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大明:無雙好聖孫,請老朱退位 > 第380章 兩大難題!蒙古人的地利!

第380章 兩大難題!蒙古人的地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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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克魯倫河上遊的穀地,朱高熾與朱雄英率五千羽林衛繼續向北追擊。

王弼親自帶著斥候在前開路,憑著地上的車轍和馬糞,一路緊咬著脫古思帖木兒的蹤跡不放。

起初眾人還憋著一股勁,想著儘快追上目標,可沒走幾日,困境便接踵而至。

最先發難的是氣候。越往北走,氣溫驟降得越發厲害,白日裡陽光雖烈,卻毫無暖意,風刮在臉上像刀子割一般;到了夜裡,更是冷得人直打哆嗦,連裹著兩層裘皮都擋不住寒氣。

羽林衛多是中原子弟,雖換了蒙古馬和皮甲,卻哪受過這般酷寒?

不過十日,就有數十人凍裂了手腳,傷口在寒風中反複凍融,潰爛流膿,稍一觸碰便是鑽心的疼。

更有甚者,幾個士兵夜裡守哨,竟直接凍僵在雪地裡,被換崗的弟兄發現時,渾身已硬得像塊冰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挪回營中,用雪搓、用火烤,折騰了半宿才勉強緩過氣來。

即便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可這凍傷之後的血肉早已失去知覺,手指蜷曲如枯木,腳掌腫得像發麵饅頭,彆說再握刀騎馬,連走路都難。

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凍傷一旦到了這份上,根本無藥可治,與殘疾無異。

這般景象落在其餘將士眼裡,無異於往本就緊繃的神經上澆了一盆冰水。

昔日悍勇的羽林衛,此刻望著漫天風雪,眼神裡多了幾分驚懼——他們不怕刀光劍影,卻怕這無聲無息的酷寒,怕自己落得個凍殘荒野的下場。

一時間,營中的氣氛緊張至極,連談論戰事的人都少了,士氣低迷到了極點,仿佛隨時都會被這雪原的酷寒徹底壓垮。

“高熾,再往北走,怕是凍傷的弟兄會更多。”常茂看著營中裹著傷布的士兵,眉頭擰成了疙瘩,“這鬼地方連柴火都難找,夜裡隻能靠馬糞取暖,再這麼下去……”

朱高熾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望著遠處被白雪覆蓋的山巒,心裡沉了沉。

他早料到北地苦寒,卻沒料到暴雪來得這麼快——昨日傍晚,天空突然飄起鵝毛大雪,起初還隻是零星幾片,轉眼間就成了漫天風雪,不到半個時辰,地上的積雪就沒過了腳踝。

“傳令下去,讓弟兄們把多餘的皮甲拆了,裹在腳上和手上。”朱高熾沉聲道,“每隊留十個人守夜,其餘人擠在一起取暖,不許單獨睡。”

可這終究是權宜之計,暴雪一停,氣溫更低,營中傷兵的數量還在增加。

朱雄英看著一個年輕的羽林衛疼得直掉淚,忍不住攥緊了拳頭:“這鬼天氣,比打硬仗還熬人!”

見此情形,朱高熾也很無奈。

這其實就是蒙古人占據的地利優勢。

他們世代在這片冰天雪地裡繁衍生息,身體早已適應了酷寒,哪怕隻裹一件破羊皮襖,也能在風雪裡行軍;可中原將士不行,骨子裡就缺了那份抗凍的底子,乍一到這極北之地,身體根本吃不消,彆說衝鋒陷陣,能保住性命就已不易。

朱高熾想起史書裡的記載,當年嶺北之役,徐達中路軍本占儘優勢,就是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讓明軍將士凍的凍、病的病,連弓弦都拉不開,最終軍心渙散,士氣崩潰。

王保保正是抓住這個機會,率蒙古鐵騎反撲,才贏下那場大勝,也給了北元苟延殘喘的機會。

難道,這一次仍舊要重蹈覆轍?

難道大明的兵鋒,終究跨不過這片雪原?

難道脫古思帖木兒的命,真就這麼硬,連老天爺都要幫他?

