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
抱琴再入臨敬殿,進了東寢室,見到娘娘正慵懶的起床。
皎月般白皙的嬌軀上殘留著昨晚的痕跡,再加之淩亂的床榻,和掉在床邊的珠釵與衣物,叫人一眼就看出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就知道,擁著娘娘這樣的美人,陛下怎能忍住?”
抱琴在心裡碎碎念,手上動作卻不停,忙上前去攙扶起娘娘。
陛下已經醒了,正枕著枕頭,欣賞娘娘海棠春睡醒後的嬌顏,在娘娘想穿衣時,又笑著動手動腳。
抓著來揉,叫娘娘再跌入他懷中,兩人相擁脈脈溫情,抱琴乖乖的站在床邊,身後幾個宮女捧著衣物,外邊的水桶裡已裝了熱水,等著陛下出去沐浴。
一會兒後。
“陛下。”抱琴小聲的提醒。
“嗯。”
楚延鬆開手中的綿軟酥彈,起床下地。
元春本有些無力,但比起之前幾次,她尚有少許氣力,因心裡有為陛下更衣的念頭許久了,便強撐著起來。
可楚延並不等她,穿了鞋子後就往外走,元春咬了咬唇,知道外邊是浴桶和幾個宮女,羞澀的說一句“妾為陛下沐浴更衣”,便也追了出去。
抱琴心中狂跳。
陛下陽剛矯健的身軀,毫不避諱的展示,令她和幾個宮女都紅了臉。
娘娘又不穿衣物的跟他出去,雪白豐潤的身子,與陛下肌肉虯結的身軀,真真是叫人看一眼就眼迷心醉。
抱琴胡思亂想,伺候的動作難免慢了,幾個宮女跟著走出去,她才回神,拍了拍臉蛋,忙也跟出去。
“元春你會伺候人沐浴嗎?”
楚延見她赤條條的跟出來,忍不住笑道。
元春紅著臉搖頭,又說:“妾邊看邊學。”
“好,那來吧。”
楚延坐在凳子上,雖有浴桶,但他早上一般不泡澡,擦洗下身子,整理下頭發就完了。
宮女將毛巾浸了熱水,稍微擰乾後,遞給貴妃娘娘。
元春接過,照著宮女輕聲的講述,開始在楚延背脊、臉頰上慢慢擦拭。
“抱琴你也來。”楚延吩咐說。
往日裡通常是兩個宮女給他擦洗,否則太慢了。
於是抱琴也拿了毛巾,她作為元春的貼身侍女,自然是伺候過她沐浴的,因此能教她怎麼擦洗。
楚延閉上眼睛享受兩人的服侍,元春與他一樣還未穿衣,因此時不時蹭到他,叫楚延差點定不下心。
但他到底也沒動手動腳,雖不必顧忌宮女的圍觀,可一旦興致起來,就沒完沒了,今天他還打算上早朝,否則叫褚明、徐誌易等大臣在前殿等會,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有勸誡的奏疏呈上。
抱琴為他梳理了頭發。
楚延站起身,伸出手,元春不知何意,宮女卻連忙擰了毛巾遞過來。
元春這才紅臉,原來陛下的要緊處是自己擦拭。
“娘娘,請為陛下擦拭雙腿和腳。”宮女小聲的提醒。
元春於是蹲下來,接過毛巾,繼續擦拭。
可她抬起頭想看陛下的臉時,卻被橫亙在麵前的龐然巨唬了一跳,楚延剛好見到她圓潤白皙臉蛋上的表情,不禁笑起來,被嚇一跳的元春也頗有幾分可愛。
“陛下……妾失禮。”
元春羞紅臉,不敢再抬頭,乖乖用毛巾為他擦拭。
楚延忍住敲她腦袋的衝動。
一會兒後。
“好了。”
他笑道。
一旁宮女聞言,忙遞來乾淨毛巾,元春和抱琴一起為他擦乾身子,隨後更衣。
楚延穿上赭黃色盤領窄袖袍服,元春為她整理衣冠,完畢後,楚延把仍舊光潔無衣裳在身的她抱過來,吻上她芳唇。
元春很快軟了。
楚延很快鬆開她交給抱琴,順手摩挲了下抱琴紅撲撲的臉蛋,以示滿意她的伺候,說道:“朕去上朝,這些熱水仍是給你用。”
他用過的洗澡水,若是沒有旨意,其他人是不敢用的,元春也一樣。
“謝陛下~”
元春俏生生的行萬福禮。
楚延多看了她兩眼,無衣在身的元春行禮,白花花的豐潤身子,有著彆樣的新鮮感。
今晚還寵幸她。
楚延出門上朝,其實就是從後殿走到前殿,難怪順朝皇帝喜歡住這,前朝後寢,事一點也不耽擱。
“臣等恭請陛下聖躬萬安!”
