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王小小就帶著賀瑾去接人。
“姐,他們中午才來,我們去這麼早乾嘛哦!”賀瑾看著太陽才剛剛出來。
王小小眼中帶興奮“賣肉,賣肉,我有肉票。”
“你這個月不是用肉票買了牛肉”
“你爹昨天給我的。”
一路向前衝,排隊買了大肥肉,這種時代買瘦肉的人是煞筆。
肥肉意味著可以炸油,意味著吃下次炒菜可以有油吃。
賀瑾咽咽口水,油滋滋太好吃了,立馬拿上鹽抹均勻,這樣回去就不會壞。
“姐這肉拿出來嗎?”
“有嬸子們就不拿,沒有就拿來登記,不然這麼肥的肉,拿出來遭人嫉妒。”
“我們去哪裡?”
“火車站”
王小小一路快起到了火車站,這個時代,有內部消息多重要。
夏天的餐盒賣不掉,或者說買不到指標,壞掉了,要扣錢的。
買到指標,還剩下些,可以當成隱形福利。
王小小就是看看,劉叔這趟車有沒有指標沒有完成的,她可以便宜買下來,這是合規的。
劉叔看到王小小,就帶著她到了餐廳廂。
還有兩盒沒有賣掉兩盒,一塊錢,王小小二話不說買了下來。
分量足,車上的乘務員也不會嫉妒,他們還感謝王小小,他們舍不得買。
劉叔給她介紹了幾個人,告訴她時間表,王小小道謝後就離開了。
火車上的食物隻有夏天有,冬天沒戲,食物壞不了。
賀瑾:“小小姐,我們去河裡撈魚吧?”
王小小立馬嚴肅,讓麵癱變成更麵癱:“賀瑾,河水最淺也有12米,我們河流也急,沒有必要這麼做,一不下心,沒有站穩,腳抽筋,這些意外,我們就要死了,不許私自下水,給我知道,我打斷你的腿。”
“河流資源歸公社部隊管理,私自捕撈可能被定性為“侵占集體財產”,彆為了一口吃的,害死兩家人,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合法合規。”
賀瑾低下頭,王小小知道他是江南人,喜歡吃魚,她摸了摸他的頭又說:“紅紅不是檢查出低鈉症狀,可以用這個理由,通過後勤處申請‘病號魚’”
賀瑾:“姐,謝謝你。”媽媽也說過他敢私自下河,就打斷他的腿,真希望能讓媽媽打!
賀瑾轉移話題:“姐,紅紅怎麼被確認查出低鈉症狀?”
王小小嘴角抽抽:“裝的,喬曼意卡我們鹽,我叫紅紅裝缺鈉,這裡設備檢查不出來,隻會判斷低鈉診斷昏迷等症狀。”
王小小繼續來到縣裡醫院,去了總務科,總務科在醫院的最角落。
“陳姨,有什麼垃圾要處理,我來幫你。”
“小小,你來得真好,這些東西你幫我丟掉。”
王小小拿出一瓶用皂角做的洗發液給她:“陳姨,這是用我老家的皂角做的洗發液,你試試看。”
陳梅趕緊把洗發液收起來說:“謝謝,這些就麻煩你了。”
王小小背著一個麻袋走人,這些不是任何金屬設備,因為金屬設備是必須要給廢品收購站的。
這些是玻璃瓶,針筒、橡膠管、空藥瓶、輸液瓶、紗布這些是隨手丟或誰需要誰拿走的混沌狀態。
這些也不屬於違規,但需要門路。
王小小又去了罐頭廠,給了門衛爺爺一罐鹹菜,這個形成不了受賄,畢竟一罐才一斤,一斤的鹹菜才4分錢,感謝門衛爺爺上次告訴她內部消息,麵粉廠上次不要糧票買到了陳麵。
王小小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再去火車站。
王小小坐在車子上等著,火車晚點十分鐘,就看見兩個和小小賀瑾一樣高的姐弟出來。
不過王智對力氣比賀瑾大多了,一人一個超大包的行李。
“老大,我好想你。”王慧看到王小小的時候,跑了過來,抱住王小小。
王智也抱著王小小的腰,可以吃好吃的蔬菜了,他們在高山草原軍屬院,肉有的吃。
三年前也是老大給他們吃了黃瓜和西紅柿,然後三年了,黃瓜和西紅柿再也沒有吃過,爹不讓他們跟著老大。
王小小拿出西紅柿遞給了王智和王慧。
“老大,這輛自行八嘎車是你的嗎?”王慧羨慕看著這輛車。
王慧坐在後座上,王智和賀瑾坐在邊三輪裡。
王小小指著賀瑾:“他爹把他寄存在我這裡五年的報酬。”
王慧看著賀瑾:“老大,他吃得不多吧?要不我們換一下,我弟給你,你把這個小金童給我。”
王小小嘴角抽抽。
王慧繼續:“你後媽是好後媽嗎?我爹娘很擔心你生活好不好?八叔對你好不好,不好就回族裡,找二伯伯來部隊打你爹,弄死他。”
王小小:“我爹好,後媽現在變好了,具體明天去山裡說,等下回去,客氣一點,明白嗎?”