朱高熾望著營中低迷的士氣,心裡像壓了塊冰——他可以憑借穿越者的身份知道脫古思帖木兒最後的位置,卻算不透老天爺的心思;可以用計謀追蹤敵軍,卻扛不住這能凍裂骨頭的嚴寒。

康鐸也一臉沉重地開了口,道:“殿下,比起嚴寒,咱們的糧草也不多了。”

比酷寒更要命的是糧草。他們此行本就輕裝簡行,隻帶了一月的乾糧和肉乾,原以為能速戰速決,銜尾追上脫古思帖木兒,可一路追擊下來,先是被暴雪耽擱了行程,又因凍傷減員不得不分糧照顧傷兵,糧草早已見了底。

馬廄裡,戰馬啃著帶雪的枯草,嚼得滿嘴是冰碴,不少馬匹開始掉膘,拉韁繩時都顯得有氣無力;營盤中,士兵們每日隻能分到半塊凍得硬邦邦的麥餅,就著雪水咽下去,連最耐存放的肉乾都得按片分,咬一口能在嘴裡含半天舍不得咽。

“殿下,咱們隻剩兩日軍糧了。”康鐸捧著賬本,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臉色凝重地提醒道,“再往前走,翻過前麵那道山梁,就是無人區了,連零散的牧民氈房都見不著,想找些牛羊就地補給都難如登天。”

朱高熾接過賬本,上麵的數字密密麻麻,卻字字觸目驚心——五千羽林衛,每日消耗的糧草是鐵打的定數,戰馬的草料更是省不得。

如今雪封草原,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彆說設陷阱捕獵,連飛禽走獸的蹤跡都被大雪蓋得嚴嚴實實,連隻兔子都抓不到。

繼續追擊,不等追上脫古思帖木兒的影子,怕是先得斷糧。

到那時,彆說抓大汗,恐怕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士兵和戰馬在雪原上餓死、凍死,最終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朱高熾捏著賬本的手微微顫抖,賬本上的墨跡仿佛變成了將士們絕望的臉。他知道,糧草就是軍隊的命脈,沒了糧,再精銳的部隊也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要不……先退回特林?”朱雄英猶豫著開口,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等開春雪化了再追,到時候天暖和了,糧草也充足,總比在這兒凍死餓死強。”

這話一出,不少士兵都下意識地抬起頭,眼中露出明顯的動搖。

是啊,活捉北元大汗固然是潑天的大功,可也得有命活著回去領賞才行。現在倒好,功還沒見著影,人先凍殘了不少,糧草也快見底了,再這麼耗下去,彆說立功,能不能看到明年的春天都難說。

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寒風像刀子一樣割肉,積雪沒到膝蓋,連口熱飯都吃不上,他們真是受夠了。

與其在這兒硬撐著送命,不如先退回特林休整,等天氣轉暖再做打算——反正脫古思帖木兒帶著那麼多輜重,也跑不遠,早晚是甕中之鱉。

營中沉默了片刻,幾個凍傷較輕的士兵忍不住低聲附和:“太孫殿下說得對,咱們沒必要在這兒硬扛……”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一次,連朱高熾都皺起了眉,雖然沒說話,卻也默認了這話有幾分道理。

畢竟他是主將,得對五千羽林衛的性命負責,不能為了一場沒把握的追擊,把弟兄們都搭進去。

可他還沒開口,王弼已厲聲喝道:“混賬!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敢稱羽林衛?當年咱們跟著陛下打天下,被困滁州時啃樹皮、煮馬鞍是常事,鄱陽湖大戰時連口水都喝不上,哪像你們這般嬌氣?”

他眼神掃過眾人,帶著沙場老將的威嚴:“北元大汗就在前麵,軍功就在眼前,這時候退回去,對得起身上的鎧甲嗎?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嗎?”

嗬斥歸嗬斥,王弼心裡也清楚,眼下的處境確實凶險。

凍傷者日增,糧草見底,再拖下去,彆說追擊,恐怕連自保都難。

他走到朱高熾身邊,壓低聲音,語氣裡少了幾分嚴厲,多了幾分務實:“殿下,糧草和凍傷是實打實的難處,不是靠喊幾句口號就能解決的。再拖下去,真可能全軍覆沒。”

他頓了頓,說出一個折中的方案:“要不……派一隊人輕裝回特林求援,讓俞通淵火速送糧草和傷藥過來,再多調些耐寒的蒙古兵支援。咱們帶著剩下的精銳繼續追,保持住距離就行,隻要彆讓脫古思帖木兒跑丟,等援軍一到,再全力出擊?”

這話說得在理——既沒放棄追擊,又能解決眼前的困境,算得上是穩妥之策。

王弼望著朱高熾,眼中帶著期盼,他知道這位殿下有主見,但此刻也該權衡利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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