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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跑起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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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算梁靖森給她攪黃的。

就算沒有他出現,隻要讓她得知林家對林孝廷未婚妻的要求,她就不會以身試險。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矛盾隻是被有意遮掩了,而非不存在。

裴玉解釋:“我自己的原因。”

本來就是相親,嘗試過,最後走不下去也正常。陳金金沒多聊,換個話題:“那你需要我去接狗嗎?我最近沒工作,可以幫忙照顧吹雪。”

“不用。”

裴玉說起這個就無奈:“那死丫頭最近忘本得很,有了小夥伴都不和我親了。”

陳金金自然就問:“什麼小夥伴?”

“梁靖森的狗。”

聽筒瞬間被沉默吞噬,裴玉沒反應過來,看了看,信號很好,畫麵流暢,陳金金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隻是沒有說話。

她湧到喉間的詢問被陳金金倒吸著冷氣打斷:“感覺你和他聯係挺多……這種跡象,怎麼感覺你們馬上就要複合呢?”

這回才是真正的寂靜無聲。

久到陳金金想緩和氣氛都不知道說什麼逗樂。

“不知道。”

裴玉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要強半生,在這件事上始終持消極態度:“可能不會。”

梁靖森看起來並不正經,她感受不到他的情,隻能感受到性,且非常強烈。

“不說了,我不敢想。”

裴玉一點不和她藏著真心話,臉上擠出苦笑:“我怕他隻是玩弄我,我又重蹈覆轍。”

陳金金唏噓:“六年了,應該不會吧。”

裴玉隻是搖搖頭,笑著都轉眼圈:“我不敢再試一次了……”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

陳金金表情也變悲傷,隔著鏡頭,安慰不了裴玉,就溫音聊起自己的工作:“我跟你講,我這兩天遇到小牌大耍了,真的好好笑……”

她試圖用八卦轉移裴玉的情緒。

不厭其煩地給她講最近工作中的見聞。

……

昨晚和陳金金聊了好久,裴玉半夜還在酒店看材料,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同事到法院開庭。一切都很順利,他們理應在晚上坐飛機回去。但因為她出差前請了兩天假,同事一個人先走,她留在了武漢。

她本來就是出來躲清靜的。

青灰暮色降臨,裴玉下樓,踩著黃昏和黑夜的模糊邊界,沿著大道兩邊的步道散步。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她沒有熟人,是完全自由的,非常自在。

可老天沒有放她輕鬆,聽歌的耳機響起鈴聲,是她淩晨剛從免打擾狀態中放出來的梁靖森。

現在天高皇帝遠,她無所謂地接聽:“除了吹雪的事,其他事我……”

“來機場接我。”

“……”

裴玉頓覺不妙,說不出話。

梁靖森沉聲重複:“我在天河機場,來接我。”

裴玉喘過氣來,聲音繃住:“我……我回京了。”

聽筒靜默兩秒,梁靖森毫不客氣地戳破她,冷嗬犀利:“原地起飛回來的?”

“……”

“購票軟件的密碼這麼多年都沒換,挺好猜的。”

“……”

裴玉胸口悶悶的。半晌,她無聲歎了口氣:“你真的,非常壞。”

梁靖森都應下,口吻不在意:“知道就好。”

“……”

裴玉攥著手機的指節用力至泛白,半天都沒回血。梁靖森這幾日愈發的有耐心,沒有掛斷,不疾不徐地開口:“你是想帶球跑嗎?”

聞言,裴玉臉色唰地透如紙色,感覺胸腔裡有什麼東西翻了個方向,澀然不適。她深吸氣,聲音艱難用力:“你放心,我沒有想拿孩子勒索你的打算。”

“我不是這個意思。”

梁靖森似乎還想說什麼,被裴玉凜聲打斷:“你不用多說,我現在就去買藥。”

她直接掛了電話。

機場廣播的餘音未消,四下陷入死寂。梁靖森表情驟然凝固,眉眼凝著濃稠的寒意,裹在昂貴西裝下的長腿突然疾行,最終變成狂奔,像把寒光凜凜的刀,劈開人潮。

他再聯係不上裴玉,隻能換人打電話。裴玉交近的朋友他能聯係上的隻有雲淺,他托她幫忙問出裴玉的地址。中間花費了一點時間,雲淺的消息剛過來,他就打車奔向她預定的酒店。

梁靖森是在酒店樓下那條街找到裴玉的。

他跑了很久,領口開著兩顆扣子,短發被夜風攪亂,西裝也浮現褶皺,失了往日冷清的矜雅。明明喉間吐著喘息,但他身上不見疲憊,繃緊的肌肉與灼人的視線,分明是丟了珍貴東西的急切。

路燈氤氳出暖黃的光影,裴玉站在藥店旁邊的空處,與他隔著兩道台階。看著她腳邊放置的半瓶礦泉水,她冷白的麵色,梁靖森呼吸沉重,腳下猶如踩著釘板,步步艱難。

他矮她兩節台階,稍仰頭才能對視她目光,但她眼中一片荒寂,眸色黯淡。

梁靖森喉結滾動:“吃藥了?”

裴玉瞳孔稍稍聚焦,擠出一點笑:“當然,你可以放心了。”

聞言,梁靖森下頜驟然繃緊,伸手想扶她下來,卻發現,指節在不受控地顫動。他把手垂落身側,似認同地哼道,“我太清楚你想和我劃清界限的決心了,就像我清楚,你寧願損害身體,也不願意和我留有半分瓜葛的可能性。”

他在京市生活多年,很多言語習慣已經和普通話無差。裴玉聽進耳中,字字清楚。但她不能理解:“你怕我懷你的孩子,又生氣我吃藥,我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滿意?”

“我要你——”

反駁是下意識的反應,及時收聲是梁靖森理智的決定,他皺起的眉宇許久未見舒展,最終不了了之。他偏開臉,下頜線條淩厲得周身氣場都變冷,好似又回到六年前那個雨夜,他們說儘傷人的話。

裴玉的心提起來,喉間滾動變得澀然。

但梁靖森沒有,他深呼一口氣,轉過身子看她:“電話裡說的那句話,隻是想讓你來找我。”

“……”

“這兩天看不見你人,備好的藥沒法給你。”

“……”

裴玉瞳孔縮了縮,眼睫不敢置信地眨顫。她看梁靖森的眼睛,發現裡麵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很正經,很嚴肅。

他把手裡的紙袋給她。

裴玉接過,打開,裡麵果真是一粒一粒包裝的藥物。她指節倏地攥緊,心頭湧上複雜的情緒。好像犯了什麼錯,人就想要大哭一場,也或許根本沒有原因,隻是想發泄心裡那一點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眼圈霎時就紅了:“我沒吃藥,就喝了水。”

梁靖森神色微怔,旋即恢複如常。

他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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