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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呂公著的謀劃!(4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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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府。

熏瓦水榭,泠泠溪水。

丈許石幾,上置麥漿、瓜果、糕點,歐陽修、呂公著、龐元英三人相鄰而坐。

一杯麥漿入肚,呂公著徐徐道:“適才,某入宮覲見,上呈了一道勸諫奏疏。”

“勸諫?”

歐陽修一詫,心中有了些預感,問道:“江子川?”

勸諫一途,主要是兩種類型。

一種是勸諫君王自省,指出君王的私德問題,希望君王引以為鑒,知錯就改。

主要代表人物是唐代的魏征。

另一種是告誡君王自醒,指出君王的疏忽錯處。

從本質上講,其實是通過“勸諫”的方式給予皇帝政務建議,偶爾可能也會說一說某人的壞話。

呂公著入京不久,肯定不會勸諫君王的私德,也不太可能胡亂給予君王政務建議。

那大概率就是說起了某人的壞話。

韓、龐兩脈,自從韓章一脈占了兩把內閣椅子,就已經結下了梁子。

呂公著要是說某人的壞話,不外乎是韓稚圭、江子川二人。

“永叔不愧是閣老。”

呂公著稱頌了一句,平和道:“上呈了一道奏疏,名為《諫皇帝戒備權臣十思疏》!”

一言落定,歐陽修了然,大致知曉了奏疏的內容。

兵權!

江昭此人,執掌三十萬邊軍,主掌熙河、陝西二路一切軍政要務。

其師韓章,為百官之首。

兩人合在一起,甚至都能算得上半個“霍光”。

近來,不少禦史都有趁機上奏博取名聲的意向,呂公著以此為鍥機參奏,不足為奇。

“官家怎麼說?”歐陽修好奇道。

新帝登基,非常信賴江昭,他並不認為一封勸諫奏疏能有什麼效果。

“唉!”

一聲輕歎,呂公著搖搖頭:“不為所動。”

果然!

歐陽修並不意外。

“官家本是偏僻之地的無名宗室,且還是太祖一脈。若非有江子川秘密立儲之法,官家斷然難有登基的機會。

不單如此,江子川也甚是爭氣,邊疆開拓,不乏他的手筆。有此信任,不足為奇。”歐陽修評價道。

一代版本一代神。

宦海一途,也是一樣的道理。

太祖治政,太師趙普是版本之子,半部論語治天下,宰執天下長達九年。

這還單是宰執天下的時間,要是算上任職侍郎、尚書、閣老的時間,那得妥妥的一二十年之久,相當於半生都是朝廷的核心人物。

太宗治政,呂蒙正是版本之子,入仕六年就宰執天下。

真宗治政,尚書令王旦是版本之子。

此人,宰執天下的時間不久,但常年身居高位,久居不下,更是諡號“文正”。

先帝治政,韓章是版本之子,宰執天下已有十年,妥妥的權相。

要是不出意外,江昭就非常可能是下一代版本之子。

當然,版本之子也不意味著一切。

該貶的時候,一樣貶!

呂公著端著麥漿,沒有說話。

新帝的敲打,那是真讓人發自內心的心慌。

逆版本而上,並不好受。

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肯與江子川作對。

約莫十息,呂公著總結道:“好在,官家的反應,尚且算是在意料之中。”

“你是真要跟江子川鬥下去?”歐陽修一詫,他搖頭道:“何必呢?”

文可執掌天下,武可開疆拓土。

這樣的人物,要想扳倒可一點也不輕鬆。

無它,皇帝會拉偏架!

呂公著麵色沉重,並未回應。

歐陽修一歎,分析道:“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已是權貴之臣。何必為了一線入閣鍥機,去與江子川爭鬥?”

“江昭此人,文可治國平天下,武可馬上定乾坤。關鍵就在於,新帝於他還有起複之恩。”

“新帝登基不久,肯定是希望有忠於他的重臣入閣。”

“你爭不過他的!”歐陽修斷言道。

名望高,本事硬,資曆深,功績高!

甚至,還有新帝的偏向。

這樣的臣子,誰人能與之相爭?

不是說沒有贏的可能性。

事實上,版本之子也有遭到削弱的一天。

趁著他遭到削弱,打敗他的可能性並不算低。

可問題就在於,誰打版本之子是趁著他的強勢期打啊?

“且不說你能否鬥得過江子川,便是你真的讓江子川擱淺,也輪不到你入閣啊!”

“晦叔!你理智一點!”歐陽修認真道。

再聰明的人,也有犯糊塗的那一刻。

他生怕是友人腦子一昏,胡亂搞的騷操作。

畢竟,客觀條件並不允許呂公著入閣。

要是不出意外,新歲一過,王堯臣就要致仕還鄉。

五六個月的時間而已,呂公著才正三品,即便是飛升,也飛不上去!

沉默了幾息,呂公著說話了。

“不得不爭啊!”

