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她是我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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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戟聲音顫抖,他癡迷地盯著江初月:“是我的錯,我若早知謝臨淵是背信棄義之人,當初就不該逼你嫁他你跟我回蕭府,我們現在就回去。”

說著,蕭戟去拽江初月的胳膊。

江初月蹙眉退後兩步。

江初月語氣堅決:“兄長,我不回去,謝臨淵也沒有逼我。”

蕭戟猛地抓住江初月纖細的手腕,聲音更大:“跟我回去——”

蕭戟是武將,手上的力氣極大,江初月感覺自己的手腕幾乎要被捏碎。她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厲聲道:“蕭戟,你瘋了,放開我!”

蕭戟充耳不聞,赤紅的雙眼失神地喃喃自語:“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嫁給他。”

一旁的丫鬟婆子們見狀慌忙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勸阻:

“蕭將軍!您快放開王妃!”

“彆拽王妃呀!”

“來人,快來人拉開蕭將軍!”

蕭戟不願放手。

江初月奮力掙紮:“我手腕很痛。”

蕭戟聞言,手上的力道一鬆。江初月身子不穩,踉蹌兩步。雪天院子裡本就路麵滑,薄薄積雪覆蓋,江初月的緞麵繡花鞋踩到積雪,一個打滑,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

寶珠眼疾手快趴倒在地,墊著摔倒的江初月。

可江初月還是碰到了肚子,兩隻細嫩白皙的手也被地上的碎石塊劃傷。

紅梅枝頭的積雪簌簌掉落。

丫鬟婆子忙扶起摔倒的江初月。

江初月拉著寶珠的手:“你可有摔著?”

寶珠搖搖頭,看到雪地上的痕跡,瞳仁驟縮,嚇得驚呼:“快來人!王妃見紅了!”

江初月低頭看去,潔白的雪地上赫然暈開幾縷刺目的暗紅。

那是從她裙間流出的血。

黏膩,血腥,夾雜著越來越劇烈的疼痛。她眼前陣陣發黑,小腹傳來刀絞般的劇痛,冷汗瞬間浸透了額前的碎發。

“快!請太醫!”寶珠的聲音幾乎劈了叉,忙攙扶著江初月回到屋子裡。

意外來得突然,好在王府的下人們訓練有素,請太醫的、叫產婆的、熬參湯藥的,各司其職,更有小廝飛奔去通知攝政王。

蕭戟茫然站在原地。

雪地上的鮮血紅得刺眼。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鈍痛如同被生鏽的刀刃來回切割。他抬腿就要往暖閣衝,卻被寶珠張開雙臂攔住:“將軍留步!產房重地,男子不得入內!”

蕭戟嗬斥:“讓開!”

寶珠:“你你你——”

寶珠氣得話都說不利索,見蕭戟如此不可理喻,乾脆喚來王府侍衛,明晃晃的刀鋒將蕭戟逼退在門外。

住在王府的太醫們匆忙趕來,給江初月診治後,發現她有了提前生產的征兆。

她原本胎位極正,孕期調養得當,生產本該順利。可這一摔,腹中受震,內裡已然傷著。老太醫們交換眼色,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凝重。

王妃的情況凶險,須得做最壞的打算。

雪又簌簌落下,天地蒼茫。

蕭戟獨自立在月洞門前,鐵甲上覆了層薄雪。

丫鬟婆子忙忙碌碌,暖閣內傳來江初月壓抑的哀痛呼聲。江初月的情形很不妙,血腥味夾雜著藥味在風雪中揮之不去。

蕭戟聽著,死死攥著拳頭,翻湧在心頭的情緒百般複雜,又心痛,又難過,又後悔,又恐懼。

約莫半炷香後,王府外驟然響起馬蹄聲。

謝臨淵策馬飛奔回王府。

月洞門口,蕭戟聽見動靜,轉過身往後看。他看見冒著風雪趕回來的謝臨淵。

蕭戟攥緊拳頭,上前怒斥:“謝臨淵——”

話音未落,謝臨淵直接一腳重重踹過來。

謝臨淵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砰!”

腳重重踹到蕭戟的肚子上,蕭戟如斷線的風箏,砰地重重摔倒在地。

蕭戟喉嚨腥甜,嘔出一口溫熱的鮮血。

謝臨淵的臉色比冬日的風雪還冷,他看蕭戟的目光仿佛在看死人:“她若有事,我讓你償命!”

謝臨淵撂下蕭戟,邁入暖閣。

屋子裡充斥著血腥味和藥味,江初月麵色慘白,冷汗浸透青絲,疼得神誌模糊。

張太醫一個箭步擋在謝臨淵麵前:“王爺!女子生產,您不可入內!”

謝臨淵冷冷看了眼張太醫。

張太醫額上瞬間沁出豆大的汗珠,喉結滾動數下才勉強開口:“王妃虛弱難產,神誌不清,王爺進去反倒、反倒礙著下人們端水送藥況且您身上落了積雪,靠近王妃,會將冷氣渡給她。”

謝臨淵下頜繃緊,最終僵立在屏風之外。

那方素絹屏風薄如蟬翼,卻似隔開兩個世界。他身形凝立不動,宛如一尊冰雕。

屏風內,江初月淒厲的痛呼一聲弱過一聲。初產婦本就艱難,又遭此意外,此刻已是氣力耗儘。

連經驗豐富的老太醫們,都感覺情況不樂觀。

暮色四合,孩子仍未降生。

蕭老夫人聞訊匆匆趕來。

得知江初月是被蕭戟拉扯摔倒,才導致難產,蕭老夫人氣得眼眶通紅,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音哽咽:“孽障!月丫頭懷著身孕你還敢這般莽撞!你是要她性命不保嗎?”

蕭戟雙拳緊握,指節發白。

他何嘗想讓江初月涉險?

隻是當時他心緒紊亂,想要找江初月要個說法,想要把江初月帶回蕭府。此刻他已在風雪中僵立良久,聽著暖閣內一聲聲微弱的痛呼,心中五味雜陳。

“無詔返京,你忽然跑回來,到底想乾什麼?”蕭老夫人怒斥。

蕭戟低垂著頭:“祖母我隻是,想把小月帶回蕭府。”

蕭老夫人感到匪夷所思:“月丫頭是攝政王妃,你腦子進水了,竟想帶她回蕭府?”

蕭戟聲音低沉:“她是我的。”

此話一出,蕭老夫人怔住。

雪花飄落,掛在月洞門上的燈籠投下昏黃的光。蕭老夫人看見蕭戟眼裡的癲狂和執著,那是被壓抑多年終於突破的欲念和感情,在風雪中無所遁形。

蕭老夫人隻覺天旋地轉。

她第一次意識到蕭戟居然對江初月存在這般悖逆的念頭

蕭老夫人抹去臉上的淚,顫聲道:“你簡直瘋了!你給我回蕭府,你去祠堂跪著,對著月丫頭父母的牌位好生跪著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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