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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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娘喂過湯,就借口天色已晚走掉了。

薛順這才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申椒就從頭到尾的給他講了一遍,如何請來莊主、夫人,這事怎麼處理的,還有紫金丹和郎中的事,算是和盤托出,事無巨細吧。

申椒說起藥的事還得請下罪,薛順不太明白:“你想救我何罪之有?”

申椒欲言又止道:“回生穀的紫金丹,是給藥奴和弟子吊命用的,藥效雖好,然而過於猛烈,會消耗人的精氣,活命後……身體也會大不如前。

裡頭又有一味取自卻毒獸的紫靈髓,服用後會長久的消磨體內的藥性,公子以後生病時再吃藥……隻怕尋常藥物的效用就不大了,非得用重藥,靈藥才能起效,且年頭越久,這樣的症狀就會越嚴重,身弱之人,會更嚴重,當今世上……也沒有特彆有用的藥物能去除紫靈髓的作用。”

所以她們都把這紫靈髓叫做永生的牛皮癬。

但也沒辦法。

她們那地方就喜歡那些有用但不管人死活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可以就地取材,不用花什麼錢,賣到外頭還挺貴的,所以也不是人人都有,藥奴吃了這個救回來也算是廢了,還不如留著屍體做傀儡呢。

薛順想了想:“這麼說,以後我要是中毒了,也不見得會死對吧?”

“的確如此。”

“那挺不錯的,”薛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不怪你,你也是為了保住我的性命,郎中也答應了,可見一時間沒有更好的法子,再說這也不全是壞事。

也怪難為你們的,為了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

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沒成想一覺醒來你們已經替我把公道討回來了。”

“奴婢不敢居功,是莊主和夫人處事公正。”

“母親的確公正。”

莊主還是算了吧,薛順暗自撇嘴,彆以為他沒聽出來,老頭子根本就不想罰薛琅,真正公正的是母親,鄭小娘……也挺講理。

這個結果叫薛順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最多是張嬤嬤來看看他,興許還要罰他的丫鬟,聽申椒說,她們跑到老頭子和母親他們麵前時,薛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大夥都沒事,他還白得了許多東西。

“回頭你把他們送的東西都拿去賣了。”

申椒:“一樣都不留嘛?”

“不留,都賣了。”

薛順正缺錢呢,申椒可能值萬金,他想想就頭大。

本來想等三年後去求母親,拿弱冠之年才會分給他的那筆家產,還不知能不能成,這下倒省事了,再想法子湊湊,或許能湊夠。

薛順摸摸痛處心說:這一下挨的還挺值,要是每頓打都這麼值錢,我如今得多富貴呀。

申椒有些遲疑勸說道:“那些東西對公子的身體有好處。”

“我知道,就是不想要。”

這麼彆扭的嘛?回憶雖然不美好,但東西還是好的呀。

申椒也不多勸,隻是說:“那奴婢賣個好價。”

“嗯,記得把上頭的印記磨了,彆叫人看出是哪裡的東西。”

薛順可是怕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哥哥們,萬一被誰知道了,再生事端,他可沒命折騰。

薛順沒說多少話,就覺著累了,都沒怎麼細看那個八十有六的魏郎中,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魏郎中感慨萬千:“年輕真好,說暈就暈,不像我,這把歲數了也沒體會過這種快樂。”

申椒:“彆這麼遺憾,前幾天不還差點兒死掉嘛,在地上暈了許久呢,魏郎中若想再體會一下,我也願意相助。”

“嘿!你這小丫頭懂不懂得什麼叫做見老者敬之,見幼者愛之?”魏郎中不高興道。

申椒對答如流:

“我隻聽過有德者,年雖下於我,我必尊知,不肖者,年雖高於我,我必遠知,可見是否受人敬重原不在年紀的大小。”

魏郎中聽出申椒是在譏諷,頓時不滿的嚷嚷道:“肚子裡倒是有點兒墨水,就是眼神不怎麼樣,像魏某人這樣德才兼備的長者就在你麵前,你卻全當眼瞎看不見,真是可悲又可歎!”

申椒耳背似的,墊著腳四處看:“德才兼備的長者?在哪裡?”

魏郎中很生氣:“牙尖嘴利早晚吃大虧。”

“人在江湖嘛……”申椒頗為認命的無奈道,“解氣就好。”

姓魏的嘴欠成這樣都能活到八十六她差什麼?

“我懶得理你!”魏郎中惱羞成怒。

“知道了,”申椒滿不在乎的探頭問道,“我家公子怎麼樣?”

“還活著呢。”魏郎中沒什麼好氣的說。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給他一下子就會醒。”

“就是說沒什麼事兒了對吧?”申椒試圖理解。

魏郎中大為火光:“臟腑出血那能叫沒事兒嘛?還活著就不錯了,這兩個月千萬不能給他吃不好克化的東西,湯湯水水的養著吧,還有他這病,養的太差了,人不大,心思倒重,總之是不好,很不好!”

魏郎中冷哼一聲,氣衝衝的走了。

薛順硬是被他吵醒了,艱難的掀了掀眼皮,問了句:“怎麼了?”

申椒把他的手臂塞回被子裡安撫道:“沒事,公子睡吧,狗在叫呢。”

“給它口飯,趕遠點兒,彆咬著人。”

“奴婢這就去。”

“小心些。”

“奴婢知道。”

薛順沒怎麼過腦子,稀裡糊塗的說了幾句話,又睡了過去。

申椒坐在床邊,看著他削瘦的臉,發了會愣,便沒趣兒的走開煎藥去了。

次日天明,薛順再醒來時,還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不過比起昨天更清醒些,也就是說疼痛的感覺更清晰了。

手下意識的如往常一般攥成拳壓向肚子,始終看著他的申椒忙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公子這樣會弄傷自己的!”

蜷縮起來的薛順回過神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我有點兒疼。”

“難免的,還請公子忍耐一下,奴婢叫人去請魏郎中過來,”申椒朝著外頭叫道,“瓊枝,公子醒了,去請魏郎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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