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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論江昭十宗罪!(二合一4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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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上首,趙策英手執朱筆,不時取過一些已經披紅的奏疏,予以批示。

秘密建儲,優點、缺點都是一目了然。

此法的重點,就在“秘密”二字。

儲君之名,書於特製遺詔,非臨終而不公之於天下。

從優點來講,秘密立儲無疑是讓皇帝有了時刻“廢儲”的權力。

若是心有不滿,朱筆一落,就可換掉儲君。

與此同時,預備儲君根本不敢有任何異動,甚至都不敢結黨,生怕遭到“廢立”。

一旦施行此法,皇帝的君權就可穩若泰山。

一如先帝,已然是無子的暮年皇帝,卻也仍有不小的威視,龍威尤存。

反之,此法也意味著儲君沒法持續積勢,從而導致儲君並沒有真正的東宮班底。

相當於利好皇帝,削弱儲君。

作為新帝,趙策英就麵臨著班底不足的難題。

為儲之時沒法積累班底,唯有登基以後一點一點的積累。

如此,自是得時刻勤政,不敢有絲毫疏忽。

“官家。”

司禮掌印太監李憲走近幾步,恭謹通報道:“兵部右侍郎呂公著,呂大人求見。”

“呂公著?”

趙策英一詫,抬起頭。

這人,他有些印象,乃是破格簡拔入京。

三年一次政績大考,一次官位擢升,這幾乎是宦海定律。

除非是有大人物舉薦,亦或是有了潑天功績,否則都得三年起步才能擢升一次。

類似於樞密院直學士王韶一樣一步登天的文臣,幾乎不存在。

呂公著任職安撫副使僅兩年就入京,無疑是破格擢升。

論及緣由,則是受了內閣大學士歐陽修的舉薦。

呂公著與歐陽修,兩人官階差距不小,但論起年紀也就差了不到十歲而已。

昔年,歐陽修尚未起勢之際,呂公著與歐陽修便是文壇詩友,素來有不淺的交情。

此外,龐司空長子的龐元英,更是歐陽修的二女婿。

龐司空病故,呂公著急於進步,自是找到了歐陽修的頭上。

如此,就有了歐陽修入宮舉薦呂公著的事情。

自從登基以來,歐陽修和曾公亮二人是最先歸附於新帝的大學士。

壽州呂公著,其父是已故的宰輔大相公呂簡夷,又是受了歐陽修舉薦。

不論是為了施恩,亦或是出於拉攏的目的,趙策英都沒理由拒絕。

這一來,呂公著便破格擢拔入京。

“讓他進來吧。”趙策英擺手道。

破格簡拔呂公著,也算是有了施恩之舉,就是不知道此人品行才學如何,可否用一用?

作為新帝,要想坐穩皇位,有名有實,就得做到軍政一手抓。

其中,兵權一事,已經有了解決的鍥機。

趁著西夏李諒祚入侵,禮部尚書江昭受命領兵掛帥,顧廷燁、張鼎、鄭曉、包順、王韶幾人為將,幾乎一鍋端了勳貴子弟的年輕一代的所有代表性人物。

一旦邊疆大捷,就有了賞賜幾人的由頭。

但凡勳貴不傻,就肯定會向他示忠。

如此,兵權便可輕輕鬆鬆的落入手中。

治政一事,已經開了恩科,有了恩科進士。

不過,恩科進士要成長起來肯定得不短的時間,屬於是長期性的投資。

起碼十年以內,根本靠不上恩科進士。

要想維持朝政,先帝留下的臣子肯定得拉攏一些效忠。

呂公著為正三品侍郎,要是跟江卿一樣都是能臣、賢臣、忠臣,那就不妨試著任用一二。

五十歲的正三品大員,尚有不小的進步空間。

“諾。”李憲連忙走出,下去通報。

約莫十息,兵部右侍郎呂公著入內。

兩鬢微白,骨相方正,下頷留著幾縷胡須,典型的儒士形象。

“微臣呂公著,拜見官家。”呂公著持禮一拜。

“免禮。”趙策英伸手虛抬:“賜座。”

朱筆輕放,趙策英向下望去。

兵部,這是三司六部中少有的特殊存在。

論起權勢,一向是落後於吏部、戶部、刑部,略微高於工部。

要麼是排序為四,要麼是排序為五,與禮部不相上下。

這也就罷了,偏偏論起入閣順序,朝中往往是以吏部、禮部為首。

是以,從綜合排序考量,兵部幾乎是穩穩的排序為五,要低於禮部、刑部,略高於工部。

兵部的存在感,一向都並不算高。

這次,怎麼破天荒的來求見?

