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劉老爺子說的話,嚴景一時間沒有回應,整個人還有點懵圈。
劉老爺子看著嚴景的樣子,咳嗽了兩聲:
“提前聲明,老爺子我是完全聽從了你們的建議的!所以一看見那個光頭腦袋穿著長袍被人前呼後擁的家夥我就直接遠離了!”
“沒成想,真的爆啦!!!”
“隻是我沒走太遠,所以手臂還是受了點傷,這個老爺子我要自我檢討,下次肯定跑的更遠一點!”
“但是啊!但是!”
似是覺得嚴景不信自己,劉老爺子舉起擦破了點皮的右臂:“我保證,當時我真的躲了!”
“嗯。”
終於回過神來的嚴景點點頭,淡然道:
“做的不錯。”
他指了指劉老爺子腰間的對講機,笑容溫和:
“但您老人家為什麼不接對講機呢?”
聽見嚴景的話,劉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出腰間的對講機,隻見上麵綠光急促閃爍,顯然,語音已經堆爆了。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是有原因的。”
劉老爺子壓低聲音:
“我不是說了嗎,我剛剛看見那個放炸彈的家夥了!”
“在哪?”
嚴景正色道。
“已經死了。”
劉老爺子壓低音量:“就是我斜對麵那個小姑娘。”
“在炸彈爆炸之前,那個光頭從她身邊走過,我親眼看見她將手伸進口袋裡在掏什麼東西,而且感受到了詭能激蕩!”
“緊接著,就爆炸了!”
嚴景皺了皺眉:
“你對麵的小姑娘,她是哪的人?”
“她是這的人啊。”
劉老爺子回憶道:
“我和她聊過天,她從出生就在這棟大廈。”
嚴景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也就是說,那個女孩是大廈人。
可是這很難說的通。
大廈人生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吃,為什麼會突然想到要去放炸彈。
還是炸自己出生的這棟大樓。
而且。
一個普通的服務生,有可能跑到八樓去放預告函嗎?
如果劉老爺子看到的是真的,那麼很有可能,在這個女孩的背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就在嚴景思索的時候,陳年和饅頭也相繼趕到了。
沒一會兒,了解情況後的陳年直接拉著劉老爺子到一邊以‘為什麼不接對講機’這一主題為中心鬥嘴去了。
饅頭作為旁聽,以加強安全意識。
嚴景則是看著姍姍來遲的老虎眾人,走到玫瑰的身旁開口道:
“小玫,如果現在有人要你去大廈放炸彈,並且很可能會讓你以犧牲自己性命為代價,你會答應嗎?”
“那不可能啊。”
玫瑰呆呆回答道。
“如果那人請你吃豪華餐食呢?”
“那也不可能。”
“如果是十頓豪華餐食呢?”
“那也絕對不可能。”
“一百頓霸王餐食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玫瑰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不停搖腦袋:“不可能的。”
嚴景點點頭。
那看來是真不可能了。
“那如果是其它情況呢,比如你的上級威脅你,給你施壓。”
玫瑰有些懵圈了:
“那也是不可能的事,這種屬於明晃晃的工作壓迫,可以申報給紀檢組的人的,隻要抓到,不僅那人會受到處罰,還會給你獎勵餐食。”
“而且,為什麼要炸大樓呢,我的每個上司感覺都對大廈很愛戴的樣子。”
“沒了大廈,我們會餓死的。”
“這樣。”嚴景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這個大廈還有工作紀檢組,而且真乾事,比表世界一些公司還強不少。
這麼說起來,那個女孩背後是大廈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
所以,是什麼讓一個以吃為人生目的的少女走上自爆這條不歸路呢……
嚴景緊皺著眉頭,如果說之前他不想參和到爆炸案這件事,現在他的想法有點轉變了。
之前不想參加的原因有很多,首先,這不是他們的主場,其次,他們也沒有合適的身份去管這件事,再者,這次對手實力未知,身份未知,目的未知,線索也沒有,難度係數太大太大了。
而現在想參加的原因則很簡單而且俗,因為炸彈炸到自己人了。
雖然想要直接抓到凶手比較困難,但在手中已經有了一點線索的情況下,如果像是爛菜村那樣隻是輔助破案的話,或許可以做到。
隻是,這顯然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個‘善良’長老不過是剛剛開始查找凶手,就已經被炸的不成樣子了,現在還被一堆美德橋的人在那圍著哭。
一念至此,嚴景走向了另一側的角落。
兩眼發直的男人和麵容和善的男人一起站在那,前麵圍在長老旁邊的人實在有些多,他們已經擠不進去了,到現在連他們的長老變成什麼樣子了都沒能看見。
隻能聽見一群人的嗚咽聲。
“情況怎麼樣了,先生們。”
嚴景神色很是遺憾。
“說實話,先生,我不太清楚,我們來的太晚了,但聽那些‘善良’途徑的家夥的哭咽聲,我猜情況不會特彆糟糕。”
兩眼發直的男人開口道。
“不好意思,您的意思是……不會特彆好吧。”
嚴景聽著周圍起起伏伏的啜泣聲,開口道。
“不,你沒見過情況真正糟糕時候的樣子,先生。”
兩眼發直的男人聳聳肩:“那場麵,稱得上是淚流成河。”
“不過說真的,我真沒想到‘善良’長老會栽在這裡。”
嚴景趁機問道:
“‘善良’長老是幾階的存在呢?”
“馬上就要二階了。”
男人緩緩道:“大長老曾經說,‘善良’長老的進階就在今年。”
“現在看來,可能不是在今年年初,也不是年中,可能要到年底了。”
嚴景點點頭,知道實力之後,現在隻要看看這位‘善良’長老的傷勢,就能弄清楚炸彈的具體威力了。
不多時,一群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從遠處趕來。
他們無論男女,每個人都長得格外俊美,穿著極為寬鬆的長袍,除了臉之外,沒有半點皮膚裸露在外。
為首的人,是一位看上去年近四十的女性,即使臉部已經出現了些許的皺紋,但那不僅沒有掩蓋她的美麗,反而還增添了一種彆樣的韻味,極好的身材,即使是長袍也難以掩蓋。
“讓一讓,讓一讓。”
白袍一行人開始了清場,但效果不是很好,那些‘善良’的人們仍然圍坐在長老周圍。
甚至沒一會兒,有些白袍都受到了影響,竟然也開始莫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正確的,想要一起為中間那名傷者落淚。
直到有人開口:
“這些蒲公英莊園的人是來救人的,彆擋道。”
“嘩——”
圍在老者周圍的人群立刻散開了。
也就是這時,嚴景看見了那名‘善良’長老受傷的模樣。
此刻,他雙眼緊閉,嘴唇翕動半邊身體都已經血肉模糊,分辨不出具體的樣貌,而另外半邊身體,也看起來十分淒慘,皮膚上密布黑色的血管,裡麵有詭能在流淌。
能讓一位近二階的老者受重傷。
嚴景心中下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