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傑作為助教，除負責摸底測試監考外，還需完成試卷的批改。
然後將成績彙報給教授。
正常來說，這種工作往往比較枯燥。
屬於是陪著熬時間。
但現在卻碰到，打破數院摸底考試，多年來答卷時間記錄的新生，此刻情緒自然會產生不小的波動，對試卷最終分數表示非常期待。
他拿著試卷回到講台，重新坐下後，直接把自己未完成的論文放到下麵。
“其他人繼續考試。”
衝教室其他人提醒一聲，頓時垂下視線，認真查看徐銘的解題步驟。
徐銘在大家的注視下，淡定走出階梯教室，下樓直奔圖書館所在方向。
很快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這時教室內考生，雖說又重新做起題來，心裡麵已然充滿好奇。
……
“組合構造的解題思路很驚豔，數論同餘論證步驟完善符合邏輯。”
“這道題也很完美。”
劉新傑此刻神情嚴肅，嘴裡時不時念叨兩句，臉上現出驚訝之色。
先前他僅大致瀏覽一眼，確定不是亂寫，方才同意提前交卷申請，但仔細審查完每一個解題證明步驟後，發現依舊找不出哪裡存在錯誤。
甚至不誇張的講，縱使讓他來證明，估摸著也是最多解答成這種程度。
且還做不到那麼快。
但他深知，對方隻是剛報到的新生。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論文，加上助教的活，都很久沒有登錄校園未名社區。
幫忙解答上麵學弟學妹發的難題。
對於徐銘今天是首次見麵。
不過他可以確認一點，徐銘絕不是數學競賽生，畢竟夏令營集訓時，他還給那些數競生講過題。
“如果是在暑假裡自學到這個程度，那這屆數院倒又多了個好苗子。”
思維快速運轉，腦海中閃過此念頭，想著彙報摸底成績時和導師著重講一下。
下秒。
隨著他視線移動，順利來到最後一道大題。
然驗證關於柯西施瓦茨不等式鏈證明步驟時，卻發現和標準答案不符合。
眉頭微皺下自顧自念叨。
“不應該啊。”
“柯西施瓦茨不等式，解題思路難度要比前麵兩道題更容易些才對，怎麼會在證明過程中出現失誤？”
“難道是交卷太早沒來得及檢查……”
儘管遺憾徐銘未拿到滿分，但根據往年摸底成績平均分不到50的情況，倒完全能進入到高班學習，且超過不少走數學競賽的保送生。
歎了口氣將試卷批改完，小心放進活頁夾中，才算舍得站起來活動身體。
接著邁出向下麵走去，路過陸明哲和蘇夢等人時故意駐足看了會兒，想知道這些保送生又有怎樣表現。
晚上七點。
劉新傑站在講台旁，讓大家依次交卷離開。
期間不忘多解釋幾句。
“摸底成績院裡不會對外公布，分數在前百分之二十分入高班的同學，過兩天我會給你們打電話聯係。”
“所以考試不理想的同學，不用有太大壓力。”
“就算要參加持續到期中的晚間輔導，對你們也隻會有很大好處。”
“前幾屆有人正是通過輔導，快速把自己的成績給提升了下來，還在全國數學建模競賽中拿了獎項，另外想辦法組建學習小組同樣是咱們數院傳統。”
大家把劉新傑的話聽進耳中，但被摸底測試影響的心情短時間難以恢複。
尤其看到有人那麼早就交了卷。
畢竟眼下他們已經把十道大題全做了遍，更加清楚每道題的難度。
正因為如此，才實在無法想象，那人究竟是咋寫的。
剛走出階梯教室，便以宿舍為單位，立刻打開話匣子討論起來。
“那哥們有人認識嗎，不到一個小時就交卷，應該是數學競賽保送生吧。”
“我就是保送生，沒見過對方，應該是參加的高考。”
“競賽生也做不了這麼快，要不然怎麼後邊沒有其他人提前交卷。”
“我好像在未名社區板塊上看過他的采訪，這哥們是考了741分的高考理科狀元，高中每天都要學習十八個小時的超級狠人，估計人家暑假也沒歇著，提前學習了數分和高代幾何這些課程。”
“神人啊！”
“在學校猛學我倒是認可，暑假還能保持自律，這未免太變態了。”
“狀元還是有實力啊，誰說不如競賽生。”
……
周圍人聽完徐銘的相關情況，臉上滿是佩服，得知暑假都可能在高強度學習，頓時便不覺得提前那麼多時間交卷有什麼問題。
起碼身為理科狀元，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相當於為高考生正了名。
而這時女生中的蘇夢，主動朝陸明哲走過去，臉上堆出笑容上著眼藥。
“看來這屆數院新生中，你陸神名號要不保了。”
競賽集中訓練時，她一直把陸明哲當做對手，不覺得自己是女生天賦就會落後對方。
然最終她還是落選國家隊，親眼看到陸明哲成功獲得競賽金牌，被其他人冠以‘陸神’的尊稱，如今發現新生中似乎還有更厲害的，頓覺事情變得越發有意思起來。
“答題速度快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要看正確率。”
陸明哲聞言瞥了蘇夢一眼，整個人依舊保持著胸有成竹的自信氣勢，下樓梯時專門丟出了一句話。
“數學是很吃天賦的學科，單靠勤奮努力，成不了優秀的數學家。”
說完便不再過多搭理，和幾位舍友一起，下樓前往附近最近的食堂。
待樓層內大家離開的差不多，蔣旭和倪明傑以及朱誌軒他們三人，這才拿著東西聚在一塊討論，話語中皆是對徐銘提前交卷的吃驚。
“徐銘原來把數分幾何學的那麼紮實，這種水平確實不需要擔心進普通班。”
“你們說徐銘整個暑假真的全在學習嗎？”朱誌軒接過倪明傑的話茬講出心中疑問。
他自認為學習夠刻苦，但和徐銘相比，差的卻非一星半點。
蔣旭則顯得有些沉默，回憶自己暑假時的悠閒，不免湧出自慚形穢情緒，特彆這兩天還主動提出要給徐銘講數學分析和高代幾何題。
當真有種關公麵前耍大刀的既視感。
隨即回過神來忙開口詢問道：
“徐銘是不是去了圖書館看書，快給他發個短信問下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