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杭州的深秋,暮色像一塊被漸次浸染的藍絲絨,將西湖暈染出深淺不一的層次感。
張子豪牽著王詩嫣的手走過斷橋,殘荷在夕陽下投下斑駁的影子,湖麵上偶爾掠過的白鷺驚起一圈圈漣漪。
他的風衣口袋裡,絲絨盒子被掌心焐得溫熱,金屬扣環在暮色中閃著細碎的光——那是他找蘇州老銀匠打製的戒指,設計稿改了十七版,鑽石是雲南農戶用咖啡豆換的,戒托的銀料來自張奶奶賣桂花蜜攢的錢,內側刻著的
“”由王強用刻刀手工鑿成。
“詩嫣,”他單膝跪地時,膝蓋觸到石板橋的微涼,聲音卻因胸腔裡翻湧的情緒而微微發顫,
“從大學教學樓的拐角到現在,我們走過蘇州的桂花香,淋過杭州的暴雨夜,也在創業路上見過淩晨四點的星光。以前我以為給你買束玫瑰、載你去太湖看日出就是浪漫,後來才明白,浪漫是你在直播間迷失時,我拚命想拽住你的手;是你在工作室熬糖桂花時,蒸汽模糊了你的眼鏡片。”王詩嫣的眼淚砸在張子豪手背上,她看見他鬢角不知何時長出的幾根白發,想起創業初期他為了談下第一個助農訂單,在客戶公司樓下等了整整三天;想起自己直播遇挫時,他默默在工作室種滿桂樹,說
“聞到花香就不會迷路”。三年前那個暴雨夜,他衝進會所救她的場景突然清晰——那時他西裝半濕,眼神卻比西湖的水更堅定。
“我願意!”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戒指戴上無名指的刹那,遠處傳來遊客們善意的歡呼聲,幾隻白鷺恰好從湖麵掠過,翅膀劃開的水痕在暮色中閃著銀輝。
張子豪激動地將她擁入懷中,懷裡還揣著張奶奶的叮囑:“丫頭,戒指要戴左手,離心臟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