楚延落座,三十餘位大臣跪拜行禮。
“朕安,免。”
楚延點頭說道,按前朝的規矩,後續還有禮儀,他給免去了,直接議事。
先聽一會他們的奏報,楚延問:“京城內眼下的情況如何?貨價可有平抑,逃難的百姓可有回來?”
“臣京兆尹柳複謹奏:京城內米、布、鐵、柴等物價均已回到平日裡價格,先前逃難的百姓多已回京,尚有一些與故順朝臣關聯的人家,不敢回來,大門緊閉,隻三兩個奴仆留在家中看守。”
楚延道:“不敢回來就是心裡有鬼,你張貼告示,三日後摸查京中二進院以上的無人居住宅邸,凡主人不敢露麵的,一概充公。”
在京城,許多五品以下官員都沒有二進院的宅邸,像賈家賴大那樣的家奴,卻能在家中有一座挺大的花園,楚延想排查的就是賴大這樣的人家,收繳他們房屋,賞給新朝文武大臣。
“臣李長進啟奏。”
大將軍李長進站出來,楚延示意他奏事。
李長進道:“南方已大致平定,從北方屠何、孤竹趕來的故順勤王軍,如今也已大半受降,遣散召集來的部眾四萬餘人,由經略使何青率領的萬餘勤王軍尚未有消息回複,估算其行軍到了令支一帶。”
楚延問:“派出的使者到了幾日?”
“約有五日了。”
“按行程也差不多能回來,再等兩日,若無消息,命常能領五千軍迎擊。”
“是,陛下!”
李長進回到班次,陛下的旨意在他預料之內,恰好留兩日時間給常能整軍。
早朝完畢,楚延把中書舍人叫來,吩咐他:“擬旨,故順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有女林氏,入宮為妃,命蘇州官員恢複林家老宅,叫蘇州、揚州一帶的官府張貼告示,尋林家人下落。”
楚延吃了早飯,中書舍人便把擬好的聖旨呈遞上來。
楚延看過,見他在旨意裡給林黛玉誇了一通,什麼“品貌端莊,溫柔嫻淑,聖眷加身”等,熟悉林黛玉的人,如林如海、史湘雲看了,怕是要笑死。
楚延也笑了,但沒去管,重點看看中書舍人列了哪些地方官府,見他把江南地區的官府都加進去,估計是誤以為林黛玉是寵妃,才值得皇帝特意下旨。
於是,楚延拿筆劃去一多半的官府,說:“不必驚動那麼多地方,擬好後交給丞相用印。”
這種旨意還不需要用到皇帝寶印。
中書舍人退下,楚延把一小太監叫來,吩咐他:“去告訴林姑娘,朕已下旨恢複她家祖宅,並命江南各地方官府貼告示尋她父親。”
打一棒,再給一顆甜棗。
……
目送楚延離開去上朝,賈元春才在宮女服侍下沐浴更衣。
抱琴一邊給她擦洗白皙瑩潤的身子,一邊悄悄笑道:“娘娘昨晚上又受陛下恩寵~”
宮女偷偷羨慕的看來。
賈元春麵色紅潤,叮囑她:“勿要宣揚,更不得賣弄,如今後宮妃嬪漸多,再不似先前隨意。”
抱琴應下了。
穿戴整齊,元春往西廂房去,見到廂房外有幾個宮女太監侍立,進去後,林妹妹已起床,正在鏡台前梳妝,臉上神情淡淡的。
元春與她說些閒話,並不提起楚延,隻和她閒聊賈家事,又為她略說了一遍宮裡有哪些人。
見她神色緩和了,元春才笑道:“原先宮裡規矩很多,陛下入主皇宮後,許多規矩都廢了,也準許宮人前往禦花園、大明宮遊玩,不太過約束。
妹妹若是嫌這兒悶,就在宮裡走走,你身子弱,可叫太監抬來步輦,去大明宮後苑遊玩一番,秦妃也常去的。”
秦可卿如今較為正式的稱呼就是秦妃。
正說著,忽聽外邊傳來一道溫柔可親的笑聲:“林姑娘可醒了?”