趙策英目光微動。

“呂愛卿入宮覲見,不知所為何事?”

“直言上諫!”呂公著鄭重道。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份奏疏,經內官呈遞了上去。

勸諫?

趙策英有些意外。

登基沒幾天,他乾了壞事了?

一手取過奏疏,趙策英觀讀起來。

《諫皇帝戒備權臣十思疏》!

三思、十疏。

這種上諫方法,算是文臣勸諫的標準格式。

有時候,可能上諫內容根本就不夠十條,也要硬生生的堆到十條。

要問為什麼,那估計就是唐代魏征的《諫太宗十思疏》太過出名,引得文臣爭相效仿。

【臣呂公著謹奏:

臣聞權臣擅國,其禍甚於敵國。今禮部尚書江昭,才略雖著,然掌兵過甚,隱憂叢生。臣陳昭十危,惟官家深察:

一曰:專閫外之權,養藩鎮之患。

二曰:握科舉之柄,結朋黨之基。

三曰:越禮製之限,僭人臣之份。

四曰:恃邊疆之功,脅朝廷之政。

五曰:亂軍政之序,開奪情之例。

六曰:引勳貴為羽,亂朝堂之政。

七曰:以伐夏為名,行結黨之事。

八曰:縱跋扈之態,損天威尊嚴。

九曰:斷藩屬邦交,絕四夷歸化。

十曰:借己身聲名,行亂政之事。

此中條例,容臣一一道來

臣聞聖王馭下,當使威柄不移。今昭兼禮、兵二部,掌科考、執兵符、攝外交,十危俱在,其勢已成。

伏望官家收恩威、分權責,使將不私兵、臣不越位,則大周安如磐石矣!若縱其坐大,恐有桓溫、安祿山故事。涕泣上陳,伏惟聖裁!】

十疏!

一連十條罪狀,聲勢頗為浩大。

趙策英望了幾眼,不免揉揉眼睛。

這是江卿?

你要不說是江昭,我還以為是司馬昭呢!

約莫半柱香,趙策英瞥了一眼呂公著,長長一歎,不知該說些什麼。

十條罪狀,總結起來無非幾點:

其一,作為熙河開邊的主要人物,銜兵部尚書,江昭執掌邊軍太多,“可能”有謀反的可能。

其二,作為禮部尚書,江昭方才舉行了科考,有新科進士去拜訪他,此舉是在瘋狂結黨,必須打壓。

其三,熙河開邊的武將不少都受過江昭的恩惠,為了讓顧廷燁也去邊疆,江昭更是上奏讓顧廷燁奪情,這是妥妥的結黨,文武聯合。

其四,據說江昭有點囂張跋扈。

綜上,江昭非常有可能相仿唐代的節度使,搞藩鎮割據的行徑。

必須打壓!

必須防備!

必須扼殺!

趙策英嘴巴張了張,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文人的嘴啊!

半響,趙策英點頭道:“呂卿的奏疏,朕收到了。”

言罷,提起朱筆,繼續批示。

呂公著一怔。

奏疏都上來了,你不問一問細節嗎?

足足幾息,呂公著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若是呂卿沒有彆的事,且去處理政務吧。”趙策英頭也不抬的說道。

一個字,滾!

呂公著自然不是蠢人,一下子就領悟了皇帝意思。

饒是他久經政壇,修養不淺,平和的麵色也差點就掛不住。

儘量維持著麵色平和,呂公著起身,重重下拜:

“官家!”

“自從先帝無子以來,臣民多有上表奏疏,以穩固江山社稷。其中,江昭上奏過秘密立儲法,甚至有過‘好聖孫’的言論,亦曾與五位宗室一齊治理邊疆,入宮教導過五位宗室,可謂勞苦功高。”

“不論是臣,亦或是滿朝文武,皆知官家甚是信任於他。”

此言一出,趙策英不免向下瞥了一眼。

你還知道朕信任江卿啊?

懂不懂“真·托孤大臣·帝師”的含金量?

“可人心都是會變的啊!”

話音猛地激越起來,呂公著斬釘截鐵的道:“外戚王莽,尚且謙恭於未篡之時!”

“臣不是說江昭一定篡逆。”

呂公著一副“理中客”的樣子,分析道:“然,勳貴統兵入邊,尚且有文臣督戰製衡,以免武將生有異心。

慶曆元年,亦有西夏入侵。安撫使夏竦也僅是掌握二十萬軍隊而已。況且,彼時不乏一些與其意見相左的臣子製衡於他。韓章、範仲淹,都是製衡之人。”

呂公著一副忠正直言的樣子,歎道:“江昭執掌陝西、熙河兩路一切軍政要務,邊軍有近二十萬,還有十餘萬俞龍珂部蕃兵,合三十萬可戰之士。”

“如此規模,竟是無一人可製衡於他!”

