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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楚鶴川不為人知的日記本(全文感情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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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鶴川,出身於權貴世家。

四歲那年,我差點葬身火海,留下了陪伴終生的疤痕。

在我有記憶起,每個見過我身上疤痕的人都會被嚇一跳。

隨後是同情、憐憫。

世家之子也並不是完美無瑕。

縱使我事事做得出色,因著這身傷痕,我收獲了同輩貴族們數倍異樣的目光。

小時候我並不懂他們的情緒。

長大後懂了,便將全身的疤痕蓋住。

用冷漠充當防護罩,將所有人隔絕在外。

我的父親是一位古板傳統的人,他與母親屬於商業聯姻。

我從小被寄予厚望,未來也將繼承父母家業。

我並沒有讓他們失望,成長為一個完美的繼承人。

在我十四歲時,醫生診斷我患有性癮。

性癮就性癮吧。

父親卻很擔心,他怕我以後會亂搞男女關係,給他添麻煩。

真是多慮了。

我討厭任何觸碰,包括自己親人。

他們都說我有病,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小時候貼身照顧我的保姆養了一條狗,叫多多。

它很喜歡我,每次都會圍在我腳邊轉圈圈,向我討要吃食。

我記得它很小,才幾個月大,圓滾滾的身體,看起來很脆弱。

我不喜歡脆弱的東西。

很不喜歡。

有天,多多從彆墅裡跑出去玩。

跑到馬路上,不小心被行駛來的車撞死了。

保姆哭得很傷心。

她在後花園將多多用土掩埋,哭得幾乎喘不上氣。

我安靜的看著,心裡仿佛一灘死水。

我確實是個怪物。

感受不到悲傷、難過,隻有平靜。

保姆發現了我,她問我為什麼不難過,多多生前很喜歡我,每次見到我都會很激動。

我沉默不語。

因為我就是一個無法自主產生感情,隻能靠學習來表演的怪物。

我學著保姆哭泣的樣子,對她露出一個生澀難看的哭臉。

她怔住了,許久都說不出來話。

我便停止了表演。

從那之後,保姆開始害怕我了。

她開始躲著我,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彆墅內逐漸開始興起我是怪胎的流言。

第二天,我就讓父親辭退了她。

看著陪了自己十年的保姆離開,我的情緒還是沒有任何起伏。

就像走的其實隻是一個和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一樣。

我以為這輩子,我可能都會一個人度過。

直到大四那年,我遇到了一個人。

她給我遞情書,發短信,甚至還騷擾跟蹤我。

我很討厭她。

我應該是討厭她的。

仔細回想,我發現自己已經不記得當時“討厭”的情緒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事都不需要我親自出麵,自然會有人幫我解決。

他們確實在幫我解決“麻煩”。

但這也成了我最後悔的一件事。

學院專門為我修建了一個月亮湖,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湖邊。

我在月亮湖,又見到了她。

她生了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睛。

也許我之前從未認真看過,目光觸及那雙眼睛時,我難得愣了片刻。

彼時的我還在被學院的人糾纏。

那人躲在水下,向我自薦枕席。

學院內貴族有幾個特招生女伴再正常不過。

那人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居然躲在水裡堵我。

我有些不耐煩,甚至厭惡那人伸出來的手,向後退去。

狼狽的一幕全被她儘收眼底。

等我上了岸,再去看她時,她早就走了。

後來我才知道,

她成了季敘言的女伴。

……啞巴女伴。

她想乾什麼?

很多人都沒認出她。

我認出來了,但是沒說。

獵人遊戲是給我們解悶的,一年一年過去,遊戲已經不能引起我的絲毫興趣。

我出了彆墅,沒想到她也跟了過來。

跟在我身後。

我轉身,冷淡的警告她,帶了點惡意拆穿她的身份。

“芸同學。”

沒想到她非但沒走,竟然還上前抓住了我的手。

她在看我胳膊上的疤。

相觸的皮膚激起令人頭皮發麻的電流。

我詭異的沒有反感,居然還對著她。

……犯病了。

季敘言下來找她了。

我和她並沒有發生什麼。

季敘言問我有沒有看見她。

我說了,沒有。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撒謊。

可能在那一瞬間。

心跳在胸腔裡急促鼓動。

原本條理清晰的思緒,被攪弄成一團亂麻,促成我說了這次謊。

季敘言走了。

他看起來並不相信我。

從那次後。

我開始頻繁的關注起她。

後來的一次見麵,說起來真不愉快。

我又在犯病。

他們把她關進了禁閉室,我也在裡麵。

禁閉室很久沒被關過人了。

上鎖之後,我和她都出不去了。

我們進行過短暫交談。

她很有趣,比我想象中有趣。

離開禁閉室時,我甚至還有些意猶未儘,想跟她多待一會。

可惜沒有機會。

有些遺憾。

後來的事令我萬萬沒想到。

她被樓逸星發了紅卡,被彆人欺負。

我想也沒想就跑去找她,從實驗室裡發現了渾身濕漉漉的她。

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她說她腳崴了。

要我扶。

浸淫在名利場多年。

我一眼就看出來她是裝的。

……但那又怎麼樣?

