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差點坐直。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謝念薇說的。”
“她好好說這個乾嘛？”事出反常必有妖。
盛夷光：“她問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
裴度想死了。
裴度問：“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是男生。”
“……”
是的，小直男。
“然後她就說，男生也可以喜歡男生。真的嗎？”
裴度嘴角一勾，吊兒郎當地握住盛夷光的手，輕輕地朝自己這個方向，拽了一下。
“是真的，你被嚇到了嗎？”
“沒有。”
裴度眉梢輕抬。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盛夷光疑惑，“可是，這樣不就沒有小孩了嗎？”
裴度麵上的笑意淡了一點，“你想要孩子？”
盛夷光仔細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一定要。
隻是周圍大家都是這樣活著，他也就下意識地這樣想。認真考慮的話，如果他自己都不能過得好的話，他是不會要一個孩子陪著他吃苦的。
盛夷光搖了搖頭。
裴度的笑容又回來了，“我要是喜歡誰，不管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隻要我喜歡就夠了，我的喜歡隻會給他一個人。”
“那做你喜歡的人還挺幸福的。”
“是啊~”
裴度拖腔帶調，在上課鈴聲響起前，放開了盛夷光的手，把披在身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和盛夷光說了一聲後，又把他的外套穿跑了。
沒過幾天，盛夷光在走廊上給謝念薇講題目，被老陳看到了。
老陳把盛夷光叫到了辦公室，旁敲側擊發現盛夷光一心向學習，沒有旁的心思，就直接和謝念薇班的老師攤牌。
“你們班的學生有問題就找你們班的解決，彆老找我們班盛夷光，打擾學習不說，她那是是去問問題的嗎？”
對麵老師麵上有些掛不住，嘴上說著肯定是老陳想多了，轉頭就去警告了謝念薇。
不僅如此，老陳這邊也采取了舉措，直接拉了高盛夷光一個年級的學生，介紹兩個人認識。
對方長相斯文，戴個眼鏡，學習很用功，名列前茅。
盛夷光雖然是學弟，但學習內容已經涵蓋到了學長學的東西，兩個人討論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老陳心滿意足地看著兩個人加了聯係方式，交換平常用的資料書，還有做題方法，思路。
盛夷光受益匪淺。
往學長那跑了兩次，裴度就發覺不對了。
他跟過一回，遠遠看見了個四眼仔。
盛夷光和他挨得很近，還朝著他笑。
這比謝念薇給他的危機感還要強。
等盛夷光再要去的時候，裴度想攔人，盛夷光丟下一句，“你幫我去辦公室拿一下作業本”跑了。
裴度氣得作業本也沒去抱。
這小直男把他當勞力倒是越來越自然了！
回來盛夷光沒看到作業本，問裴度，“作業本呢？”
“忘了。”
“哦，那一會兒下課我自己去吧。”
等下了課，裴度還是跟著盛夷光一起去，心甘情願地給他當勞力，把作業本抱回班裡。
五月底是畢業季。
同學之間談論的話題，不可避免地涉及到，未來，以後，誌願學校，想得遠點的，考研，就業，再暢想一下薪資，步入社會以後過什麼樣的生活。
杜超：“我以後要求不高，月入過萬，我就阿彌陀佛。”
“操！你真敢想，我畢業以後能有八千，我就燒香。”
杜超伸長脖子去看盛夷光，“學霸，你呢？想去哪兒？”
“清華。”
話音落地，後三排通通沉默。
有人感歎，“真是誌向遠大。”
“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學校從來沒有出過清北的。”
“我作證，你沒記錯。”
“我現在去做清北的本科生是來不及了，我考研考那，你們覺得我能不能行？”
“撒泡尿照照吧。”
“你加油，我看好你，考上了讓我拿你吹牛逼。”
一直沒怎麼睡著的裴度慢吞吞地從桌子上爬起來，眼裡還帶著剛睡醒的困倦。
“所以你最近去找那個四眼仔是為了考清華？”
？
他和學長認識沒幾天。
裴度就知道他了？
盛夷光：“嗯。”
“哦，我還以為你更喜歡和學霸做朋友，搞半天是利用。”
這話盛夷光聽起來不舒服，糾正，“倒也不是利用，是互相幫助。”
裴度：“那你怎麼不問我？”
後三排再次沉默。
裴度：“我隻是看起來不會。”
死一般的沉默。
盛夷光想了想。
難不成裴度白天睡覺，晚上是在學習？
說起來裴度成績其實也沒有差到老陳忍不了他的地步。
也許是，控分？
盛夷光翻開習題，推給裴度。
“這個，不會。”
“急嗎？不急我先睡一覺。”
“不急。”
“好。”
裴度睡了一覺，上了個廁所，然後就把解法寫給了盛夷光。
“以後，問我，少找彆人。”
盛夷光原本半信半疑，可裴度上廁所也沒拍題目的照片，不可能是搜的！
“你這個公式，我記得你都不會背。”
裴度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反問：“會用不就行嗎？”
“你會你早不說？”
他還用得著跑那麼遠找彆人？
裴度撐著腦袋打了個哈欠，“現在也不遲吧？”
盛夷光埋怨他，“居然和我藏這麼久。”
“……我錯了。”
盛夷光也就說說，沒真的和他計較。
裴度能解答後，他去找彆人討論問題的頻率直線下降。
直到，盛夷光發現裴度寫給他的解法，是上個大課間，他剛和老陳討論出來的解法。
不對！
有問題！
盛夷光合理懷疑裴度根本不會，每次都是求助彆人，背下解題過程，再回來告訴他。
盛夷光和裴度說了他的猜測，還把和老陳討論的時候，用的草稿紙拿出來，推到了裴度的麵前。
鐵證如山。
裴度哪能想到世界上會有這麼該死的，致命的巧合。
他“哦”了一聲，慢吞吞地趴下，留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盛夷光失笑。
過了好一會兒，裴度轉頭，問：“背得一字不落，是不是很厲害？”
盛夷光忍笑點頭。
裴度起身，破天荒地打開了書本。
“非要考清華？”
“嗯，喜歡。”
“那清華附近有什麼學校？”
“北大。”
“……”他是想問有沒有差一點的！
裴度咬咬牙，“行。”
他還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他裴度辦不到的事情。
他伸手把書放在盛夷光的腦袋上，麵上是一如既往的傲氣。
“管他是什麼，哥哥陪你去。”
有個事需要大家幫忙操作一下。我今天才發現的。
目錄有個名場麵功能，第六章頂出來那句，太不得了了，辛苦大家把“三婚都輪不到他裴度嫁”那一句段評頂過那句星號巨多的，不然可能保不住那句詞。