“我並非是與小閣老爭,而是與韓係爭。”

“小閣老僅僅是突破點而已。”

呂公著苦澀一笑,歎道:“韓大相公一脈的兩位內閣大學士,新歲一過,王堯臣板上釘釘的致仕,從而讓小閣老入閣。

小閣老入閣幾年,韓係根基穩固,大相公定然致仕。屆時,估摸著是要推著張方平入閣。”

“江昭入閣一次,張方平入閣一次,這就是兩次騰出椅子的機會,要是不趁著機會與之爭上一爭。時間一長,那把椅子怕是就徹底成了韓係的椅子。”

“如今,江子川已成其勢,門生故吏遍布天下。”

“這會兒站出來,自然算不上好時機。”

呂公著歎道:“可要是這會兒都不站出來,怕是就再也沒了站出來的機會。”

開疆拓土,名垂青史,門生故吏遍布天下。

這會兒站出來跟江昭對打,肯定不是好的選擇。

但他沒辦法!

隻能硬上!

畢竟,一旦錯過就很可能是九年之久。

要是不出意外,江昭占的是王堯臣放出來的椅子,而張方平占的是大相公放出來的椅子。

問題就在於,大相公起碼還能乾三四年。

屆時,張方平起碼占位三年。

也就是說,要是不趁著機會爭一爭,一旦江昭與張方平都入了閣,椅子起碼得六七年以後才能放出來。

而截至目前,龐係的椅子已經丟了兩年之久。

要是再丟七年,那就是九年。

九年,太長了!

椅子丟的時間越長,越難搶回來。

上一次長時間丟掉內閣椅子的是韓大相公一脈。

韓章貶謫十二年,內閣椅子讓人占了去,並最終搶了回來。

可那是特例。

不是誰都有韓章的水平。

要是龐係的椅子丟了九年

呂公著搖搖頭。

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奪回來!

“與其說是製衡小閣老,不如說是入邊積累底蘊,以期與與張方平爭一爭。”呂公著解釋道。

小閣老入閣,也就一年以後。

時間太短,難度有點大。

真正的界限,實則是張方平入閣,也即韓大相公致仕讓出來的那把椅子。

入邊為官,要是能把小閣老拉下去,那自然是最好。

拉不下小閣老,那就把張方平拉下去。

總之,不能讓韓係連續兩次都成功的傳承了龐係的椅子。

那把椅子,必須歸龐係。

“製衡江子川,僅是手段,而非目的!”

呂公著繼續解釋道:“若我以製衡之名入邊監軍,定然能夠積累履曆聲望,大肆簡拔門生故吏,積累底蘊,甚至能趁機試著抓一抓張方平的錯處。”

“我這一脈,也可提高些許存在感。”

宦海為官,最怕的就是沒存在感。

無聲無息,慢慢的就消失。

二十年前的王祐一脈,就是這樣的狀況。

弱者越弱,強者恒強。

他主動站出來,就是拔高龐係的存在感,要去分邊疆的功績,要吃邊疆這塊肥肉。

一旦有了監軍的身份,要想安插一點人手,簡直不要太簡單。

江子川在前麵打,他就能在後麵不斷安插親信。

這可都是入閣底蘊!

誠然,這種方式很無恥。

但文人嘛,要臉乾什麼?

歐陽修恍然。

上奏說江子川的壞話,甚至不惜跟江子川打起來,本質上是要入邊分一杯羹。

哦不,分肉!

“若是不成呢?”歐陽修反問道。

這種做法,風險太高了。

“不。”

呂公著平淡搖頭:“我能成的。”

“可否說一說?”歐陽修不理解友人為何有莫大底氣。

呂公著遲疑,徐徐吐出兩個字∶

“外戚!”

歐陽修一怔。

“據我所知,皇後的大哥高遵裕已經入京,官家的舅舅沈從興也已入京。”

“太皇太後的哥哥曹佾,為人頗有才學。”

呂公著沉聲道:“逢此邊疆征戰,幾位外戚想必也是有入邊為國效力的心思。特彆是皇後的大哥高國舅,為人好大喜功!”

“近來,入宮了不少妃嬪,母族身份地位顯赫。皇後卻是官家的原配,母族僅僅是五六品的小官,我就不信皇後不急!”

拉皇後入局?

歐陽修長呼一口氣,吐出兩個字:“有種!”

