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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鑰匙的抉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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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燼的左臂像被燒紅的烙鐵烙過。

暗銀色的法則紋章順著血管攀爬時,每一道紋路都在撕裂他的皮膚,痛意從骨髓裡翻湧上來,讓他膝蓋一彎幾乎栽倒。

沈璃和淩蘇夜的手卻像兩道錨,左邊是沈璃指尖沁著冷意的溫度,右邊是淩蘇夜掌心灼人的熵能,將他硬生生拽直了身子。

“叮——“

界麵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血紅色的字體在視網膜上炸開,刺得他瞳孔驟縮。

【檢測到“創世權限“激活——】

【代價:永久失去“戰力數值界麵“】

最後一行字像一記重錘砸在他太陽穴上。

陸燼的呼吸陡然急促,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

戰力數值界麵是他從古董店學徒走到現在的倚仗,是每次生死博弈時在腦海裡展開的沙盤,是能看見敵人弱點、計算因果鏈的眼睛——沒了它,他就像被拔了爪牙的狼。

“阿燼!“沈璃的聲音帶著哭腔,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攥緊了她的手,指節發白。

少女的另一隻手正按在光繭邊緣,腕間纏著的時之卡牌碎片泛著幽藍微光,“瑪爾達的殘影在吞噬時空錨點!

我需要003秒——“

話音未落,陸燼的餘光瞥見穹頂的漩渦裡竄出幾縷黑霧。

那是瑪爾達殘留的意識,正順著光流往沈璃的方向鑽。

他想也不想就把沈璃往身後帶,可左臂的法則紋章突然發燙,竟直接掙開了他的控製,一道暗銀流光“唰“地射向黑霧。

“這是“陸燼瞪大眼睛。

那道流光不是他主動釋放的,更像藏在血脈裡的本能。

黑霧被擊中的瞬間發出尖嘯,竟開始成片剝落,露出底下蜷縮的、嬰兒大小的虛影——那是瑪爾達最原始的靈魂核心。

“抓住現在!“淩蘇夜突然低喝。

她的熵能屏障不知何時化作透明棱鏡,每一道棱麵都折射出金紅兩色的光,“能量融合度100現實要坍縮了!“

陸燼這才注意到光繭外的空間在扭曲。

遠處的石壁像融化的蠟,地脈裡的混沌能量和淩蘇夜的熵能在陣眼處糾纏,竟形成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太極漩渦。

漩渦中心傳來類似玻璃碎裂的脆響,每一聲都讓他的耳膜刺痛。

“接著!“沈璃突然抽回手。

陸燼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咬破指尖,鮮血滴在斷裂的時之卡牌上。

藍金色的光芒從卡牌裂縫中噴湧而出,她攥著卡牌的手在發抖,發梢被時空亂流吹得狂舞,“用我的記憶重寫因果!“

話音未落,她已將卡牌尖端抵住他眉心。

刺痛瞬間蔓延至整個頭顱,陸燼眼前閃過無數碎片:嬰兒時被遺棄在古董店門口的竹籃、第一次修複破損青銅器時顫抖的手、在夜市攤和陳淵為半塊烤紅薯吵架的場景不,這不是他的記憶——是沈璃的。

