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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靈雨一夜,魂象具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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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是驟起的,雨也是。

起初不過幾聲貼著屋簷滾過的悶雷,低低沉沉,像是藏著鋒刃,卻未露棱角。

再一轉眼,天地黑沉沉地壓了下來,悶得人連呼吸都顯得局促。

一道人影自山下老宅奔了上來,逆著風雨,步子沉穩,一腳腳踩進泥水裡。

也不知是惦著那座不甚牢靠的樹屋,還是牽著屋裡那個同樣不甚牢靠的人。

屋內,薑義正閉眼靜坐,吐納調息,心神沉入觀想之境。

風聲雨勢愈發雜亂,終究還是把他從靜定中拽了出來。

他睜開眼,眉頭輕皺,也不說話,隻起身點燈,披了件衣裳,往門前走去。

“吱呀”一聲,木門拉開。

那原本狂躁的風雨,竟像是被誰輕輕一按,倏地止住了半拍。

連整夜喧囂的山林,也在那一瞬屏了氣,靜得出奇。

門檻之外,靜靜立著三道身影。

一道是薑鋒,發梢還在滴水,身上濕得透了,氣息微喘,像是一路踩著風腳雨浪,從山下逆勢而來。

一道是那小姑娘,素白衣衫,袖角不揚,靜靜地立在一側,仿佛這場風雨與她無乾。

最後一人,是個生麵孔。

弱冠年紀,玄袍清瘦,就那麼立在雨幕正中。

也不撐傘,雨水卻近不得他三尺之內,襯得那張臉愈發白淨。

眉眼之間,與那小姑娘隱隱有三分相似。

三人便這般站著。

風在他們身後奔走如馬,雨自天傾而下,打得樹影搖晃,草葉翻卷,連屋簷都壓出一片灰霧來。

可那黑衣與白衫的衣角,卻乾淨得緊,像是雨水繞路,風也自覺讓行。

那黑衣男子先開了口,聲如玉石經雨,清潤透冷:

“在下摩昂,前來尋回舍妹。”

“小妹頑劣,近日多有叨擾,諸位照拂之情,銘感五內。”

言語極是客氣,語調卻淡,疏而不近,客而不寒。

薑義忙擺手,方欲說句“無妨”,話未出口,卻正與那人目光相接。

那一眼,淡而不冷,幽而不沉,偏偏落在心上,卻似將人從皮骨看到魂底。

薑義心頭一滯,胸中那口應話的氣,被這目光一碰,竟散了個乾淨。

恰在此時,天邊電光忽起。

一道閃電撕裂夜幕,將幾人麵容照得一霎如雪初落。

那摩昂略一抬眼,望了眼靈霧翻湧如濤的後山,又低頭掃了掃腳下這半坡青泥。

神色未動,語氣仍是清淡如常,話音卻促了幾分,似是不敢在此地多留:

“家妹承蒙照拂,此番出門倉促,未備薄禮。”

“看閣下神魂將凝,意象猶浮,這一場雨,便贈你了。”

語聲未儘,他隻袖中一指輕拂,似是撩落衣角那般隨意。

可那原本撲天蓋地的風雨,竟真如聽了號令,一瞬收束。

自天而降的暴雨,竟隻餘下一帶細潤如絲的雨腳,溫溫吞吞,隻灑在薑家這半邊山坡。

滿山轟鳴俱寂,惟餘一片淅瀝,帶著水汽與靈意,仿佛整座山林都靜了氣。

薑義心頭一震,隻覺眉心一熱,似有點難以觸破的關口,被這雨意一沾,隱隱鬆了幾分。

他猛地抬頭再看。

天地空濛如洗,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已不見了蹤跡,隻餘山風拂葉,雨腳輕響。

大孫薑鋒呆呆立在簷前,發梢滴水,眼神還掛在方才那一幕裡頭,一時半刻還未歸竅。

薑義立在門檻裡,眼中卻無波瀾,反倒靜靜咂摸起那句“神魂將凝”來。

再一抬眼看這雨勢,靈潤含韻,天地俱寂,倒真有幾分天授的意味。

他目光微斂,一道精芒自眼底閃過,似是有所揣測。

不再耽擱,回身一把將薑鋒拉了進來。

“進來。”

話未落音,人已轉身邁出門檻,冒著細雨徑直往山下老宅去了。

片刻後,又帶著李文雅與薑銳一並折返。

“今晚就在新宅歇著,受不住就出去緩緩,隻是莫要離開山腳。”

他說得簡短,語氣卻篤定。

一人分了幾顆益氣丹,眼見母子三個進了屋、安頓妥當,便再無一語,回了自己那間屋子。

木門“吱呀”合上,燈火微晃如豆。

在床榻上盤膝坐下,衣角還掛著幾縷未乾的雨痕,濕漉漉貼著被褥。

這時候卻是無暇多顧,心頭已輕聲誦起《太上老君說常清淨經》。

聲息如引,神念隨之歸斂,氣機一點點沉下去,如墨入井,不起波瀾。

須臾,神魂便又沉入那片靜極如夜的虛空。

這一回,所見景象已大不同。

神念所至,那兩點光華愈發分明。

一道熾烈如陽,灼灼生輝,火意隱躍,似將破空而出;

