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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野心初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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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勃律一役的關鍵從來不是擒獲其國王,而是要讓周邊小國明白:隻要大唐揮師,吐蕃便無力庇護他們。

那些騎牆的小國今年元日去長安進貢,沈潮生絲毫不覺得意外。

“高節度使倒是可以過個肥年了。”沈潮生看著那被喝乾淨的茶盞,再倒上一盞白開水。

高仙芝似乎是喝夠了,放下茶盞,收斂起麵上笑容問道:“崔家找你乾什麼?可是有了什麼麻煩?”

“一筆生意,高節度使做不做?”沈潮生沒有回應,反倒是開口問道。

“什麼生意?”高仙芝側目看來。

沈潮生麵色淡然:“明年三月,王公會出兵吐蕃,到時候安西都護府自然就沒那麼多壓力。高節度使隻管安排出千餘“流寇”襲擾商隊就好,所得貨物賣去中亞。高節度使出工出力,得其六成,我扛下治邊不嚴的罪責,分四成,可好?”

高仙芝這才明白過來,這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挺肥。那些個商隊背後是誰,這小子難道不知?

扛下罪責?到時候沈潮生與王忠嗣入吐蕃,境內有些“流寇”作亂,算得上什麼罪責。

“高節度使,你倒也不必這般看著我。隻要這場仗打起來,有千餘“流寇”進入大唐境內,也不奇怪。隻要那些“流寇”出現在河西道而非安西都護府。到時候我與王公遠在戰場,高節帥忙著戍邊。他們被搶,關我們何事?”

“每批商隊,活幾人?”

高仙芝倒也果斷,如今當上了節度使,才知曉一道兵馬所需何等巨大。安西都護府本就地處偏遠,朝廷派發糧草輜重損耗極大。雖然安西都護府地廣人稀,可那泥沙地也種不出什麼糧食,不整點賺錢路子,手下一眾弟兄便吃不飽肚子。

“那自然是前幾批一個不留,之後偶爾活一兩個傳回消息嘛。邊疆混亂,想要安穩做生意,自然得有人“護送”,高節度使覺得如何?”

“沈郎,咱還需要護送那些使團去長安。這個事兒,你到時隻需知會一聲封常清,咱辦了。”高仙芝倒是答應的爽快。

“唉,怎的連酒水都沒有呐。咱安西都護府可不似你們河西道,咱窮怕了都還給沈郎帶上了一份禮……”高仙芝拐著彎說道。

“高節度使,屋外屋內,你看上的物件都隻管拿去得了。”

沈潮生翻了個白眼,難怪當初和李嗣業“送溫暖”時,李嗣業差點把那小勃律地板磚都搬走。

原來源頭在這兒。

“沈郎,咱也不是小氣人,那些小國孝敬,咱也分你了一份!”高仙芝話是這麼說,可起身的動作絲毫不慢。

沈潮生一路跟到鋪子口,顯然高仙芝的腳步更快些。

“沈郎,不用送了,咱識的路!”

高仙芝直接牽走了半數雪白駱駝,連駝峰上的貨物也沒放下。

沈潮生倒是不在乎這些東西。

雪糖不是什麼必需品,隻要能將送往西域和中亞的第一批油水吃到口,一切都好說。

博陵崔氏?往後排一排吧!

沈潮生不在乎高仙芝帶走的那些孝敬,隻是看著高仙芝身旁的李嗣業,很難不羨慕。

沈潮生現在最憂心的是那七軍三捉守,還未握在手中。

王忠嗣留下李光弼管著赤水軍三萬三千兵馬,也算是解決了個大麻煩,可終歸不在自己手上。

隻有拿下赤水軍,再加上自己手上有重組的大鬥軍。

總共四萬兵馬,勉勉強強脫離了“吉祥物”範疇。

可剩下的五軍三捉守,沈潮生還未去巡營整肅。

大唐驕兵悍將眾多,那些原本的將帥,隻怕不會輕易認可自己這個節度使。

那麼便要先從有李光弼壓著的赤水軍開刀!

賭,就得賭最大的!

“收拾收拾,明日巡營。”

沈潮生轉過身來,對正在搬運財物的巴圖爾說道。

“巴圖爾,你去跑一趟使府,告訴李兵馬使一聲:明日巡營,讓他早些歇息。然後去一趟大鬥軍,讓弟兄們明日都懶散些。”

“還是心腹太少了啊……”

沈潮生看著眾弟兄忙碌的身影,不禁歎了口氣。

沈嘯這廝,若獨自擔任軍使,說不準能被忽悠的暈頭轉向。

張六奴心性是有,機靈勁也夠,唯獨領兵能力不行。讓他做些小生意倒是沒問題,可若讓他領兵,隻怕跑的比誰都快。

蘇明遠,在軍營裡繼續當個“教書先生吧。”

顧元一就更是算了……

唯一能讓沈潮生舒心點的,也就巴圖爾了。

隻希望明天巡營,那些個將帥能懂點事,至少能維持下表麵平和。

沈潮生一邊思索,一邊隨意的來回走著。

不知不覺,竟落下了場小雪。

還未等沈潮生想清楚,寧氏的嗔怪聲先落下來:“又要去外頭野?如今當了大官,家裡裝不下你了?”

語氣雖帶著嫌棄,卻順手將一件毛披給沈潮生蓋上了些。

“天寒地凍的,少受些風。”

“鍋裡溫著湯,自己去盛。”

沈潮生剛要應聲,卻聽寧氏又道:“你那些弟兄都讓咱打發出去買東西了。就哥舒家那丫頭在耳房,咱瞧著倒是個爽利姑娘,這都要元日了還未回去,你莫要不搭理人家。”

寧氏轉身順手將一旁候著的沈嘯拽走,露出了房中的哥舒燕。

在自家屋簷下相對,沈潮生反倒生出些不自在。

“你當真不去隴右過節?”

哥舒燕低眉點頭,毫不拘謹。

“是因為哥舒公?”

哥舒燕聞言笑了,少了幾分英氣,多了些女兒家的鮮活。

“我阿爺?早年祖父還在,阿爺癡迷酒賭,我跟著他在長安街巷裡,聽多了“這丫頭遲早被賣去勾欄”的閒話。”

“祖父走後,街坊鄰裡門口的那些仆人見到我,都難免指指點點。”

“直到阿爺投了王公的軍營,我才偶爾被人叫一聲女郎。可我聽著,和那些北裡平康坊的小姐沒甚區彆。”

“後來阿爺在河西嶄露頭角,旁人見了我,那稱呼才添了幾分敬重。”

哥舒燕抬眼看向沈潮生,眸光如水。

“所以啊,沈公,阿爺當初想讓我嫁入世家,後又讓我來河西。”

“可我覺得不該如此。”

“有些東西,從來不應該是誰賞的。我阿爺是在沙場上掙的,是在刀尖上搶的。”

“沈公你對我來說,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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