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凱掙紮了一下,剛想開口辯解幾句緩兵之策。
卻隻見方宇笑了,笑容冷得出奇。
“你知道嗎?”
他緩緩說道,聲音幾近低語:“不是我不給你們活路,而是你們,親手把活路掐死了。”
小白蛇忽然昂起頭,吐了口氣,屋子溫度驟然降低數度!
鄒凱的身體猛地一僵,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他知道情況不對勁了。
這不是從前的那個任人宰割的方宇了。
鄒凱嘴唇顫抖,眼中充滿恐懼。
他終於看到那條白影,緩緩漂浮在方宇身後的小白蛇。
“白蛇……你什麼時候……”鄒凱的聲音幾乎卡在喉嚨裡,他已經無法思考了:“你不就是個窮鬼嗎?怎麼可能被這蛇仙認可……”
小白蛇忽然發出一聲低沉冷幽的聲音:“我的決定,你這種低劣的品種,怎麼會懂。”
“不!”鄒凱開始拚命掙紮,想要推開腳下的壓迫。
他的膝蓋已被方宇踩得血肉模糊,可偏偏一點痛楚也傳不上去。
“方宇你饒我!是我有眼無珠,我不該對你動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饒了我!我不想死!”他聲淚俱下地哀嚎起來,磕頭像搗蒜:“求你了,我還有家人,我還想活著參加高考,我什麼都聽你的!”
“遲了。”方宇聲音輕柔,卻比最狠毒的刑訊還要可怕。
小白蛇緩緩低下頭,金色的蛇眸直勾勾盯著地上的鄒凱。
那是一種審判的目光,沒有任何憐憫。
鄒凱尖叫了一聲,想要逃,身體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緊緊鎖住。
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四周溫度不斷下降,直到看見一條雪白色鱗片組成的身軀在他麵前緩緩張開……
沒有慘叫、沒有血腥、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白蛇安靜如常,仿佛隻是吞下了一口清風。
宿舍裡隻剩下微弱的呼吸聲。
就在這一刻,屋內的門吱呀一下輕輕響動了一下。
嶽豪站在門口,一臉睡意朦朧的表情還沒有褪去,手剛剛搭上把手準備出來看看聲音是怎麼回事。
可當他看清屋裡發生的一幕時,整張臉瞬間變成了死灰色。
“怎怎怎怎麼回事?你剛才做了什麼?”他結結巴巴開口,下一秒就猛地吸氣,想大喊,卻發現喉嚨裡像是塞著一團棉花,連一絲聲音都無法發出!
他驚恐地後退兩步,卻被一道白色的陰影迅速撲了過來!
小白蛇纏住了他。
蛇身繞過脖子、肩頸、腰腹,柔軟卻又冰冷,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醒來了啊。”方宇緩緩起身,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人,眼裡沒有任何溫度:“正好趕上。”
“方、方哥……對不起!”嶽豪眼淚直接流了出來:“我知道錯了!我是腦子抽了才和他們一起去欺負你……我其實也沒做什麼惡事,隻是隨口說幾句閒話而已啊!”
“你說你是隨口?”方宇慢慢逼近一步:“你說你是隨口?”
他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笑容更深了些。
“那你記不記得,去年冬天,你說我是廢物的時候,我掉了飯盒不敢還嘴的事?”
“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每天隻有錢吃那一頓飯。”
“我餓了整整四十八個小時,差點暈了。”
嶽豪瞳孔猛縮,腦袋連連點動:“我記得……我……我太蠢了,我道歉!我願意跪下賠禮!”
“很好。”方宇點了點頭:“不過……你覺得現在道歉有用嗎?還是你覺得我像當初那樣好說話?”
說著,方宇伸出手,輕撫過小白蛇光滑的皮毛。
“你做過的事,我都記得。”他繼續說道:“從洗衣房的那一晚起,我就再沒想過回頭。”
“你們三個,早就該死了。”他說這話時已經不再有情緒起伏。
嶽豪的眼淚瘋狂流出,一邊搖頭一邊在地上狠狠磕頭,額頭撞出了鮮血,嘴裡嗚咽不斷,說不出一個完整句子。
隻能用眼神乞求,乞求活下去的一絲希望。
但希望,在這個夜裡根本不存在。
方宇蹲下來看著他:“我會讓你記住,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他抬手對準白蛇示意了一下。
下一刻。
小白蛇毫不猶豫地咬住了嶽豪的身體。
同樣沒有任何慘叫、同樣沒有任何聲響。
他就這樣消失在了白光之間,隻留下地上幾滴血跡,像未乾的墨痕。
宿舍再次回歸寂靜。
窗外風聲微微呼嘯,樹影投射進來,像是無聲的注視者。
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方宇轉過頭去,平靜地說:“來吧,劉梓謙,你醒來很久了。”
門口處,一陣寒風吹起。
黑暗中傳來一個顫抖而沙啞的聲音。
“你怎麼敢……你竟然……”
“蛇仙什麼時候認主你的,我為什麼不知道……”
劉梓謙臉上全是驚懼與不甘。
“你怎麼敢……你竟敢殺了他們!”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眼神裡還帶著點不可置信的狂妄:“那可是兩條人命啊,你到底……是不是個人?!”
“還有小白蛇,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你……”
方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像一座冰山。
小白蛇緩緩的從他肩後升起,冰冷的目光落在劉梓謙身上。
“你們供奉我?”白蛇突然開口,聲音清冷中透著諷刺:“你這種連血脈都不純粹的低等人,也配說供奉?”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漫長生命旅途中的一根稻草而已。”
“你什麼意思?”劉梓謙咬牙嘶吼:“我不是天天給你燒香嗎?我不是每天用最乾淨的碗盛水給你喝?我給你吃最好的,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說!”
白蛇冷冷道:“我是一隻仙種靈蛇,不是你們這種凡人拿來換取好運的小寵物。”
她看了眼站在身前的方宇,金光閃爍的眼睛中有了一絲溫度。
“他才是我選擇的那個人類”
“怎麼可能……”劉梓謙的臉已經徹底蒼白:“明明我們三個一直欺負他,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是個廢物,怎麼可能是他先被你看上的?”
“這不對勁,這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