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慘死,就坐實了穆景天故意挑起事端,事情敗露後,又部署了後手,殺人滅口。
穆宴譏笑地看著穆景天,目光冰冷如劍。
“為了挑撥我跟穆司野火拚廝殺,你煞費苦心,安排了這麼一出好戲,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可狡辯?”
穆景天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吐血。
自己沒算計到穆司野,反而沾惹了一身腥。
早知如此,他就該留在包廂內,繼續在那個舞女身上得到快樂。
他抬起右手,森森地指著穆宴,一聲接一聲陰狠嗤笑。
“我他媽說了多少次,不是我!就是你身邊的蛇蠍女人,為了上位,為了逼梁歲歲找你退婚,設下這個彌天大圈套,甚至買凶殺人。”
穆宴挑眉冷笑:“是不是你乾的,自有穆大帥定奪。”
這時候,能把穆景天拖下水,他求之不得。
梁曼如肯定不無辜,甚至整件事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梁曼如搞的鬼。
但這個時候,梁歲歲在場,他隻能把穆景天推出去,暫時保住梁曼如。
一旦被梁歲歲察覺到他和梁曼如之間的貓膩,她性子剛烈,最恨背叛,肯定會當場跟他退婚,取消婚禮。
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結果。
既然穆景天打了一手好算盤,想利用他對付穆司野,清除心頭大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穆宴有驚無險度過了危機,鬆了口氣,幽邃目光直勾勾看向梁歲歲,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的笑意。
“歲歲,今天這場鬨劇,與梁曼如無關,完全是穆署長針對穆司野的一場算計,倒把你拉扯進來,受了不該承受的委屈,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梁歲歲嗓音淡淡的,“是嗎?”
穆宴噎了一下。
他知道,她聰明得很,沒那麼好糊弄。
但眼下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把梁曼如從這件事裡麵摘出來。
突然想起在醫院裡開膛做手術的穆夫人,麵色有些擔憂,迅速轉移話題。
“我姆媽突然病情加重,需要動手術,我記得京淮上次受的傷挺嚴重,不到三天就痊愈出院了,是不是找到更厲害的醫生,為他治療?”
梁歲歲聞言,鳳眸閃過一抹冷意,搖了搖頭,“沒有找誰,就是醫院的常規治療,阿淮身體底子強健,又年輕氣血旺盛,所以好的快。”
穆宴歎口氣:“原來是這樣!京淮身體康複的那麼快,我還以為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神醫出手,希望能見上一麵,請她幫忙治療姆媽。”
梁歲歲眸光微動,臉上卻不動聲色。
穆夫人心腸冷硬,永遠都捂不熱,她是再也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對方的冷板凳了。
骨頭縫裡劇疼,就算做了開膛手術,也治不了根。
以後的日子,還有穆夫人好受的。
穆宴沒等到梁歲歲開口說點什麼,心臟突突往下沉。
以前她住在玫瑰公館的時候,隻要他提到姆媽又犯了老毛病骨頭疼, 她就滿臉關切。
不僅給姆媽買了大量的滋補營養品,還催促他馬上送她去老宅,親手煎熬湯藥,伺候姆媽喝藥,兩三個小時不間斷按摩。
可現在,她對姆媽的病情,沒有半句問候,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這種失控的想法,太讓穆宴心慌,心跳也亂了一拍。
他邁開步伐,挺拔身軀朝她更湊近一點,牢牢凝望她:“歲歲,那張我們法國埃菲爾鐵塔下擁抱的合影照片,怎麼不見了。”
梁歲歲抬頭看了眼他,神色平靜:“臟了,不要了,扔了。”
穆宴下意識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掩飾地輕咳了聲:“扔了就扔了吧,等我們拍好了結婚照,再掛上去。”
梁歲歲沒理他,轉過身徑直往回走。
這時,走廊另一邊傳來嘈雜不斷的騷動。
“歲歲,等一等,彆走啊。”穆司晴揮舞雙手,踮起腳大聲喊叫。
梁歲歲頓住腳步,轉過頭,不經意對上一雙懶懶散散盯著她的黑眸。
穆司野挑了下狹長眼尾,笑意散漫又邪氣。
“人都到齊了,行,我也來湊個熱鬨。”
梁歲歲:“……”
眼見他越走越近,朝她俯身過來,幾乎貼上她的麵頰。
梁歲歲緊張得攥緊手指往後退。
穆宴一把將她拉在身後,擋在穆司野前麵,臉色陰沉極了:“歲歲是我的未婚妻,你彆太放肆!”
“很快就不是了。”穆司野勾住腕間的佛珠撥弄兩下,笑得漫不經心。
“什麼意思?”穆宴淩厲眸光射過去,充滿壓迫和狠厲。
“就字麵上的意思,怎麼,很難理解?”穆司野掀了掀眼皮,嗓音有點低沉喑啞。
聽在梁歲歲耳畔,格外撩人,耳尖頓時有點麻。
穆宴氣極反笑,整個人的氣息變得陰鷙,冷冽如霜。
“穆司野,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你得不到的人!想死,我就早點成全你!”
穆司野一下一下撥動佛珠,慵懶地抬起下顎:“你我之間,誰是癩蛤蟆,還真不好說。”
“找死!”穆宴眯眸,英俊臉廓層層陰霾密布。
剛要拔出腰間手槍,眼角餘光卻瞥見穆師長渾身凜然正氣走過來。
身後,跟著身穿紫色旗袍的穆司晴。
穆師長的幾個親衛兵,分彆拎了兩個人過來。
一個是在紅酒裡加料的女侍者。
另一個,是剛才開槍打死記者的凶手,也是個女的。
水晶燈光照耀下,把她們兩個人的麵容,映照的清清楚楚。
梁歲歲上下打量著她們,眸光微閃。
巧了,兩個她都認識。
都化了妝,看上去年輕了幾歲,但麵容輪廓沒有多大變化。
梁歲歲掙脫穆宴的手,走向穆司晴。
穆司晴一把挽起她的手臂,挑起黛眉,笑的格外蕩漾:“連穆師長都大駕光臨了,據說一會兒有驚天大反轉,你可要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