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不光看見曲優這個人,還看見了她滿身的名牌貨。
說實話,她審美差了點兒。
首飾和禮服是要相得益彰的,但曲優明顯不太懂得搭配。
曲優看見明毓,也立即意識到自己落了下風。
明毓隻穿了一件白色垂到腳踝的長裙,荷葉領,珍珠吊墜,耳朵上戴著銀色的耳鑽,長發瞥到一側,美麗之外還儘顯高貴。
“姐姐還真是精心打扮啊,是想吸引誰的注意嗎?”
明毓沒理會她,今天既然是蕭凜叫她來的,那賓客們至少不會刁難她這個明麵上的傅太太。
至於曲優,她的到來本身就是一場笑話。
隻要沒公開離婚,正常人都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現在更引人注意的難道不是曲小姐嗎?”
曲優被懟到露出了怯,左右看看,每個在談笑的人都像是在笑話她一樣。
“哥!”
她提高音量,揚起笑容朝傅斯年走過去,就在快夠到傅斯年的時候,她拄著的拐突然打滑,整個人朝一側倒去。
傅斯年把她扶住,曲優緊抓著他胸前衣服,“哥,幸好有你,嚇死我了。”
“船上不穩,你自己小心點兒,彆磕了碰了回頭還要找我哭。”
“嗯呐,我會小心的!”
這會說話的功夫,傅斯年一轉眼就找不著明毓的身影了。
“她呢?”
蕭凜雙手撐在腦後,撇了撇嘴,“誰啊?”
“你說呢。”
“去甲板了,說要去透透氣。”
傅斯年也朝甲板走去了。
蕭凜也是奇怪,傅斯年嘴上說恨明毓,可也沒少見他往明毓家跑啊。
“蕭凜哥哥,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物!”
她送了蕭凜一塊表,價值不菲,絕對是今晚他收到的最貴的禮物。
他是傅斯年的朋友,曲優想在他麵前好好表現一下。
蕭凜隻看了一眼就合上了盒子,“挺不錯啊,替我謝謝斯年。”
曲優撅嘴反駁道:“蕭凜哥哥,這是我給你挑的禮物。”
“是嗎?花的不是斯年的錢?”
拿彆人的錢邀功,竟然還好意思跟他說是自己挑的。
“我哥疼我,他給我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曲優越說越沒底氣。
蕭凜也不點破,省得讓她難堪,他打趣道:“手表我多的是。你還不如學學明毓,送我個新奇的小玩意就行了。”
蕭凜隨手把表丟給服務員就去找朋友玩了。
曲優孤零零站在原地,四麵八方的人和聲音都好像是在看她的笑話。
她死死瞪著地麵。
哪是手表的問題。
明明蕭凜看不起她,覺得她不配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罷了。
除了蕭凜,所有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她拿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郵輪的三樓燈光沒有那麼足,江麵深沉神秘,微涼的風吹著她的裙擺。
“傅太太?”
明毓聞聲回頭,一張名片遞到了她眼前。
跟她搭話的男人戴著黑框眼鏡,平平無奇的精英臉,態度雖然很友好,但無時無刻不透露著精明。
“有事嗎?”
男人自我介紹了一下,某某公司的某某總經理,明毓剛聽完就忘了。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有個項目,想跟傅總合作一下,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項目。”
明毓打斷他,“今天傅斯年也在場,你卻不直接找他而是找我。要麼你是你對自己的項目沒信心,要麼就是你已經找過傅斯年可是被拒絕了對嗎?”
男人沒想到明毓反應會這麼快。
圈裡人都說明毓蠢笨,這三年待在家裡,早就喪失基本社交能力了。
現在看來,她還是有點警惕心的。
“是,我被傅總拒絕了。”他樂觀又無奈,“項目書傅總才看了一頁就拒絕了我。”
明毓遺憾地表示:“抱歉,我也不能左右傅斯年的決定。”
“是我冒犯了。”
男人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傅太太,這是我名下的餐廳,哪天你有空,我請您吃飯,算是我的小小心意。”
“你敢去一個試試。”
明毓的視線越過男人,隔著三米遠都能看見傅斯年那張冷峻陰沉的臉。
“傅總!”
男人喜出望外,又連忙跟傅斯年提起了那個項目。
然而傅斯年隻當他是透明的,徑自朝明毓走來。
“你挺能招蜂引蝶啊,是個男的你都能聊上兩句?”
明毓淡淡,“人家是要跟你談生意。”
“那你就不會自覺點兒?傅太太?”
傅斯年雙手插兜,居高臨下,黑眸中閃著斑駁的光。
這聲傅太太被他富有磁性的聲線叫出來顯得曖昧又諷刺。
明毓本能的心顫了一下,“怎麼自覺?”
傅斯年側頭,用下巴指了指男人。
“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