王小小回到家屬院,就帶著王慧和王智做登記,包括了兩個背包裡麵的所有物資登記,她去醫院拿到的東西全部登記,登記處沒有那群家屬院的大媽們,王小小把火車上買食物和去供銷社買到的大肥肉同樣做了登記。
回到家裡,後媽乖啦!煮了兩小碗白麵條,給王慧和王智吃。
王德勝做了玉米窩窩頭和野菜玉米糊糊,沒有辦法,王家人都是能吃的,再來了兩個王家小崽崽,但是每一個崽崽的食量是2個成年新兵的食量。
王慧和王智:“八叔八嬸,好。”
王德勝點點頭,:“五哥和五嫂還好吧?”
王小小拿出泡菜,豆腐乳和拍黃瓜。
幾人邊吃邊聊。
王慧:“好,爹娘叫我代他們向你問好!”
王德勝嗬嗬兩聲,五哥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他是不是在威脅老子?
老子長大了,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怕他了,老子現在和他同級,一樣是團長。
王智是個小吃貨,麵條吃完,拿起窩窩頭啃了起來,太好吃了,娘一定羨慕他能吃到,不像娘要吃糌粑。
王德勝已經不再吃了,這兩個崽崽吃得太凶了。
當王智吃完四個窩窩頭的時候,王小小阻止:“小智,不能再吃了,胃會受不了的。慧慧,你也一樣,不能吃了。”
“好,老大,有水能給我們洗澡嗎?”
“有,我已經燒水了,等下你可以舒舒服服泡一下澡。”
吃完飯洗完澡,這兩個小崽崽呼呼大睡。
王德勝看著兩個軍用背包,王小小打開來一看。
旱獺皮和旱獺油滿滿當當一包。
另一個軍用包是20公斤的肉乾和衣服。
王德勝:“登記了嗎?”
王小小點頭,“登記了。”
王小小拿出5斤肉乾就要離開。
“閨女,你打算把肉乾給誰?”
鐵公雞閨女居然會把這麼多的肉乾給人
王小小:“給馮叔叔,他給了我一套美軍的扳手工具。”
王小小抱著肉乾來到馮爺爺家。
就聽到馮爺爺大罵馮誌剛不孝子,三十歲了還不結婚,不管在哪個時代,大齡青年都要被逼婚。
王小小挑眉看好戲,不能怪她,老爺子出口不成臟,成語諺語俗語一個接一個不重複。
馮誌剛敲了她的頭,:“爹,給我留點麵子,小輩在呢?”
馮爺爺也停止罵人,狠狠瞪了馮誌剛,立馬拿出一包大白兔遞給小小:“小小,你拿去吃,家裡沒有小孩,你吃。”
王小小也不客氣:“馮爺爺,明天我叫小瑾給你送藥酒來。”
馮爺爺一把捂住王小小的嘴巴,噓
他看看內屋,“小小,這酒不要告訴老婆子,不然她也要搶我的喝。”
王小小搖搖頭,“馮爺爺,不行,我算好了,這酒你和奶奶一起喝,你獨吞不行。”
馮爺爺氣呼呼進房間。
王小小把肉乾遞給馮誌剛說:“馮叔叔,這個給你,這是我小弟從草原帶來的,你放心,這個東西不違規,他們分的。”
馮誌剛拿起肉乾就直接啃,他們缺肉,他們缺菜,去哪裡說理去?
馮誌剛輕聲說:“每次寄包裹不要超過20公斤,不然要檢查,每次寄菜乾按照三個月的標準,不要太多,民寄民不管,但是寄到部隊不行,懂了嗎?”