我彎腰,將人從地上抱起來。

她身上的水沾在了我衣服上,想象中的嫌惡情緒並沒有湧上來。

奇異的酥麻酸脹瞬間充盈胸口。

後來我想了很久,得出一個事實。

我是甘願,被她利用的。

我將人帶去休息室。

她招手叫我蹲下來,碰了我的臉,誇我“聽話”。

這並不是一個好詞。

我手心裡全是汗,看著她的眼睛,似乎連怎麼呼吸都快忘了。

她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

她吻了我……

她居然吻了我?

我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心在胸腔裡橫衝直撞。

……原來我不是產生不了情緒。

是隻能對她產生情緒。

不過她並不喜歡我。

就連那個吻都是在利用我。

我甚至不敢跟她要一個名份。

因為我也曾是欺負她的一員。

很難過。

甚至有點後悔。

她懲罰了所有人,唯獨沒有我。

什麼時候輪到我呢?

我緊張不安的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她想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同意的,道歉,下跪,還是自我傷害,我都可以。

我知道很多人喜歡她。

畢竟她那樣美好,像春日暖陽般耀眼。

她值得全世界的愛。

我害怕失去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很害怕。

正當我想好好彌補之前所犯的錯誤時。

她被綁架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拿了車鑰匙就往追蹤點趕去。

我看著那輛車在我麵前墜下。

最終沉入江水。

幾乎是下意識,我一腳油門就跟著衝了出去。

江水冰冷刺骨。

我拚命的用手砸著窗戶。

手肘早已經被砸得血肉模糊。

在水下的時間太久,

我視線逐漸模糊,黑暗從四周洶湧襲來。

不信神佛的我此時也祈求真的有神明。

如果有神。

求求您,救救她。

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換。

什麼都可以。

神明聽到了我的禱告,

在即將窒息的瞬間,我砸開了窗戶。

那一刻,緊繃的身體如釋重負地鬆懈下來。

……她不在裡麵。

我的禱告,起作用了。

心神卸下。

我張著口,任由江水灌入,灼熱和劇痛在胸腔不斷蔓延。

……我不後悔。

就算是死,我也不後悔。

當我提筆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

我已經三十歲了。

是的,我沒死。

如你所見,我在四人修羅場中成功殺出重圍(劃掉)。

我在四人中脫穎而出,贏得了留在她身邊的機會。

她,也就是司遙。

司遙的手術很成功,恢複的也很好。

所以我心情不錯,想寫點什麼永久保存下來。

畢業的這些年,席褚眠(劃掉),席先生和樓先生總想越過我,接觸我的愛人。

但我根本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司遙還是太心軟,我不像她。

再三警告之後,我給他們整了點小麻煩。

真的隻是一點小小麻煩。

我不騙人,

最起碼五年內,他們都沒膽子再去騷擾她了。

時間有些短,不過不要緊。

我有信心讓他們不會再來煩她。

在和她十年的相處中,我父親很反對,甚至想要效仿季家之前的做法,對她下手。

還好我不是季敘言那個蠢貨。

處理完家裡的事花了大概一個星期吧。

他不會再對司遙下手了。

我的人生那麼複雜,家庭也複雜。

隻有司遙不嫌棄我,願意讓我陪在她身邊。

我很幸福。

忘了和你們介紹。

我筆下的她,是個眉眼清冽漂亮,笑起來能驅散世間陰霾的人。

她總說自己很壞,但我就喜歡她的壞。

睚眥必報沒什麼不好的,隻有讓欺負過她的人吃過幾次教訓,才不敢肆意妄為。

包括我。

很抱歉,在那時因為縱容傷害過你。

不過讓我扼腕歎息的是。

司遙曾經和我表白過,被我不識好歹的拒絕了。

我照了照鏡子。

三十歲的我比二十歲的我褪去了很多銳利鋒芒,變得成熟穩重。

十年的相伴,難道我還比不上二十歲讓她短暫心動的我嗎?

我有些挫敗。

難道我變醜了嗎?

我隱晦的向司遙問過我變醜了沒有。

她居然說我成熟了很多。

這不就是說我老了嗎。

我心碎了一地。

秘書給我送來了很多年輕人愛穿的衛衣。

我極少穿這種衣服,哦不,從不穿這種衣服。

當我穿上衛衣在她麵前經過時,走了五六圈她才注意到我。

司遙拉著我的袖子,笑著說我“幼稚”。

我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乾了一件多蠢的事。

我站著不動,沉默了。

司遙讓我低下頭。

我一愣,然後意識到了什麼,垂下頭,壓抑著激動。

她再次吻了我……

好了。

後麵的事我就不多說了。

這是我們的私事,日記就寫到這裡。

希望不小心看到的人,能好好幫我保守穿衛衣裝嫩的秘密。

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劃掉)。

我還要陪她去看極光,踏過雨林,走遍世界各個角落。

永遠的相伴。

我會很幸福,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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