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的時間很安靜,司安嚼嚼嚼,嚼著嚼著換了個方向,背對著龍霄。
龍霄笑了,跟著轉了個圈,又站在司安的麵前,
“寶貝,彆光啃餅,喝點湯。”
“羊肉湯也很鮮。”
oa嚼嚼嚼的動作一頓,眸光冷冷的瞪了alha一眼,又轉了個圈。
alha繼續跟上,端著羊肉湯舀了一勺子遞到oa跟前。
司安皺著眉,額頭的青筋跳了跳,與龍霄對視著,最後還是低下頭喝了那口湯。
奶白的羊肉湯上浮著碎碎的蔥花,熱氣蒸騰著,蔥絲切的很細,撒了白胡椒,湯裡除了羊肉還有粉絲和豆乾。
司安皺著眉,吞下嘴裡的火燒,接過碗,慢條斯理地喝,姿態很優雅,不急不緩,隻是麵上的眉頭一直皺著。
龍霄沒再堅持,走到窗邊開了窗通風,oa不喜歡房間裡有食物的味道,有點龜毛,現在沒說什麼,等會兒又該難受了。
窗戶一打開,早晨的清風縷縷的吹進來,司安淺金色的發絲被吹得搖曳一瞬,又被主人抬手理好。
龍霄慢步走回來,在司安旁邊坐下,雙腿交疊,雙手放在膝蓋處,銀白的睫羽垂下,眸光沉靜的看著司安,
“我說,不至於吧,寶貝,你現在要和我離婚?”
“剛結的婚這就要離了?”
說著,alha的眉眼中帶出點不敢置信,鎏金的眸中沒有憤怒,隻是有些被氣笑了。
剛剛龍霄來的時候遇上了蘇特助,還沒來得及問話,蘇特助就將手裡的東西往身後藏。
隻是可惜了龍的眼力非凡,短短一秒,雖看的不清楚,也足以在腦內將畫麵回放。
回想著那四個大字,龍霄現在想起來還胸悶的厲害,當場差點被氣個仰倒。
“你生什麼氣?”
“你說我不珍惜你,這些時間,我對你是什麼態度你感覺不到?”
“非看我著急上火了,你才說不用了。”
“現在,禮物,玫瑰,我都準備了。”
低沉的嗓音輕慢,alha垂著眸,鎏金的眸子投下,看著司安的側臉和發頂,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了一顆大鑽石。
這顆比先前oa說‘喜歡’的那顆還要大,還璀璨。
“你先前說喜歡,我想了想,我有更好的。”
“怎樣,這次的禮物得你歡心嗎?”
“我說愛你,你說我輕浮,說不愛了又生氣。”
“昨晚絆了個嘴,今早就起草離婚協議。”
“我要你愛我,不是離開我。”
“司安,哪有這樣的,那麼長時間,我做的你都看不見嗎?”
龍霄說著,身體傾了過去,抬手將oa滑落至耳前的發絲彆在耳後。
炙熱的體溫觸及到微涼的肌膚,司安的身體僵了僵,隨後向右躲開。
oa淺金的睫羽顫了顫,眼中有了濕意,皺著眉閉了閉眼,放下碗,拿濕巾擦了擦手和嘴,轉過頭來直視著龍霄,
“龍霄,你感到不滿足。”
“而我沒法立馬就給你你想要的。”
“……我不想改變你,也不願改變自己。”
“那我們不合適,就分開。”
“你問我,我要你全部的心,我又給了你什麼。”
“如果我的回應對你而說都不存在,那怎麼相愛。”
這對他來說如鈍刀割肉,所有的一切回應被否定,對於高傲的oa來說如何接受。
既然折磨的是兩個人,那不如快刀斬亂麻,結束一切。
oa說著,抿著唇,眼簾淡淡的垂了下去,眉眼間冷靜的可怕,帶著果決。
憤怒過後,理智回湧,他已經習慣了做最優選擇。
龍霄是他人生中唯一的‘非最優選’,每每想到那過低的匹配度時都要在心中再忍耐一次、再原諒一次。
可就算這樣,還是結了婚。
努力的,從來就不止alha一人。
昨晚的試探,不是一時興起,也是源於那逐漸高漲的貪欲。
追求時的玫瑰,結婚後就不再擁有了嗎?
‘不想讓你看到枯萎的花。’
是alha先說話不算數的。
龍霄沉默的聽著,麵上表情逐漸冷卻下來。
他皺著眉,身體靠的更近了,大手一揮,茶幾上煞風景的碗筷消失不見,隻有璀璨的鑽石玫瑰浮現。
藍色的寶石,極淡的色彩,一朵時看不出顏色,數朵簇擁著,照映出那極淡的藍來,如oa的眼眸。
銀藍的西裝與玫瑰相交呼應,映入司安的眼中。
玫瑰整齊的擺放著,檀香四溢在空氣中,軟乎乎又粘人的貼上來。
麵前的oa精致貌美,就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好像在發光,現在再看,袖口處兩顆漂亮的藍寶石袖扣閃的很安靜。
alha的視線頓了頓,喉間堵了堵,再開口時有些釋然,
“安安,你和我其實都是同一種人。”
“我們同樣貪心,同樣的想擁有更多。”
“……今早我忘了說,你很美,一如既往,和我初次見到你、對你一見鐘情時一樣。”
“這是我昨晚做的玫瑰,夜裡買不到紅玫瑰,但我可以親手為你‘折’玫瑰。”
“這些玫瑰是永恒的,你可以放進餐桌上的花瓶裡,不用再擔心枯萎。”
龍霄緩慢說著,話音低沉,他垂下眸,緩緩抬起oa的手。
司安沒有拒絕,目光淡淡的,冰藍的眸子也看著龍霄的手。
alha的手要比他大上整整一圈,已經結婚了的兩人,卻連對戒也沒有。
龍霄端詳著司安袖口處的袖扣,輕聲道,
“這是我送你的那對,很適合你。”
“我們不離婚,也不吵架,我想要更多,但我也有足夠的耐心。”
“我依舊會每天送你禮物,為你準備玫瑰,不是因為你的要求,而是心甘情願。”
“但作為交換,每天早晨,你出門前給我一個擁抱,而不是不輕不響的關門聲和空蕩蕩的家。”
“休息日,你可以睡到自然醒,我會為你準備早餐。”
說著,alha抬眼,對上oa冰藍的眼,
“怎樣?這樣的‘交易’,你同意嗎?”
司安沉默著,沒說話,數秒後,微涼的肌膚覆了上來。
龍霄垂下眼,環抱著懷裡的司安,對於他來說過低的溫度,是oa冬日裡每日的日常。
不知是因為今天的時間太早,還是因為心情太差,辦公室裡還沒開暖氣。
龍霄皺著眉,胸口處的熱度蔓延開,染上oa的肌膚。
alha低下一點頭,唇吻到了司安的耳尖,稱得上耳鬢廝磨、肌膚相貼,可比起真正的親熱,又差了那麼一點。
正如兩人之間的距離,緩慢靠近,但又留有邊界,克製又灼熱。
短暫的一個擁抱,填補了兩人空蕩蕩的心,oa退開一些,冰藍的眸底盛著些水光,表情很淡然,但眉頭依舊微微皺著。
“龍霄,你不能再故意說反話叫我生氣。”
“我今天特地穿了喜歡的西裝,你看都沒看一眼。”
alha笑著,下巴抵上了oa的肩,
“我看到了,好看的不像話,耀眼到我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