“我在時間裡走了七百年。“沈璃的聲音混著記憶碎片鑽進他意識,“每個輪回的最後,鑰匙和囚籠都會同歸於儘。

但這次“她的手指深深掐進他肩膀,“你左臂的紋章是初代使徒的血脈印記,能承載創世權限。“

陸燼突然想起法典裡那頁被燒殘的古卷。

原來所謂“時淵法典“根本不是外物,而是初代使徒用血脈封印的力量——而他,是七百年後唯一覺醒的血脈繼承者。

“蘇夜!“沈璃突然轉向另一個方向。

淩蘇夜的熵能棱鏡正在崩解,她的發尾已經開始透明,像要被漩渦吸進去。

陸燼剛要伸手,左臂的紋章卻自動延伸出銀鏈,纏上淩蘇夜的腰,將她拽回光繭。

“謝了。“淩蘇夜喘著氣,掌心按在他胸口。

熵能順著銀鏈倒灌進他體內,燙得他渾身發顫,“融合度還在漲再撐三分鐘,青銅密鑰就能重組。“

“不用三分鐘。“陸燼突然笑了。

他能清晰感覺到,左臂的法則紋章正在吸收沈璃的記憶、淩蘇夜的熵能,甚至穹頂漩渦裡那些輪回碎片的力量。

失去戰力界麵的空洞被某種更龐大的存在填補——那是直接觸碰法則本源的直覺,是能“看“見因果線在指尖遊走的清晰。

“界麵沒了。“他對著虛空輕聲說,像是在和陪伴自己無數次生死的夥伴告彆。

然後他摘下鼻梁上那副鏽蝕的法典眼鏡,鏡片上還沾著之前戰鬥的血漬。“但有些東西,比數據更重要。“

眼鏡被他用力擲向穹頂的漩渦。

鏡片碎裂的瞬間,瑪爾達的殘影發出最後一聲尖叫,被漩渦絞成細碎的光粒。

沈璃的時之卡牌“哢“地一聲完全斷裂,卻在陸燼眉心留下一道藍金印記,與他左臂的法則紋章遙相呼應。

“悖論閉環完成。“

機械音在三人耳邊同時響起時,光繭突然劇烈震動。

陸燼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靈魂深處破土而出,像是被封印了千萬年的巨樹終於舒展枝椏。

穹頂的太極漩渦開始收縮,青銅密鑰的碎片從光流中飛出,懸浮在他們頭頂,發出清越的鳴響。

“那是“淩蘇夜仰頭,眼睛裡映著懸浮的青銅碎片。

沈璃的手指突然收緊,指向漩渦中心:“看界麵!“

陸燼這才發現,原本消失的界麵竟在漩渦邊緣閃了一下,隻來得及顯示一行高亮的血字:

【左側:瑪爾達的】

話音未落,所有聲音突然消失。

陸燼能看見沈璃的嘴唇在動,淩蘇夜的手在比劃,卻聽不見任何聲響。

他低頭,發現左臂的法則紋章已經覆蓋到心臟位置,暗銀色的紋路裡流轉著星辰般的微光——那是創世權限正在徹底蘇醒的征兆。

穹頂的青銅碎片開始重新排列。

陸燼望著那些刻滿古符文的金屬片,突然想起沈璃說過的“天平“。

傳說中能稱量輪回重量的神器,此刻正在他們頭頂緩緩成型。

而界麵最後那行沒顯示完的字,像一根刺紮在他意識裡。

左側:瑪爾達的什麼?

地脈外突然傳來陳淵的暴喝,這次聲音清晰得刺耳:“老陸!

深淵卡牌群衝破外圍防禦了——操!

你們頭頂那堆破銅片在發光?“

陸燼抬頭,看見陳淵舉著改裝過的卡牌弩衝進來,發梢沾著血。

他剛要開口,左臂的法則紋章突然發燙,一道銀芒從指尖射出,精準地將陳淵護在身側的幻象卡牌擊碎。

“保護好自己。“陸燼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連他都陌生的低啞,“真正的博弈,才剛開始。“

穹頂的青銅天平徹底成型時,陸燼感覺有雙無形的手,正將整個多元宇宙的命運,輕輕放在天平的托盤上。

青銅天平懸浮在三人頭頂時,沈璃的指尖正掐進掌心。

她能看見那些刻著古符文的青銅碎片在虛空中震顫,每道紋路都泛著冷冽的光,像在稱量整個多元宇宙的重量。

“左側:瑪爾達的神諭囚籠,右側:初代使徒的混沌自由。“

界麵的血字突然補全,陸燼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終於看清了天平兩端的真相——瑪爾達用輪回為籠,將所有文明困在重複的灰燼裡;而初代使徒的“自由“,從來不是無拘無束的狂歡,而是用血脈為引,在每一次輪回終點點燃新的火種。

“阿燼?“沈璃的聲音發顫。

她腕間的時之卡牌碎片已經徹底碎裂,藍金色的光芒正從她指縫間流逝,像在融化的星屑,“你你要選哪一邊?“

陸燼沒有回答。

他望著沈璃泛白的唇,想起七百年裡她在時間長河中獨行的孤獨;又看向淩蘇夜——她的熵能棱鏡隻剩最後一道棱麵,發梢仍在透明化,像隨時會被風卷走的霧。

陳淵還守在門口,改裝弩的弦繃得筆直,額角的血順著下頜滴在地麵,在石磚上暈開暗紅的花。

這些鮮活的、會痛會笑的人,不該被鎖在“輪回“這個冰冷的詞裡。

他抬起左手。

暗銀色的法則紋章已經爬滿小臂,此刻正隨著心跳規律性地發燙,像在呼應天平的震顫。

沈璃之前說過的話突然在耳邊炸響:“初代使徒的血脈,是鑰匙也是鎖。“原來所謂“創世權限“,從來不是掌控,而是獻祭——用自身為媒介,將輪回的齒輪徹底碾碎。

“蘇夜。“陸燼突然轉頭,聲音低得像歎息,“如果我現在把法典碎片插進心臟“

“你瘋了?“淩蘇夜的瞳孔驟縮。

她熵能湧動的手掌猛地扣住他手腕,掌心的熱度幾乎要灼穿皮膚,“因果律自毀程序會把你燒成法則的養料!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新紀元。“陸燼笑了。

