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原來油水這麼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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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著,聲音裡帶著哽咽:“備馬,本宮要去一趟神醫穀。”

“主子不可!”冷月閃身攔住她,眸中閃爍著焦急,“如今朝堂局勢未明,多少雙眼睛正盯著您。此時貿然離宮,隻會功虧一簣!”

李雲初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滴鮮血落在青玉地磚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激動漸漸被寒冰覆蓋:“你說得對……本宮不能衝動。”

殿內陷入死寂,隻有更漏聲滴滴答答地響著。

“這種被人掣肘的日子……”李雲初突然抬手將案上文書儘數掃落,聲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刀,“本宮是一天都不想再過了!一切都得提速了。”

玲瓏和冷月同時跪地,不敢出聲。

“太子的噬心蠱怎麼樣了?”李雲初突然問道,轉身時裙擺劃出淩厲的弧度。

冷月歎了口氣,“鹿佳齊那邊出現了點變故,他說已經治好了皇後娘娘,殿下理應給他一些回報,如果殿下不給回報,他不會再替我們做事。”

李雲初冷笑,徑直走向殿角的紫檀木櫃。

她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嗤啦”一聲將其撕成兩半。

“主子!”冷月驚呼。

“把這半本給他。”李雲初將前半冊扔給冷月,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告訴他,想要《時空秘術》後半本,就先解了太子的蠱。”

冷月接過書冊,突然怔住:“這上麵的文字……”

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詭異的符號,既不像大燕文字,也不像任何已知的番邦文字。

李雲初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既然是不同時空的東西,文字自然也不一樣。”

窗外的風突然大作,吹得殿內燭火劇烈搖晃。

李雲初的半邊臉隱在陰影中,聲音輕得像歎息:“去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太子的噬心蠱要儘快解。”

——

慈寧宮內,珠翠環繞,香風陣陣。

李雲初剛踏入殿門,就被一陣嘈雜的爭論聲淹沒。

“依臣婦之見,該請西域舞姬來獻藝。”

“俗氣!不如在太液池上搭戲台。”

“陛下崇尚節儉,不如辦個詩會。”

十幾位朝廷命婦圍坐在太後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麵紅耳赤。

太後斜倚在鳳座上,手指不停地揉著太陽穴,華貴的眉間擰出一道深深的褶皺。

“昭兒來了?”太後一眼瞥見門口的倩影,如見救星般直起身子,“正好!哀家宣布,三月後陛下壽辰的一切事宜,全權交由昭兒負責。”

殿內霎時一靜。

李雲初還未來得及行禮,太後已經扶著宮女的手起身:“哀家乏了,諸位有什麼想法,都與十九公主商議吧。”

說罷匆匆轉入內殿,隻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命婦。

“十九公主。”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戶部尚書的夫人,一個箭步衝上前握住李雲初的手,“妾身覺得該在禦花園設千叟宴……”

“荒謬!”工部侍郎的夫人擠開她,“陛下最厭煩吵鬨,不如辦個書畫鑒賞。”

“十九公主,妾身以為……”

“不妥不妥,妾身覺得……”

……

轉眼間,李雲初就被團團圍住。

有人扯她衣袖,更有甚者直接往她手裡塞禮單。

脂粉香氣混著七嘴八舌的建言,熏得她眼前發黑。

突然,她握住一命婦的手腕。

“這翡翠鐲子真好看……”她誇張地捂住嘴,眼睛亮得驚人,“怕是價值連城吧?”

她這猝不及防的操作,讓眾人皆是一愣。

戶部尚書夫人眸光閃了閃,咬牙把鐲子褪了下來:“公主要是喜歡,就獻給公主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李雲初嘴上推拒,手卻已經伸了過去,指尖還在鐲子上戀戀不舍地摩挲。

殿內命婦們交換著鄙夷的眼神。

工部侍郎夫人撇撇嘴,故意晃了晃頭上的金絲八寶攢珠簪。

果然,李雲初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這簪子的做工……”

“難得公主喜歡,就獻給公主。”侍郎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拔下簪子。

“妾身這羊脂玉佩也不錯,公主可喜歡?”

“妾身這裡也有……”

……

不到一盞茶時間,李雲初懷裡已經堆滿了珠寶首飾。

她貪婪地數著戰利品,卻沒注意到命婦們眼中閃過的譏諷。

李雲初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剛得手的羊脂玉佩,“玲瓏都記下了嗎?剛剛夫人們給的東西都要記錄在冊。”

玲瓏頷了頷首,“回稟殿下,都已經記錄好了。奴婢已經按照夫人們給的東西價值高低來排序,誰的東西價值高,就采納誰的意見。”

殿內瞬間騷動起來。

命婦們麵麵相覷,終於明白過來。

這哪裡是議事,分明是明碼標價的買賣!

“十九公主!”禦史中丞夫人氣得發抖,“您這是公然……”

“本宮怎麼了?”李雲初一臉無辜,“諸位夫人慷慨相贈,本宮自然要投桃報李。按禮數排序,最是公平不過。”

她慢條斯理地撫過案上堆積如山的珠寶:“若覺得排序不公……本宮也不介意重新議價。”

命婦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不得不繼續往那堆“買序錢”裡添首飾。

“小姐……”玲瓏小聲提醒,“已經記到第十七條了。”

李雲初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那就先記這些吧。”

她隨手抓起一把珍珠撒在案上,“反正還有三個月,咱們來日方長。”

珍珠滾落的聲音裡,滿座命婦終於見識到,什麼叫把受賄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待到命婦們身上值錢的首飾都被搜刮一空。

太後才慢悠悠從內殿踱步而出。

她眯著眼掃視案幾上堆積如山的珠寶,突然眼睛一亮:“哎喲!”

太後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案前,抓起一對金累絲嵌寶耳墜對著光細看,“這成色……這做工……”

她轉頭看向滿座麵色鐵青的命婦們,恍然大悟:“哀家算是明白了!難怪淑妃當年搶著要協理六宮,原來油水這麼足啊!”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幾位命婦的嘴唇哆嗦著,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雲初連忙上前扶住太後的手臂,柔聲道:“太後娘娘明鑒,這些都是夫人們‘自願’進獻的壽宴建議費呢。”

“自願?”太後狐疑地掃視眾人,突然拍手笑道,“那敢情好!既然都這麼'自願'……”

她朝身旁嬤嬤使了個眼色,“去把哀家那個鎏金匣子拿來,給夫人們寫個收據!”

“太後!”幾位命婦終於繃不住了,齊聲驚呼。

“怎麼?”太後眨眨眼,“不是自願的?”

命婦們聞言,一個個麵如土色,“妾身是自願的。”

從此京城貴婦圈流傳開一條鐵律。

寧可招惹閻王,也彆去慈寧宮“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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