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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章 案件的抓手在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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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鴨街。

雞鴨街是學府路在新興了大量的娛樂場所後的野稱,尤其是學府路靠近北方大學的幾條輔街,以南北風味小吃為主的小吃街,以桑拿浴、ktv、迪斯科舞廳為主的娛樂街,以網吧、酒吧、書吧、陶吧、音樂吧為主題的吧街,形成了該地區獨特的娛化。尤其是沾黃帶色場所裡打工者多數為大學女生,更使得冰城市的男人趨之若鶩,心神不寧。暗夜裡無不茶飯不想,躍躍欲試,醉生夢死其中的也大有人在。因此娛樂街被夜生活者們私下裡叫作雞鴨街也倒是恰如其分。據基層掃黃隊的隊員講,為雞為鴨的大學生,相當普遍,而他們的生意也格外地好。

黑貓夜總會坐落在一條幽深的小街裡,門麵是一張誇張的變形的人臉,臉色蒼白,前額隆起,巨大的“川”字褶皺間橫插過一把青光閃閃的刀。射燈照著,刀光遠遠就能看見,攝人心魄。臉的角落,把鼻子移位到左腮處,小巧而鮮紅,是門。強烈的壓抑和扭曲在視覺上,給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反差。

進入夜總會,剛才心理上的不適應立刻被四射的燈光、迸裂的音樂和扭動的人群所融化,兩個長著魔鬼身材、披肩長發的女孩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領舞。她們的長發在音樂裡左右搖擺,如一頭瘋狂的獅子,幾乎透明的內褲裡的屁股,肌肉結實而圓滾,猶如兩團焚燒世界的烈火,散發著拯救欲望和毀滅欲望的烈焰,不燒它個天昏地暗是絕不罷休。

染著五顏六色頭發,身上刺著恐怖紋身,穿著黑色漁網背心的音樂dj不時地插碟、混音和喊叫。

高非明和淳於北穿插著走過人群,一個顯然是吃了搖頭丸的女孩目光迷離地邊搖邊向高非明做著挑逗的動作。

吧台很空落,調酒師也在音樂裡搖晃。

高非明坐在吧凳上,環視大廳。一雙非常特彆的眼睛在跳舞的人群裡稍縱即逝,他本能感到那雙眼睛傳達給他的絕非對陌生人的一瞥,而是故意要給他看的,可是,那眼神實在飛得太快,以至於他無法做出任何分析和確認。搖晃的腦袋讓高非明感到暈眩。

一個濃妝豔抹的小姐欺身到高非明身邊,眼睛卻挑逗般地看著淳於北:哥哥,不玩玩麼!小姐溜滑的手落在高非明的腿上,手指如按琴鍵般輕盈地跳動,且直奔男人的要害之處。

淳於北厭惡地轉過頭,幾個染著各種色彩頭發的男孩正齊齊地望著她,曖昧的眼神令她作嘔。

高非明厭惡地把小姐的手拿開,衝調酒師要了啤酒。小姐的臉立刻變得冰冷,嘴裡嘟噥著,轉身要走,高非明一把把小姐拉住。小姐剛才還冰冷的臉立即換上了諂媚的笑,嗲嗲地哦了一聲,順勢向高非明依去。高非明拉住小姐的手,把小姐的手按在後腰上。小姐的上身幾乎伏到了高非明的膝上,裝著鋼絲胸罩的胸脯故意壓著高非明,色情地說著,一看你就是個色鬼哦!可是,小姐的手在觸到高非明後腰那個硬邦邦的東西時,臉上滾熱的笑一下子僵住了。旋即又換上了不卑不亢的神情說,我可不是嚇大的。但她還是坐起來,手有些顫抖地點起一支香煙,故意衝著高非明吐出一串煙圈。

高非明沒有搭理她的挑釁,而是直接問道:認識許麗嗎?

不認識。小姐乾脆地說。

高非明把許麗的照片掏出來,遞給小姐說,你仔細看看?

咪咪?小姐驚詫地看著高非明。她怎麼了?

