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如影隨行 > 第一卷 第4章 輿情壓力太大

第一卷 第4章 輿情壓力太大(1 / 1)

推荐阅读:

陽明小區。

高非明上樓的時候,電話響了,深夜裡的電話鈴聲格外響亮。高非明知道是誰的電話,甚至他能知道對方要說什麼?有很多時候,心有靈犀並不是建立在聰明或默契的層麵,在感情上的相互靠近,而且是以一種非此即彼的兩個人的方式建立起來的心有靈犀,應該說是某種意義上的融合,而一旦精神上達到了高度的融合,那一定是再也分不開、放不下的牽掛。

什麼事?高非明打開房門。

沒事。最近你們小區發生了幾起搶奪案,我……淳於北咽下了下麵的話,一向理智的她更多的時候是嚴格約束自己的情感,而願意把煎熬留給漫長的夜晚,獨自品嘗。也許是她更樂於品嘗那種獨自的煎熬的快樂,像蟲子一樣,一口一口的從你的腳趾開始噬咬,直到你的心頭,讓你全身都在噬咬中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抓心撓肝,而絕對不會找上門去主動請求,更不會一定要到熱鬨的散發著瘋狂欲望的男人堆裡,任憑男人們的目光,將自己反複強奸,然後在酒精的作用下,含著憂愁,枕著色欲入夢。

謝謝。高非明關掉手機。

再見。淳於北的聲音輕得夜風般縹緲。

在黑暗裡坐了半晌,起身打開電視,冰城電視台正在重播《現場》。現場是晚上剛剛發生的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滿畫麵都是支離破碎的汽車,血肉橫飛的人體,車窗玻璃上到處是沾著鮮血的手印,慘不忍睹地證明當時的恐怖。記者張沂正在語速很快地講述著車禍發生時的情況。張沂的語速很快,使得本來就令人窒息的現場更加緊張。

高非明和淳於北是在偵破三年前的“1·28”綁架案時認識的。當時,他正在市局刑警隊調研,而淳於北剛剛大學畢業來刑警隊。經過一個案子的成功偵破,他們成了十分默契的好朋友。高非明喜歡淳於北在偵破案件過程中的另類思維,既不否定成規的模式,也不推崇現代手段,而是循序漸進地把大家引導到科學的偵破模式。這同高非明正在調研的課題“關注犯罪心理而非罪犯本身”,有著極其相似的本源。而淳於北則被高非明身上的霸氣、文氣和稚氣所征服。在她的經曆中,還沒有見到過這樣一個個性自信得近乎霸道,內心敏感得接近於作家,性情稚氣得像一個孩子的男人。因此,在聽到高非明被調到重案組,即將和她一起工作,淳於北幾乎壓抑不住地在心裡叫了出來:太好了。

很久以來,淳於北知道自己是愛上了高非明。那並非簡單的男女意義間的愛,有時候讓她很幸福,有時候也讓她很迷茫,儘管在更多時候是困惑大於晴朗,憂傷大於喜悅,可是她不想放棄,即便是被人遺棄,在一場開始就知道答案的遊戲中,堅持本身就是了不起。當然,機會往往就在堅持的過程中出現。

高非明完全能感受到淳於北的愛意,也知道淳於北是一個更講究關照自己心靈的女人,她不會含而不露,如果時機成熟,要不是兩年來他一直和妻子蘇汶處在尷尬的分居狀態,而是離婚,他相信淳於北一定會向他進攻。當然,高非明承認自己的魅力,作為一個男人,他除了沒有像一個商人那樣掙更多的錢,可以說,他是值得女人追逐,可是,他的妻子蘇汶卻放棄了如此優秀的男人。

高非明和蘇汶是大學同學,戀愛沒有轟轟烈烈,結婚也就波瀾不驚,一切仿佛上天安排,水到渠成,不鹹不淡地過日子原本就是他們的狀態。直到兒子高小明出生後,蘇汶突然開始了抱怨,越來越密集地出現在她嘴裡的就是:她的生活不應該如此,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於是,從最初的試探性的爭論到毫不隱諱的爭吵成了他們家庭生活的主題,雖然他和蘇汶都是不喜歡吵架的人,可是,千錘百煉後,他們的嘴都磨成了鋒利的刀子,傷害也就越來越深。如果說是他太理智,應該說是他非常留戀蘇汶。如果說蘇汶更荒唐,應該說是蘇汶也許隻是在心裡爭奪一種認同,因此,為了他們已然走過的十多年,他和蘇汶商量著分居一段。沒想到的是,分居兩年了,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彌合的方法,關係也就如此不尷不尬地拖著,真正成了無性婚姻。

想起蘇汶,他才想起明天是兒子高小明的9歲生日,他已經兩周沒有看見兒子了。一想到兒子,高非明立刻來了精神。儘管兒子和妻子住在一起,可兒子和他的感情一點也沒有改變,甚至比過去更深厚。小家夥也知道疼他,每次通電話都大人般囑咐他少喝酒多休息。當然這要感謝蘇汶,是蘇汶一直教育兒子:無論父母會否離婚,與愛自己的孩子沒有關係。因此高小明生活得十分健康,用他的說法就是:一家兩製。