“再不濟,事情真的不能成。”

呂公著一揮衣袖,竟是有著指點江山的威風:“我就不信新帝真的徹徹底底的信任江子川。”

“如今,新帝信任江子川,那是因為新帝尚未徹底掌權,根基不穩,不得不倚仗於他。”

“可一旦新帝根基穩固,定然能察覺到韓係太過壯大的事實。”

“若是失敗,我自是貶了下去,可也定然讓新帝有了不淺的印象。”

“敢於直言,亦可積累仕林聲望。”

“有朝一日,新帝有意製衡韓係,便是我再度擢升之時。”

當然,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與其溫水煮青蛙般被人慢慢耗死,還不如弄出點聲響,以圖有朝一日起複。

歐陽修目光微晃。

越是宦海沉浮,就越是理解呂公著所說的話。

宦海,有版本之子是真。

可也不代表版本之子就沒有起落。

一旦新帝掌權,要說一點也不心存戒備,那絕對是假話。

區彆就在於,究竟是信任掩蓋了戒備,還是戒備大過了信任。

“晦叔要我做什麼?”歐陽修望了過去。

呂公著特意拜訪,肯定不是為了單純的分享謀劃。

“適時上奏!”呂公著斬釘截鐵的道。

歐陽修跟團,往後就會有更多人跟團,以求喝點肉湯。

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新帝非常有可能妥協。

沉默了好一會兒,歐陽修無聲點頭。

“永叔。”

說服了友人,呂公著起身一禮:“某去拜訪高國舅,以及曹國舅。”

言罷,揮袖轉身,大步邁去。

坤寧宮。

所謂“乾坤自清寧,天地貴得一”,經此引申,就有了乾清、坤寧二宮。

其中,乾清宮為皇帝寢宮,坤寧宮為皇後寢宮。

自從先帝駕崩以來,太皇太後心中傷慟非常,悲而遷居福寧殿。

這坤寧宮,就成了皇後高氏常居。

上首,三尺綾羅,裹著一歲許小孩。

皇後高氏懷抱稚子,不時輕輕嗬護,生怕孩子遭了殃。

近些日子,孩子莫名生了病,由不得她不小心。

孩子昏睡,高氏一招手,自有嬤嬤上前抱住小皇子。

“近日,官家可有臨幸新人?”高氏問道。

先帝無子而暮年無人承繼大統。

新帝登基,無疑是非常重視皇嗣綿延,為此廣納妃嬪。

短短半年的時間,已有七位妃子。

作為皇後,要說高氏心裡一點意見也沒有,那絕對是假話。

以往,趙策英未曾登基,二人是夫妻。

即便有小妾,也就一兩位而已。

而且,受傳統世俗影響,小妾往往沒什麼背景。

相反,主母大娘子則是“門當戶對”的存在。

一經對比,小妾可謂毫無人權,絲毫不敢違逆主母大娘子。

要是主母大娘子性子強勢一些,甚至都能發賣、打殺了小妾。

可皇宮不一樣!

皇後是皇帝的妻子,這事不假。

可妃嬪也不見得弱勢。

更大的問題,就在於作為皇後的她沒什麼背景。

甚至,母族勢力遠不如一些妃嬪。

新帝尚未登基以前,也就是個偏僻之地的宗室,六品小官的嫡女與他為妻,已經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新帝登基以後,她的父親更是成了五品的團練使。

可問題就在於,入宮的妃嬪不乏一些背景深厚的存在,老父親區區五品團練使,根本算不上什麼。

更甚者,一些女子乃是勳貴嫡女。

相形之下,皇後的背景竟是比不過妃嬪!

這如何能壓得住人?

高氏秀眉微凝,甚是鄭重。

那些妃嬪,著實是給了她不小的壓力,讓她產生了一種難言的危機感!

偏偏,她還不敢說什麼。

皇後要是善妒,那得被彈劾死,聲名儘喪。

“有兩位新人,都臨幸過一次,據說是給了才人名分。”貼身宮女回應道。

“嗯。”高氏頷首,儘量不顯露喜怒之意。

不過,說到底也就是五六品武官的嫡女,未曾受過“名門貴女”的專屬教育,所謂的“沒有喜怒”,其實隱藏的並不算好。

淡淡的踱步聲響起,高氏凝眉走動,麵色沉重。

不論如何,都得設法讓母族直愣起來。

否則,這皇後之位,她實在坐得不安心。

就這樣,約莫走了半個時辰,一內侍省太監通報道:

“稟皇後娘娘,國舅求見。”

“大哥?”

高氏目光一亮。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她的大哥名喚高遵裕,為八品副尉。

“著人,入偏殿一敘。”高氏連忙吩咐道。

皇宮大內,禮儀甚是繁瑣,即便是親人相見,也得到特定的場合,經太監與宮女見證,方才可以相見。

究其緣由,自是為了避免出現“借種”的行徑。

皇室一旦鬨出了笑話,那可就是“千古流芳”。

偏殿。

以簾子為界,皇後高氏與高遵裕二人相見。

“大哥,入宮所為何事?”高氏問道。

後宮森嚴,見麵時間越短越好,都是長話短說。

“妹子。”

高遵裕胡子拉碴,撫須道:“最近,邊疆殺伐不休,可否向官家說說好話,再派一批臣子入邊一趟,讓我也撈一撈功績?”

“這——”

高氏麵色遲疑。

半響,還是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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