“官家!”

呂公著麵上含淚:“江山社稷,士卒攏共百十萬,禁軍不足八十萬,江昭掌控三十萬邊軍,已然是手握半壁江山的兵戈。”

“這般兵權,怎能不防備啊!”

“若他生起了異心,頃刻間倒戈,置江山社稷於何地?”

呂公著連連歎息:“其師韓章,本就是宰執天下十年的大相公。江昭更是手握三十萬軍隊!”

“這都能造反了呀!官家!”呂公著近乎是吼出來。

上首,趙策英抬抬眉頭。

“昔年,熙河拓邊,江卿就執掌過近二十萬軍隊。如今,也不過是多了十萬而已。

朕不知道呂侍郎上此奏疏,究竟是何意?”

呂公著的言論,趙策英非常不喜歡。

要是沒有江卿,他板上釘釘的還在禹州廝混,為了生計而奔波。

他與江卿,一人立誌成為千古一帝,一人立誌成為千古一相。

君臣之間的信任恩情,豈容質疑?

“臣請官家遣人入邊,行監督製衡之舉。”

呂公著一副為公為民的樣子,徐徐道。

趙策英重重望了一眼,目露恍然,一下子就知道了呂公著為何上奏。

好膽量!

還真就敢富貴險中求是吧?

手持奏疏,趙策英緩緩起身走動。

走到呂公著身後,淡淡的聲音傳出,頗有問詢之意:“呂侍郎,此前是在河東路為官?”

“正是。”呂公著不知道新帝究竟是何意,也不敢回頭,唯有回應。

“京城好,還是河東路好?”趙策英問道。

平和的聲音,幾乎沒有喜怒。

呂公著麵色一滯,意識到什麼,卻又不得不答:“京城好。”

“嗯。”趙策英點點頭,不置可否。

約莫十餘息,書房內唯有淡淡的腳步聲。

呂公著暗道不妙,不禁後背生汗。

就連呼吸,也不可避免的急促了不少。

新帝無權,那是對內閣大學士,對大相公這一級數的人來講。

對於內閣以下的臣子而言,皇帝就是無上權威。

單是“皇帝”二字所裹挾的大義,就能壓死不少大員。

過了好一會兒,趙策英才道:“既如此,為何一入京就待不住呢?”

一句話,有兩層含義。

其一,他已經知道了呂公著的目的。

呂公著,就是想出京去邊疆,借著邊疆之事往上攀爬。

其二,呂公著要是不想待在汴京,那就可以出京為官。

當然,肯定不是去邊疆。

而是,貶下去!

此言一出,呂公著心頭大震,連忙道:“官家,江昭執掌三十萬軍隊,身側皆是親信,不可不防啊!”

“臣之此言,純是出自為國為民,為了官家啊!”

呂公著垂首,擔憂道:“太祖皇帝,不也是”

“嗯?”

一聲輕哼長吟。

相比起方才不知喜怒的話音,這會兒明顯多了些不耐煩。

呂公著話出一半,被迫止住。

“西夏李諒祚入侵邊疆,號十萬之眾。”

“即便江卿不領兵,也會有英國公領兵。”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臨陣換將,更是兵戈大忌。”

趙策英望向呂公著,沉聲道:

熙河曆練的經曆,注定了趙策英並非是“不知兵事”的皇帝。

其實,單論統兵本領,他也未必有多厲害,甚至不如絕大多數純粹的將領。

但,他是君王!

作為君王,但凡達到“入門”的程度,通曉軍政事務的基礎邏輯就行。

如此,任用賢明,自然能解決邊疆問題。

趙策英,對於軍務儼然是達到了“入門”的地步。

前腳江卿剛走,後腳就有人上奏說壞話。

這要是聽信了讒言,還打什麼?

“呂公著,你是在點朕啊!”

趙策英不耐煩的擺擺手:“下去吧!”

目的性太強了,不免惹人心中厭惡。

“官家。”

呂公著就要說些什麼,趙策英堅決罷手。

“唉!”

無奈一歎,呂公著唯有走出去。

約莫百步,呂公著回望一眼,眼角微揚。

他已經開團了!

其他幾位閣老,肯定有人會跟團。

否則,真就眼睜睜的看著韓係壯大?

就算是不能乾掉小閣老,也得去分一杯羹嘛!

甚至,外戚也可以拉攏入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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