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鳥放走了,劍簪弄壞了,她的黑曆史是真多啊。
細細一想,她都覺得自己很渣了。
“不是的。陛下,我喜歡的。”
“可朕看不出皇嫂的喜歡。”
“陛下,我是真喜歡。”
她抓著蕭仰的手,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陛下,你仔細看著我的眼睛,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蕭仰冷著臉抽回自己的手,並不說話。
沉默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不信她的話。
馮幼螢頹喪地低頭:“陛下,我錯了,真錯了。”
她或許從前該對他更好些,像他真正的皇嫂那樣,施予他溫柔,而不是處處耍弄小聰明,以至於如今謊言纏身,悔之不及。
“對不起,陛下,我好像成了從前自己最討厭的人。”
“皇嫂這會兒還用苦肉計?”
蕭仰一句話打消了馮幼螢心裡為數不多的歉意。
聽聽,是他懷疑她在先,並且,也是他要殺她在先。
她想辦法自救有錯嗎?
真是愚蠢,還同情上資本家了,她是當牛馬當習慣了嗎?
“陛下如果總這樣想我,我跟陛下也無話可說。”
她其實厭煩了跟他虛以為蛇,在這冰冷的皇宮,她活得快抑鬱了。
“皇嫂對朕這點耐心都沒——”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馮幼螢用嘴堵上了。
真吵。
吵死了。
她親他,咬他,帶著近來積蓄的壓力與不滿,甚至咬破了他的唇。
鹹腥的血液在唇齒間流轉。
她不喜歡血液的味道,便推開了他,然後就見他發懵一般,目光茫然地看著自己。
日,這是被自己親傻了?
狗皇帝這麼純情的?
馮幼螢捂著唇,一張俏臉迅速燒了起來。
“你、你親我……”
蕭仰真被親懵了,連“朕”都忘了。
馮幼螢一陣心虛還有些害怕,但嘴上很強硬:“我親你怎麼了?誰讓你總來勾引我的?你現在就出去,不然我還親你!”
蕭仰沒出去,就盯著她的唇,染了血色,紅豔豔的,有些微腫的感覺,更飽滿好親的感覺。
他從沒親過女人,後知後覺那親吻時的柔軟觸感跟甜蜜滋味,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他想她再親他一下。
馮幼螢看出他的渴望,也生出了親他的衝動,隻理智還在,她這是在玩火啊——都要走了,可不能惹事兒。
“陛下,我錯了。”
她低下頭,聲音弱弱。
蕭仰看得皺眉:“皇嫂錯哪裡了?”
他渾身發熱,眉眼不耐煩,有些欲求不滿的煩躁。
馮幼螢小聲說:“我又冒犯陛下了。”
蕭仰聽樂了:“皇嫂冒犯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可有說皇嫂什麼?”
他一直在縱容她。
馮幼螢聽得出來,賊心色膽緊跟著冒出來:“那陛下……喜歡我的冒犯嗎?”
蕭仰沒說話,隻挑眉看她,像是在說:我不喜歡,你還能活著?
“那陛下怎麼不冒犯我?”
她有些懷疑:難道他真純情到不會主動進攻?
儘管她有經驗,可第一次太主動的話,怕是會讓他輕看吧?
她當然不是那種思想保守的女人,很在乎男人這方麵的看法,隻現下情況不同,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何睡皇帝,還得睡得舒服,就讓她瞻前顧後了。
“陛下不喜歡我嗎?”
馮幼螢覺得自己挺不擅長撩撥男人的,沒辦法,以往都是男人撩撥她。
“喜歡一個人怎麼會不想著親近她呢?”
她表達自己的困惑。
蕭仰眸色深深看著她:“也許是太喜歡了呢?”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馮幼螢想著這句詩,心裡一動:他真的是太喜歡她了嗎?因為太喜歡,反而小心翼翼、不敢親近?就像是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不,不,不對。
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像是會在感情裡畏手畏腳的男人,反倒像是傲嬌?
他太驕傲了,因為驕傲,不許自己先低頭。
就像網上流行的哪一句,先說愛的人先輸了?
馮幼螢自覺真相了,便有些蠢蠢欲動:如果她先低頭示愛,會不會就能靠著他的愛度過這場危機?
身隨心動。
“我倒覺得太喜歡了,就情難自禁了。像我這樣。”
她說完,又吻上去,不過,蜻蜓點水的一吻,意在勾人。
蕭仰就被她勾住了,覺得她是存心折磨人。
“你還可以更情難自禁一些。”
“這樣嗎?”
她又去吻他,還想著故技重施,蜻蜓點水一下就分開,但被蕭仰捧住下巴,強吻上了。
他的吻比她激烈多了,如野獸的啃咬,帶著點怒氣。
他覺得她就是故意的,根本不肯好好吻他。
在他看來,吻自然要激烈,最好像是狂風暴雨的侵襲,帶來靈魂的震顫。
“疼——”
馮幼螢受不住他的力道,覺得新手就是這樣亂啃亂咬。
她剛剛不敢吻他,就是怕他這樣。
但蕭仰一聽她說疼,就停了下來。
“哪裡疼?”
他戀戀不舍離開她的唇,看向她的傷腳,還以為剛剛碰到了。
“嘴唇疼。”
馮幼螢這三個字剛落,又被蕭仰吻住了。
他就是要她疼,畢竟,疼才長記性。
“以後我親你,都是這力道。”
他故意做出凶惡的模樣。
馮幼螢羞惱道:“陛下是想吃人嗎?”
“是,我想吃人,你不想我吃人,就主動來親我,懂嗎?”
他為了讓她主動親近,也是頗費心思了。
馮幼螢哪裡懂他的彎彎繞繞,隻覺得他吻技差,還很霸道。
她心有不滿,又不敢顯露,看他又湊過來想親她,實在怕了,就轉開話題道:“陛下不介意我是你……皇嫂嗎?”
如果他介意,她或許可以坦白從寬?
蕭仰不知內情,以為她為這個身份而沒有安全感,就很認真地說:“不介意。你怕是不知,皇兄去世時,就已經把你托付給我了。隻我當時沒那個心罷了。”
不僅當時沒這個心,一尋到她,就想送她下去陪皇兄,可她不想死,總往前他麵前湊。
是她自己走到這一步的。
馮幼螢沒想到還有這種反轉,一時都篤定他是喜歡這種禁忌感情了。
怎麼辦?
顯然,她假皇嫂的身份更危險了。
“皇嫂不信?”
“嗬嗬……”
馮幼螢強顏歡笑,欲哭無淚。
就聽蕭仰一語驚人:“皇兄臨終前,給你寫了和離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