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見李紈(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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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膳,楚延與李紈出門,坐上步輦去禦花園。

李紈頭一回坐這東西,也知道這是宮中妃嬪才有資格坐的,心裡頭不免又是一陣五味陳雜。

等步輦被抬起時,她用眼神看向在前麵的皇帝,雖隻是一次皇宮內遊園,卻仍有五六十個宮女太監相隨,各捧著茶壺、杯子、坐褥、繡帕、漱盂等物。

禦輦被抬起後,隊伍浩浩蕩蕩的往後花園去,前邊有兩太監捧著提香爐,裡麵焚著占城沉香,一路上皆是香氣飄飄。

李紈步輦在皇帝身後,宛若他之寵妃,受眾人仰視。

一路到了禦花園,楚延和李紈下了步輦,相伴往花園走去。

“這園子是不是比大觀園小了許多?”

楚延先打開話題,李宮裁就是住在大觀園的稻香村中。

李紈看了看四周的園景,笑著道:“禦花園雖小,可奇花異石卻遠勝大觀園。”

她說的倒沒錯,禦花園內雖沒有活水,卻也有幾座假山,且各處擺著形狀各異的石頭,估計多是從江南運來的太湖石。

因禦花園位於皇宮中軸線上,按皇宮左右對稱的布局,禦花園內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閣,也都是左右對稱的。

“這是什麼殿?”楚延指了下前麵,隱約聞到一股香燭氣。

夏守忠忙回:“陛下,這裡是玄真殿,供著道家神仙,右邊有座寶靈宮,供著各路佛陀觀音。”

“寶靈宮在右邊?”

楚延笑了一聲,“原來賢德妃省親前來拜佛是在禦花園。”

李紈暗暗驚訝,皇帝固然能從元春那知道這件事,可他又怎麼會特意去問?

皇帝並未進玄真殿內,攜她四處遊逛,說一些閒話,到了禦花園右側的亭子下,宮女來倒茶後,皇帝叫她們退下,隻留她陪著。

“宮裁嫁人幾年了?”

“約有六七年了。”

“朕記得你有個兒子,你既入宮了,他如今可好?”

聽到皇帝提起兒子賈蘭,李紈不免緊張起來,小心著回:“妾有個小姑子,如今是她幫著帶。”

楚延想笑,又忍住,端起茶杯慢慢喝茶以掩飾,再問她:“你娘家、婆家都還有誰?”

李紈更緊張,既不敢透露實情,又害怕將來事發後,皇帝責問她,故而李紈也不敢欺瞞。

她頎長的身段端坐在石凳上,越發小心的回:“我娘家父母、兄弟姐妹俱在,還有一寡嬸帶著兩個女兒。婆家中,公婆、妯娌、小姑子小叔子等,二十幾口人,也都相處和睦,我平日裡不必費心家裡事,隻管在宮中伺候。”

伺候是真的,隻不過不是伺候元春,是伏侍皇帝。

楚延故作驚訝:“婆家二十幾口人可不少,你娘家也是當官的?可曾被朕抄家?”

李紈心中有些感動,陛下是在關心她家裡,若是她家被抄,陛下或許還會降旨赦免,和林姑娘家一樣。

李紈笑道:“妾謝過陛下關心,妾父親原是在國子監任官,已辭官多年,且為官清廉,故而不曾牽扯進抄家中。”

楚延也笑道:“正好朕準備改革國子監,你父親年紀還不大吧?為何辭官了。”

李紈忙說道:“妾父親是主動辭官,說是看不慣官場迎來送往,辭官不久後,就回金陵隱居去了。”

“原來宮裁父親還是位隱居的大賢,難怪能生出宮裁這樣賢良淑德的美人。”

楚延笑道。

被他如此稱讚,李紈那張素雅貞靜的臉上滿麵紅暈,她守寡多年……不,縱使未出閣以及嫁人後,都未曾被男人這般稱讚長相。

不知為何,聽了他稱自己是美人後,李紈臉上發燙,心跳得像是要從嗓子眼出來,眼睛也不禁幾次看向他的臉,還有那男人的嘴唇,上一回就是那樣親她……

“宮裁怎不說話?”楚延伸出手,握住李紈纖指修長的玉手,她似乎顫了一下,卻沒有掙紮開。

“陛下…過譽了,妾不敢當。”

李紈麵紅耳熱,手被他握著,慢慢也變得滾燙無比。

她感受到皇帝的手,在與她輕輕抓握著,似要勾起她手指,李紈掌心忽而變得奇癢,禁不住張開手,與楚延的手緊握在一起。

“宮裁何必自謙?”

楚延見她的手順從了自己,便知道眼前守寡多年的貞節婦人,已慢慢接受了他,今晚就是叫她去侍寢,她大約也是半推半就的。

不過,楚延反而不急於臨幸李紈,如今瞞著她,故意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看她在糾結彷徨中“紅杏出牆”,很有幾分意趣。

孟德好人妻,妙處就在於此。

“在朕看來,宮裁之美,亦是彆人所不能比的。”

楚延輕笑著,伸出手去,撫摩李紈那張羞紅的臉頰。

調教清雅端莊、貞靜守節的婦人,彆有一番滋味。

“陛下……”

李紈心跳如打鼓,心裡做好了被他擁入懷中的準備。

可楚延卻收回了手,問她:“你父親既是國子監的官,那你想必也是飽讀詩書?”

李紈半低著頭,羞於看他,回道:“我父親常說‘女子無才便有德’,十分不令我們女孩兒讀書,隻教我們念些《女四書》《列女傳》,認得幾個字罷了。”

楚延點頭,“可見你父親是十分迂腐的。”

李紈不敢在背後議論父親。

楚延又笑道:“你可會作詩?除了那些書,你還念了彆的書沒?”

