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紀景軒沒一會兒就醒過來了。
一睜開眼看到初小七坐在炕邊守著他,想起飯桌上那個隔空“啵”,血液又止不住的從腳底往臉上衝。
初小七坐在炕邊還在發愣,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她轉頭往炕上看去。
見人醒了,一想到紀景軒那害羞的模樣,她就玩心大起,想要逗弄一下這家夥。
“相公,醒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紀景軒的額頭,“額頭不燙,摸摸其他地方燙不燙……”,她伸手順著紀景軒的衣領,將手伸了進去。
手觸碰到紀景軒胸口肌膚時,他整個人都僵硬石化了,也不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太過於激動。
“胸口也不燙,那再往下……”
初小七的小手在他的胸口輕輕畫了兩個小圈圈,準備往腹部劃拉,這挑逗的意思實在不要太明顯了。
紀景軒一把抓住初小七作亂的小手,臉都快要滲出血了,聲音沙啞的道:
“七七,不能,不能再……”
初小七聽到他比貓兒還小的聲音,差點笑出聲來,卻又裝得很受傷的模樣。
“怎麼?我們是夫妻,我都摸不得,那誰摸得?
你那青梅竹馬汪雨荷摸得?”
她一把將手給抽回來。
紀景軒見她生氣了,趕緊從炕上爬起來,著急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裡麵。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與汪雨荷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要把我跟她扯在一起。
我,我,我隻是擔心……
擔心天快亮了,一會兒爹娘他們進進出出的,聽到,聽到……”
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
看到他一臉窘迫的模樣,初小七心裡快要樂翻了,臉上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
“那……”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挑了挑眉,使壞的在紀景軒胸口的小糯米上劃過,畫著小圈圈。
紀景軒全身恍如觸電一般,血液頓時換了個方向衝,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呼吸不自覺的開始粗重。
衝動的想一把將人給抱住,嘗一嘗那櫻紅小嘴的味道。
但他不敢動,擔心初小七又生氣,隻有硬生生的那麼忍著。
眼看初小七的手越來越不規矩,已經放在了腰帶上了。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和周晴晴的喊聲:
“小蘭,小蘭……”
“喲,晴晴那小丫頭來了,我去幫你把筆裝上。
你也趕緊穿戴整齊出來啊!”
紀景軒還沒回神,初小七就已經起身出了門。
他捏著炕上的被子角,抿著嘴看向窗戶的方向。
還差一點兒,差一點就……
這周晴晴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壞人好事天打雷劈!
他自顧自的“哼”了一聲,氣呼呼的下床穿戴整齊,開門出去。
初小七已經將一千支炭筆給他裝進了背簍。
又將昨天烤的三百多個烤餅分成了兩份,裝在挎籃裡麵遞給紀景澤兄妹。
她從荷包裡麵拿出五十個銅板遞給紀景蘭,“午時,無論有沒有賣完,在街上吃了飯就回來。
不用省,帶著晴晴去吃那家雞絲麵,想吃餅也彆舍不得,隻管吃。”
紀景蘭接過銅板,幾個小家夥便手挽手,愉快的出了門。而紀景軒則是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出不了門。
他轉頭看向站在屋簷下,一臉微笑的初小七,真想什麼都不乾,就那麼守著她。
“大哥,磨蹭啥呢?快點兒呀,一會兒趕不上早市了……”
紀景澤見紀景軒遲遲都不出門,站在門口著急的催促。
紀景軒咬了咬後槽牙,像是壯士一去不複返的那氣勢一般,轉頭出了院門。
周晴晴挽著紀景蘭的手,有些羨慕的道:
“小蘭,小七嫂子真的變了好多呀,居然給了你們五十個銅板。
我娘才給了我五個銅板,原本隻給三個,我撒潑打滾的,才又加了兩個。”
紀景蘭咧著嘴,一臉天真的點頭笑道:“我嫂子自從醒過來後,對我們一直都很好。”說完,拉開蓋在垮籃上的布,從裡麵拿了個蔥油餅遞給周晴晴。
“呐,嘗一個,我大嫂做的,好吃得很……”
周晴晴想到初小七以前那潑辣的模樣,有些猶豫的推開:“不了,你這是要拿去賣的,到時候少了,小七嫂子得生氣了。”
紀景蘭將餅塞到她的手裡,“拿著吃吧,一個餅罷了,我大嫂沒那麼小氣。
這餅做好了,她也沒鎖著,就放那兒隨我們吃。
吃多少她都不心疼,但就是不能浪費……”
周晴晴轉頭看了眼不遠不近跟在身後的紀景軒,見他沒啥反應,便拿起餅往嘴裡遞。
“哇,這餅真好吃,比前天小澤送去我家的肉餅還香。”
後麵的紀景澤一臉傲嬌的笑道:“那當然,這些餅子都是我大嫂用豬大油做的。”
“小蘭,這餅怎麼賣的?一會兒,我讓我大哥也買一些。”
“蔥香味,3文一個,5文兩個。白糖芝麻味,椒鹽味,都與蔥香味的一個價。板栗餅6文一個,10文兩個。”
周晴晴有些驚訝,“小蘭,這餅不便宜呀,能賣得出去嗎?”