睡不著,高非明打開了電腦。他點擊桌麵上的郵件,除了一個網友的問候,再沒有其他郵件。瀏覽了一會兒新聞,除了一些司空見慣的噱頭,也都是明星們的八卦。他一向對明星們不感興趣,也許那與他的年齡有關,可他更相信與他的閱曆接近。

點進冰城聊天室,除了發燒偵探有位置,其他聊天室都已經客滿。高非明去過發燒偵探,看了他們的聊天,完全是一些小孩子們對福爾摩斯的剽竊。

高非明隱身登錄後,瀏覽著幾十個網友的聊天內容,依然沒有什麼新意。就在他準備下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叫薑子牙的人留言:如有對本市北方大學謀殺案感興趣者,請到非常社區。

高非明精神一振,一個能拿北方大學謀殺案做聊資的人,不是案件中人,也是如他一樣關心該案的人,是他們重案組的哪個,也很難說,高非明旋即轉向非常社區。他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薑子牙,踟躕間,一個房間亮了燈,紅燈閃爍了幾下,突然畫麵鮮血四濺,高非明以為遇到了病毒,憤怒的吼叫還沒出口,電腦上竟打出了歡迎詞:歡迎你進入死亡遊戲。

高非明籲了口氣,快速敲出一串文字:真希望你不是故弄玄虛,不然真是糟蹋了我的寶貴時間。

薑子牙:哈哈哈,憑感覺你是一個不錯的好手,我喜歡。

高非明:可我隻喜歡最好的。

薑子牙:我們一樣,最好的就是最專業的。

高非明:我並不認為自己很專業,尤其是在我的本職專業。

薑子牙:那是你的個性,能夠始終悲情地看待自己的人並不多,比濫竽充數裡的那個家夥還不如的人,比比皆是,可他們還非常有市場。

高非明:那不是市場的悲哀。

薑子牙:所以才有“星期五謀殺案”那樣的清理者。

高非明:清理者?

薑子牙:對,清理者,世界上唯一還有正義的園丁。

高非明:你欣賞謀殺者的行為?

薑子牙:那不好說,有很多的事情必須有人去做,儘管方式和方法並不符合道德規範和社會法製,可是,你又能指望法製和道德什麼呢?

高非明:一己之見,或是思想偏激。

薑子牙:哈哈哈,你像我的初中老師。

高非明:在社會秩序裡,我們必須遵守。

薑子牙:創造秩序的人為什麼可以不遵守呢?

高非明:你不要以點帶麵,那對於整個社會是不公平的。

薑子牙:你真是一個地道的正經人。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議或忠告,掛在我的嘴邊,不,應該是心頭。可我隻是怕你的忠告被我的心給同化了。

高非明:我們都還對對方的堅強不很了解。

薑子牙:是,我們需要一點點時間。對於都有個性的人。

高非明:那麼,你怎麼看“星期五謀殺案”?

薑子牙:那個記者最少總結出了一點,那就是此案絕非偶然發生的個案。如果她不是看偵探小說太多,也算有一定的思想,要知道,現在有思想的人實在太少了。

高非明:你很有思想嗎?

薑子牙:我不像那些好色的男人,隻知道用雞巴思考問題。

高非明:那你的聰明的大腦又能告訴我什麼?

薑子牙:什麼也不能。我記得我媽媽從小就告訴我,要知道糖是甜的,一定得自己去嘗。遺憾的是,她隻告訴了我這一句話,然後就死了。

高非明:那真不幸。

薑子牙:萬幸的是我還活著。

高非明:你為什麼喜歡談論“星期五謀殺案”?

薑子牙:我喜歡死亡。當然,我指的是一定要把死亡當作遊戲,可遺憾的是,更多的人隻是敢於高談闊論死亡,一旦麵對死亡,又沒有一個敢像劉胡蘭那樣英勇,而且是喊著代表著理想和信念的口號。

高非明:我不明白你的死亡遊戲?

薑子牙:每個人與生俱來都是在做著關於死亡的遊戲。從生開始,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在設計著如何地死亡:或猥瑣平庸或雍容華貴。

高非明:我不想犧牲睡眠而和你探討哲學的問題。

薑子牙:哈,你並不是淺薄之徒,何來淺薄之話。知道嗎?人之所以會變成垃圾,根本的原因就是缺乏對正確的判斷。

高非明:生活不是真理,河道裡被人為堆砌過多的石頭,儘管會有急流,可是,最終也會導致河水的泛濫。

薑子牙:為你鼓掌,看來我遇到了對手。

高非明:可我不以為意。

薑子牙:可是你已經喪失了選擇權。

高非明:我最討厭的就是脅迫。

薑子牙:你有軍人和警察的雙重性格。可你一直找不到一條出口,做一個有尊嚴和有榮譽的男人。

高非明:你是什麼人?

薑子牙:我是活著的人,也許是死去的。過去我死了,現在活著;現在我活著,將來會死。

高非明:你已經偏離了我們要談論的話題。

薑子牙:你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要知道,任何有意義的事情都必須用耐心去培養。也許很快你就會找到一把金鑰匙。你需要解決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薑子牙說完,連再見也沒說就消失了,電腦上顯示著:該網友已離開。

高非明剛剛被點燃的情緒因薑子牙的不辭而彆,更加鬱悶,索性關了電腦,窗外已經有了青白色的亮光。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