你不知道?高非明盯著小姐。小姐使勁地搖晃著腦袋,眼色迷茫。

死了。

死……死了?小姐驚懼地大張著嘴,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高非明觀察著小姐的表情。小姐痛苦地靠向吧台,半晌,端起高非明的啤酒,一飲而儘,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

也許我們可以找一個地方好好聊聊。高非明看著小姐,和淳於北交換了一下眼神。淳於北站起來往外走,小姐吃了迷魂藥般跟著他們出來。

吉普車裡很寬敞。小姐坐下後,哆哆嗦嗦地拿煙,因為手哆嗦,幾次也沒點著。高非明拿過火機,給小姐點燃香煙。小姐纖細蒼白的手指在夜色裡很刺眼。煙火明滅,映現著小姐蒼白的臉,淚水變成了淚痕。

你叫什麼?淳於北問。

齊齊,在我們行當裡都有這樣的名字。

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淳於北在黑暗裡打開了數字錄音機。

我是一年前來這裡的。剛來的時候,那些霸道的學生妹欺生,尤其是對於我這樣沒文化的,她們非常瞧不起我。齊齊不屑地笑了笑,仿佛輕蔑學生妹,又似輕蔑自己,然後接著說,可我不在乎,我知道在這裡玩轉,靠的不是文化,而是發騷。這一點我比他們強多了,因此我們之間經常因為客人發生摩擦。有一回,我和一個叫藍的小姐打了起來,沒想到的是,藍和一些社會人關係複雜,她找來了一幫黑社會的人,把我拽到包房裡打。我被打慘了,要不是咪咪及時出麵,我想我不死也得殘廢。

你們因此成了朋友?淳於北問。

是的。我們成了相互幫助相互依偎的朋友,儘管我們那麼好,可誰也不問相互的名字和經曆。我隻知道咪咪是北方大學的學生,她之所以乾這行,完全是因為家裡太窮,而弟弟上學又需要錢。

淳於北冷淡地說:需要錢的多了,可以有更多的賺錢方式。

齊齊苦笑著:你以為我們是誰呀?像你一樣是警察?沒有一個女人天生犯賤。

看著一臉慍怒的淳於北,高非明接過話問:你和咪咪在一起工作了多久。

我們大約是去年7月在一起的。她不是每天都來,她每周的星期一和星期四要上課,她從來不耽誤課。

你知道她和哪些男人交往嗎?

不知道,不過半個月之前,她很興奮地跟我說,一個特殊的男人在追求她。她沒說是誰,我也沒問,這是我們的規矩。可看她那興奮的樣子,我相信應該是一個有地位或有身份的人。

你憑什麼斷定?淳於北問。

咪咪是一個心氣很高傲的好女孩,她不會輕易看上誰。和她年齡相仿的學生,她嫌他們的腦子和口袋一樣空,年齡稍大又成熟成功的,基本有了家庭,她是一個不甘心做二奶的人,而那些下流貨,乾脆就不是她的目標。齊齊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而且有一次我和那個男人打過一個照麵。

淳於北立刻問,他長得什麼樣?

齊齊想了想說:很高大,有一點瘦。我當時正要到黑貓夜總會坐台,隻是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沒注意。

高非明轉過頭,問:再見他你能認出來嗎?

齊齊不確定地說:也許吧,我不知道。

那她會不會因為心氣高傲而得罪了那些追求她的人或者曾經打你的那些人?高非明問。

她不會輕易傷害誰,哪怕是一個無賴,她有她的拒絕方式,所以咪咪的人緣很好。那些大哥也很捧她,至於打我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

高非明下車,給齊齊打開車門,說:非常感謝你,如果有什麼新的情況或者你發現了什麼,請給我電話。高非明給了齊齊一張名片,看著齊齊忸怩著走進那扇紅色的門。

已經深夜,涼爽猶如愁緒緩緩升起。汽車輕盈地碾過馬路,於無聲處,心潮起伏。淳於北看了眼沉默的高非明,欲言又止。把臉轉向窗外,冰城夏夜,睡意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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