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二狗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這邊。
徐徐開口道:“據說,他爹欠了王翔五十塊錢的高利貸。現在要不上錢了。王翔威脅他,三天內不還,就要砍他爹一隻手。”
葉莉捂住嘴巴,“王翔這麼壞?”
“可不是嘛。”大春憤憤不平道,“趙衛國這傻子,想把自己當給當鋪。結果被人家笑話一番,攆出來了,剛才還跪在地上哭,大家都在看熱鬨。”
陳冬眉頭緊鎖,“他人呢?”
“這會應該回去了吧。”大春歎氣道,“哎,王翔真不是個好東西。”
王翔放高利貸的事,陳冬是一直知道的。
而且,他特彆懂規避風險。
這年代,是不允許做金融生意的。
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潛規則。
王翔會以朋友的名義借錢,讓人寫下借據,而借據上的數字,就是要還的錢。
這樣即便鬨到派出所,也不能判他投機倒把。
“我看他哭著走了。”二狗搖搖頭,“趙衛國家本來就窮,哪來的五十塊錢。”
葉莉抿著嘴唇,拉了拉陳冬。
雖然沒開口,當陳冬知道她在擔心趙衛國。
“先送你回家,這事我來想辦法。”陳冬握了握她的手。
葉莉點點頭,跟大春二狗打了招呼,就和陳冬往村裡走去。
路上。
陳冬心裡盤算著這件事。
放高利貸的事,村裡人儘皆知。
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而且,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趙衛國家雖然窮,但還不至於借高利貸,他又不給兒子結婚。
而且。
為什麼是找王翔借。
隱約感覺,他是被人設套了。
王翔這人,他再了解不過。
看起來隻是個混混,實際上精明得很。
他敢借錢給彆人,就有把握連本帶利收回來。
不知不覺,到了農場的入口。
“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彆讓傷口碰水。”葉莉囑咐道。
“知道了。”陳冬笑了笑。
“謝謝你的布。”葉莉回頭揮了揮手。
目送葉莉進了農場。
陳冬這才轉身往家走。
剛到村口,就看見大春和二狗蹲在路邊,好像在等他。
“冬哥!”
見到他,兩人立刻站起身。
“你們找我有事兒?”
“是的。”大春說道,“冬哥,我們商量了一下,想幫幫趙衛國。”
二狗也點點頭,“是啊,那小子傻頭傻腦的,但人老實巴交的,從不惹事。而且我們打聽到了,是他爹生病,才借錢的。”
陳冬有些意外。
這兩兄弟,雖然以前胡作非為。
但關鍵時刻,還這麼講義氣。
“你們想怎麼幫?”陳冬笑道。
大春搓了搓手。
“今天去集市裡賣麅子,賺了二十三塊錢,冬哥你能不能再借我們點。”
“借錢是可以。”陳冬說道,“但你們不怕趙衛國還不上嗎?這可是五十塊錢。”
“咱們現在生活算是好了,隻要跟著冬哥,這錢賺回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二狗趁機拍馬屁道。
陳冬也確實有幫趙衛國的想法。
隻不過,他前段時間才買了槍。
今天去布店,又把剩下的錢用了。
現在是真的一分錢都掏不出來了,根本湊不齊五十塊。
而且,他認為這樣做治標不治本。
王翔肯定不會就此罷手的。
二狗皺著眉頭,“那可怎麼辦?難道不管他?”
陳冬深吸了一口。
本來他還想慢點對付王翔,可現在,王翔都找殺手對付自己了。
留著也是禍害。
勾了勾手指,把他們喊道身旁。
“有辦法,可以徹底解決這事。”
兩人一聽就兩眼放光。
“什麼辦法?”
“咱們得從源頭下手。王翔放高利貸,是違法的,我們得找到證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陳冬嚴肅道。
“可是。”王翔的所作所為,他們也有所耳聞。
但他一直做的極為隱蔽。
哪有那麼容易找到證據。
大春顯得有些泄氣。
“辦法總比困難多。”陳冬拍了拍他肩膀,“我現在就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除了趙衛國,王翔還放過不少高利貸。
讓大春和二狗去調查,王翔還借錢給了誰。
“我們就先從這方麵入手。”陳冬小聲道,“你們分頭打聽,看看村裡還有沒有欠王翔錢的人。記住,要隱蔽,彆讓王翔察覺到。”
“明白。”大春和二狗點頭道。
“還有一件事。”陳冬把剩下的錢交給了大春,“你們帶著這錢,去找找趙衛國。問清楚,他當初是怎麼借這筆錢的,有沒有欠條和人證。”
“我去吧,我跟趙衛國比較熟。”二狗說道。
“咱們一起去,要是王翔的人看到,就說咱們找趙衛國打牌。”大春附和道。
陳冬滿意地點點頭。
這兩人雖然文化不高,但腦子還是靈活的。
尤其是二狗,鬼點子很多。
“好,這事就這麼定了。”陳冬說道,“記住,此暫時不要聲張。”
“要把王翔送到牢裡!”二狗想起上次被堵在倉庫,就一陣憤怒。
分彆後。
陳冬獨自返回家裡。
還在想著黃斌的事。
趙德海到底隱瞞了自己什麼?他怎麼沒聽趙德海提起過黃斌。
而且,黃斌這人實在太奇怪了。
明明有槍,卻要跟自己近戰肉搏。
被打得半死又若無其事地爬起來了。
還有胡喜那件事。
陳冬隱約覺得頭有點大。
前世這時的自己,隻是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
全然沒有注意到,黑河農場這時候已經暗潮洶湧了。
至於王翔。
知道他對自己起殺心後,陳冬就已經決定了。
這次一定要斬草除根。
想到此,陳冬握緊了拳頭。
任何敢得罪自己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王翔,是撞到槍口上了。
而在村道上。
王翔此時被嚇得臉色慘白。
黃斌正拿著匕首,在他麵前晃著。
“陳冬最近跟誰練武來的?你小子沒告訴我啊。”
“沒有吧!”王翔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他練武的事啊。”
“那他小子怎麼這麼能打!”黃斌拿匕首在他臉頰上輕輕拍了拍。
“我對了!他這段時間在跟張獵戶學打獵,估計跟他學了點本領!”
“張獵戶?村北的張寶?”黃斌眼珠轉了轉,收回了匕首。
轉身就要離開,突然又冷笑了一聲。
把銀票丟在地上。
“人我就不殺了,錢還你。彆告訴彆人我在村裡,否則”
“一定不說!打死我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