一道內斂如月,清輝涵照,冷而不寒,自有一股澄明護體。

兩者不再孤懸對望,而是宛若陰陽魚眼,於虛空中緩緩轉動,勾連、纏繞、分合有致。

天地清明,陰陽自轉。

未及天明,喚醒薑義的,仍是那一窩靈雞。

隻是這一回,雞鳴之聲卻不止自屋後傳來,而是四下皆有。

遠的近的,高的低的,似在山腳繚繞,又似從樹梢傳來,把整間屋子團團圍住。

薑義緩緩睜眼。

眼簾一抬,晨光已似水一般,自窗欞瀉入,薄薄灑在榻前。

可那神念之中、靜極如夜的虛空,卻並未隨著這晨光散去,反倒在光中愈發沉穩。

隻須念頭微動,那一陰一陽兩點光華,便似得令的靈物,於心湖深處再度浮現。

一動一靜,一收一放,宛若雙魚戲水,意脈自轉,生生不息。

對此,薑義心中雖喜,倒也未覺奇。

當初初聞那部《太上老君說常清淨經》,這幾個字才念出一半,他腦子裡便蹦出個太極圖來。

如今落在神魂之象上,也不過是水到渠成。

攏了攏衣襟,從榻上起身,推開堂屋的門。

門一開,便聽得“撲啦啦”一陣翅膀亂響,密密麻麻,跟下了一場羽毛雨似的。

薑義一抬頭,整個人便頓在門檻上,像是腳底給釘住了。

隻見自家那窩靈雞,竟繞著這半邊山頭,上下翻飛,前後盤旋。

不是蹦,也不是跳,而是真正地在飛。

他頭一下還以為是神魂未穩,眼花了。

雖說這第三代養得精,又喂得勤,平日裡能撲騰個丈也不稀奇。

可那終歸是“撲騰”,是靠力氣往上撞。

眼前這架勢,卻是展翅生風,翎羽分明,輕飄飄一個轉身,還能穩穩落在樹梢上,撣撣毛。

薑義抬手揉了把眼,再定睛一看。

沒錯。

那油光發亮的羽毛,那一雙健腿,那圓滾滾的肚皮,的的確確,正是自家那群。

再定睛細瞧,可不止天上的雞出了岔子。

目光往下一收,落在屋前那片地裡頭。

隻隔了一夜,那一畦藥草竟齊刷刷拔高了一截,葉片綠得發亮,光可照人。

再看那幾株新栽下的靈樹,枝乾粗了一圈,葉色也愈發青翠,枝頭竟還泛著絲絲靈光。

整座新宅被這蓬勃綠意裹了個嚴嚴實實。

從遠處望來,屋簷牆角都被吞了個淨,隻餘下一片濃得化不開的蒼翠。

薑義站在門口,眼皮直跳,心頭忍不住一動。

哪還顧得上那群在天上翻飛撒歡的雞,轉身便鑽進了屋後那片果林。

才一踏進去,一股濃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靈氣撲麵而來,帶著潮潤溫熱的霧意。

林中霧氣蒸騰,枝葉低垂,綠得沉穩。

再往上看去,薑義腳下一頓,整個人怔了半晌。

那些原還指望著年,甚至十來年才能結果的靈木,此刻竟已齊刷刷開了花,又忙不迭掛了果。

有青皮的,半紅的,也有幾顆飽脹欲裂的,沉甸甸地吊在枝頭,微風一過,便晃著身子打轉兒。

枝條還帶著幾分稚氣,卻已被壓得彎了腰,水珠子順著葉脈骨碌碌滾下來,在霧裡碎開,洇成一小團更濃的水汽。

薑義不聲不響地往林裡頭走,腳下落葉鬆軟,靴底踩得微微下陷。

枝頭晨露未乾,濕意浮動。

逐一打量過去,目光在一株結著半紅果子的樹上停了停,又挪開。

指尖掠過一枚光潤的青皮果子,沾了滿指的清露,倒也舒服。

看著看著,嘴角便勾出一點笑來。

就這麼瞧著,走著,不知不覺,便到了那間搭在老樹上的屋子跟前。

這地方,他還真是頭一回離得這麼近。

站在枝下抬頭望去,那屋子歪歪斜斜地搭在幾根粗枝上,板縫不甚整齊,木頭也未見打磨過。

可不知怎的,就是嵌得死實,穩穩當當,任憑山風如何撩撥,一點不晃。

薑義心裡微動,腳下便自然而然地抬起,踏上了那幾節簡陋的木梯。

人剛到門口,還未站穩,隻探頭往裡那麼一望。

隻覺有股濃得快要滴下水來的靈氣,混著晨間未散的濕霧,兜頭蓋臉便撲了出來,涼絲絲地貼了滿臉。

那勢頭似潮頭拍岸,悶不作聲,卻力道十足,直拍得他心口一震。

耳邊似有濤聲隱隱,一下下拍著心湖,節奏不緊不慢,竟將他那點未定的神思,也給晃出了幾圈波紋。

薑義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念頭隨之一斂,心神如石子般輕輕一沉。

霎時間,隻覺腦海中那陰陽雙華,似得了水的活泛,自行一個擺尾回旋。

那洶湧而至的靈氣浪頭,便如撞上了一片虛空,悄無聲息,散了個乾淨。

薑義立在門口,腳步未動,目光卻靜了幾分,嘴裡低低咋了個舌。

這地界,還真養成了塊寶地。

緊挨後山泉脈,靈氣本就最盛。

昨夜那一場靈雨,不止潤了山野靈植,也潤到了這林梢上的一口小屋。

再加上那小姑娘,一身精純龍氣,在此盤踞數月,朝夕吐納。

早已將這方寸之地,浸染得不同凡響。

如今雖瞧著還是竹木粗搭,連板縫兒都懶得抹齊。

可再立在這枝杈間,便不似屋,反倒更像是一方懸在樹頂、專為養神聚氣的靈池。

若在這兒修那水、木一脈的法門。

怕是閉門打個盹兒的功夫,就抵得上旁人在外頭數日苦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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