他能清晰感覺到,左臂的紋章正順著血管往心臟鑽,每一寸都在剝離他作為“陸燼“的記憶——那些修複古董時的專注,夜市攤的煙火氣,陳淵罵他摳門的樣子,此刻都像褪色的老照片,卻比任何數據都清晰。

沈璃突然抓住他另一隻手。

她的指尖涼得驚人,卻帶著某種決絕的溫度:“我在時間裡見過七次輪回終局。“她仰起臉,眼眶泛紅,“前六次,鑰匙和囚籠同歸於儘;這一次你是唯一能讓天平傾斜的變量。“

“所以。“陸燼抽回被淩蘇夜攥緊的手。

他摸出懷裡那片鏽蝕的法典碎片——那是時淵法典最核心的部分,邊緣還殘留著之前戰鬥時崩裂的缺口,“我選擇成為鑰匙。“

話音未落,他已將碎片狠狠刺進胸口。

劇痛像火山噴發。

陸燼的身體劇烈顫抖,眼前的畫麵開始重影。

他看見沈璃的嘴型變成“不要“,淩蘇夜的熵能棱鏡徹底崩解,陳淵舉著弩衝過來卻被無形屏障彈開。

暗銀色的法則紋章順著碎片刺入的傷口瘋狂蔓延,在他胸前交織成星圖般的紋路,每一道都在吞噬他的痛覺、體溫,甚至呼吸。

界麵突然在視網膜上炸開刺目的白光,最後一行字像燒紅的鐵烙進意識:

【檢測到“因果律自毀程序“啟動——宿主將成為新紀元法則載體】

瑪爾達的殘影從漩渦裡竄出,黑霧凝成半透明的人臉,眼尾的鱗片泛著森冷的光:“你竟選擇成為鑰匙!“她的聲音裡帶著不敢置信的尖銳,“鑰匙與囚籠本是一體,你會被法則碾碎,連靈魂都不剩!“

“但至少,這次碾碎的是你的囚籠。“陸燼扯動嘴角。

他能聽見自己心臟的跳動聲越來越弱,卻能更清晰地“看“到——整個多元宇宙的因果線在他指尖纏繞,像無數根閃著微光的絲線,每一根都連著某個正在呼吸的生命。

沈璃的時間線不再是混亂的碎片,而是一條泛著藍金的長河;淩蘇夜的熵能裡藏著末日時她蜷縮在廢墟裡的眼淚;陳淵的幻象卡牌下,是他被通緝時藏在黑市閣樓裡啃冷麵包的模樣。

這些,比任何戰力數值都珍貴。

雙色漩渦突然逆向旋轉。

青銅天平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那些承載輪回的銅片化作金色流沙,順著陸燼的傷口滲入體內。

瑪爾達的殘影發出最後的尖嘯,被逆流的時空亂流撕成齏粉,連一聲“不“都沒說完。

界麵在徹底消失前彈出最後一行字,每個字符都在閃爍,像在拚命傳遞某種警告:

【輪回者編號:陸燼(觀測者→創造者)——新紀元倒計時:永恒】

黑暗開始籠罩視野。

陸燼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虛化,卻聽見沈璃帶著哭腔的尖叫,淩蘇夜用熵能穩住他即將消散的手腕,陳淵撞破屏障撲過來時帶翻的石桌發出悶響。

他想伸手摸摸沈璃的發頂,告訴她不用哭;想對淩蘇夜說聲“抱歉,總讓你收拾爛攤子“;想踹陳淵一腳,罵他“血都流到我新鞋上了“——但他的手指已經透明,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散的雪。

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最後一刻,陸燼突然聽見“叮“的一聲輕響。

那是他熟悉的界麵提示音。

他猛地睜眼。

左臂的法則紋章不知何時已經收斂,隻在皮膚下留下淡銀色的痕跡。

而視網膜上,消失的戰力數值界麵正閃爍著紅光,最上方的血字隻來得及顯示前半段:

【警告:檢測到】

話音戛然而止。

陸燼的手指輕輕顫抖。

他望向沈璃——少女正哭著用破碎的時之卡牌碎片給他止血,眼淚滴在他胸口,燙得像火;淩蘇夜的熵能在他體內遊走,試圖修複被自毀程序灼傷的經脈;陳淵蹲在旁邊,舉著改裝弩的手在抖,嘴裡罵罵咧咧卻半句沒聽清。

新紀元的風,似乎已經吹來了。

而那個未完成的警告,像一顆埋在黎明前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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