紀景蘭不以為然的道:“我大嫂做的東西還是很好賣的。
我大嫂說了,讓我們不要有壓力,賣不出去,背回家自己吃。
反正吃餅也能填飽肚子。”
周晴晴是真羨慕他們有這樣的大嫂,要是將來她大哥娶的媳婦兒也能像初小七一樣就好了。
幾人進城後一起去了林記木匠鋪,紀景軒去拿板子,周晴晴去送東西。
周二虎見到周晴晴都有些意外,他爹不是昨天才來送過東西嗎?怎麼今天自己妹妹又來了。
“大哥,大哥……,小七嫂子做的這餅可好吃了,你買兩個嘗嘗。”
周二虎其實已經吃過早飯了,但見是紀家兄妹在賣,想著照顧發小家裡的生意,便花了十個銅板買了4個餅。
兩個蔥花,一個白糖芝麻,一個椒鹽的。
正好掌櫃的出來,紀景軒就順手給他拿了幾個,將初小七交代的事情轉告他。
五十張白板有些重,紀景澤幫忙送去書院,紀景蘭和周晴晴就去集市叫賣。
他們約定好,誰先賣完,就先去書院門口等著。
到了正午,不管賣沒賣完,都必須在書院門口集合。
紀景澤幫忙將白板送到書院門口,索性就在門口喊了幾聲:“噴香酥脆的餅子喲,一口香得掉渣,兩口香得掉牙,三口香得掉舌頭嘞……”
這進出書院的學生聽到這叫喊聲,覺得頗有意思。
“小兄弟,你這餅子是鐵做的?能掉牙,還能掉舌頭?”
紀景澤完全沒了當初第一次陪初小七到集市,賣板栗的害羞模樣。他咧著嘴,露出一排白牙,“我這不就是形容好吃嘛……
不是我吹,我家這餅子,隻要你咬上一口,都能香掉你的舌頭。
哥哥要不來點兒?”
書院學生見他繪聲繪色的樣子,就想著照顧照顧這小家夥的生意。
“你這餅怎麼賣的?”
“蔥香味,定3文一個,5文兩個。白糖芝麻味,椒鹽味,都與蔥香味的一個價。板栗餅6文一個,10文兩個。”
“你這麼小個餅,賣得不便宜呀,這要是不好吃,至少都得損失三文。”
紀景澤想了想,拉開蓋在餅上的布,拿了一塊出來,掰了一點兒給問話的學生。
“那先償後買吧!”
問話的學生接過餅塞進嘴裡,“嗯,不錯,酥香……
給我來個蔥油的和椒鹽的。”
“好嘞……”
紀景澤用筷子夾了兩個餅,遞到問話學生的手裡。
邊上看熱鬨的見有人說好吃,也都掏了五個銅板出來買兩個嘗鮮。
紀景軒在書院裡麵賣板子和筆,見好多學生手裡拿著什麼吃食,吃得津津有味的。
待人走近了才看到他們手裡拿的餅子,他感覺這餅和自家的餅有些相似。
“張兄,你們吃的這餅子哪裡買的?”
“哦,一個十三四的少年在門口叫賣的。景軒要不要來點兒,這味道真不錯。”
張兄將自己咬了一口的椒鹽餅遞到紀景軒的麵前。
紀景軒擺擺手婉拒,“不用不用,我不餓,你慢慢吃……”
他心裡好笑,這紀景澤還真會挑地方,這書院可謂是北河縣人群聚集較多的地方之一了。
院長的書童一臉喪氣的從院門走了回來,紀景軒有些好奇的問他:“思淼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思淼給紀景軒作揖,“院長這幾日飲食很是不好,總覺得餓,又吃不下。
郝先生從書院外麵買了幾個餅,掰了一半給院長。
院長吃起來甚是噴香,便叫我出去買些回來。
但我出去時,那賣餅的少年已經離開了。”
紀景軒點點頭,“原來思淼是為了沒有買到餅子發愁呀?
你安心回去,一會兒我去幫院長買來。”
思淼聽到紀景軒有辦法買到餅,心中甚是歡喜,生怕紀景軒反悔,趕緊作揖道謝:“那就有勞景軒哥了……”
紀景澤在學院門口賣的不止學生,還有一些過路人,這一小會兒時間,就已經賣了一半。
原本想就坐在書院門口叫賣的,但覺得太慢了。
就去雜貨鋪花了6文錢,買了個碗將餅子用匕首給切碎放在裡麵,抱著碗走街串巷吆喝,先吃後買。
紀景蘭那邊則是在集市那叫賣。
周晴晴跟著紀景蘭,聽到她吆喝,也是覺得丟臉得很,都想先回家了。
但想到村長夫人的交代,要等著紀景軒兄妹一起才能回家,隻得低著頭,跟在紀景蘭的身後,一起走街串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