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晚上顧封寒依舊頂著宿管的死亡視線，被他的小男朋友領進了宿舍。
一關上門就是肆意的親吻和擁抱，兩個人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尤其是時眠。
顧封寒發現時眠格外黏自己。
他走到哪裡，時眠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到哪裡，他每次回頭看去，總能看到時眠那雙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這麼黏人？”
他把時眠抵在門上親。
呼吸近在咫尺，時眠偏過頭去，避開了他的親吻。
“……沒有。”
時眠無力地反駁。
顧封寒舔了舔他的耳垂。
“寶寶，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像偷情？”
時眠不理解，疑惑地看他。
“為什麼這麼說？”
顧封寒輕笑。
“白天喊我教官，晚上就背著自己的同學和教官親在一起……乖寶寶原來這麼叛逆。”
“我這麼對你，你的爸爸和父親知道嗎？你的哥哥們知道嗎？嗯？”
“他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會主動邀請不懷好意的哨兵進到你的宿舍嗎？你還把腿勾在這個哨兵的腰上索吻。”
時眠羞得不行，他的腿勾在顧封寒的腰間，手臂摟著男人的脖子，是一個完全懸空的姿勢。
“彆這麼說……顧封寒……嗯……”
顧封寒急不可耐地又親上去。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亂，曖昧的銀絲藕斷絲連一般連在他們之間 ，時眠舔了舔通紅的嘴唇，還記得反駁。
“爸爸知道了。”
顧封寒渾身一僵。
“你告訴陛下了？”
時眠認真點頭。
“我答應過爸爸的，談戀愛要告訴他，但是爸爸說你要入贅到皇宮。”
顧封寒親了一口他的臉蛋。
“入贅到哪都可以。”
“你父親不知道嗎？”
時眠搖了搖頭。
“爸爸說他會瞞著父親的。”
顧封寒覺得有點好笑。
他一隻手托著少年的屁股，另一隻手掐了掐他的臉蛋：“你怎麼這麼天真啊。”
時眠又搖頭。
“你彆總……嗯……笑話我。”
顧封寒沒說話。
他們看向對方的眼睛，幾個呼吸之後，時眠先忍不住了。
“……顧封寒，我還要親你。”
顧封寒挑眉：“你親啊。”
……
軍訓也有雙休，但是星期六不能離校，星期天才可以。
明天就是周六，剛確認關係不久的兩個人廝混了半宿，第二天全都起晚了。
周六中午，秦溯辰給時眠打了個通訊……他覺得幼弟這個時候應該醒了。
然後這個通訊叫醒了時眠。
他揉了揉眼睛，按下接聽。
“哥哥。”
話剛出口，時眠自己都驚訝了一瞬。
聲音好啞。
……哥哥會不會聽出來什麼。
事實證明他還是多慮了。
母胎lo的秦教授隻會關心幼弟有沒有感冒，是不是訓練太累了。
然後才會邀請幼弟一起吃午飯。
臥室的門開著，時眠看了一眼客廳……顧封寒正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撐著沙發，玩味地看他。
時眠咬了咬紅腫的唇。
“好的哥哥，我……我馬上去找你。”
他掛斷通訊，光速下床，頂著顧封寒侵略性十足的目光關上了臥室的門。
他要換衣服。
幾分鐘後，他換好常服打開門，就被顧封寒壓在門上。
“……你乾什麼。”
時眠小聲問道。
顧封寒身上還穿著睡袍，時眠卻已經穿戴整潔，曖昧的痕跡被襯衫遮住，看起來還是那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但是顧封寒知道時眠的衣服底下有多少自己留下的紅痕。
“要來個早安吻嗎？”
他低聲誘哄。
時眠仰頭看他，有些糾結。
他們昨晚一直在親，他現在嘴巴一碰就疼。
可是他還是想親。
“……你輕一點。”
顧封寒輕嘖。
“我不會。”
大尾巴狼毫無內疚之心。
“你來親我……想親多輕就親多輕。”
顧封寒看著他那副遲疑的樣子，心裡的惡劣想法瘋狂作祟。
“要我教你嗎？”
時眠的眼眶紅了。
顧封寒湊近了些許。
“乖寶寶，嘴巴張開……對，很乖，張大一點。”
“把舌頭伸出來……”
時眠眼眶濕潤，還是乖乖照做了。
津液順著舌尖滴下。
顧封寒莞爾一笑。
……
出門的時候襯衫皺了，時眠皺著眉整理衣服，走的很慢。
……大哥還在等他。
他直接去了秦溯辰的辦公室，男人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時眠從他手中接過筷子。
他看著秦溯辰，在糾結要不要和他坦白。
秦溯辰洞若觀火，發現幼弟情緒不對。
“眠眠，怎麼了？”
時眠閉了閉眼。
“哥哥，我和你說一件事……你可以不要生氣嗎？”
秦溯辰心想我怎麼可能會生幼弟的氣。
他鼓勵地看向時眠，時眠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
“……我和顧封寒談戀愛了。”
秦溯辰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說什麼？”
時眠低聲重複：“我和……顧封寒談戀愛了，哥哥，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你會支持我們的對不對？”
秦溯辰：“……”
他儘量維持著笑容，心想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支持。
他深吸一口氣，給時眠夾菜。
“沒事，眠眠，哥哥支持你……哥哥就是有點驚訝。”
顧狗滾過來送死。
“你彆害怕，哥哥不反對。”
每個細胞都在反對。
“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
明年的今天就是顧封寒的忌日。
直到時眠暈暈乎乎地從大哥的辦公室裡走出來……門一關上，辦公室裡就傳來了秦溯辰的怒吼。
“顧封寒！滾過來！”
時眠：“……”
他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
他渾身一哆嗦，悄咪咪地問主腦：“大哥不是和顧封寒是很好的朋友嗎？”
主腦心想：是啊，今天剛絕交。
但它當然不會這麼對時眠說。
“唉……你理解一下你大哥吧，他太疼愛你了眠眠，他可能隻是害怕你會受到傷害。”
時眠表示自己正在努力理解了。
主腦：“我覺得他們會同意的，他們好朋友之間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你就不用太擔心啦！”
說的也是。
時眠心想。
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肯定很了解對方。
時眠放下心來，腳步輕鬆地走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