王小小感謝:“謝謝馮叔叔。”
回到家裡,王小小數著大白兔,94顆,今年的糖全家有著落了。
晚餐是火車上的大米飯一鍋燉加了野菜和兩個蝦乾,紅紅花花煮了一鍋的玉米窩窩頭。
誰能想到花花煮飯的手藝很不錯,現在中午煮飯都是花花了呢!
————
次日,王慧帶著王智和賀瑾騎著自行八嘎車。
他們在高原草原軍屬院生活,那裡狼群較多,王慧和王智是有鞭子的,鞭子上有倒鉤刺。
他們仨被家屬院的孩子給圍住了。
王慧看了弟弟一眼,她不用出手,她弟可以一挑這四人。
王智痞痞笑:“啥事?”
張愛國:“你的車給我們騎騎。”
王智翻了一個白眼:“滾~不然抽你。”
賀瑾默默的把鞭子放到架子上,這四人都是他們的死對頭,以他的理解,他們會搶鞭子打人的。
喬夢琪恨恨看著她們,他們不敢惹王小小和賀瑾,但是還怕他們兩個小黑炭不成。
她搶了王智在車上的鞭子,用力抽了過去。
她沒有想到鞭子這麼難抽,居然把自己給劃傷了。
“啊——”喬夢琪慘叫一聲,鞭子脫手落地。
王慧和王智都傻眼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笨的女孩子,這也太沒有用了吧!
賀瑾低頭拚命忍住笑。
張愛民不信邪,彎腰去撿喬夢琪掉落的鞭子。
王智直接撲上去,像頭小狼似的把他撞翻在地,騎在他身上掄拳頭。
“敢搶老大的車!老子弄死你!”
王小小趕到時,場麵已經亂成一團。
王小小也不動了,她不能出手,再出手,這四個小崽子都得哭死過去。
王智把四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他從包裡拿出繩子綁起來,拖著他們去找領導。
以前說了,軍家屬院,孩子是散養的,但是不能拿著武器對著人,赤手空拳可以打。
王小小坐在車後,“怎麼回事?”
王慧:“老大,他們想搶車,我弟叫他們滾,最前麵的女孩,拿著我弟的鞭子抽我弟,嗯嗯~鞭子沒有抽到我弟,反而把自己給抽傷了,軍屬院大家不能用武器,敢用武器,就要公開。”
王小小直接拍了賀瑾的腦袋,這個小鬼肯定默默算計人了。
王智拉著一串糖葫蘆去了大院找大院主任,都是在軍區的孩子,流程都一樣。
王智拖著四個鼻青臉腫的"糖葫蘆"進了大院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李姨坐在辦公桌後,旁邊還站著陳國棟。
李姨抬頭,眉毛一挑:“喲,這是唱哪出啊?”
王智站得筆直,聲音洪亮:“報告主任!我是王德勝的侄子王智,父親是xzz草原軍區的王德軍,我們放暑假來叔叔家探親,今天我和我姐王慧、賀瑾騎車時,這四人圍住我們,要搶我們的車!”
張愛國立刻嚷嚷:“胡說!我們隻是想借車騎騎!”
王慧冷笑:“借?你們直接上手搶鞭子,喬夢琪還抽了自己一鞭子。”
喬夢琪捂著手臂上的血痕,眼淚汪汪:“我不是故意的!那鞭子有倒刺,我……”
陳國棟眼神一沉,看向李姨:“李主任,我記得軍屬院規定,孩子打架切磋可以,但不能用武器?”
李姨點頭:“是,鞭子算武器。”
王智立刻補充:“報告!這鞭子是我們草原家屬院後勤部特批的,我們在高原上狼多,沒鞭子活不了!”
李姨看向賀瑾:“賀瑾,你說說,怎麼回事?”
賀瑾低著頭,聲音乖巧:“李姨,我們把鞭子放車架上沒動,是喬夢琪自己搶過去抽人,結果抽到自己了。”
陳國棟嘴角抽了抽,差點沒忍住笑。
李姨板著臉:“張愛國、張愛民、喬夢琪,古佳佳你們四個,搶東西還動武器,寫檢討,明天當著全院孩子的麵念!”
張愛國不服:“憑什麼?是他們先——”
李姨一拍桌子:“再頂嘴,叫你爹來領人!”
四人立刻蔫了。
王小小站在門外,嘴角微揚。
王小小帶著他們去了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