尋朗聲大笑:“再來!”
等到百裡戲江把帳篷都收起來,火堆也熄滅後,切磋的三人才停下來。
“很爽,希望再次還能與你們一起切磋。”月鶴尋一身大汗,但神采奕奕。
很多年沒有再與人切磋過了,最開始他有些跟不上,但這二人很貼心,襲向他的動作特點放緩了幾分,等他慢慢跟上後,這才漸漸認真起來。
兩個人都沉默寡言,卻又格外細心。
讓月鶴尋更感慨了。
很幸運,遇見了他們。
不過也怪他好人做慣了,若不是他試圖出言提醒這幾個說大話的低階修士,他便與他們不會有交集。
他應得的。
月鶴尋揚唇一笑,從前那份自信終於回來了一些。
“將我收進去吧,麻煩了。”月鶴尋收斂神色,朝宋聽婉客氣道。
沈酌川伸手攔了一下,月鶴尋與宋聽婉疑惑看過來。
男人一笑,手中出現了一壇酒。
“雲闕之巔的好酒,你應該會喜歡。”
月鶴尋驚喜的抬眸,“多謝雲川尊上!”
他能得雲闕之巔的酒喝,實在是驚喜啊!
沈酌川朝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宋聽婉便揮手,連人帶酒一起收回了芥子空間。
一旁的小嗷不舍的抱著她的腰,毛茸茸蹭蹭她的,隨後也進去了。
“委屈小嗷了,探查結束若非意外再也不讓你進去了。”宋聽婉心疼的承諾著。
不過小家夥瞧著粘人,一進去就跟月鶴尋交起了朋友。
拿著自己一堆小玩具跟人家玩起來了。
宋聽婉放心了一些,這才有空看向沈酌川。
“雲闕之巔有你這麼位尊上,真是幸事。”
沈酌川謙虛搖搖頭,“隻是一壇好酒罷了。”
“他愛酒,但我覺著他更愛劍道。”
宋司遙後知後覺的冷眼看向沈酌川。
“他缺劍,問劍宗有劍塚。”
所以,彆來搶。
沈酌川低笑,“雲闕之巔,人人可來。”
來自什麼勢力都不重要,畢竟那隻是個享樂之地。
隻要人常在,便是一大助力。
宋司遙咬牙,萬俟寂卻若有所思,“你們說他會喜歡魔族嗎?”
與他一塊整頓魔族,還怪有意思的。
“可惜啊,天機門應該是爭取不到了。”
秦禧遺憾搖頭,放棄競爭。
“啊?你們在說什麼。”百裡戲江越聽越糊塗。
不就是送了一壇酒嗎。
扯到什麼地方去了。
秦禧直接將他的腦袋推開,“一邊玩去。”
宋聽婉失笑,有些可惜道:“比起雲隱,他應該更想去問劍宗,亦或是繼續當散修。”
不過經此一遭,他或許會加入宗門。
怎麼想都是問劍宗勝算大。
“問劍宗真是好福氣,再次多了一位天才。”
秦禧有點酸了。
即便她自己也在問劍宗待過。
但月鶴尋在元嬰期便創造出如此驚豔的兩個劍招,實屬難得。
劍招驚豔,偏偏還殺人於無形。
前途無量。
想搶。
要是人家真屬意天機門呢。
畢竟他們有錢啊。
問劍宗那些劍修,都是窮鬼。
除了阿遙。
將荒山上透氣的巫淩也收了回去,三艘不起眼的小船再次出現在江城之中。
六個平平無奇的人,也登上了江城的大型靈舟停靠處。
小嗷在與宋聽婉的意念對話。
月鶴尋聽著小家夥奶聲奶氣的聲音,聽著外麵六人馬上要搭乘靈舟後,窮了好多年的腦子裡忽然閃出一句話。
“這芥子空間好啊,還能逃票。”
外頭,宋聽婉的腳步一頓。
若不是怕人追問,她還真想多買一張靈舟票。
“哈哈哈我胡言亂語,這些年想低調,靈石賺得少,節省慣了。”
月鶴尋找補著,小嗷聽著覺著他可憐,拖來了自己的一兜子極品靈石。
“這些,給你用。”
月鶴尋看著閃瞎眼的極品靈石,連忙推回去,“小家夥你做什麼,知不知道這些有多值錢!”
他當小嗷被那幾人寵著,不知極品靈石的價值。
小嗷歪歪腦袋,“可我有好大一堆呢,送你的是我平常打水漂玩的。”
打水漂…
玩的。
月鶴尋滿腦子回蕩著這句話,抽著唇角將靈石推了回去。
“我是叔叔,我自己會賺,這些極品靈石能買很多東西,拿來打水漂太浪費了,地方在哪?我去給你撈出來你自己收好。”
月鶴尋說著就要起身,卻被白虎的大爪子按住。
“姐姐會幫我撈出來的呀,我又不傻。”
小嗷歪歪腦袋,有些不滿的控訴。
她隻是拿來玩一會,姐姐每一段時間都會將靈石重新撈出來。
又不是打水漂就不要了。
傻瓜月叔叔。
對上小嗷不會掩飾的目光,月鶴尋噗嗤一笑,“行行行,你心裡有數就成,來吧我繼續陪你玩遊戲,或者…我教你用劍吧?”
“我是妖修,我的爪子比你們的劍還要厲害。”小嗷爪爪開花,還知道將沈酌川送她的隱藏起來,沒都傻乎乎的給人看。
“劍道是很讓人著迷的東西,你聽我說…”
“不要,月叔叔繼續陪我玩吧——”
“行吧…等等,真不感興趣呀?”
“不感興趣!”
月鶴尋追著白虎,意圖告訴她劍道一術有多讓人著迷。
宋聽婉默默聽著,忍著笑與同伴們登上了大型靈舟。
“哎!等等!酸菜魚——”
百裡戲江忽然大喊。
宋司遙眸光一緊,眼巴巴的看向她阿姐。
宋聽婉與沈酌川對視,兩人唇角的弧度僵硬。
這麼多人,都沒想起來酸菜魚。
“要不,回去裝了等下一趟?”秦禧默默舉手。
“可是下一趟要等到明日。”萬俟寂沉聲提醒。
為了被遺忘的酸菜魚。
六人麵露難色。
宋聽婉抿唇正色道:“我與阿遙悄悄禦劍返回,你們遮掩一下,裝好我們就趕回來。”
其餘人點頭,默契的四處散開。
胡亂的在大型靈舟上閒逛。
不聚在一起,就很難發現六人裡邊少了兩個。
而宋聽婉與宋司遙,在人少的欄杆處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人後兩人用了隱身符,宋司遙拿出離光禦劍,宋聽婉跳了上來。
離光瞬間消失在雲層之中。
為了他們的酸菜魚。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