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守府,悶熱的空氣讓人窒息。
廊廡下,顏若曦、顏若彤、林嫂子、王嬸子幾個女孩,正歪歪斜斜地靠在竹椅上,人手一把蒲扇,卻怎麼也扇不走那黏膩的暑氣。
她們的額角、鼻尖都掛著晶瑩的汗珠,衣衫也有些濕濡地貼在身上,顯然是被這酷熱折磨得不輕。
“夫君,你可回來了!”顏若曦一見林蕭,便嘟著紅潤的小嘴抱怨起來,“這天兒簡直要把人蒸熟了!冰窖裡存的冰都快化光了,再這麼熱下去,可怎麼熬啊!”
顏若彤也蹙著秀眉,輕輕搖著扇子:“是啊,夫君,午後尤其難耐,姐妹們都有些精神不濟。”
王嬸子更是心疼地看著幾個年輕女孩:“林蕭哥,你快想想辦法吧,這暑氣太重了,對身子不好……”
林蕭看著她們一個個被熱氣熏得臉頰緋紅,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模樣,心裡也有些不忍。
這冰窖裡的冰塊確實用得快,整個郡守府這麼多人,每日消耗不是小數目,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他腦中靈光一閃,這府邸後院不是還有一大片空地麼?若是能引來活水,造一個清涼的水池……
“都耷拉著臉做什麼。”林蕭走過去,挨個在她們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摸了摸,觸手一片濡濕的汗意,他笑道:“多大點事,瞧把你們愁的。放心,我有辦法讓你們立馬涼快下來。”
顏若曦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夫君,這鬼天氣,除非天上下冰雹,不然哪能涼快。冰都快不夠用了。”
“等著瞧好吧。”林蕭賣了個關子,轉身便揚聲喊道:“來人,去把管家給我叫過來!”
管家很快一路小跑著進來,躬身道:“老爺,您吩咐。”
林蕭道:“你立刻去,召集府裡所有能乾活的壯健仆役,再從外麵給我找一批手腳麻利的工匠來,越多越好。
我要在後院挖一個大池子,把府外那條地下暗河的水引進來。”
管家一聽,先是愣了愣,挖池子不稀奇,可引地下暗河的水入府,這工程可不小,而且聽老爺的意思,這池子還要“大”。
不過他也是見慣了林蕭各種奇思妙想的人,連忙應道:“是,老爺!小的這就去安排,保證把人手和工匠都給您找齊了!”
管家的辦事效率極高,不過半個時辰,府裡的壯丁仆役,加上從外麵臨時雇來的幾十個精壯工匠,烏泱泱近百號人便都聚集在了後院的空地上,鋤頭、鐵鍬、扁擔、繩索等工具也準備妥當。
林蕭早已在空地上踱步打量,在地上大致勾勒出池子的輪廓和引水渠、排水渠的走向,對眾人道:“就照著這個範圍挖,深度至少要七尺。那邊,留出進水口,這邊,是出水口,要保證水是活水。
池底和四壁,用青石板鋪砌,縫隙用水泥填實。動作都麻利些,天黑前,我要看到這池子!”
“挖!”隨著林蕭一聲令下,近百號人立刻揮動工具,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
一時間,後院塵土飛揚,號子聲、工具碰撞聲此起彼伏。
府裡的女眷們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遠遠地看著,隻見林蕭站在人群中,從容指揮,條理清晰,不過一個多時辰,一個巨大的土坑就已經成型。
接下來便是鋪設青磚,用水泥仔細勾縫。
林蕭又吩咐人去河邊尋了許多大小不一、圓潤光滑的鵝卵石,讓人沿著池子邊緣細心鋪設了一圈,既美觀又能防滑。
他還特意讓人去尋了些易活的水生植物,如荷葉、菖蒲等,預備等池子蓄上水後種下。
考慮到實用性,他又讓人用堅固的楠竹在池中固定了幾張寬大的竹編躺椅和一張可以放置茶點的小竹桌。
眾人拾柴火焰高,加上林蕭調度有方,賞錢也給得痛快,工匠和仆役們乾勁十足。
不過一個下午的工夫,就在夕陽西下之前,一個占地足有百來平米,深淺適宜,用青石板鋪底,鵝卵石鑲邊,還帶著引水和排水暗渠的精致水池,便出現在了郡守府的後院。
當清澈冰涼的地下河水順著渠道汩汩流入池中時,周圍的溫度仿佛都跟著下降了幾分。
水麵上騰起一層淡淡的涼氣,讓人精神一振。
“成了!”林蕭看著眼前冒著涼氣的池塘,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回到前院,對正好奇張望的女孩們笑道:“後院給你們弄好了消暑的地方,換上清涼的衣服,快去試試!”
女孩們聽了,眼睛一亮。在林蕭的示意下,她們紛紛回房,換上了輕薄涼快的衣衫。
顏若曦和顏若彤穿著繡著荷葉邊的淺色絲綢裙,一紅一藍,裙擺輕盈,露出纖細的小腿;
林嫂子和王嬸子則選了更方便行動的短襦和長裙,布料輕薄透氣;
柳如煙身著一襲月白色薄紗單衫,輕柔地貼合著她玲瓏的曲線。
裴雪衣則選了一件水綠色的短襦,下麵配著一條素白的長裙。
張婉清選的是一件寬鬆的鵝黃色細棉長衫,衣料柔軟親膚,下擺寬大,行走間帶著幾分飄逸。
她們來到後院,看到那個冒著涼氣的池塘,頓時發出驚喜的叫聲。
“哇!好涼快!”
“這是地下水嗎?太舒服了!”
幾個女孩迫不及待地走下池邊的台階,將腳探入水中。
那股沁人心脾的冰涼瞬間驅散了身體的燥熱,讓她們舒服得輕呼出聲。
林蕭也脫去外衫,隻穿一件單薄的內襯,走到池邊,一腳踏入水中。
冰涼的水瞬間包裹住雙腿,讓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舒暢。
他走到池中的竹躺椅旁,緩緩躺下,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清涼。
不遠處,女孩們已經完全放鬆下來,在池中嬉戲打鬨。
林蕭半眯著眼睛,看著遠處那一片歡聲笑語,聽著她們清脆悅耳的聲音,心中一片寧靜。
正當林蕭享受著這份愜意時,嚴靜和嚴素素兩姐妹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托盤裡放著切好的冰鎮水果,旁邊還有幾塊乾淨的布巾。
“少爺,吃水果。”嚴靜輕聲說著,將托盤放在林蕭旁邊的石桌上。
嚴素素則走到林蕭躺椅旁,乖巧地問道:“少爺,奴婢給您按按?”
林蕭睜開眼,看著兩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心裡十分熨帖。他笑著點了點頭:“好,辛苦你們了。”
嚴靜拿起一塊冰鎮西瓜,送到林蕭嘴邊。林蕭張口咬下,冰甜的汁水瞬間在口中化開,透心的涼意直達肺腑。
嚴素素則伸出手,輕輕地、有節奏地在林蕭的肩膀上按壓起來。
林蕭舒服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寧靜與伺候。嚴靜不時喂他一塊水果,嚴素素則在他身上輕輕按揉。
突然,林蕭感覺到,嚴素素的手慢慢從他的肩膀滑下,沿著他的胳膊,緩緩地向腰腹移動。
緊接著,一股異樣的觸感傳來,那隻柔嫩的小手竟然開始向下探去。
林蕭猛地睜大了眼睛,身體瞬間繃緊。
一股燥熱瞬間取代了之前的清涼,林蕭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乾澀:“素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