說秦可卿,秦可卿就到。
黛玉起身來迎,見身段嫋娜的蓉哥兒媳婦,如今的秦妃娘娘,笑語盈盈的走進來,身後跟著寶珠與瑞珠。
她仍舊是穿露抹胸的衣裙,一件珠灰暗紋緞麵的上襦,淺金色抹胸內鼓鼓漲漲,偏腰肢又很細,麵容神情溫柔平和,並不做狐狸精媚人模樣。
“大姐姐也在?”秦可卿笑道。
紫鵑有些奇怪,秦妃並未稱呼賈元春為貴妃娘娘。
元春含笑點頭,又朝黛玉笑道:“陛下準許妃嬪偶爾來臨敬殿,隻是不要去前朝打擾,陛下還曾對雲妹妹她們說,不知者無罪,宮裡規矩慢慢也就會了。”
黛玉輕聲應下。
太監送早膳來,三人坐下吃,才剛吃完,太監來傳陛下口諭。
“父親……”
聽聞楚延下旨搜尋父親下落,林黛玉心中激動,父親已不知所蹤兩年有餘,賈家也曾派人打聽,卻了無音訊。
如今身為皇帝的楚延下旨,輕易就恢複了她家祖宅……雖說,原本林家祖宅也是被他給抄家了。
秦可卿笑說:“林妹妹你快謝恩,陛下降旨,不出一兩月就能尋到你父親。”
黛玉看向她。
元春笑道:“陛下日常的口諭,林妹妹你隻需麵朝陛下所在方位行禮謝過,若是賞賜貴重,他日再當麵謝恩。”
黛玉抿了抿唇,依言照做了。
心裡頭十分複雜。
昨晚她被楚延抱在懷中欺辱,他果真說到做到,下旨尋他父親。
即便黛玉不願以自己為賭注,但以一時之受辱,換父親消息,仍舊令她在心裡緩緩舒了一口氣。
送走元春大姐姐與秦妃後,黛玉幽幽的問紫鵑:“我今晚……是要去給他謝恩才好,還是等兩日後?”
紫鵑猜出姑娘七八分心思,因笑道:“姑娘住在臨敬殿,去求見聖上不過幾步路的功夫。”
黛玉猶豫道:“他若見了我,怕是又行欺辱……”
紫鵑也不好答,隻能說:“聖上金口玉言,說了不壞姑娘清白,姑娘暫且信了。”
因被紫鵑撞見她被楚延抱在懷裡,所以昨晚時,二人在床上說了許多閨中話。
黛玉閉上眼睛,默默思量,許久才下決定。
傍晚,她估算著時間,算他回後殿吃晚飯,便動身去找他。
誰知,來到後殿問了太監才知道,楚延今晚不住臨敬殿,改住賢德妃的長春宮。
黛玉聽罷,既慶幸逃過一劫,又暗暗在心裡啐他,果真是皇帝,每天晚上都召幸妃嬪!
荒淫無道,蠻橫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