李紈笑道:“在家的時候,我也曾偷看一些彆的書,讀過幾本詩集。倒也會作詩,但我們女子作詩不過是閨中頑笑解悶用,比不得男子的詩才。”

“不必自謙,讓我見識下宮裁才情。”楚延看了看四周景色,再看向她,因笑道:“詠景詩前人作了很多,今晚上禦花園隻你我二人,不如宮裁就做一首‘幽情’詩,如何?”

李紈聽罷,一張端莊秀美的臉頓時紅透了。

幽情詩……不就是豔詩?

“陛下何必刁難妾身?”李紈埋怨道,臉頰暈紅著。

楚延笑著握住她手,用動作眼神告訴她:

朕就要你寫!

李紈無計可施,心又跳得厲害,兼之禦花園內幽靜無人,他又緊握自己的手,不免春思蕩漾。

素手被他握著,婦人麵容被他看著,李紈春情幽幽,水潤般眼眸先看了看他,再看向四周景物,見旁有藤蔓纏樹,如上次她偎依在楚延懷中,心中漸有詞句。

“陛下。”李紈低聲喚他。

“宮裁可有了?”楚延笑道。

“妾做一首蝶戀花。”

“請,可要朕叫人送筆墨來?”

“不要叫人來!”

李紈忙道,與男子寫豔詩就已夠臊人的,再傳出去她臉麵都沒地方擱。

“好,宮裁儘管念。”

楚延與她十指交握,於是李紈念道:“綠蔓纖纖纏碧樹,葉底偷生,未肯隨風去。一樹濃蔭能幾許?柔絲自縛春深處。月冷空庭花泣露……半死枯心,猶作纏綿語。”

念到“半死枯心”時,她停頓片刻,臉上越發羞澀。

楚延聽了,忍不住讚歎:“好一個‘月冷空庭花泣露’!”

李紈紅著臉,正想念完,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娘!”,正是她兒子賈蘭喊她。

李紈心底一顫,驚得站起身,端莊麵容上驚慌失措,仿佛被抓奸在床。

太監訓斥聲傳來,是在斥責對方擾了皇帝雅興。

楚延吩咐太監:“去看看怎麼回事。”

不一會就有人回:“陛下,是老太妃帶著賈蘭來寶靈宮拜佛,那賈蘭不知為何吵嚷起來。”

李紈忙求情:“陛下,小孩子家不懂事,請陛下寬恕。”

楚延看了看她,笑道:“朕又沒說要罰他,你去叫他和老太妃來,我們一起賞月。”

李紈行了一禮,匆忙去了。

過了一會,賈蘭來到,五歲大的小孩在他娘麵前乖巧得不行,似乎已經被叮囑過,再不敢叫娘。

老太妃拉著賈蘭,上前欲拜,楚延給免了,叫兩人入座。

老太妃慚愧道:“擾了陛下雅興,實屬不該,老婆子不敢再多打擾,這就回去。”

楚延道:“無妨,日後你儘管再來拜佛。”

提到佛寺,他其實想到了妙玉,哪天是不是召她入宮,讓她在寶靈宮住著,他有空了就去看看所謂僧衣窈窕究竟是怎麼樣的。

老太妃行禮後回去了,賈蘭不肯走,仍舊留下。

李紈無可奈何,又不好嗬責他,隻好叫個太監帶他在四周頑。

等兒子走後,李紈才回到楚延麵前,“陛下,妾慚愧……”

她想要把事情說出來,告訴皇帝她其實是賈家的珠大奶奶,賈蘭就是她兒子。

可皇帝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宮裁來朕懷裡!”

楚延伸手攬住李紈腰肢,讓她臀兒坐在自己腿上,緊密擁著她嬌軀,笑著道:“咱們繼續賞月。”

李紈臉上又布滿紅暈,知道原本寫完豔詩後,皇帝就是這樣寵幸她,先前被打擾,如今隻是繼續。

可是,她兒子卻在四周,隨時都要回來……

“陛下!”

李紈膽顫心驚,左右看著,害怕兒子回來。

楚延撫摩她臉,叫她不許左右張望,笑道:“賈蘭還小,不必怕他看到。”

李紈卻知道,她兒子很是聰慧,上回見到她被皇帝抱著就已經猜出一些事情,如今……

楚延不給她再思考的機會,捧著她臉,親了上去。

李紈全身都軟了。

初時還擔心賈蘭,可隨著與皇帝的擁吻,她漸漸拋開心底的煩惱事,微張著朱唇,羞澀相就。

宮女太監在一丈外守著。

五歲的賈蘭遠遠的看到,掛著幾盞宮燈的亭子下,他母親坐在皇帝懷中,雙臂緊摟著他脖頸,與上回他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娘在做什麼?”賈蘭問身邊的宮女。

宮女是個明事理的,悄悄告訴他:“你娘在跟陛下親嘴……噓,不許亂嚷嚷,否則你娘不受寵,你就隻能給趕出軍營!”

賈蘭吃了一驚:“我娘受委屈了?!”

宮女都笑起來,說:“能被皇帝寵幸,天下女子都羨慕得不行,哪裡有委屈?何況你看你娘親,寡居多年,正是久曠之時,在皇帝懷中十分動情……哎呀,跟你這小孩說了也不清楚,等你長大,就知道你娘今晚被皇帝寵幸是多大福氣!”

賈蘭似懂非懂,仔細看亭子中他娘親,看了許久,他娘親才終於與皇帝分開。

兩人似在竊竊私語,娘親雙臂摟著皇帝的脖頸,片刻後,娘親主動親上去,又與皇帝親嘴。

哦,原來他娘親很樂意跟皇帝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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